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二十章 無恥啊無恥 文 / 九玥
「這有什麼好懷疑的嗎?」司若弦推開夜城歌,冷言。8
夜城歌怒「你當本王是死人嗎?有什麼事不能讓本王去解決?你居然又跑去殺人,難道還嫌昨夜的事情不夠轟動嗎?」
「那又如何?」司若弦涼涼反問「難道你打算去告訴夜城浩,我就是『天下第一琴』?」
「當然,如果你要這樣做的話,我就只能說抱歉了。」
「你什麼意思?想謀殺親夫?」夜城歌心裡劃過一抹疼痛,時間很短,卻是那麼清晰。
「不必謀,直接殺就行了。」司若弦說得雲淡風輕,根本沒有考慮這樣說會不會傷到別人的心。
或者,她的目的就是要讓夜城歌傷心、失望,甚至對她絕望,然後,放她離開,給他自己一條生路。
她的世界太過複雜,從心底裡來說,她並不希望夜城歌被牽扯進來。
「你還真是敢說。」夜城歌咬牙切齒「在你心裡,本王就是那麼沒用的人?」
「堂堂戰神,怎麼可能無用?」這話,含著太多意味。
夜城歌怒瞪著司若弦,他氣她又去殺人,氣她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他,等到事情解決了,在他問的時候,才肯說,這讓他覺得自己很無能。
「你又殺了誰?」這是他目前比較關心的問題,哪怕他相信她不會濫殺無辜。
「閻清宮兩大殺手。」這點,司若弦倒也不隱瞞,她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反正,夜城歌已經知道她的身份,親眼見證過她的心狠手辣。
夜城歌瞬間明瞭「他們打玄音琴的主意了?」
「如果我說不是呢?」司若弦反問。
「無花宮真是你滅掉的?」夜城歌答非所問。
司若弦挑眉「你懷疑?」
「你是不是打算把閻清宮也滅了?」
「如果我說是,你會幫忙嗎?」
「早年,閻清宮的人殺過朝廷命官,案子現在還懸著,只因沒人知道它的總部在哪裡,宮內的人隱藏又極好,朝廷查了這麼些年,卻沒有一點有利的消息。」
「那只能說明朝廷的人太無能。」
「你知道閻清宮的總部在哪裡?」夜城歌相信這個猜測,畢竟,無花宮的總部也是一個傳奇,而她卻在血洗無花宮之後,毫髮無損地回來。
司若弦搖頭「不知道。」頓了頓,看了夜城歌一眼,才道「不過,有人知道,局我已經布好了,就等王爺跟阮大哥合作了。」
夜城歌蹙眉,這個女人,把什麼都設計好了,那還來找他做什麼?但氣悶歸氣悶,他還是問了出來「跟他合作什麼?」
「找到閻清宮的總部,然後,連根拔起。」在決定殺掉牛頭、馬面的時候,司若弦就想好了一切。19tj5。
「難道本王沒能力一個人去做,還需要阮麟寒來?」夜城歌萬分不悅,這女人就不能多相信他一點?
相處這麼久以來,她是唯一一個特別的存在,腦子裡想的事情很多,唯獨沒有關於他的,甚至,對於天下間都好奇的玄天劍,她更是隻字未提,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玄天劍在他手上似的,或者,是她根本就不在乎。
就在他思緒逐漸飄遠的之後,司若弦一句話,就那麼輕易地將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司若弦平靜地說「阮大哥雖是將軍之子,是皇上欽點的羽林軍統領,但若有人想要阻止他去剿滅閻清宮也不無可能,若是你出馬,自然沒人敢攔著。」
「再者,若然真的找到閻清宮總部,阮大哥有更重要處理,善後什麼的,還需要你來處理。」
「你們是把什麼都算計好了,想到要用本王這顆棋了,這才來取?」夜城歌問得咬牙切齒。
司若弦很淡定,也很無情「不是我們算計好了,自始至終,算計的人只有我,阮大哥也只是一個執行者罷了,而他,並不會知道我在背後做了些什麼。」
「你到底想做什麼?有什麼目的?閻清宮想要奪琴,依你的手段,理當如血洗無花宮一樣,直接讓其消失在這個世界,為何會想到利用官兵?這完全不是你的風格。」不知為何,夜城歌談不上絕對瞭解司若弦的做事風格,卻相信自己所說的沒錯。
「王爺似乎很瞭解我的做事手段和風格呀。」司若弦輕笑出聲「王爺希望我如滅掉無花宮那樣滅掉閻清宮?」17135503
「本王希望你的雙手,再也沒有血腥。」這話,夜城歌說得很認真。
司若弦收了笑意「王爺認為可能嗎?」
「只要你願意,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你錯了,當我得到玄音琴那一刻,我的世界就注定了腥風血雨。」
夜城歌突然有些難受,看向若弦的眸光不自覺地變得深邃,這個話題顯得有些沉重了,趕緊轉移「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沒錯,我這麼做的確是有目的。」司若弦也坦白。
「想要本王幫你,就告訴本王真相。」
司若弦也不猶豫,直接說道「我姐姐中了食心散的毒,而這個毒的解藥,只有閻清宮的宮主才有。」
「昨夜?」夜城歌蹙眉,總算是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做了。
「嗯!」司若弦輕輕點頭「想必王爺也知道食心散這種毒,我們只有六天的時間了,若是時間到了還沒找到解藥,那麼,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我姐姐的命。」
「所以,你找到牛頭、馬面,想要讓他們交出解藥,結果他們沒有,正好他們欲奪玄音琴,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他們兩人給殺了?」夜城歌猜測著。
司若弦笑「果然不愧是戰無不勝的戰神,確然是那樣,不過,殺他們的目的還有一個。」
「哦?」夜城歌挑眉看向司若弦。
司若弦也不賣關子,直接回答「你大哥既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花重金僱人來奪玄音琴,若是讓他知道閻清宮的牛頭、馬面死了,他必定會有所行動,到時候,只要仔細跟著他,就算找不出閻清宮的總部,但絕對會有線索可尋。」
「你怎麼知道是他?」夜城歌反問。
「王爺這麼聰明,很多事情都一清二楚,難道還需要我將話挑明嗎?」司若弦不答反問。
「本王明天會向父皇請旨,下朝之後就去找阮麟寒商議。」夜城歌算是同意了,突然,又似想起了什麼,問「你之所以借朝廷的手,是怕你奪回了解藥引得家人懷疑?你還是不想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
「難道皇上就知道王爺的一切麼?」司若弦反問。
夜城歌一怔,難道她知道了什麼?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探問「此話何解?」
司若弦搖頭「沒什麼特別的意思。王爺又何必緊張?」
「你打算瞞他們一輩子?」夜城歌蹙眉,要知道,誰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司若弦直言「有何不可?『天下第一琴』的名號,天下皆知,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疼愛的女兒(妹妹)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們該是怎樣難受呢?」頓了頓,又道「有一點,我想王爺有必要知道,那就是,我之所以選擇讓你和阮大哥去端了閻清宮的老巢,是因為可以一舉三得。」
夜城歌婉爾「你倒是會算,朝廷派兵端了閻清宮的老巢,既能大王爺暫時收斂,又能讓阮麟寒領功,讓他親自拿著解藥去救你姐姐,讓你姐姐感動,增加他們之間的感情,還能藉機讓你父親對阮麟寒的印象變得更好,有助於他們最終走到一起。」
「同時,你也免去了不少麻煩,不出手的話,被暴露的可能性就降低了很多。畢竟,時至今日,除了本王和杜銘,還無人知道你就是『天下第一琴』,玄音琴的擁有者。」
「你這麼說倒是提醒了我,以後,若是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膽敢來奪琴,我不僅滅了奪琴者,連著你和杜銘也一併給滅了。」
「難道你自己暴露了身份,也要加諸在我們頭上?」
「本王妃活了這麼多年,有人知道我是『天下第一琴』嗎?沒有,這就說明本王妃的保密工作相當到位。」
夜城歌默,司若弦的保密工作確實相當到位,他一點也不懷疑,若非那日親眼所見,憑著暗衛調查回來的資料,加之司若弦平日的表現,他至今仍只能是懷疑,不會有絲毫進展。
「嗯,時辰也不早了,王爺是否該回去休息了?」把事情解決好,司若弦也下起了逐客令。
她太累了,估計沾床就能睡著。
夜城歌看著疲憊的司若弦,有些心疼,卻一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倒是上前幾步,在床上躺了下來。
司若弦怔了怔,隨即怒「夜城歌,這裡是沁雪苑,不是你的沁雨苑,還有這床,是我的,不是你的。」
「連你都是本王的,何況這些?」夜城歌淡定地吐出一句。
「你還真是厚臉皮。」司若弦幾乎從牙縫中擠出這麼幾個字。
夜城歌反倒笑了起來「既然王妃都這麼說了,本王又豈能不坐實了?」
「若是你喜歡這裡,那就呆這裡吧,我走,行了吧?」司若弦沒好氣地瞪了夜城歌一眼,轉身就要走。
可她的腳步才剛邁出一步,手臂便被一股大力扯過,然後,毫無意外地跌到夜城歌懷抱,夜城歌身形一轉,直接將司若弦撲倒在床上,邪笑道「本王的王妃,若是本王記得不錯的話,王妃有責任和義務侍候本王,你這是打算去哪兒呢?」
「滾下去。」司若弦直接弓腿頂上夜城歌的下身,夜城歌靈敏地躲開,反腿壓住司若弦的腿,有些不悅「你想謀殺親夫嗎?」
「有嗎?就算要殺你,也要拿到你的休書,證明我和你沒有關係才行,否則,連累家人就不好了,我還想多活兩年。」司若弦不以為意,抬手向夜城歌掃去。
有司算夠懷。夜城歌一把握住司若弦的手腕,直接禁錮在其頭頂,再次壓了上去,明顯憤怒了「想要休書?只要本王活著,你就休想。」
「你這是在阻擋我前進的步伐。」司若弦有些憂傷了。
早就知道讓夜城歌知道了會比較麻煩,事實證明,真的很麻煩。
抬眸,正好撞進夜城歌如墨的黑瞳中,深邃得猶如一汪看不見底的大海,沒有波浪,卻令人有著莫名的心慌,幾乎是出於本能,她垂下了眼簾,瞬時覆蓋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夜城歌騰出一隻手,捏著司若弦的下巴,逼得她與自己直視,他的話,全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字一頓「本王阻擋你前進的步伐?」
此時的夜城歌眸光幽深,閃著晦暗不明的光,令人根本無法看清他的想法,他整張臉都變得鐵青,眼底深處有著跳躍的火光,那是氣出來的。
司若弦見過夜城歌裝傻賣萌的模樣;見過他暴跳如雷的模樣;見過他邪魅難懂的模樣;見過他腹黑無恥的模樣,見過他很多面,唯獨沒有見過他此時這樣,仿若暴風雨襲來的前奏,令人不自覺地打顫。
司若弦想,若是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她一定已經死了無數次了,倘若換作其他人,估計會直接在夜城歌的眼神下昏倒。
「你還有什麼事是本王不知道的?嗯?」夜城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是真的被氣瘋了。
她居然說他阻擋了她前進的步伐,他堂堂一朝王爺,要什麼有什麼,想要做他女人的人多的是,偏偏她如此不屑,時時想要遠離,他就那麼引不起她的興趣?
司若弦穩了穩心神,道「很多!」
這一句對話,似乎在很久前他們就已經有過了,那時候,他並不知道他是「天下第一琴」,不確定她是自己一直想找的女子,不知道司若弦與司澈是同一樣人,不知道他們兩兄弟愛上了同一個女人……
可是,現在,他已經知道了那麼多,她的答案居然還是一樣,看來,他對她的瞭解,真的太少。
氣氛一下變得沉悶起來,甚至有些詭異。
司若弦感覺下巴很疼,是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她想,若是夜城歌再用力一點,她的下巴鐵定廢了。
「王爺,麻煩你立刻拿開你的爪子。」忍了好久,司若弦終歸是沒能忍住,她太累了,想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但下巴上傳來的不適真的令她很不爽。
她是一代殺手之王啊,居然在夜城歌面前完全討不到便宜,還每每被他制住,這種感覺,真不好。
聞言,夜城歌也回過神來,看著司若弦的眸光越發深邃起來,她看起來很累,褐色的眸子裡卻盛著些許怒氣,甚至有那麼點委屈,她的紅唇微微嘟起,不難看出她的心情不太好。
可就是那樣一眼神,那樣一個動作,卻令夜城歌心中劃開一絲蕩漾,涓涓流水細細流淌,仿若置身於暖暖的溫泉之中,全身的神經都開始放鬆,說不出的舒適。
那一刻,他很想吻她,很想留住她,他不曾想過,若是她突然離開,他會怎樣。
心裡想著,他也就那樣去做了,司若弦心裡也想著事情,以致於四片唇相觸,她才清醒過來。
她驚呼,想要推開夜城歌,無奈,手腳被縛,根本就無法解脫,只能扭動著身子,而她驚呼張口的剎那,夜城歌靈巧的舌已然滑進了她的口中,攪著她的丁香小蛇起舞。
司若弦想躲,每一次夜城歌吻她,她就有些心慌,似乎怕少了什麼,她心裡清楚,她並不排斥那種感覺,只是怕自己會越來越沉溺,無法自拔,而夜城歌的身份與她的嚮往,注定是南轅北轍。
她從來不敢想,有一天,夜城歌會願意為了她放棄唾手可得的江山,甘願與她隱於山間,不問世事。在那個時候,她會慶幸自己不曾離開他,而是愛上了他。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夜城歌忘情地吻著司若弦,她逃,他追,迫得她退無可退,正如他們此時的關係。
司若弦想要掙開夜城歌的禁錮,奈何她身體太虛,他又握得太緊,何曾想,無意識的扭動,點燃了他心中那一團火,一發不可收拾。
「司若弦,讓你成為本王的女人,就那麼難?」夜城歌離開司若弦的唇,與其對視,沙啞著嗓子問。
司若弦微微一怔,夜城歌的眸子裡早已染上了一層情/欲的色染,迷濛而又泛著星星點點的光,眼底深處又似藏著千絲萬縷的無奈與憂傷,那麼真切。
「我何時不是你的女人了?」司若弦唇角微微勾了勾,她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拒絕此時的夜城歌,他的身上就像有魔力般,狠狠地吸引著她,哪怕,她並不想投入自己的感情。
她想:其實,並不是那麼難的,至少,她的身體比心要誠實。
夜城歌靜靜地看著司若弦,她的臉上已經浮起了兩朵紅雲,她的雙唇被他啃咬得一片紅腫,仿若兩顆欲被採擷的櫻桃,煞是迷人,她那褐色的眸子有些迷離,看上去,嫵媚至極。
「希望你永遠記得這句話。」
話音落下,夜城歌再次俯身吻住司若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