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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生病 文 / 柳葉綠

    順著他甩下她的地方,沿著街道,緩慢的朝前開著,深邃的黑眸,牢牢的盯著街道上走過的人,可是,一條長街走下來,卻沒有見到自己想要見的人。

    車子漸漸的停了下來,男人的臉色愈發的凝重,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人開始在自己的心頭佔了這麼大的比重,看不見她的一分一秒,竟然都顯得這般的難熬。

    黯淡的燈光,拉長了賓利的車形,坐在車內的男人,正在大腦中飛速的思索著他和花翩然之間的關係。

    剛開始的接觸,只是為了戲弄,可是現在呢,為什麼愈發的糾纏不清?愈發的難捨難分?

    花翩然已經摸回了家,因為害怕濛濛和蘭姨擔心,還專門在家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才慢悠悠的掏出了鑰匙。

    屋子裡,似乎來了陌生人,幾聲爽朗的笑聲打斷了花翩然的思路,然後像是腿腳麻痺了一樣的,挪到了客廳。

    「翩然?你回來了?」溫濛濛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永遠都是如此的歡快,立馬放下了筷子大大咧咧的迎向了她,「翩然,你看看,誰來了?」

    花翩然聞言,才將耷拉的腦袋抬了起來,客廳內,除了面如春風的蘭姨,還有一個正對著她坐著的男人,很友好的衝著她點了點頭,然後笑了笑。

    錢紹勇?他來家裡做客?花翩然暈乎乎的看向溫濛濛,似乎很是不解。

    「翩然,現在我和紹勇的關係,基本上已經定下來了。那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一年,那個,我可能就,就嫁給他了!」

    什麼?溫濛濛要嫁人?剎那間,花翩然清醒了。

    「溫濛濛,你在禍害人家!」

    好半響,花翩然在自己的好友肩頭拍了拍,很認真的說道。

    「哎呀,你亂說什麼呢!」溫濛濛的臉上迅速染上了紅暈,似乎是被她說得有些羞澀了,撒嬌似得推了她一下,這一下,看似不重,可是,看見瞬間癱軟了下來,一點知覺沒有就倒在地上的花翩然的時候,溫濛濛一下子就驚醒了

    「翩然!翩然!你怎麼了!」

    蘭姨和錢紹勇一看,也相繼的趕了過來,蘭姨一把將花翩然軟下來的身子扶在懷裡,輕輕的碰觸了一下她的額頭,手猛的收回,「她發燒了!怎麼這麼燙啊!」

    「難怪我剛才看她的表情怎麼那麼彆扭呢……居然是發燒了。」溫濛濛在嘴裡喃喃的道。

    最後,還是錢紹勇率先的打破了這奇怪的氛圍,表情有些沉重的道,「發燒發到昏倒,看來病的不輕,趕緊把翩然送到醫院吧!」

    果然是病來如山倒,看著躺在床上如同瓷娃娃一樣似乎一碰就會碎的花翩然,蘭姨的眼淚,忽然就掉下來了。

    「這個孩子,平時工作也沒個節制,就為了掙那些錢,居然把身子給累垮了……」

    其實,工作只是一個小問題,也只有花翩然自己清楚,經歷了極致的身體上的快感與滾熱之後,再被**裸的拋棄在了寒冷的大街上,這天堂和地獄的差別,不讓身子起個反應才怪!

    整整一夜,花翩然都處於高燒不醒的狀態,連續的五瓶點滴,不僅沒有讓她退燒,反而溫度越來越高。

    蘭姨手忙腳亂的拿著冰敷的毛巾擱在她的頭上,不住的歎氣。

    「媽,你都一夜沒睡了,先回去吧!」濛濛率先開口道,不由得握緊了錢紹勇的手,有些疲憊的靠在他的肩頭。

    「阿姨,我在這裡陪著濛濛一起看著翩然吧,您別把身體累垮了。」錢紹勇也順帶補充了一句。

    看他們兩個人這麼的恩愛,蘭姨不禁心裡有些滿足,只是想到了翩然的身體,又不由得歎了口氣,「哎,翩然這個孩子啊,自打出生就營養不好,如今這一燒,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過來。」

    入夜了,夜風涼的刺骨,蘭姨在幫翩然蓋好了被子之後,才有些戀戀不捨的準備離去,讓溫濛濛和錢紹勇兩個人留了下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又補充了幾句。

    「濛濛啊,明兒我送飯過來,你和紹勇就去上班好了,我會在這邊看著翩然的。」

    「那個,還有啊,如果翩然夜裡面踹被子了,你要記得幫她蓋上啊。」

    「濛濛……」

    當蘭姨不只是第幾次返回的時候,溫濛濛幾乎都快要癱在錢紹勇的身上了,機械似得搗著腦袋,「媽……我知道了,你就趕快回去吧。」

    蘭姨看她有些不耐煩了,這才背上了包,然後老老實實的出了門。

    溫濛濛白了一眼錢紹勇,十指交握,心一下子就暖了幾分,她的嗓音聽起來卻有些哽咽,流動的眸光比之月光看似還要溫和。

    「我媽就是這樣,放心不下我,放心不下翩然,在她的眼裡,翩然就和親生的一樣,這次翩然生了病,她的心裡肯定又不好受,又要在心裡自責是自己沒有照顧好翩然。」說到這裡,濛濛無奈的歎了口氣,「我不求別的,只希望翩然能夠好起來,只求全家人都可以幸福。」

    錢紹勇擁緊了她,一同轉身回房,微瞇起了眼睛蜻蜓點水的在溫濛濛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心中似是在默念,我們都會好好的,我們必須好好的。

    三天,整整三天,花翩然都是昏迷不醒,大家都為此焦急的擠破了腦袋,都想不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燒已經退了,可是她卻沒有醒來的跡象。

    「對了,我曾經看過一本書,書上說,如果一個人她心理上承受了很大的打擊了之後,就會呈現出昏迷不醒的現象,她只是不想面對現實!」溫濛濛疑神疑鬼的握著花翩然的手,一邊扭著頭對錢紹勇說,只可惜男人只給了她一記白眼,「你去做道士好了!」

    「我是認真的!對了,翩然在回家之前是跟誰聯繫的?」溫濛濛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機,鬼鬼祟祟的拿起,然後開始翻閱著裡面的電話。

    看見開頭的第一個手機備註的時候,溫濛濛差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豬頭?」

    溫濛濛倒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很不可思議,再往下看去的時候,其餘的手機備註都恢復了正常,卻只有這麼一個豬頭,讓人浮想聯翩。

    能夠讓花翩然這麼去命名的人,肯定和她關係不一般,溫濛濛正想著要不要去給對方打個電話,手機就猛的震盪了起來,嚇得她差點沒有拿穩而摔在地上。

    「喂喂喂」溫濛濛一番語無倫次的聲音,引得電話那頭的人微微一怔,有些疑惑的開口,「翩然?」

    「你好,麻煩家屬請來一趟主治醫生辦公室。」門外的聲音打斷了溫濛濛的思考,連連點頭,然後才轉頭對著電話裡面的人道,「不多說了,先掛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聽見話筒裡面滴滴滴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緊握著手機的手,才緩緩放下,清澈的瞳孔中,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

    家屬?醫生?還有電話裡分明就不是翩然的聲音,這一切,忽然,一個念頭閃過了腦海,花翩然生病了?

    終於,到了第五天的時候,躺在病床的小女人,手指動了動,然後一雙朦朧的眼睛,才緩緩睜開,清澈如同鴻水一般的眸子,來來回回的打量著自己身處的這個環境,鼻子用力的嗅了嗅,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立馬充溢了鼻腔,花翩然的腦子愈發的清醒。

    這是醫院?

    花翩然只感覺頭痛欲裂,仰起臉看了一眼頭頂上正滴著藥的點滴,吃力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雙大手準時的按在了她的肩上。

    「小心一點,你才剛醒,動作幅度不要太大了。」

    聞言,她腰肢忽的挺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陸少白?」

    眼前這個正兩手小心翼翼的捏著她,將她整個人輕鬆的提起來幫著她坐好身子的男人不正是那天從寫字樓裡黯然神傷離開的陸少白麼?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陸少白穿了一身的休閒裝,淡藍色的襯衫微微的敞開,隱約可以看見裡面白皙的皮膚,他拿著枕頭墊在了花翩然的身後,然後將她身子往後拎了拎,讓她可以舒適的靠在後面。

    「翩然,你醒啦?」溫濛濛刺耳的聲音一下子就打破了她和陸少白之間的尷尬。

    翩然的眼珠子動了動,看了一眼從錢紹勇懷裡掙脫出來然後朝著自己飛奔而來的影子,唇角微微的勾起,剛要咧開一個笑意,結果,陸少白忽然站起,將她像是小雞一樣的保護在了懷裡,一邊轉頭對著溫濛濛道,「翩然剛剛醒來,身子比較虛弱,不能有大幅度的動作。」

    溫濛濛原先還想給花翩然一個大大的擁抱的,結果,愣生生的被擋在了外面,只能看得見花翩然的小腦袋在陸少白的懷裡不安分的動著,她插著柳腰,似乎還有些不甘心,「花翩然,你是什麼時候在外面勾搭了別人的?看看把你保護的,連一隻蒼蠅都不肯放過呢!」

    錢紹勇已經笑著將自己身邊的小女人給攬入了懷中,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溫濛濛,咬著她的耳垂不知道低語了一些什麼,只看見溫濛濛瞪大了眼睛,饒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這兩個緊緊抱在一起的男女,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那個,花翩然,我還有事,就先出去了,有什麼事情你叫我就行了。」溫濛濛果斷的放棄了自己原先的營地,拐著錢紹勇就往外跑,末了,還不忘記回頭補充了一句,「對了,人家在這裡也照看了你兩天了,記得讓別人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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