正文 029 愁雲慘淡 文 / 秋香姐
整個風門愁雲慘淡，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歐陽只是匆匆看了風一眼便走向了風門的後山。
風還在沉睡，答案還是那樣，已經脫險了，但是什麼時候會醒還是一個未知數，這就要看個人的造化了。
「玄武，你怎麼樣了？」
歐陽站在玄武的身後，雖然沒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知道現在玄武很是痛苦。
玄武坐在地上，讓白虎躺在他的腿上，如果白虎還有呼吸還有溫度，這將是一副溫馨感人的畫面。
只是因為知道白虎已經沒了氣息，不禁有了孤寂傷感的感覺。
良久無語，愛過的人都知道失去摯愛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那種欲斷無腸，那種悲痛欲絕的感覺。
玄武的身影被夕陽不斷拉長，已經在山頭站了一天的大男人也有了些許的頹廢之色。
白虎躺在玄武的懷裡，臉上已經是一片慘白，可是玄武不願意讓自己的男人離開，他們誰也不能勉強。
白虎是玄武的男人，卻也一樣是他們的兄弟。
歐陽在玄武的旁邊坐了下來，心裡很是苦澀，現在沒有人不傷心。
「兄弟，好好的，我們都需要你，你還有我們。」
歐陽拍了拍玄武的肩膀，現在風一樣昏迷不醒，他的心情也沒好到哪兒去。
這次真的是傷亡慘重，是男人，身上多少都有傷痕，連那些在地下室的女人和孩子都或多或少地受了傷。
這就是戰爭！
死去的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是有家庭的人，為什麼還要這樣？為什麼還要來攻擊風門？
到底誰正誰邪？
玄武吸了吸鼻子，仍然一言不發，抬頭看著如血的殘陽玄武又想起了白虎倒下的那一刻，胸前的血也是這樣的鮮艷。
現在他寧願拿出自己擁有的所以東西，只求把白虎換回來。
但是上天不會提供這樣的交易。
就算他傾盡所有也喚不回自己深愛的人，逝者已矣，這個道理他知道，只是不捨得白虎就這麼離世。
明明說好了海枯石爛，可是現在卻少了那個人。
以後誰陪他實現那些誓言？
「天快黑了，我們走吧。」
但是玄武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外界已經跟他無關。
歐陽很是無奈地看了玄武一眼，中午的時候墨天宇來看了他一次，但是送來的飯卻放在一旁絲毫未動。
如果這樣折騰自己能讓玄武的心裡舒服一點也就算了，可是誰都知道這樣的折騰只能讓他更加痛苦。
白虎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玄武，他們也一樣不願意。
他們希望玄武大哭，大鬧，或者乾脆找人吵一架或者打一架，而不是這樣安靜地坐著，心裡的怨氣不發洩出來只能堆積得越來越多。
但是玄武就是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這樣遲早有一天會讓自己崩潰。
歐陽看著天邊的彩霞，眼眶也不禁有些濕潤。「玄武，你應該知道的，白虎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了，你現在這樣難道是白虎想看到的？你不喝水，不吃飯，不睡覺，懲罰不是還是自己嗎？白虎看著心裡也不舒服，你讓他安心地走吧。」
白虎……
玄武一直被白虎保護著，雖然還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是現在堅強跟他已經沒了太多的關係。
玄武眨了眨眼睛，在眼睛打了一天轉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那淚似乎都是帶著血的，因為已經傷心到了極致，淚是血淚。
「白虎你怎麼就這麼人心扔下我？有了你我就已經不是一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是堅強，習慣了依賴，習慣了你的縱容，現在突然就剩下我，我該怎麼辦？」
玄武一遍一遍地摸著白虎那已經冰涼的身體，突然很是茫然，怎麼也不願意相信白虎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丟他丟命……
他是男人，可是他是白虎的男人就不需要堅強，因為白虎會幫著把他那些棘手的事情安排好，什麼事都不需要擔心。
現在天塌了，他該怎麼辦？
「白虎，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白虎略帶著哭腔的聲音在靜謐的山頭顯得更加淒涼，心碎了該怎麼修補？
沒有心愛的人，那些敵人也都撤退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不過是煎熬罷了，以後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情願很他一起死去，一起埋葬在他們都深愛著的土地，那樣的結果難道不比現在好？如果可以，他寧願那樣選擇。
一個人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生不如死。
歐陽安靜地站在旁邊，玄武的心情他怎麼會不懂，他也差點失去了自己心愛的人，那個人現在還昏迷不醒。
什麼時候能醒還是一個未知數，也許他也會一直睡下去……
歐陽看著玄武那憔悴的樣子只感覺鼻子很酸，只能安靜地坐在山頭安靜地陪著玄武和已經冰冷的白虎。
夜已深沉，山上還坐著兩個一言不發的人。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再待一會兒。」玄武有些內疚地看著歐陽，歐陽沒有理由陪著他在這兒吹冷風。
歐陽搖了搖頭：「再坐一會兒，今天的夜色很美，再看看，以前都沒發現過。」
那輪圓月孤獨地掛在天上，跟地上的人一樣。
玄武很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誰說不是呢？」
以前錯過的東西太多了，每個人活著的時候總會感覺人生還長，但是等著死亡來臨的時候才發現還有那麼多的遺憾。
跟白虎還有那麼多計劃沒有完成，還有那麼多的願望沒有實現。
玄武坐到大半夜這才起身，抱著自己的男人一言不發地走回了自己的房子，步伐有些虛浮，在一夜的激戰之後他滴水未進，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但是誰也勸不了他。
會選擇下山，不是因為玄武已經想明白，二十因為他發現還沒來得及給自己的白虎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
而他的白虎是最愛的乾淨的。
不管怎麼說他都要把自己的男人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歐陽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只能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愛情永遠都是兩個人的事情，他始終是個外人，根本插不上手。
只能無奈……
只希望玄武自己能明白，振作起來。
因為日子還是要過的，風門還是要繼續存在的。
歐陽慢慢往醫院走著，好希望當他進去的時候能看到風已經醒過來，哪怕這輩子都給他壓著他也是願意的。
他會醒嗎？
回答他的只是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