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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二章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斬生 文 / 九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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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聲,夜城歌頓了一秒,也就這眨眼的功夫,長鞭方向頓改,如一條柔軟的小蛇,直纏脖頸。

    待夜城歌回神之時,長鞭已然在頸,冰冷而奪命。

    司若弦有些懊惱,若非她方纔那一聲驚呼,夜城歌應該可以扭轉局面,而今,他卻受制於人,命懸一線。

    「夜城歌,受死吧!」銀衣男子一臉恨意,渾身都散發著嗜血的寒光,猶如來自地獄的修羅。

    話音剛落,手上驟然收緊。

    同一時間,司若弦大喊「不要……」

    其實,她更想飛躍而起,直接一招擰斷銀衣男子的脖子,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

    四侍衛她可以忽略不計,但夜城東與肖冷,她無法當他們不存在,一個偏差,帶來的後果,無法預料,她不能冒險。

    可是,心裡又是那麼害怕夜城歌出事,有那麼一刻,她覺得銀衣男子勒住的不是夜城歌的脖子,而是她的,令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也有那麼一瞬間,她想不計後果地去救下夜城歌,然後,殺了見到她會功夫的夜城東與肖冷,以及四侍衛,甚至血洗閻清宮,將整片密林都毀之……

    抬眸,銀衣男子手中的長鞭就像一根緊箍,除了不停地收緊,根本逃脫不掉,夜城歌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已經漸緊。

    心裡猛然疼痛,拳頭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終於,她不再猶豫,上前一步,準備去救夜城歌,恰在此時,與獸纏鬥一起的杜銘與風雨雷電注意到了夜城歌陷入危機,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驚呼。

    「主子……」

    緊接著,五人萬分有默契地交換一個眼神,風雨雷電繼續對付野獸,並為杜銘開出一條血路,杜銘一躍而起,飛撲過來,一柄長劍,直取銀衣男子的命脈。

    見此,司若弦停了下來。

    鋒利的劍尖,在細碎的陽光下泛起森寒的光,杜銘一臉陰寒,帶著憤怒,又帶著焦急。

    就在他的長劍將沒入男子身體之時,男子迅速退開,與此同時,左手打出一團火紅的能量球。

    杜銘想躲,已然不及,被硬生生擊中,墜落在地,內心翻湧,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但他絲毫不介意,抬手擦去血跡,然後,又衝了上去。

    「不自量力!」銀衣男子,手一甩,凌厲的掌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來,杜銘躲不開,硬生生又受了一掌,如斷線的風箏,重重地撞在大樹上,最終無力滑下。8

    「杜銘……」司若弦想要奔到杜銘身邊,去看看他的傷勢,順便偷偷渡點內力給他,讓他可以再戰,卻被肖冷一把拽住「你去看了也白看,他、他們、還有他,全部都得死。」

    司若弦順著肖冷的目光,看到無力支撐,卻拚命想爬起的杜銘,又看到與野獸浴血奮戰的風雨雷電,最後停在生命似要終結的夜城歌身上。

    心,頓痛!

    「他是你的人?」司若弦一指銀衣男子,問得凌厲。

    「不是!」肖冷答得很乾脆。

    「那你肯定知道他是誰?」司若弦看向銀衣男子,話卻是對肖冷說的。

    「閻清宮宮主-無心。」這話,是夜城東說的。1aahh。

    司若弦回頭看向夜城東,他一臉平靜,眉眼間透著疏離與冰冷,眸子裡卻閃著興奮的光芒。

    心,頓沉,一股殺氣流竄眼底。

    「夜城東,你還真是狠心,竟然聯合外人,設計自己的親生弟弟,真是悲哀。」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樹敵太多。」夜城東不僅一點悔恨都沒有。

    是嗎?司若弦冷冷一笑,心裡已起了殺意。

    抬眸看向夜城歌,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狼狽。

    憶及平日對她壞壞的、凶凶的夜城歌,再看看眼下的夜城歌,一股火起,在胸膛間流竄,越燒越旺。

    微微垂眸,擋去眼中的殺氣,她想,若是夜城歌死了,她會讓在場所有人陪葬,不論是誰。

    她的觀念: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所以,又怎會留下一個活口呢?

    「放手!」司若弦抬手揮開肖冷,肖冷反應也快,看出司若弦的意圖,不僅未鬆手,反倒握得更緊了。

    臉微沉,帶著怒意「你以為跑過去能救他?送死罷了!無心想要讓他也體驗一下瀕臨死亡的恐懼,否則,出手那一刻,他已經死了。」

    「再不放手,休要怪我不客氣。」司若弦亦沉了臉,看向夜城歌的目光充滿了擔憂。17199127

    「我不會讓你去送死。」肖冷很固執,似乎猜到司若弦會掙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司若弦未及反應之前,點了她的穴。

    「放開我。」司若弦明顯怒了,她心繫夜城歌,根本就沒料到肖冷會對她下手。

    「不可能!」肖冷想也沒想便拒絕。

    司若弦心裡將肖冷的祖宗都問候了個遍,卻無可奈何,她再厲害,也不可能瞬間衝破穴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夜城歌的生命跡像一點一點地消失。

    「夜城歌,你不是很厲害嗎?來殺我呀……」銀衣男子似是有點瘋狂了,哈哈大笑。

    司若弦眉頭緊擰,突然,眸光掠過銀衣男子眼底的恨,那雙眸子早已染上如血一樣的紅,很明顯,這是入魔的體現,心裡頓時明瞭:難怪,夜城歌會躲不開。

    電石火光間,她想到了自己是火系異能者,想到了自己手腕間的煥火之鏈。

    不再猶豫,她試圖念力運用異能,可是,努力了很多次,都沒有絲毫反應,手腕間的煥火之鏈似乎根本就不存在般。

    難道妖王不僅讓自己中了劇毒,還封鎖了煥火之鏈的能量?可能嗎?司若弦很懷疑。

    她甚少用異能,卻沒有一次使不出來的,這一次,竟是無能為力。

    聲就就長長。突然間,她想到了葉靈的話,她讓她別用煥火之鏈,莫非,她早就知道不能用了?

    煥火之鏈與她的異能幾乎是一體的,封了煥火之鏈就相當於封了她的異能,她雖不確定自己的異能到底到了怎樣的程度,但是,妖王,有那麼大能耐嗎?

    「主子……」

    風雨雷電四名暗衛的驚呼聲喚回了司若弦的思緒,待她再定睛看時,風雨雷電已經解決掉所有的野獸,旋風般襲向銀衣男子。

    銀衣男子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揮掌而出,有著異能的凌厲掌風,帶著毀天滅地之勢,直接與風雨雷電的攻擊相觸。

    也就在兩種力量相碰的瞬間,紅色的火光震天,強大的氣流震得風雨雷電連連後退,竟全無還手之力。

    而這一切發生的時候,銀衣男子的長鞭依舊在夜城歌的脖子上,紅得刺目。

    司若弦眸光暗沉,心裡似被什麼扯著,疼得很難受,她想喚醒夜城歌反擊,出口卻變成了另一句話。

    「夜城歌,你敢死在老娘面前的話,老娘立刻找個男人改嫁。」

    這話,夠霸氣,夠強悍,夠大膽。

    時間似乎靜止了,在場人無一不將目光放到司若弦身上。

    肖冷的目光銳利,如激光般,似要將司若弦從內到外都看個通透。

    杜銘見識過司若弦的狂傲、邪肆、大膽、心狠手辣,見識過她的很多面,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從她的口中吐出這麼一句彪悍的話。

    風雨雷電和夜城東的四侍衛都瞪大了雙眼,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夜城東震驚之餘,儘是玩味。

    無心似血的紅眸暗了暗,隨即哈哈大笑。

    「女人,你還真是有意思,既然這麼迫不及待,那跟著本座算了。」

    肖冷眸光一沉,眼底掠過殺氣。

    司若弦則是輕揚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折笑意,風華絕代,美得驚心動魄。

    夜城歌握著玄天劍的手抖了抖。

    不得不說,司若弦這招真的很有效果,夜城歌被無心的長鞭勒得幾乎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他很清楚他的生命在一點一點地消失,然而,他征戰沙場,無數次在生死線上徘徊,他知道怎麼為自己爭取時間,亦知道怎麼自救。

    玄天劍並不是普通的劍,它通靈性,劍靈與夜城歌的靈魂幾乎是相連的,他若死了,玄天劍也就失了魂,可是,要真正開啟玄天劍,必須要用他的血。

    他身上有傷,本來,以血喚劍不成問題,偏偏,劍在手,脖子間的長鞭又勒得緊,他若動手,無心一動,那他立刻玩守,他在找機會,哪怕只有一口氣在,他也不曾放棄。

    然,他正以僅存的力氣,運力震傷自己,使傷口的血液越流越多,以能順著右手滑下,滴落在玄天劍上的時候,司若弦的話一字不漏地傳入耳中。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殺人,這個該死的女人,都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能說出那樣的話,他念及她的顧忌,沒有怪她見死不救就算了,居然還想著他死了之後改嫁。

    哼!哪裡那麼容易,就算為了留住這個女人,狠狠地修理她,他也要活下去。

    興許是太氣憤了,油走在體內的真氣一時沒控制好力道,硬生生將他震得內傷了,一口血差點就吐了出來,身體猛然一震,原本就在流血的傷口因大力撕扯流得更厲害了。

    鮮血濕了玄色衣袍,最終,一滴血滴在玄天劍身上。

    霎時,一道金光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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