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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城歌果斷禽獸第了 文 / 九玥

    夜城歌第一次這麼安靜地看司若弦,她真的很美,一貌傾天下,般般入畫,五官完美的結合,怎麼看怎麼好看,哪怕臉色蒼白得嚇人,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反而為其增添了幾分柔媚。他想,就算她是一株有毒的罌粟花,他也甘之如飴。

    如此的昏迷的司若弦令夜城歌一陣心疼,他倒寧願她活蹦亂跳地跟她抬槓,跟他鬥嘴,跟他玩心計,甚至跟他動手。

    不知為何,夜城歌的黑瞳之中也染上了一層薄霧,他抬手輕柔地為司若弦拭去臉上的汗珠,可是,剛擦去,又沁了出來,彷彿永遠都擦不完似的。

    沒多久功夫,神醫來了,夜城歌讓他看看司若弦的情況,可惜,一問三不知。

    「你號稱神醫,人只要有一口氣在,你就能將人給救活,現在竟連王妃怎麼回事都不知道,你確定自己不是冒充的?」夜城歌眸光冷厲地掃過神醫,渾身都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好像對方敢說一句不合意的話,他就會將其滅了。

    「王爺息怒。」神醫不卑不亢「王妃的情況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老夫也實在無能為力。」

    「你這話什麼意思?」夜城歌的的聲音冷得足以冰封千里。

    神醫也不懼,一面給夜城歌看足以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什,一面直言「王妃這種情況,不是外傷所能引起的,她半月前受的傷恢復得很好,不存在感染,而在王妃的身上,亦無任何中毒的跡象。不論是從哪一方面看,王妃都和正常人無異。」

    「可她昏迷不醒,一直喊冷。」夜城歌蹙眉。

    「這也是老夫疑惑的地方,不過,王爺可以放心,老夫一定會竭盡全力救治王妃。」神醫保證。

    「現在有什麼方法減輕她的痛苦嗎?」

    「老夫先開一副藥給王妃試試吧,有多少成效,老夫並不敢保證。」

    「杜銘,隨神醫去拿藥。」

    打發走神醫,夜城歌的眉頭也快皺成了一個「川」字。

    若弦,你到底是中毒還是受傷?你如此痛苦,我竟連原因都找不出。

    與此同時,遠在崑崙虛修行的有著世間罕見的火紅色毛髮的靈狐-葉靈,因與司若弦簽訂了血契,固能夠感知主人的危險。

    葉靈不是普通的靈狐,她乃佔據一方勢力的九尾狐族嫡出的傳人,出生便是仙族,又因生來一副罕見的紅色毛髮,漂亮不說,還極是聰明,深得狐族眾人喜愛,在崑崙虛修行,更提升了她的仙法。

    而今,雖未見到司若弦其人,但葉靈已經能感知到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眉目蹙了蹙,倒是下了一個決定。

    修行千年,葉靈還是以狐狸的原身在晃蕩,只不過,隱了八條尾巴,看起來就是一普通的小狐狸,可愛得不得了。

    南面一棵槐花樹下,一名風華絕貌的白衣男子悠閒地撫琴,風吹起他如瀑的長髮,掀起他錦衣華袍,溫潤如玉的氣質渾然天成,有他的地方,一切皆成背景。

    葉靈走到男子腳下,恭敬地喊道「上神……」

    男子回頭,溫潤一笑「她出事了,你去看看,順便提醒她小心一些。」

    「以我的本事,恐怕不能救她。」葉靈一臉無奈。

    「煥火之鏈我已經暫時封印,你把這個餵給她吃下,天明她便能醒來。」

    葉靈接過男子遞來的一粒白色藥丸,小心地藏好,拜別了男子,轉身就走。

    「葉靈,你記住,除了她,不能讓其它人看到你,看到你的人越多,你和她就越危險,一張玄音琴已經夠了。」

    「待主人沒事之後,葉靈就會離開,只要主人沒危險,時機不熟,葉靈就不會出現。」

    離開崑崙虛之後,葉靈直奔遠東國八王爺府。

    沁雪苑,主臥……

    神醫開的藥,杜銘已經抓了煎好端了過來,司若弦仍在發抖,整個人縮在夜城歌懷裡,呢喃著「好冷」。

    夜城歌抱著司若弦一直沒合過眼,他令人搬來了夠多的棉被裹在司若弦身上,司若弦體溫本就正常,夜城歌抱著她蓋一床被子已算合適,而今,裹了幾床被子,人熱得大汗淋漓。

    可他顧不得那麼多,端過藥碗親自喂司若弦喝,然而,藥未入口,盡數流掉了。

    夜城歌沉了沉眉,毫不猶豫地喝下一口,湊近司若弦的唇,一點一點地渡給她,直到一碗藥盡數讓她喝下才罷。

    葉靈隱身站在床前,看著夜城歌細心的照顧,很自然地為主人高興,可是,這個男人若不出去,她又如何救主人呢?

    然而,要怎麼讓這個男人自己走出去呢?

    天色已經不早了,再有個一兩個時辰,便會亮起來,屆時,且不說走動的人多了,要救人變得更難,單是主人的身體便未必能承受那麼久。

    葉靈很清楚這一點,她運用仙法,試圖看清夜城歌的世界,琢磨著待會兒用點仙法,尋了信任之人將他叫出去,這樣,她便可以救人。

    事與願違的是,她剛要開啟天門,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彈回來,而與此同時,她看到夜城歌的額間紅光閃爍,一瞬即逝,爾後,他的眉頭蹙了起來,目光從司若弦身上移開,在屋子裡搜尋起來,銳利的眸光似要看穿一切。

    葉靈心裡咯登一下,難道他就是當年那個男人?那他與主人豈不是……

    葉靈不敢再想下去,她清楚眼前這個男人即是凡胎,但神根深種,她根本奈何不得他,無奈之下,只得另尋他法。

    「冷……」司若弦低聲喃喃。

    葉靈看向司若弦,她的臉色已經從慘白轉變成了不正常的潮紅;唇色也變得艷紅,嬌艷欲滴,猶如一株令人垂涎的罌粟花;她的眉頭緊擰,額頭上的汗珠似乎從不間斷;她的髮絲已被打濕,一縷垂落在額前。

    夜城歌抬手溫柔地將垂落在額前的髮絲為司若弦順到耳後,眼底一片柔軟,又有著藏不住的心疼。

    司若弦的情況看起來是好轉了,實際是變得更加糟糕,葉靈暗叫一聲不好,再拖下去主人就危險了。

    一時,也顧不得考慮那麼多,倏然坐下,閉上雙眼,運用仙法,暫時控制司若弦的大腦。

    迷糊中,司若弦回到了二十一世紀魔鬼訓練那段日子,情竇初開,她喜歡上了一起訓練的男孩,那個男孩對她很好,在她黑暗的世界裡,男孩是唯一的陽光,可就是她的全心信任,換得的卻是他無情背叛。

    她從不曾對誰仁慈過,可面對他,她下不了手,她恨他,但在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他的腦門,在他擁她入懷,憂傷地跟她說抱歉的時候,她痛苦而又冷漠地推開他。19tiv。

    「你走,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見你一次,殺你一你。」

    那是一段被司若弦冰封的記憶,葉靈為了讓夜城歌離開,開啟了這段痛苦,司若弦的反應很大,她的肢體反應,正好將抱著她的夜城歌推下了床。

    夜城歌起身看著司若弦,她的雙眸緊閉,眉頭緊蹙,面色潮紅,唇色嬌艷欲滴,看起來正常,卻又不正常。

    你到底夢到了什麼?夜城歌不免好奇,心裡又透著濃濃擔憂,說不清為何,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彷彿司若弦很快就要離開他似的。

    趁著夜城歌出神之際,葉靈抬手指向他的腦門,強行灌入了一條信息:找神醫,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夜城歌腦中很自然地反應出葉靈強行灌入那個訊息,於是,仔細為司若弦蓋好錦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直到聽不到腳步聲,葉靈才現身,幻化成人形,二話不說走到床邊,將那粒白色藥丸餵入司若弦口中。

    昏迷中,司若弦的意識很模糊,痛意和冰冷卻是那般清晰。

    在白色藥丸順著咽喉滑入體內之後,司若弦頓感一股暖流流竄全身,瞬間便蓋過了透入骨髓的寒意,連那難以忍受的疼痛也逐漸淡去。

    葉靈靜靜地看著司若弦渾身散發出來的薄煙,看著她的臉上漸漸褪去潮紅,變得正常,看著她緊蹙的眉頭逐漸舒展。

    直到縈繞司若弦周圍的薄煙退去,室內恢復正常,葉靈才開口喚道「主人,該醒了。」

    「嗯……」司若弦意識開始漸漸回隴,身體除了有些虛弱之外,疼痛已經不復存在,那種透入骨髓的寒意也消失。

    「主人……」見司若弦睜開眼,葉靈微微笑了起來。

    聞聲,司若弦扭頭看去,床前坐著一個女孩,約摸十三、四歲,漂亮的五官完美結合,一雙大大的杏眼倒映出自己略微疲憊的模樣,眸底流動著盈盈波光,唇畔含笑,現出兩個梨窩,煞是好看。

    「靈兒?」司若弦只知道與自己簽訂血契的紅狐狸會開口說話,卻從未見過她變幻人形,現在看來,倒是一個美麗又可愛的丫頭。「你不是在崑崙虛嗎?怎麼會在這裡?」

    「主人,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葉靈答非所問,她相信上神的藥,卻仍有些不太放心。

    「是你救了我?」話雖這樣問,司若弦心裡卻是肯定的,憶及那如萬千蟲蟻啃咬的疼痛,那透入骨髓,似置身冰窖的寒冷,仍是心有餘悸。

    「你感知到我的危險,所以趕來,那麼,你一定也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吧?」未等葉靈回答,司若弦再次問道。

    葉靈點頭「你中了毒,妖王身上獨有的赤丹塋。」

    司若弦蹙眉「我連妖王什麼樣都沒見過,怎麼會中了他的赤丹塋?」

    「看看你的手腕。」葉靈示意。

    司若弦掀開身上的被子,挽起袖口,煥火之鏈隱於暗處,光潔如玉的手腕上一道清晰的傷痕,血紅血紅的。

    「難道是他?」司若弦想到元宵會上的對陣。

    手腕上的傷是她運用異能結網罩住現場所有人時,那個冒充她的人破了異能網,反震傷的,當時,她並沒有太過在意,現在想來,也只有那個時候,冒充她的,應該就是妖王無異了,可是,他的目的何在呢?

    「主人看到他的模樣了嗎?」縱然知道不太可能,葉靈還是問了出來。

    司若弦搖頭「他冒充我,卻一直在後台,不僅彈得一手好琴,本事還奇高,為了不讓他的琴音傷更多的人,我啟用異能,用煥火之鏈結了異能網,結果,被他破了。」

    「想來,那個人定是妖王,赤丹塋應該就是他反震傷你的時候,從手腕鑽入體內,傳達每一個神經的。」葉靈分析給司若弦聽。

    「赤丹塋到底是什麼毒?」司若弦突然想到她迷糊中聽到神醫與夜城歌的對話。

    連天下第一神醫都束手無策,這得多bt,多可怕呀?

    「赤丹塋是妖王自身的毒,凡人一沾就會死,無藥可治,肉眼凡胎,人間再厲害的醫者也探不出任何異樣。」葉靈如實回答。

    因為你是司若弦,是不一樣的存在,所以,赤丹塋一時要不了你的命。

    「我不也是凡人?」司若弦反問。

    「你是不一樣的存在。」葉靈萬分肯定。

    司若弦承認這一點,畢竟,她有異能,能運用煥火之鏈,能彈玄音琴,也曾嘗過不少毒藥,不過……

    「靈兒,你比妖王厲害?所以,能解他的毒?」若真是如此,那她的靈兒該有多厲害了?

    「主人,妖王幾萬年的修為,靈兒只有千年修行,我唯一比他幸運的就是,我出生便是仙。」葉靈如實回答,她跟妖王,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那你可知他引我出來到底有什麼目的?難道僅僅為了給我下毒,這也太牽強了,按說,以他的本事,想要知道些什麼,應該很容易,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司若弦心裡有太多的疑惑。

    「主人,你用玄音琴彈了絕心曲?」葉靈肯定地看著司若弦。

    「嗯,不過,曲未彈完他就離開了。」司若弦憶及當時情景,現在都還覺得莫名其妙。「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主人,以後,若無必要,最好不要用煥火之鏈,玄音琴帶給你的麻煩已經很多了。」葉靈想起上神的囑咐,提醒著司若弦。

    終究,她沒有告訴司若弦煥火之鏈暫時被封印的事實,沒有告訴她絕心曲不僅僅是一弦一音奪人之命的曲子,亦沒有告訴她玄音琴也是極有靈力,會與主人共存亡的靈物,更沒有告訴她玄音琴奏響的絕心曲是可以斬妖除魔的。

    妖王縱有幾萬年修為,若是司若弦本事夠高,那麼,妖王也很難抵擋其威力,或許,他匆匆離去,就是因為受了傷,或者怕受傷吧。

    想了想,葉靈又問「主人,你用玄音琴彈奏絕心曲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樣?」

    司若弦輕輕搖頭,這能有什麼異樣?倒是煥火之鏈「我用煥火之鏈,啟用異能的時候,天空一片如火的紅。」

    「凡人看不出來的。」葉靈稍微鬆了一口氣,再次提醒司若弦「主人,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煥火之鏈,殺人也別老用玄音琴。」

    「若無必要,玄音琴我當然不想用,雖然它很漂亮,有一些靈性,但那些人也太誇張了,我想要安寧,偏偏,總有些不識好歹的人要來找我麻煩。」司若弦甚是無奈。

    「妖王是一條赤金蟒,你若是看到……」葉靈是想告訴司若弦若是看到赤金蛇,不論大小,都繞道,可惜,夜城歌回來得太快,她的話還沒說完,便不得不離開,只留下一室空寂,以及若有似無的縹緲之音「主人,葉靈先走了,有事要找靈兒的話,記得血召哦。」

    司若弦無語「靈兒,你到底是想告訴我看到赤金蟒要怎麼樣啊?」

    葉靈來無影,去無蹤,夜城歌推門而入的時候,葉靈早已不知去向,唯有司若弦睜著眼睛坐在床前,眉頭微微蹙起,似是有些無語。17135467

    她的臉色褪去了紅潮,又變得有些蒼白,額頭上的汗珠已經消散,蒼白的唇有些裂開,髮絲、衣衫、床褥,一片凌亂。

    出去一趟,司若弦竟醒來一個人坐在床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夜城歌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端著藥碗走過去。

    「醒了?感覺怎麼樣?」他的聲音出乎意料的溫柔。

    司若弦回眸看著夜城歌,頭髮凌亂,衣服褶皺,臉色有些許蒼白,下眼瞼有著濃重的黑眼圈,一看就是一夜沒睡,不過,他的雙眸卻很清明,甚至有著她所陌生的擔憂與寵溺。

    她清楚地看到倒映在他如墨眸子裡的自己,狼狽至極。

    「我沒事。」司若弦輕輕搖頭,認真道謝「昨夜,謝謝!」

    夜城歌愣了一下,心中劃過一絲不悅,他不喜歡司若弦的客氣。

    「把藥喝了。」夜城歌試了一下溫度,將藥遞給司若弦,心中的不悅並未表現出來。

    司若弦瞅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藥汁,一陣厭惡,古代的中草藥就是煩,一碗黑不溜秋的濃汁,苦得要死,再說,她的毒已經解了,還喝這個幹嘛?

    「我已經沒事了,不需要再喝藥。」

    夜城歌挑眉「你是想讓本王如昨夜那樣親口餵你?」

    司若弦「……」

    迷糊中,好像真是他一點點渡藥給她喝下,那苦味,至今尚存,偏生,沒有一點效果。

    「自己喝,還是要本王餵你喝?」夜城歌幽深的瞳眸緊緊鎖在司若弦身上,似乎很有耐性,又似乎很沒有耐性,言語間辯不出他的真實意味。

    「我選擇c。」司若弦淡淡道。

    「c?」這是什麼東西?夜城歌不自覺地皺緊眉頭。

    「意思就是我有第三個選擇,不喝。」司若弦耐心地解釋。

    夜城歌怒「司若弦,本王再問你一次……」

    「再問多少次都是一樣的答案。」司若弦打斷夜城歌,態度很堅決「他連我什麼病都查不出來就敢開藥,我可不敢喝。」

    「事實證明,你喝過這藥之後醒來了,也不再喊冷了。」夜城歌指出問題關鍵。

    司若弦「……」

    她哪裡是喝了那狗屁神醫的藥醒來的?那是人家狐仙靈兒拿來的仙丹好不好?

    無奈的是,司若弦不能告訴夜城歌這一點。

    當今天下,一張玄音琴就能惹出那麼多風波,若是讓人見了擁有一身火紅色毛髮的又會仙法的九尾狐,那還不更是不擇手段地爭相搶奪?她不能讓靈兒陷入危機。

    「你別告訴本王你是怕苦?」突然,夜城歌拋出這麼一句話。

    司若弦驚愕抬頭,迅速掩蓋掉自己的表情,不動聲色地回答「有誰歸定不能怕苦?」

    頓了頓,又饒有趣味地問「王爺,我喝不喝藥,你這麼在意做什麼?難道真怕我死了,你守寡不成?」

    「本王當然怕你死了,你死了,誰伺候本王?」

    「王爺傾國傾城,上得廳堂,下得閨房,進可攻,退可守,只要您一句話,男女老少,眨眼一個都成。」

    「天下絕色,唯你司若弦為最,本王有什麼理由退而求其次?」

    「難道王爺沒聽過,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是危險麼?」

    「就算你是含著劇毒的罌粟花又如何?」

    「王爺,世界這麼美好,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找法。」

    「我親愛的王妃,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

    「什麼?」

    「自昨夜開始,你便是本王的貼身侍婢,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八王妃。」

    司若弦默,她還真忘記了,自夜城歌知道她是「天下第一琴」之後,她在他面前就換了一個風格,為了讓他休了她,而不累及相府,不惜設局讓他親眼看她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一面。

    然,結果還是被迫淪為他的侍婢,只要一想起來,她心裡就氣悶呀,這個該死的男人,真是腹黑啊啊啊啊!

    「本王給你三天的時間養身子,三天後,該做什麼,不必本王教你了。」夜城歌平靜地宣佈,末了,又看了看手中的藥,道「本王再問你一遍,喝,還是不喝?」

    「只要我保證三天後去伺候你,現在,喝不喝藥又有什麼關係呢?」這藥越看越噁心,比滿手鮮血還要噁心,就當她害怕吧。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見司若弦一臉厭惡,一點也沒有要喝藥的意思,夜城歌沉了沉眉,端起藥碗湊近唇邊,面不改色地含了一口在嘴裡,然後,一手撈過司若弦,扣住她的頭,俯身湊近她的唇。

    四片唇相觸,司若弦瞬間反應過來,本能地要推開夜城歌,怎奈,他扣得太緊,她還未推開他,他的唇舌已經撬開了她的貝齒。

    幾乎在同一時間,司若弦感覺到液體流入口腔,滑入咽喉,唇齒間,苦得難以言喻。

    有誰能想到,殺人不眨眼,雙手染滿鮮血,身上中個一刀一槍,眉頭都不帶眨一下的殺手之王會怕中藥的苦?

    那一刻,司若弦真想罵娘,tmd,黃蓮也沒這麼苦啊啊啊!

    夜城歌則是另一番感受,誠然,口中藥味重,苦味充斥整個味蕾,司若弦的甘甜卻令他捨不得離開。

    他的舌頭貪孌地追逐司若弦,不給她一絲躲避的機會,肆無忌憚地攻城掠池。

    「嗚……」這個該死的男人,他在做什麼?

    司若弦怒,就著夜城歌的舌頭便咬下去,豈料,夜城歌似是猜到了她的舉動,在她咬下去之前便放開了她。

    「本王的王妃,女人還是溫柔一點好。」夜城歌唇角含笑,戲謔道。

    一個吻,已經讓他意亂情迷,再吻下去,他真不敢保證會不會不顧她的身子直接吃了她,腰腹間一團火迅猛而急切,直衝下身某一處,瞬間膨脹。

    遇上司若弦,自恃自控力極佳的夜城歌也慌亂了。

    「誰允你吻我的?」司若弦怒,掄起一拳直接砸向夜城歌。

    若換身份未拆穿之前,司若弦絕對是另一番想法,被吃了也覺得沒什麼,名義上的夫君嘛,但現在,她完全沒必要裝什麼,敢不經她同意就碰她,找死!

    「若非你喜歡本王親口餵你,幹嘛不喝藥?既然你有那心思,面對這麼一大美人兒,本王有什麼理由拒絕?」夜城歌伸手握住司若弦的拳頭,順勢一拉,司若弦毫無懸念地再次撞入夜城歌懷裡。

    夜城歌壞笑,道「看來,你不只對本王的唇感興趣,對本王的身體也很感興趣。」

    司若弦怒,再掄一拳砸去「就你那弱不禁風的瘦骨頭,本姑奶奶會稀罕?簡直天大的玩笑,就算要解決生理問題,也要找一個經得起姑奶奶我折騰的……」

    「王妃確定本王身材沒料?確定本王滿足不了你?要不要本王現在就幫你回憶一下?」夜城歌似笑非笑,幽深的眸子裡簇著一團火,顯然有些動怒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前後反差要不要這麼大?溫柔的時候像一隻羊,彪悍起來就像一頭狼。

    司若弦愣了一下,新婚夜的一幕幕浮現腦海,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看上去很瘦,但脫了衣服,身材是很好的,床/上功夫亦是不容置疑的,不過,在這個時候,她自是不會承認。

    倏然一笑,笑得千嬌百媚,傾國傾城「王爺的功夫如何,若弦心裡清楚得很,不好的回憶,還是不要的好,您認為呢?」

    「不好的回憶?看來,王妃對本王很是不滿啊。那夜已久,想來,王妃是忘記了不少東西,本王認為,有必要給王妃找找回憶,也有必要讓王妃看看本王有沒有能力滿足你的需求,王妃認為呢?」夜城歌笑得那叫一個妖孽,如墨的眸子深沉如海,似要將人都吸了進去。

    司若弦視而不見,糾正道「免了,我若沒記錯的話,我只是你的侍婢,床/上那些事,相信會有很多人願意讓你圓滿。」

    「是嗎?有一點,本王得提醒你,白天你是本王的侍婢,晚上你是本王的王妃,所以,不論白天,還是晚上,你都得伺候好本王。」

    「本王妃可以選擇不伺候。」

    「你有那個選擇權嗎?」

    「你可以再無恥一點。」。

    「恭敬不如從命。」

    話音落下,夜城歌再次含了口濃苦的藥汁,一把扣住司若弦的腦袋,在她還未反應之際,俯身湊了上去,靈巧地撬開她的貝齒,將藥一點點渡到她的口中,不給她絲毫掙扎的機會。

    一口喂完,夜城歌毫不猶豫地離開司若弦的唇,含了第二口藥,俯身,以同樣的方式渡到她的口中。

    司若弦憤怒、掙扎,她身手不差,在夜城歌面前卻毫無用武之力,只能任他肆意妄為。

    夜城歌不厭其煩地將藥一口一口含在嘴裡,轉而渡過她的口中,如此反覆好幾次,直到碗空,藥汁一滴不灑地全進了司若弦的身體。

    司若弦滿嘴苦味,簡直殺人的心都有了,偏生,她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夜城歌隨手一扔,將碗穩穩丟到桌上,轉而直接將其撲倒身下。

    「你想做什麼?」司若弦怒目而視。

    夜城歌邪魅勾唇「本王想做什麼,王妃心裡很清楚,不是嗎?」

    「滾,否則,小心你的第三條腿……」

    「謝謝王妃的提醒,本王一定會加倍小心,倒是王妃你,這麼凶,也不怕嚇壞本王的二弟。」夜城歌完全曲解司若弦的意思。

    司若弦「……」

    這個男人可以再無恥一點嗎?簡直無法溝通。

    城靜了絲合。「別再讓姑奶奶說第二遍。」司若弦咬牙切齒地吐出這麼一句話,她是真的氣瘋了,她見過無恥的男人,倒是沒有見過如此無恥的男人。

    最令她氣憤的是,她竟然無法像對待其他男人那樣一招滅了他。

    「本王的王妃,女人太粗魯可不好。」夜城歌調笑道。

    「我一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你還指望溫柔似水嗎?」司若弦冷笑。

    夜城歌挑眉「有何不可?本王可是記得在昨夜之前,你還很溫順的。」

    司若弦差點栽倒,她那叫溫順?這男人瞎了不成?她跟他鬥嘴、鬥智、演戲、玩心計的地方都忘記了?

    更讓她絕倒的是夜城歌後一句話。

    他說「雖然粗魯了一點,心狠手辣了一點,脾性暴躁了一點,但也不錯,比起站在身後的女人,本王更喜歡能與本王並肩的女人。」

    司若弦「……」

    這偏離劇本了吧?他一開始只是聽了她的琴聲就動了心思,他一直以為是她姐姐,可他仍那麼用心,這能說明什麼?他喜歡的分明就是之前靈泉寺內那個她,那個時候的她,與現在的她分明就是兩個世界、兩個不同的人。

    雖然,她有足夠的本事與他並肩,甚至能夠幫助他走得更遠,即使奪下整片江山都可以,但她並不認為哪個男人會希望自己的女人雙手沾滿血腥。

    現在不是二十一世紀,男女平等,而是千年前的古代,這裡的制度不一樣,女子講的是無才便是德,要的是相夫教子,而不是如二十世紀的女人那樣,做著與男人同樣的事情,用自己的命去爭屬於自己的一片江山。

    若然真的在意,如何捨得讓她冒險?

    莫名地,司若弦眼底劃過一絲落寞,一閃即逝。

    「夜城歌,你也說了,本王妃心狠手辣,所以,最好別惹怒了我。」司若弦冷冷提醒。

    「你有本事動得了本王嗎?就算你有那樣的本事,你確定自己敢殺了本王嗎?」夜城歌笑得極是妖孽,字字句句點醒司若弦,讓她認清形勢。

    「試試看。」

    話音未落,司若弦已經抬腳襲向夜城歌,雖說她整個人都被夜城歌壓在身下,雙手亦被夜城歌握住,但她是誰?二一世紀的殺手之王,異能不能隨意用,她的身手卻是毫不含糊的。可以這麼說,她屬於全能型的,不僅槍法了得,近身格鬥亦是強項。

    她經歷過的訓練各式各樣,被人壓在身下又如何?她一樣有本事脫身。

    司若弦的速度很快,出其不意,夜城歌本來沒有怎麼用力壓著司若弦,她要出腳太容易。

    當然,夜城歌的反應也不變,就在司若弦抬腿間,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冷風襲來,本能地擋開司若弦腿的瞬間翻身下床。

    顯然,司若弦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夜城歌,縱然身體剛恢復,還有些虛弱,卻不影響她的身手,只見她一躍而起,抬腿就向夜城歌掃去。

    一陣厲風襲來,夜城歌側身讓開,轉了半個圈,伸手就向司若弦的腿抓去。

    司若弦似乎早就猜出夜城歌的意圖,在快要近到其身的時候,司若弦突然收了腳,掄拳,直擊他的脈門。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停頓,快得令人匝舌。

    若是普通人,定然逃不過司若弦這一拳,但夜城歌是誰?他能擔得起「寧願惹怒皇上,莫要得罪八王爺」這個名號,其手段自不必說,他的本事自也不是蓋的,即使近身侍衛杜銘也不知道他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

    司若弦的速度是快,但夜城歌卻看得一清二楚,就在司若弦拳頭砸來的時候,他唇角揚起,笑得魅惑眾生,傾國傾城「王妃,下手這麼狠?也不怕打殘了本王誤了你一生?」言語間,輕易化解司若弦凌厲的招式,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的粉拳,順勢往懷中一帶。

    司若弦怒極,這個男人,總是不忘佔她便宜,自從知道她的身份,就變得特別無賴加無恥,總要惹怒她。

    眼看就要撞進夜城歌懷裡,司若弦另一隻手掄起拳頭砸去,腿掃他的下盤,快如閃電,她以為,他會倒下去,豈料,他身形一晃,輕易躲開,她根本連他的衣角都沒能碰到。

    夜城歌看得清司若弦的每一招每一式,也能看出她的攻勢,她的招式,他從未見過,卻絕對的凌厲、快、狠、準,他想,真的被傷到,不死也重傷,若是換作他人,恐怕她一拳就能把人給滅了。

    她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姐,擁有玄音琴,控制得行雲流水已經夠令人震驚,她的身手更是古怪,他真懷疑,她究竟是不是相府小姐。

    「你確定你是司向南的女兒?」夜城歌躲開司若弦又一輪攻擊,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心裡不是有答案嗎?」司若弦氣急,她特意用了二十一世紀的招式,何等的快、狠、準,幾個回合下來,竟連對方毛都沒碰到一根,這是何等的挫敗?

    「夜城歌,有本事就跟老娘干一架,這麼躲著算什麼?」

    「你確定要干一架?」某爺似笑非笑,很明顯是另一層意思。

    但我們的司小姐氣瘋了,惱得緊,一心只想著如何擺平這個男人,哪裡會深究某爺的意思?

    「不敢的話就滾出去,別擾老娘休息。」

    丫頭,看來,真的氣得不輕呀,老娘這樣的字眼都出來。

    夜城歌微微皺了皺眉,這個女人是否太過極端了?自始至終,他被她耍得團團轉,他才是該生氣的人吧?他的氣還沒消,還未及懲罰她,她倒是唱起了高調。

    在身份拆穿之前,她給他的印象是冷靜、睿智的,而今……火爆、易怒、粗話連篇、傲慢、邪肆、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當然,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之類的就不說了,他嚴重懷疑她的人生經歷。

    不過,現在可不是管這些的時候,來日方長,目前最主要的是,收服這只渾身豎起倒刺的刺蝟。

    心裡想著,行動已經開始了,他鬆開司若弦的手,給她先出手的機會。

    得到自由,司若弦甩了甩手腕,心下很是惱怒,也不知道是夜城歌太用力,還是本身就沒好,一陣鑽心的疼。

    當然,於她而言,只要體力不透支,就沒什麼堅持不了的,比起古代的刀劍、功夫,她更喜歡用二十一世紀的格鬥。

    沒有猶豫,她雙手握拳,再次向夜城歌襲去。

    夜城歌沉了沉眉,微微一笑,側身躲開,同時,出其不意地給了司若弦一掌,司若弦身體向後仰,躲開那一掌,旋即,腳下一百八十度旋轉,轉到夜城歌身後,腳尖一點,後飛起身,身形未立穩,拳化掌,已向夜城歌身後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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