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東大陸 第九十七章 危機 文 / 北京的大金豬
大戮傷神!
唐寅內心喊出了自己的最後一張底牌。
自從明悟這一招之後,唐寅從未試過手,即使面對的只是四級妖獸和凝神境後期修士。
他相信在這一刻,是中年修士最放鬆警惕的時候,看到自己這麼不堪一擊,如果對方還能保持謹慎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就在中年修士的大手抓到唐寅面前的時候,唐寅的戮刑槍已經後發而先至,直接射入了對方識海。
唐寅神識感應到,對方根本就沒有防備!
如果中年修士有提前防備的話,此刻可以選擇遁走,避而不接,戮刑槍雖然快而詭異,但是目前還無法做到遠距離傷害對方。其實換了一個其他修士,在修為境界差這麼大的情況下,也不會認為這一條鹹魚還會翻身。
唐寅這一槍不但要翻身,而且還要置對方於死地。
他這一槍,帶著妙覺境初期的神識威能,可以堪比還虛境初期的法力能量,一瞬間就從中年修士的識海中一穿而過,甚至他剛感覺到有點異常正準備做出反應的時候,識海就徹底爆裂開來,都來不及叫喚一聲,就瞪大著眼睛,帶著強烈的不甘和滔天恨意,轟然倒地,臉上還凝固著漠然之意。
包括他自己,除了唐寅,任何人都沒想到一個還虛境的大能,會死在一個化氣境小子手裡,即使他同時還是一個煉體士。
就這麼一把叫做槍的小刀,改變了唐寅和中年修士的一生,唐寅靠著它鹹魚翻了身,險死返生,而中年修士大意之下,葬送了自己輝煌的修真之路,死不瞑目。
戮刑槍穿過識海之後,回過頭來,唐寅瞬間做了神識和實體攻擊轉換,朝著中年修士脖子一切而落,噗的一聲,大好頭顱離開了軀體,滾落在地,雙目還在圓瞪著,裡面甚至還帶著一絲駭然和悔意。
這時候禁制上的裂縫已經縮小到成人已經擠不進來的大小尺寸,正在努力想擠進來的一位穿著血色衣袍的修士,也是還虛境的大能,看到中年修士突然莫名其妙倒地之後,人頭還落了地,一時目瞪口呆,片刻才清醒過來,一聲慘嚎張老鬼!,目中瞬間變得通紅,顯然受刺激到了極點。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讓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但一切的怒意都要發洩到唐寅身上,可這時候裂縫越來越小,此人只能立刻抽回已經跨進去的一條腿,隨手一甩,一把飛劍穿越過裂縫,帶著強烈的光芒直接射向唐寅。
若是這一劍直接落在唐寅身上,必定全身爆裂開來,化為一片血雨,消散於天地。
雖然唐寅體內生門一直開啟,但剛才所受的傷確實很重,這一瞬間哪兒能這麼快就完全恢復?而且這是血袍修士惱怒之下的一擊,幾乎盡了全力,別說唐寅此刻重傷未癒,甚至是巔峰時刻,也遠遠無法用肉身來硬生生地承受這一劍。
尼瑪!
唐寅估算到了自己有機會暗算追殺自己的中年修士,卻沒料算到血袍老者的這一劍,暗地裡哀嚎一聲的同時,立即催動剩下的神識,召回剛切下中年修士腦袋的神識槍,迎向已經到了自己身前不足兩尺的飛劍。
轟!
又是一聲強烈的爆裂聲傳來,已經不是巔峰狀態的戮刑槍遇到了滿含恨意的飛劍,只支撐了片刻便片片碎裂開來,隨即消散不見,而飛劍頓了一頓之後,光芒劇減,但去勢未減,微微改變了方向之後,繼續飛行唐寅心臟處。
給我破!
唐寅已經叫不出聲來,只是心底裡暗吼,神識差點已經用完,真元也基本消耗殆盡,但唐寅還有法力!雖然只是化氣境初期,但是此刻唐寅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使用最後的一絲神識從無名空間中取出那一把大黑刀,驀然橫在心臟之前,法力朝著刀身狂湧而進,黑色光芒瘋狂閃耀。
噹!
一道清脆的金屬交擊聲音響起的同時,大黑刀竟然斷成了兩截,而飛劍僅剩的光芒也基本全部消散,徹底黯淡了下去,但是餘勢尚在,插入唐寅的心肺之間,僅差寸許便將心臟貫穿。
啊!
唐寅被這一把飛劍貫穿了身體,釘在地上,同時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吼叫,可是他已經無能為力,該用的手段已經全部用光,這一刻只能靠人品了,只要暫時死不去,就看自己靈境的肉身修為究竟有多強的恢復能力了。
劍柄還在晃悠著的時候,唐寅兩眼一暗,很快就暈死了過去。
血袍修士沒想到這一劍竟然也無法奏效,不由臉色一變,還想再次攻擊的時候,禁制上的裂縫已經完全癒合在了一起,只能無奈放棄。
看到這一幕,禁制外面的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就像做了一個很短的夢一般。
從唐寅擊敗歷揚,然後中年修士偷襲唐寅,唐寅被重傷後遁入第二層禁制內倒地不起,再然後中年修士在追入禁制內的同時瞬間被殺,到最後紅袍修士一劍將唐寅釘在地上,只是短短的十幾息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多變故,讓所有的人都始料不及,甚至眼花繚亂。
所有的人都傻了,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切,鴉雀無聲,只有最外層禁制外的妖獸們還在拼了命地去狂轟亂炸。
待清醒過來,你看我我看你地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直到領頭那位老者的一聲咳嗽聲,才將眾人拉回到現實中來。
白虎這小子很詭異,你們怎麼看?
老者氣運丹田咳嗽了一下之後,默默說道。
實際上他也是很納悶,也非常震撼,自己一把歲數了都沒見過甚至也沒聽說過如此詭異的一幕,兩位還虛境大能對一位小修士,先是偷襲,然後是在對方重傷垂死之下幾乎全力一擊,都沒有能夠將對方徹底拿下,而自己這一方竟然還折損了一位!
這是什麼概念?是要準備變天的節奏嗎?
這傢伙要不是隱藏了修為扮豬吃老虎,那就是身上肯定有大秘密,再沒有其他可能!
我的乖乖!
白潔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才還想吃嫩草呢,現在打死也沒胃口了,這哪兒是嫩草啊,簡直是毒草一根。
聶姓白衣修士原來就數他叫得最歡,現在已經不敢作聲了,默默看著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唐寅,甚至連自己心頭已經種了一枚遠遠不如唐寅的種子都不自知。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以後惹誰都行,就是別去惹這種可怕的傢伙。
只有那秀麗女子看著唐寅身上還在搖晃著的飛劍,眼裡似乎噙著淚水,也不知道是為了唐寅的悲壯而感動,還是為那死去的同伴而心生不忍?
最後裂縫合上之後,他們什麼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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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一切,唐寅此刻根本不知道。
他現在已經完全沉睡了過去,剛才連續的險惡戰鬥,每一息都驚險異常,無一刻不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隨時會被人摘走,這一戰讓他自己的神識消耗殆盡、真元用光,只剩下了一點點的法力,不過就在暈死那一瞬間,他知道自己應該沒事了,這才完全地放鬆了下來。
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這一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寅才悠悠醒了過來。
待眼前清晰,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唐寅想起了自己暈死之前的一幕幕,明白自己應該是死不了,而且驚喜地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恢復了一點真元,而且手上的傷勢雖然尚未痊癒,但是碎骨已經自動接上。
即使只是一點點,但是已經足夠了,唐寅艱難地順手抓住插在身體上的飛劍,真元一催,用力一拔,帶起了一蓬鮮血,噴灑在身體上下,手上和身體傳來的劇烈的疼痛再次襲入腦海,他又再次陷入了昏迷當中。
時間就這麼慢慢過去,唐寅一直還是沒有醒來,而外一層的所有修士,早已經開始了瘋狂的攻擊,每一次攻擊都在禁制上震起了波紋狀的漣漪,禁制已經搖搖欲墜,眼看著就要被這種強大的力量破解開來,一道道轟隆隆的巨大轟擊聲傳遍了第二層禁制內外,震耳欲聾。
唐寅倏地跳了起來,嚴格來說是被這種轟擊聲吵醒了。
這傢伙先是謹慎地伸了伸手踢了踢腿,非常驚訝地發現所有的傷勢似乎已然痊癒了,握緊拳頭,一種比以前更加強有力的感覺又回來了,於是轉了轉脖子,骨頭卡卡直響,再猛然一腿向前踢去,帶起的罡風甚至要將空氣燃燒,啪啪作響,
唐寅閉起了雙眼,昂起了脖子,朝天伸出雙手,深深呼吸著這裡的新鮮空氣,濃郁的天地靈氣使得他精神猛然一震,他要享受這個生命重啟的感覺: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唐寅這一次經歷了出道以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場生死瞬間的大戰,若是有任何一步走錯或者估算錯,都會直接灰飛煙滅,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離死亡如此接近的一次遭遇,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