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 證明我身子虛 文 / 柳葉綠
「你不過來我過去。」
那邊的病床上傳來了聲響,花翩然的神思還沒有游回來,就被一隻健碩的手臂攬住了雙肩,然後齊齊的倒在了病床上。
相比起花翩然,值班室的護士小姐更是叫苦連天,幾乎每天只要是去給那特護病房裡的病人量體溫,小護士每次都是步伐沉重的進病房,然後腳底抹油的溜出來。
當然,這一切花翩然都不知道,每次這個時候,她都躺在聶祺峰的懷中睡的正香,聶祺峰不忍心叫醒她,於是就一手攬著她,一手配合著小護士量體溫。
這悲慘的日子總算要走到盡頭了,因為今天是聶祺峰出院的日子。
他的腿已經正式的好了起來,甚至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聶總,出院手續已經辦理好了,可以走了。」安楠從住院部走出來,走近聶祺峰,目光掃了一眼像是八爪魚一樣黏在聶祺峰身上的花翩然,微微的挑眉之後,又恢復了正常的神色。
「嗯。」
聶祺峰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抓著他胳膊的小手,逕直的朝著院門走去,門口,一輛在陽光下耀眼的黑色勞斯萊斯,已經悄然的守候著。
住院的東西早已經有人收拾好了放在了後車廂。
「去哪裡?」坐進了車裡,花翩然忽然想起了這個問題。
「回我的公寓。」
花翩然一愣,然後趕緊扭頭看他,「那錦苑的公寓怎麼辦?」
那公寓是陸少白給她買的房子,她也向陸少白髮了誓說她一定會把這筆錢還給他的,如果現在她不回錦苑的話,那個公寓閒置在那兒豈不是很浪費麼?
「還給他!」聶祺峰毫不猶豫的開口,聲音漸漸的冰冷了下來。
他聶祺峰的女人怎麼能住在別的男人的屋簷下呢?那是絕對不允許的!末了,他想了想,還不忘記補充了一句,「順便把我和你的事情解釋清楚。」
後面這句話,花翩然也正有這個想法的,她才不要做腳踏兩隻船的女人,而且她也想清楚了,對於陸少白,她確實是很欣賞,但是這種欣賞,無關乎感情。
或許,她一直喜歡的都是聶祺峰,只是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花翩然還是有點猶豫,「要是把那個公寓還回去,會不會不太好啊?」
似有一道凌厲的視線掃了她一眼,花翩然趕緊戰戰兢兢的閉上了嘴。
勞斯萊斯直達聶祺峰的私人公寓,司機被聶祺峰一句話就轟走了,花翩然則徑直的被他抱下了車。
「聶祺峰!你剛出院,身子還虛,別胡鬧,趕快把我放下來!」花翩然趴在他的肩膀上,兩個小手抓著他的手臂還在晃動著。
「身子虛?」男人一邊打開門,一邊抱著她直接的邁進了家門。
花翩然被他放在了沙發上,膝蓋微彎,身子蜷曲著,一雙好奇的的眼睛正打量著這裡,貌似,和她之前來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了。
那當然,在她和聶祺峰在一起了之後的第一天,聶祺峰就打電話安排人手將這裡又重新的裝修了一下,原先冷色調的房間,多了許多紅紅綠綠的裝飾品,就連電視機後面的背景,那灰褐色的大理石都被染成了暖色調,整個房間瞬間就顯得溫馨了許多。
就在花翩然正四處打量著的時候,她察覺到了身上的異樣,低頭一看,小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花翩然猛的向後的縮了一下,「聶祺峰!你幹什麼!」
某男淡然的開始動手解她的衣服,理所當然的回應,「證明一下我身子是有多虛!」刻意的加重了最後一個字,男人笑得邪魅。
花翩然是真的累了,她以為出了院,回了家,就會有休閒的日子等著自己,可是事實永遠都要比幻想來的殘酷。
花翩然無力的耷拉著腦袋,該露的點一點不少的暴露在了空氣中,四周都流淌著曖昧的氣息。
聶祺峰側睡在她的身旁,修長的手指輕扯住了她凌亂的髮絲,然後柔柔的撫摸。
「祺…祺峰…」
寂靜的空氣中,小女人似乎正在輕喚著,她雙目緊閉,顯然早已經進入了夢鄉了。
聶祺峰心裡面滋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喜悅,伸手將她攬入了古銅色的胸膛中,緊緊的抵著她的額頭。
花翩然,看來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幽幽的歎了口氣,深邃如同子夜一樣的瞳孔中,柔情浮動。以往落寞的一人,一夜,而今,多了一個人,心裡竟然會這般的充實。
自打花翩然和聶祺峰處在了一起之後,就連她的工作地點都變成了那大名鼎鼎的總裁辦公室。
她名義上是總裁秘書助理,實則卻是打著這個旗號混吃混喝的小混混,成天地窩在聶祺峰辦公室那個密閉的私人休息室裡,懶得都快要掉渣了。
而聶大總裁也沒有要輕易放過她的意思。
將她禁錮在這個辦公室裡,無非就是為了隨時隨刻都可以見到她,不過也不能就讓這個小女人每天都無所事事吧?
當花翩然看見,堆砌在小桌上厚厚的幾沓註冊會計師的資料的時候,錯愕的幾乎合不攏嘴巴。
聶祺峰正埋頭在那一堆文件中,只稍稍的抬頭瞄了不遠處僵硬的嬌人兒一眼,便又埋頭下去,「那些資料你先看著,如果需要,我會再給你帶來。」
對於註冊會計師的職稱早已經興趣懨懨的花翩然正大眼瞪小眼的瞪著眼前的資料,然後兩手叉腰,憤然的叫著:「聶祺峰,把這些都搬走!」
男人轉動著手中的筆,合上了面前的文件,寒冰的狐狸眼眸一觸及花翩然,就柔情似水一般,走到了花翩然的身後,伸出兩個手臂環住了她的脖子,「怎麼了?」
「我不想看這個!」花翩然的頭抬了抬,不由得有些委屈。
「翩然,你想啊,每個成功男人的身後,都站著一個女人。你想不想成為我身後的賢良助手呢?」聶祺峰在她的耳邊輕聲的分析給她聽。
花翩然聽得雲裡霧裡,「那是不是只要我考了這個,以後就可以幫助你?」
看聶祺峰點了點頭,花翩然的心裡不知怎的,就湧起了一股勇氣,她信誓旦旦的對著聶祺峰道:「祺峰,你放心,只要是為了你,我一定會順利的拿下註冊會計師的職稱的!」
小女人的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神采,然後在聶祺峰的注視下,將桌子上的資料一股腦的抱起,朝著臥室走去。
男人餘光的一角瞥見花翩然最後一抹身影上,邪惡而俊美的臉上噙著不羈的笑意。
貌似,這個小女人真的可以時時刻刻都給他帶來快樂。
不過很快,聶祺峰就發現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因為,自打花翩然這丫的開始認真的看書了之後,他平日辦公就再也見不到這個小女人的影子了,她將自己徹底的封閉在了那個狹小的臥室裡,甚至和他約法三章,不允許在她看書的時候進來打擾她。
這對於聶祺峰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
摸不到就算了,現在連見都見不到!身體上的折磨之後,還有心理上的折磨!
所以,今日早會過後,大多數的員工,在他們**oss的臉上除了看見了冷峻之外,似乎還有些痛苦的疲憊,就連走路貌似都慢了很多。
是,聶祺峰在心裡下了一個決定,他不能再讓自己這樣痛苦下去了,他要沒收原來的那些書,讓花翩然的眼中,只有自己!
「翩然?」一回到辦公室,他打算開始對臥室裡面的小女人展開了一番攻勢。
咚咚咚的敲門聲不絕於耳,以至於辦公室外的安楠在聽見了動靜之後,都探了一個頭進來。
只見一道欣長高大的黑影,迎立在室內的那扇門外,兩個手指不停的敲著,「花翩然?」
聶祺峰的臉色愈發的難看,手下的動作就大了一分,但是遲遲的,也沒有聽見裡面傳來任何的動靜。
「聶總?」
聶祺峰回頭,目光觸及辦公室內多出來的一個人,微微的沉了下眼,「嗯。」
「聶總是在找花翩然麼?」安楠懷中抱著文件,規規矩矩的問道。
聶祺峰的腳步上前了一步,隱約透著些焦急,微蹙的眉頭,已經告訴了安楠他的意思,女子笑了笑,「方纔她貌似接了個電話,然後就出去了。」
接了電話?然後出去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趁著他開會的功夫私自的溜出公司!
聶祺峰的臉色愈發的鐵青,像是跟誰賭氣一樣的恨恨的捏著手中的筆,卻遲遲沒有下手,如刀如炬的目光已經要殺人於無形了。
安楠抱著文件的手都不由自主的緊了一分,然後結結巴巴的道:「臨走的時候,我貌似聽……聽見她說了一句……東關街……135號?」
伴隨著話音才落,安楠面前似乎就有一陣風吹過,再回頭的時候,原來的位置上哪裡還有半分人影?
安楠猛的抽了口氣,一個哆嗦,戰戰兢兢的走了出去。
花翩然定定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影,一身牛仔裝不改他身上的書生氣息,濃密的眉毛在看見她的時候,稍稍的上揚,身後的陽光正慢慢的包圍過來,籠罩著他整個人,他也站在那裡看著她,如同玫瑰花瓣一樣的嘴唇,似乎動了動,不知道究竟要如何開口。
如果知道見面會是這麼尷尬的話,打死花翩然都不會選擇赴約的。
「少白……」花翩然吐了吐舌頭,千言萬語都堵在了喉嚨處,她懊惱著,自己究竟該怎麼把她和聶祺峰之間的事情告訴他呢?
「我已經知道了。」陸少白看她一副為難的樣子,索性坦白。
花翩然本是低頭看著地面的,而今忽然的抬起了腦袋,被他的話給震驚住了。
「啊?」
聶祺峰和花翩然的消息,原先就鬧得滿城皆知,兩次英雄救美的重大新聞,陸少白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可是他被自己的媽媽困在家裡了好久,堅決不同意他出來尋找花翩然,他也根本沒有機會跑出來找花翩然將這一切問清楚。
陸少白走到花翩然面前,伸手,將她的身子摟緊,也在這個剎那,一個風風火火的黑影,出現在了拐角的牆壁之後。
充溢著陰霾的黑眸,在觸及面前相擁的兩道人影的時候,驀地又沉了幾分,深邃的輪廓,處處都張揚著狂野和邪魅,閃動著讓人害怕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