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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二十章 失明 文 / 九玥

    只見司若蘭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蒼白卻依舊美麗的小臉盡顯絕望,整個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猶如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似是輕輕一碰,便會支離破碎。

    神醫為她檢查,她沒有反應,司向南與司正軒喚她,她仍沒反應。

    司若弦一直盯著司若蘭的眼睛,她敏銳地發現,那雙曾經寫滿各種情緒的眸子,此時一片渾濁,雖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卻完全沒有焦距,當一個念頭閃現腦海之時,她覺得自己的心一陣陣翻江倒海,猶如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撕扯開來,鮮血淋漓,生生的疼。

    司若弦真的不敢去想,姐姐在受了那麼多的打擊之後,到底要如何再來承受失明的痛,甚至,她都有些不敢去看她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

    司若弦懊惱、自責,若是,從一開始,她沒有幫著姐姐與阮麟寒在一起,若是,她能夠看清阮麟寒根本不夠愛她姐姐,早些阻止的話,若是,她多花些心思在姐姐身上,多關心她,保護好她,那麼,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樣了呢?

    一直觀察著司若弦的夜城歌明顯看出了司若弦的懊惱與自責,擔憂與痛苦,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唯有緊緊摟著她,無聲地告訴她,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在她身邊。

    感受到摟在腰間的手越來越緊,司若弦猛然間回神,抬眸,一切不變,父親與哥哥都焦急地看著一動不動的司若蘭,而神醫亦在為其檢查著眼睛,甚至,為其檢查過下身的婦人也都還在。

    司若弦穩了穩心神,方才問「神醫,我姐姐的眼睛,可還有救?」

    她知道,司若蘭的眼睛定然是哭壞的,但也不排除,她自己拒絕去看見這個世界。

    令她震驚的是,司若蘭不僅是拒絕去看這個世界,甚至拒絕去聽這個世界,故,她聽不到任何聲音。

    「我雖是神醫,可是,卻沒有辦法醫治二小姐心裡的傷。」神醫很為難地解釋「發生那件事,一定給二小姐帶來了極大的打擊,讓她拒絕去看這個世界,甚至,拒絕去聽這個世界。」

    司向南身子微微搖晃,一臉不可置信「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正軒亦是一臉痛苦「她不只看不見我們,連我們說話,她也聽不見?」

    「是的!」神醫點頭。

    司若弦眸光頓沉,神色複雜地看向司若蘭,心裡陣陣心疼,姐姐,為了一個阮麟寒,值得嗎?你把自己弄成這樣,他又會心疼嗎?

    「她好起來的可能性有多大?」司若弦直奔主題。

    神醫搖頭「若是她的心結解不開,恐怕,一輩子也好不了。」

    「一輩子也好不了?」司若弦低低重複著神醫的話,一臉心疼。

    「怎麼會這樣?神醫,你是神醫,一定有辦法救她的,我求求你,無論如何,也要救救我的女兒。」素來堅強鎮定的司向南在此時卻亂了方寸。

    司正軒稍微有點理智,轉身便欲奪門而出「我立刻去找麟寒。」

    「站住!」司若弦臉頓沉,厲喝「誰也不許去找阮麟寒。」

    「若弦……」司正軒一臉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向司若弦,不明白她為何要阻止。

    「我會想辦法帶姐姐走出那段痛苦的記憶。」實在不行,她不介意幫她洗掉,只要她能開心地活下去。

    「她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在所有人都未及開口前,司若弦一指為司若蘭檢查下身的婦人,對其他人下了逐客令。

    門開,門關……

    屋內頓時只剩下司向南、司正軒、夜城歌與司若弦,誰也沒有開口,安靜得有些詭異。

    司若弦走到婦人身前,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客氣道「請坐!」

    婦人嚇得後退一步,顫著聲道「民婦不敢。」

    「告訴我,你檢查的結果。」司若弦逕自坐下,道「本王妃要聽真話。」

    無形的霸氣由內向外散發,令人不自覺地臣服,婦人不敢有半句假話「回王妃,二小姐身上雖有多處曖昧痕跡,但還是完璧之身。」

    聽到這裡,司若弦的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也有些惱司若蘭,既然沒失了清白,幹嘛要尋死?要真不能沒有阮麟寒,找他解釋清楚就行了嘛,若他不信,直接撲倒。

    呃!我們若弦的思想很強悍,她忘記了,這事,哪是任一個女孩都能做得出來的?要司若蘭真有那勇氣,跟阮麟寒在一起那麼多年,還能是完璧之身?

    這樣的結果,司向南與司正軒、夜城歌皆同時舒了一口氣,但轉念想到司若蘭現在的情況,心裡皆難受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令她如此絕望?

    「這件事,本王妃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知道,若是走漏了風聲,你知道後果嗎?」司若弦漫不經心地警告道「若你實在沒把握沒守口如瓶,那麼,本王妃不介意幫幫你。」

    「不,王妃,民婦定然守口如瓶,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民婦脖子上,民婦也不敢說半個字。」婦人立刻跪到司若弦面前,以表忠誠,但在她的膝蓋將接觸到地面的時候,司若弦玉足一伸,稍用力,將婦人的動作制止了。

    「走出這裡,今天的一切,你最好都忘得一乾二淨。」司若弦提醒道「本王妃也是為你好,這麼告訴你吧,若然這事傳了出去,就算我們不找你,自也有人找你,到那時,你和你家人,皆無一能倖免。」

    「民婦知道,民婦什麼都不知道。」婦人連連表態。

    司若弦微微一笑,揮了揮手「下去領賞吧。」

    這一笑,依舊是傾國傾城,風華絕代,站在她身後的司向南與司正軒卻覺得心驚,他們從未見過司若弦如此一面,看似溫柔,實則,凌厲,全然不似一個十七歲的女孩。

    是嫁入八王府之後,才將她變得如此?

    待司若弦回頭看到司向南與司正軒一臉愕然之時,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道「爹、大哥,覺得若弦陌生了?」

    「不,若弦,大哥和爹都只是擔心你。」司正軒自責道「都怪大哥無能,不能保護好你們,不然,你和若蘭也不會……」

    「大哥,你這是在指責本王待若弦不夠好麼?」夜城歌突然出聲。

    司向南一驚,急急解釋「王爺,正軒決沒有那種意思……」

    「你本來就待我不夠好。」還未等父親說完,司若弦便傲嬌開口。

    「若弦……」司向南與司正軒同時拉住司若弦,示意她別再說話。

    司若弦不以為意,也不看夜城歌一眼,轉身走到床前,坐下。

    司若蘭的動作依舊不變,若不是她還有呼吸,跟一個死人沒有多大區別,司若弦想,心死,也不過如此了吧?

    「姐姐,你這又是何苦?有什麼事不能解決呢?就算真的失了身又如何呢?阮麟寒接受不了,不代表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接受。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還怕遇不到一個真心待你的人嗎?若是不想呆在都城,甚至遠東國,我們一家陪著你離開,又有何妨?」司若弦眼底溢滿傷痛,同時,心裡又憤怒不已,阮麟寒,最好別再出現在她面前。

    什麼叫說曹操,曹操到?現在就是了!

    「我回來了!」

    話音剛落下,白昱辰就拿著弓箭走了進來,在他身後,跟著一身疲憊的杜銘和風雨雷電,還有阮麟寒。

    司若弦心情本就不好,在看到阮麟寒的那一刻,怒火更是不可抑制地蔓延,瞬光一沉,冷聲問「誰准許你來相府的?這裡不歡迎你,在我還克制得住脾氣的時候,有多遠,滾多遠。」

    小傢伙弱弱舉手「是我帶他來的。」

    「讓你去取個東西,誰讓你帶他來了?」司若弦瞪了小傢伙一眼。

    小傢伙表示很無辜,他什麼都不知道呀「我只是看見他們在找若弦姐姐,就好心地告訴他們,人已經找到了……」

    「然後,你就好心地將他們全帶回來了?」

    「若弦,你別怪他,有什麼火,都衝我發吧。」阮麟寒適時出聲,但目光在看到床上躺著的熟悉身影時,心裡頓時陣陣疼痛,抬步便向前走去。

    司若弦起身,不動聲色地將阮麟寒攔住「你已經沒資格再見她。」

    「若弦,讓我見見她好不好,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我不對,當時,我也是太氣憤了,就因為我太在意她,才會氣昏了頭,讓我親自跟她解釋。」阮麟寒急急解釋。

    司若弦冷笑「第一,別再叫我若弦,你沒那個資格;第二,不要再來打擾我姐姐,你是嫌毀她還不夠嗎?第三,你什麼都不必說了,她根本就聽不到你說些什麼。」

    阮麟寒震驚,不可置信地望著司若蘭「她……」

    「拜你所賜,她被人污辱,失了清白,受了委屈,又被你拋棄,她絕望到尋死了。」司若弦咬牙切齒地瞪著阮麟寒,道「我們雖然救了她,但她除了還有一口氣,已經被毀得徹底了,簡單來說,她現在自閉在自己的世界,不願再看這個世界,亦不願再聽這個世界。」

    「怎麼會這樣?」阮麟寒倒退兩步,一臉痛苦。

    「回去問問你的好姐姐都做了些什麼吧……」

    「跟我姐姐有什麼關係?」阮麟寒脫口而出。

    司若弦看著阮麟寒,微微瞇眸,渾身都散發出駭人的殺氣。

    少許,她收了一臉凌厲,對阮麟寒道「我們出去說。」

    司向南與司正軒不明所以,卻也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了若蘭出事,與阮麟寒有關,頓時,心裡五味雜陳。

    司向南悔不當初,若是他一直反對下去,不給兩人在一起的機會,事情是否就走不到這一步了呢?

    後花園的亭子裡……

    司若弦冷冷盯著阮麟寒,渾身都散發出濃濃的殺氣「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去的時候,若蘭正與三王爺……」回憶起昨日之事,阮麟寒還是憤怒、後悔,若他多一絲理智,哪怕一絲理智,或者,對若蘭不說那麼絕情的話,那麼,若蘭就不會做傻事了。

    「阮麟寒,你真是混蛋。」聽完阮麟寒的話,司若弦氣得掄起一拳,直接砸向阮麟寒的胸口。

    說什麼愛?他的愛就那麼廉價?為何,可以為了姐姐付出生命,卻不願給她一絲信任?

    「是,我混蛋,為什麼我當時就氣瘋了,沒有相信她呢?」阮麟寒被司若弦打倒在地,他卻沒有一點要起來的意思,而是一臉痛苦地重複著這一句話。

    「如果,我姐姐是你姐姐設計毀掉的,你會怎麼做?」司若弦凌厲地問道,不給阮麟寒一絲逃離的機會「我要聽正面的回答,你自己想好再回答我,這一次的決定,將是你親情與愛情的抉擇。」1awgl。

    「我姐姐沒有理由這麼做。」阮麟寒怎麼也不願相信自己的姐姐會對自己最愛的女人下手。

    「皇宮內苑,又是你姐姐的芊蓉殿,除了你姐姐,誰還最對堂堂丞相的千金,八王妃的親姐姐下藥?」司若弦冷冷瞪著阮麟寒,道「知道xx是什麼嗎?致幻劑!輕則短暫失去意識,自動不由自己,重則失了性命。」

    「不可能,我姐姐不會這麼做,她明知道若蘭是我最愛的女孩。」阮麟寒已震驚的不行,更是惱恨自己,為何當時只顧著氣憤,卻忽略了若蘭的反應呢?

    該死的!阮麟寒一拳狠狠地砸向地面,頓時,鮮血淋漓。

    「你有沒有對他們說過非姐姐不娶?此生唯一?他們有沒有想要讓你娶其他女人?」司若弦立刻抓住重點。

    若然,是因為阮麟寒拒絕娶其他女孩,致使阮皓與阮雪芊的某些計劃受阻,那麼,他們就有除去姐姐的絕對理由。

    他們沒有直接殺了她,反而利用三王爺,企圖毀掉她,並且,故意讓阮麟寒看見,讓他死心,讓兩人徹底結束。如此,他們既可以再安排阮麟寒娶他們理想中的女子,還可以大大地打擊相府。

    誰都知道,司丞相視子女如命,司若蘭被三王爺污辱,不論事情是否鬧開,最難堪的都是司若蘭,相府只能吃悶虧。

    若然,她以八王妃的身份去為姐姐討回公道,藉著八王爺的勢力與本事,或許,可以找出真相,然後懲處那些作惡之人,之後呢?她司若弦將會被皇上嫌棄,寸步難行,八王爺越是相護,那麼,她死得越快。

    同時的,事情一旦傳開,必然對八王爺有所影響,若然皇上狠一點,那她司若弦便不再是八王妃,如此,相府就徹底完了。

    失去所愛,八王爺定也會消極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便是最好殺他的時候……

    司若弦不敢再想下去,一環扣一環的,她怕最後牽連出來的人,連她自己都難以預料。

    「我對他們都說過,此生,非若蘭不娶……」阮麟寒如實點頭,但話出口,他便似想起了什麼,心中大驚。

    若是姐姐與父親因著他的倔強而起了殺若蘭的心……

    他不敢再想下去。

    「想到你姐姐這麼做的理由了?」一見阮麟寒的反應,司若弦便猜到了。

    阮麟寒猛地抬頭,深深地看著司若弦,似要將她看穿般。

    雖說,他已知道司若弦的另一個身份,卻從未想過,她會如此聰明,心思如此縝密,一個遲疑,一個動作,便那麼輕易地看透一切。

    這樣的人,太可怕了!他想,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站在優秀的八王爺身邊,同樣,也只有八王爺這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阮麟寒,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真的愛我姐姐,想要贖罪的話,那麼,就去弄清楚這件事,然後,不許插手,否則……」司若弦緊緊盯著阮麟寒,不曾放過他的每一個表情,話到這裡,頓了好一會兒,才道「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見我姐姐一面。」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殺人對我來說,只是彈指間的事情,加上我的頭腦,即便你什麼都不做,甚至幫著你姐姐和父親隱瞞,我一樣有辦法知道事情的全部,到那時,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別怪我沒提醒你,我有本事一夜之間令無花宮消失在這個世界,又能讓閻清宮蕩然無存,同樣有本事,令你們阮家消失得乾淨徹底。」

    阮麟寒心中一驚,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在司若弦凌厲、決絕的目光中,什麼都說不出來。

    氣氛,倏然變得詭異起來。

    「若弦,給他一些時間吧。」不知何時,夜城歌已然走到了司若弦身邊,緊緊摟著她的腰,給她力量。

    他知道,司若弦這次是氣得不輕,也是說一不二,若然阮麟寒選擇了親人,那麼,勢必會失去最愛的女人了,若弦說不會讓他再見若蘭,那麼,她定然會做到。

    「那誰又給過我姐姐機會?她又何其無辜?」司若弦怒瞪夜城歌,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夜城歌很無辜「若弦,你不能這麼偏激,好男人,還是很多的。」

    「也對,我爹和大哥就是絕世好男人。」司若弦點頭。

    「還有呢?」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夜城歌不死心。

    「還有嗎?」司若弦又怎會不知夜城歌的意思,她心裡也知道,以夜城歌的身份,待她,能到那份上,已實在難得,但,她就是不想讓夜城歌得意。

    夜城歌怒,倏然湊近司若弦,兩人鼻尖幾乎都觸到了一起,呼出的氣息交融,說不出的曖昧。

    「我這麼大一個好男人站在這裡,你看不到嗎?」

    司若弦將夜城歌從上到下打量個遍,然後,很迷惘地搖頭「你算好男人?沒發現!」

    「司若弦……」夜城歌咬牙切齒,該死的,這女人,到底要怎麼才能滿足?

    「在,王爺有何吩咐?」

    「在你眼中,到底怎樣才能算得上好男人?」沉默片刻,夜城歌彆扭地問道。

    司若弦一愣,隨即像看怪物一樣地看向夜城歌「夜城歌,你確定你吃過藥了?」

    聞言,夜城歌的臉色立刻沉下,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司、若、弦……」

    氣死他了,果然,不能對這個女人太好,連有那樣的想法都不行,看看她那模樣,實在欠扁。

    「王爺,淡定,淡定……」司若弦聰明地離開夜城歌一段距離,安撫道。

    夜城歌說「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掐死你?」

    司若弦點頭「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夜城歌「……」

    那是你太欠扁了,不過,他就該死地愛著這樣的她。

    「我想,帶姐姐回王府住一段時間,她現在這樣,我不放心。」司若弦突然嚴肅起來。

    夜城歌點頭「把你爹與大哥一起接過去也沒關係。」

    「把姐姐帶過去就行了,她將自己封閉起來,我想試試能不能用琴聲強行打開她的聽覺神經,只要她能聽到了,我就有辦法幫她重拾信心,放下心結,重新站起來,再次睜開眼睛看這個世界。」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不自信的時候。」

    「你說呢?」17385193

    夜城歌想了想,點頭道「對本王,你不就沒有自信。」

    「誰說的?」

    「有自信你幹嘛總要逃?」

    「拜託你搞清楚,我想走,是因為我想要自由,想要過平淡的生活,而這些,你根本無法給我,既然明知道不可能,我幹嘛傻不啦嘰的跟你耗?」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要什麼?」

    見望查玻麗。「現在知道了,又如何?難道你打算洗手為我做羹湯?」

    夜城歌默,他怎麼覺得這女人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司若弦也不再多言,逕直往司若蘭的屋子而去,剛到門口,便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帶著深深的恐懼。

    「別過來……別碰我……嗚嗚,我好難受,麟寒,救我……若弦……」

    這,分明就是司若蘭的聲音,司若弦與夜城歌相視一眼,眸中皆劃過一絲凌厲,看來,他們瞭解得並不夠清楚,或許,該請三王爺去喝喝茶了。

    「麟寒,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背叛你,我沒有……」

    「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

    「若弦,我好難受……」

    聲聲淒厲而絕望的呼喊,猶如一把把尖銳的匕首,直插心臟,司若弦疼得撕心裂肺,褐色的雙眸,很快凝上一層水霧,深處,一片凌厲殺氣「姐姐,誰給你噩夢,我讓他一輩子都變成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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