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三三章 一個機會 文 / 兔子的芹菜
這些人打給石永光的電話內容都大同小異，無外乎就是說石永光這件事情忽略了大家的存在了……科學院下屬的那些院所還好說，雖然話裡話外透露著不滿，但是語氣還是比較客氣的，但是院領導們就毫無客氣而言了，斥責石永光沒有組織觀念，目中沒有領導。
這種大事為什麼不匯報領導？為什麼私自把東西交給軍方？？經過黨委研究決定了嗎？經過院領導同一批准了嗎？你在我科學院裡工作，用我科學院的東西和儀器進行研究，結果研究出來之後沒有科學院的事情了？你這是瀆職……
從軍方把消息反饋出來之後科學院的領導還不知道咋回事呢？惱火的同時更多的是羞憤。不過不明白咋回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石永光這個「叛徒」修理一頓再說……
雖然科學院裡的這些副院長們相互之間也暗鬥，大家都是面和心不合……可石永光事件竟然讓這些人奇跡般的聯合在一起了，大有同仇敵愾槍口一致對外的意思……
其實不管他們表面上說著什麼，背後的意思無非就是說：你石永光會辦事麼？你一個當下屬的有了出政績的機會，不想跟他人一起分享也就算，關鍵是你連匯報領導這一層都忽略了？？
其實按照正常的規律來說，下屬們有了政績，領導怎麼都跑不了一份功勞，誰讓人家是領導呢？所以這麼多人才會削尖腦袋往上爬，爬得越高好處越多，這是人盡皆知的秘密。
可是石永光這個傢伙，你偷偷摸摸的研究也就算了，你走正規程序將東西交到組織上，那最後的結果還是將這些研究成果給予軍方，不同的是，你石永光和我們這些領導該得到的政績也會到手。沒想到你竟然私自聯繫吳政委，還說什麼在他的大力配合下，這樣一搞，科學院的領導們誰還能出來搶政績啊？？原本到手的政治資本這一下也都沒有了。
石永光現在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這點道理他能不明白麼？可問題是這件事不是他說了算啊，他哪裡知道張紫陽竟然是這樣安排的，直接將成果上報軍委了。心裡雖然苦澀，可是這個解釋又不能說出來，關鍵是說出來了也沒人信啊！
從昨天下午三點開始一直到夜裡十二點多，石永光的電話就沒停過，而今天一大早院長又親自打來電話，開口就訓斥道：「這兩天把你的工作整理一下，經院黨委研究決定，你已經不適合在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上了，後天進行交接，就這樣吧……」
這個電話彷彿就像一個晴天霹靂一樣瞬間就將石永光炸暈了，他雖然是一個辦公室主任，但是科學院的辦公室主任是正廳級幹部啊，辛辛苦苦爬了大半輩子才走到這個位置，這其中付出的辛苦可想而知，雖然在京城裡這個級別啥都不是。可是主要在於辦公室主任這個職務是一個非常肥的職位啊。
石永光被這個電話徹底搞暈了，原本他有望從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再熬個一兩年，然後調到科學院下屬的某研究所裡任所長，混個三五年再調回科學院掛著副院長的銜就等著退休了，那可就是享受副部級待遇了……
沒想到今天所有的夢想都破滅了，院長的意思很明白啊，不適合在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呆著了，那也就是說以後沒有陞遷的可能了。偌大一個科學院廳級冷板凳多得是，雖然級別待遇不變，但是沒有權利了啊！
試問，一個從政者雖然是搞科研的，但是沒有權利，你還搞個屁啊！就像石永光現在似的，如果不是這個主任的話，你還想偷偷地研製張紫陽交給你的任務，做夢吧！！石永光萬般無奈之下只能讓兒子聯繫張紫陽了。
其實石永光打心眼裡感激張紫陽，沒有張紫陽的話自己也不能被開靈，更不可能研究出這項科技。最近這段時間裡，石永光試著研究了好幾項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竟然都小有成果，按照他的推論，假以時日，這些東西都是可以做出來的……
有了對張紫陽的感激，昨天接到那些電話後石永光並不想去麻煩張紫陽，可是今天院長的這個命令一下了，老石真的沉不住氣了，沒辦法啊，自己已經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了，還是請這位大神來給自己出出主意吧！
半個小時後張紫陽到了科學院，將車子停好後直接走進了石永光的辦公室裡。讓張紫陽吃驚的是第一眼看到的石永光一臉頹廢的坐在椅子上，似乎蒼老了一些。而早已沒有了以往的風采。
在張紫陽心裡，石永光一直都是個樂觀主義者，平日裡總是笑容可掬的，何曾有過這種頹廢的狀態？張紫陽走到石永光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後，問道：「石叔叔，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原來張紫陽來的時候，石永光都是笑呵呵的去給他先沏杯茶，可是今天也沒有這個心情了，聽見張紫陽的問話，苦笑著說：「別提了。我……」
石永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解釋了一番，而張紫陽聽完之後心裡一陣搓火。
奶奶的，你們丫的黨同伐異相互傾軋也就算了，現在竟然為了這點小小的利益聯合起來欺負我的人……原本張紫陽想著這次的事情主要是給吳政委撈成績，而科學院這邊都是學者，都是國士。這些人對科研的興趣應該都是發自內心的，文化氣息比較濃郁，而不是把心思放在鑽營和利益爭奪上……
現在張紫陽明白了，原來自己想錯了，而且還是大錯特錯……科學家怎麼了？科學家也是人啊，有人的地方就會產生利益，而有利益的地方就會爭奪和鬥爭……
媽的。本來我還想著這次事情過去後給你們科學院一些好處呢，現在既然這樣了，那你們想都別想了，真是一群鼠目寸光的人。張紫陽心中非常不滿，對科學院的好感蕩然無存……
其實一直以來張紫陽都想把石永光弄出科學院，去幫著自己做事情。他的龍騰科技說白了就是給石家父子預備好的發展平台。前一段時間張紫陽還在想，石永光想必不會離開科學院吧？？有了這個意識，所以張紫陽才會督促石磊緊跟著石永光學習，迅速的讓自己的能力強大起來，以便將來執掌龍騰科技，可是今天一看這個情況，似乎是個把石永光趁機拉走的機會啊！！
有了這個想法後，張紫陽心裡一動，試探著說道：「石叔叔，你很在乎主任這個位置？？？」
這樣問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因為張紫陽並不知道石永光究竟是權力心比較重，還是真正的熱衷於研究，如果權力心比較重的話張紫陽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抱住他的位置，而他要是熱衷於研究的話，那不是正好麼？還有比龍騰科技更適合研究的地方嗎？
這個答案是張紫陽對待石永光眼前這件事的處理關鍵，所以問的時候張紫陽的表情十分嚴肅。石永光自然看出了張紫陽的認真，苦笑著說道：「紫陽，你知道我是哪裡人吧……」
聞言，張紫陽一愣，不明白石永光話裡究竟是什麼意思，下意識到點了點頭道：「聽石磊說過，你是南粵省人，幾年前才來的京城……」
「嗯！」石永光點了點頭說道：「我的老師是趙光越趙老。杜撰）想必你聽說過吧！」
趙老，研究核武器的？？誰能沒聽說過啊？張紫陽頗為驚訝，沒想到石永光竟然是趙老的徒弟，急忙點了點頭。
「趙老去世前是科學院的院長，憑借他的提攜，我在科研領域裡也算是一帆風順了，在南粵省的時候，我被任命為一家直屬的研究所裡任所長，而我有一個最大的習慣，當然了，在老師的眼裡是缺點，那就是不喜歡對一項研究死鑽研，而是喜歡多方面的涉及……」
說到這裡時石永光點起了一支煙狠狠地抽了兩口後說道：「因為這個習慣，總有一些人背地裡打我的小報告，說我身為所長不以身作則，對本單位研究項目態度怠慢三心兩意，眾人都將我的習慣視為瀆職……幾年後科學院裡的有關領導們覺得我不適合呆在所長的位置上了，想把我拿下來，去一些閒散部門呆著去。而我的老師是個護犢子的人，力排眾議將我拉到科學院裡就認了辦公室主任。」
哦！！這樣一說張紫陽就明白了，石永光八成還是熱衷於研究的，不過這話還沒說完，於是張紫陽點了點頭繼續看著石永光等待著下文。
「來到這個位置上之後，對我來說可謂是如魚得水，你也知道辦公室負責的事情很多，上傳下達文件，安排會議，以及辦公用品和科研器械的報批手續等等都是辦公室的職責所在。有了這個先決條件後，我這種喜歡在多方面領域研究的人算是佔盡天時地利了。各個所的所長們雖然跟我是平級，但是由於部門重要性可言他們對我相當的尊重，所以我的很多研究材料都需要他們來提供，這也用就是我在乎這個職位的原因。」
張紫陽大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進一步試探道：「按照這樣說的話，你還是比較喜歡研究了？那要是有了便利的條件，完全可以供應你所有研究所需的話，不當這個主任你也不在乎了？」
石永光並沒有察覺到張紫陽話中有試探的意思，無奈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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