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靠十五章 靠,不帶這麼玩的吧? 文 / 九玥
天色漸暗,連蓉帶著丫環並沒有去投宿,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出城,司若弦已經知道她的身份,她必須要快,否則,性命不保。
「天下第一琴」的手段,她早有耳聞,兩年多以前,死在「天下第一琴」手中的閻清宮殺手不少,甚至是在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情況,五臟六腑俱碎而亡。
既然給了她提示,她還不跑,不去搬救兵,那她就真是自己找死了。
總算出了城,天色也完全暗了下來,連蓉帶著丫環選擇了一條並不好走的小道,哪怕經歷風雪,樹木、雜草有些已經乾枯,但依舊茂盛得不像樣,凌亂地攪在一起,使得路難走了不少。
荒郊野外,很安靜,靜得只能聽見寒風吹得四周沙沙作響的聲音,說不出的詭異。9338849
而更令連蓉和丫環害怕的是……
「魅影,這麼急著走做什麼?你知道玄音琴在我手上,偷過一次,不打算偷第二次了?還是說,你打算回閻清宮召集了足夠的人再來?」
司若弦就像一個瞬間出現的幽靈,帶給人無數的恐懼,然而,黑夜中,她抱著玄音琴,凌立於一棵大樹之上,寒風吹起她的髮絲與衣擺,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整一個暗夜女王。出口的話,更是狂傲不已,霸氣四射。
「你該知道欲奪玄音琴者,會是什麼下場,你們是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我已經如你所願地離開了王府,我也不會再跟你搶八王爺,為什麼還不放過我?」連蓉直視司若弦,無奈,天色太暗,她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但是,濃濃的肅殺之氣卻似扼住她的咽喉,令她心慌。
司若弦有意無意地撥動琴弦,惹得連蓉連連後退。
「怕什麼?」司若弦輕笑出聲,四周的殺氣卻是越發濃烈「我早就跟你提過醒了,怪只怪,你跑得太慢了。」
大姐,是人家跑得太慢,還是你追得太快了?
「冷魅,你別太囂張,魅影的名號也不是虛的,閻清宮更不是吃素的,憑著你一個人,未必動得了我,只怕到時你連玄音琴都保不住。」連蓉故作鎮定。
司若弦一針見血「哦?那你跑什麼?」
「你認為我怕你嗎?」
「不怕嗎?」
「『天下第一琴』又怎麼樣?你別以為人人都怕你。」
「有沒有人怕我沒有關係,但是,想要打玄音琴主意,若者,試圖給我帶來麻煩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司若弦淡淡地掃一眼連蓉,盤膝而坐,玄音琴置於腿上,撥琴,道「我從來不會給人反擊的機會,但凡我想殺的人,我想讓他三更死,他絕對活不過天明。」
輕緩的琴音,優揚悅耳,音符間卻帶著濃濃的肅殺之氣,一聲聲奪命之音,猶如萬千利劍,直射心門。
連蓉大驚,忍不住後退兩步,瞬間,又回過神來,她一扯纏繞手腕間的看似普通,實則是玄鐵打造的殺人利器。
剎那間,連蓉飛身而起,一根細若銀絲,利比刀劍的玄鐵刃直直向司若弦打去。
司若弦不動聲色地撫琴,就在玄鐵刃距她不過半步之遙,她食指猛挑琴弦,一股強大的氣流,帶著毀天滅地之勢,直襲連蓉。
連蓉狼狽躲開,旋即,又劈出一掌,司若弦再挑琴弦,強大的氣流瞬間幻化為無數利刃,直接將連蓉的手掌割得面目全非。
「啊……司若弦,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連蓉疼得花容失色。
司若弦不動聲色地繼續彈琴,悅耳動聽的音樂響徹天地,令人不自覺地沉醉,凌厲的殺氣隨著琴音傾瀉而出,穿透空氣,直鑽入耳,以速快的速度傳至五臟六腑。
「連蓉,若你不是閻清宮僅次於牛頭、馬面的殺手;若你沒有偷過我的玄音琴;若你不曾知道我是誰,那麼,我可以饒你不死,可惜。8……」
「你怎麼會知道我是魅影?」連八王爺都不曾知道的事情,為何她會知道?這個女人未免太可怕了?
她忘了,「天下第一琴」-冷魅,一直都是那麼可怕的。
當然,人後她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天下第一琴」,人前可是冷靜、睿智,討人喜歡的八王妃。
「要怪,也只能怪你太多心思了,想要以嬌弱套住夜城歌的心,偷雞不成蝕把米,很不巧,在我想要放過你的時候,看到了你獨有的標誌。」司若弦也不隱瞞,畢竟,人已經要死了,不在乎讓她死得明白。
「當今天下,知道閻清宮魅影的人並不多。」連蓉蒼白著臉,心裡覺得難受極了。
司若弦不客氣地說「知道的也不少。」
「殺了我,你也一樣會有麻煩。」連蓉相當碼定這一點。
司若弦冷哼「滅了一個無花宮,我一點也不介意,再在一夜之間血洗閻清宮。」
「無花宮是你一個人滅掉的?」連蓉驚得瞪大雙眼,像看怪物似的,一直盯著司若弦。
可惜,光線太暗,她根本看不清司若弦的臉。
她真的很難相信,一個十六歲的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就憑著一張玄音琴嗎?若然真是的話,那這玄音琴也太恐怖了,這也就難怪那麼多人不惜一切地也要找到「天下第一琴」,奪取玄音琴了。
司若弦亦是看不清連蓉的面部表情,不過,在黑暗中抓爬滾打這麼多年的來看,視力、聽力各方面的,自然比連蓉要好。
哪怕同樣看不清連蓉的表現,她也能知道她的蒼白無力。
「閻清宮的劫數到了,而你,也該去開路了。」
話音落下,司若弦手上的動作倏然加快,調轉間,曲調已換,再不是什麼悅耳動聽的溫柔之間,而是帶著殺伐果決的致命殺招。
連蓉想逃,司若弦憑她去跑,就在她以為要逃出魔掌的時候,司若弦挑起琴弦,繃足了勁,直擊連蓉後背,狂傲道「我冷魅要殺的人,從來沒有逃得掉的,別說是你,就算是整個閻清宮的人都在這裡,我照滅不誤。」
狂傲、俯瞰一切。
司若弦沒有給連蓉喘息的機會,直接勾弦,彈出,凌厲的殺氣毫不留情地擊中連蓉要害,當場斃命。
隨著連蓉出來的丫環早已被琴音震碎五臟六腑,無力地跌坐在地,小臉慘白慘白的,痛苦地shen/吟。
司若弦微微瞇眸,黑夜中劃開一股殺氣,十指微挑琴弦,給了那丫環一個痛快。
起身,飛身離去。
夜色沉沉,寒風瑟瑟,興許是天冷,興許是前兩日的事情所鬧,街道上燈火不少,卻沒有多少人煙。
司若弦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之上,燈光將其身影拉得老長,看不去,不免有幾分蕭瑟和孤寂。
一張玄音琴,引起了無數殺戮,司若弦真的覺得疲憊,自得到玄音琴的那一刻,便注定血雨腥風,可是,這麼多年來,從沒有如最這幾天這般瘋狂。
江湖、朝廷都瘋了,這就注定她也會瘋,於是,造就了一場場慘劇。
天下皆知,玄天劍、玄音琴都極通靈性,會自行擇主,既是認主的具有靈性的寶物,認了主,又豈是誰都駕馭得了的?
為何,那麼多人就不明白呢?奪劍,會死,奪琴,會死得更加淒慘。
想想,玄天劍由夜城歌高調擁有,卻無人敢去找他麻煩;她也不過是在上次情況實在危機之時,不得已模糊地透了一下身份而已,就惹來這麼多麻煩,真真是流年不利。
當然,若是重新來過的話,她會直接取了三大殺手的性命,而不是放虎歸山。
「喲,美人兒,這麼晚了一個人在街上晃蕩,讓大爺陪著你可好?」猥瑣的男聲,拉回了司若弦的思緒。
抬眸,司若弦差點吐出來,三個極其猥瑣的男人,渾身酒氣地衝她走來。
蹙眉,吐字如冰「滾!」
「脾氣倒挺大,不過,爺喜歡……」三個男人哈哈大笑。dbsb。
「不想死的話,就滾遠一點。」濃濃的危脅,不帶一絲猶豫。
沉眉,瞇眸,眼底一層薄冰,冰封百里。
四周溫度驟降,連流動的空氣似也結了冰,司若弦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冷冽的霸氣。
她這氣場,隨意往那一站,便鎮/壓群雄,猶如一個真正的女王。
被酒精吞噬神智的三個男人完全不知道危險兩個字怎麼寫,邊笑邊向司若弦伸出手「美人兒,大爺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惡……司若弦很想吐。
她迅速掃了一眼四周,空無一人。
很好!司若弦勾唇一笑,眸子裡卻無半點溫度,一抹肅殺之氣迅速劃過眼眸,冰冷、邪肆。
就在男人的手快要碰到身體,司若弦眼睛一瞇,抬手就準備廢掉對方,不想,有人比她還快。
只是瞬間,她感覺周圍的空氣瞬間降了不少,未及反應,眼前一暗,緊接著,一陣殺豬般的尖叫劃破夜空。
抬眸去看,三個男人都已經倒在地上,一臉痛苦地蜷縮在一團。
好快的身手!司若弦心道,扭頭看去,一愣。
肖冷!
略微有些捲曲的長髮,由一根緞帶隨意束起,披散肩頭,額前幾縷碎發自然垂落,使其飽滿的額頭若隱若現;斜飛入鬢的眉,細細長長的眼睛,如深潭的眸,深邃的輪廓,如刀削的薄唇……
怎麼看,怎麼美!否沒弦須。
可惜了,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渾身都散發著冷冽的氣息,一身黑色衣袍,隨風而舞,手中的長劍抵在地面,劍柄上血紅的淚滴在燈光下泛著妖冶的紅光。
有一種人,只是站著,不發一言,身上的霸氣也盡顯無疑,宛若俯瞰一切的王者。
很明顯,肖冷就是這樣的人。
他怎麼會在這裡?司若弦蹙眉,垂眸思索。
「滾。」肖冷掃過地上蜷縮在一團的男人,冷冷吐出一個字。
而對司若弦肆無忌憚地打量,不予理會。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司若弦擺出一副嬌羞狀,眼簾半垂,不敢直視肖冷。
清甜的聲音猶如一汪清泉滑過心田,舒服至極,肖冷扭頭看向司若弦,怔住。
只見她一襲白色冬衣,包裹著她姣好的身材;一頭秀髮用一根玉簪隨意挽起,自然、大方;額間鳳羽花,數不盡的妖嬈迷人;眼簾半垂,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在下眼斂投射出漂亮的剪影;雙頰泛紅,紛嫩迷人……
怎麼看,怎麼嬌羞;怎麼看,怎麼勾/人心魄。
好一個美麗、卻不張揚的女人!
「舉手之勞罷了。」收回目光,肖冷的聲音依舊冷若冰霜。「夜裡,女孩子還是不要隨意出來走動的好。」
司若弦微微挑眉,肖冷這麼一冷酷無情的殺手,何時會關心別人了?
「多謝公子相救,小女子先走了。」
「等等……」
司若弦回頭,肖冷向前兩步,一貫的冰冷「我送你一程。」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驚悚?司若弦不免想起殺人時的口頭禪,說真的,這話她沒少說過。
「其實,不必這麼麻煩。」司若弦嘴角抽了抽,繼而婉拒。
她的腦袋一沒被驢踢,二沒被門擠,怎麼可能讓肖冷送她回去?那是八王府,她可沒忘記,肖冷此次出山的目標是誰。
夜城歌,其實,她心裡是有些小小期待的,看看兩人到底誰技高一籌。
「順路。」肖冷淡定地拋出兩個字。
司若弦風中凌亂了……
大哥,你知道我家在哪裡嗎?東南西北都不知道,也能說成順路?這理由未免太過牽強了?
「那個,你家在哪?」不是司若弦想去招惹肖冷,而是,目前的氣氛實在有些詭異。
肖冷冷酷、無情,與己不相關的人,他從來不會施捨一個眼神,現在,居然會主動提出送女孩子回家,這世界真玄幻了。
肖冷看向司若弦,眸子裡一片寒冰,司若弦也不懼,作為殺手,她八面玲瓏,什麼都能演,但褪去偽裝之後,她的眼神不會比肖冷有溫度。
「我就住在不遠處,一個人回去就好。」司若弦也不待肖冷開口,再次拒絕。
肖冷深深地看著司若弦,不言不語,似要將其看穿。
他遇見的女人不少,卻從來沒有人可以讓他駐足,方纔,他分明可以一躍而過,偏偏現身相救。
只是驚鴻一瞥,他也知道她美得不可方物,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她還美的女子,她的氣質更與他以往所見完全不同,興許,就是那一份特別,讓他的心也難懂起來。
被美男看著是一種享受,但司若弦得承認,肖冷的目光很深,而她,能懂他的迷惘。
抬眸,與肖冷四目相對,一個深邃如海,一個純如清水,一個冰冷如天山上不化的寒冰,一個平靜得猶如空谷幽蘭。
不一樣的氣質,不一樣的氣場,但若仔細,必能捕捉到司若弦眸子裡一閃而過的睿智光芒,以及那深埋的屬於殺手的獨有氣息。
兩人就那麼相對而望,彼此的眼中倒映著對方的身影,那麼清晰。
期間,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夜城歌離開相府便想著回去看看司若弦的情況如何,豈料,會看到如此一幕。
司若弦與肖冷兩兩相望,不發一言,眸子裡卻傳遞著千絲萬縷的情緒。
相距不遠,夜城歌能夠清楚地看到兩人的模樣。
只見司若弦一襲白色冬衣,包裹著她姣好的身材;一頭秀髮用一根玉簪隨意挽起,自然、大方;額間鳳羽花,數不盡的妖嬈迷人;狹長的丹鳳眼專注地看著眼前的男子,褐色的眸子裡只有男子的身影;她的雙頰微微泛紅,紛嫩迷人;丹唇微抿,似是有些不悅,但更多的卻是無奈……
再看與司若弦對視的男子,那是一個極美的男子,略微有些捲曲的長髮,由一根緞帶隨意束起,披散肩頭,額前幾縷碎發自然垂落,使其飽滿的額頭若隱若現;斜飛入鬢的眉,細細長長的眼睛,如深潭的眸,深邃的輪廓,如刀削的薄唇……
一身黑色的衣袍隨風翻飛,他的眼睛卻是緊緊盯著司若弦,一眨不眨,冰冷的輪廓勾勒出極致的寒意,一柄握在手中的長劍觸地,仿若一個來自地獄的使者,霸氣、冰冷、嗜殺,劍柄上的血色淚滴更是紅得無盡妖冶。
拋開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不得不承認,兩人站在一起,真的有一種金童玉女的感覺。
夜城歌心裡一緊,疼痛蔓延,難受得緊。
燈光柔柔灑下,將司若弦與肖冷的身影重合在一起,拉得老長老長,看起來卻一點也不顯得孤寂、落寞,反倒有種說不出的柔美感。
大哥,你確定那是柔美感?而不詭異?
一陣風過,拂動兩人髮絲,有意無意地掃過對方的臉頰,似是撩撥;被掀起的衣擺溫順地飛舞,一白一黑兩種色彩,一冰一火兩種溫度,一強一柔兩種氣勢,在這樣的夜色中形成鮮明的對比,可就是這樣的對比,依然不會給人不妥的感覺。
夜城歌雙手緊握成拳,目赤欲裂,十足十的撞見自家娘子紅杏出牆的憤怒。
司若弦,看來本王真是對你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