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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章 他的世界,隨她而逝 文 / 九玥

    一百三十三章他的世界,隨她而逝

    棺木躺著,確然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女孩;是他愛了多年,卻始終無法走到一起的女孩;是他願此生只願牽手的女孩。

    她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化了淡淡的死人妝,卻掩不住她的憔悴,不用想,他也知道,死前,她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心,再一次狠狠地疼痛起來,如千萬把鋒利的刀子在凌遲,一刀一刀毫不留情地割著他的心臟,瞬間便支離破碎了一地,鮮血淋淋,模糊到根本什麼都分辨不出。

    「若蘭……」阮麟寒顫抖著手,緩緩伸向棺木中人的小臉,聲音哽咽。

    他想要最後一次撫摸她美麗的小臉,可手伸到半空,卻遲遲無法落下,最終緊緊握成拳,任青筋暴跳,任指節泛白。

    他緊緊盯著棺木中的人,生怕眨一下眼,她便消失不見,他的眼睛佈滿血絲,不難看出,從不曾睡過好覺,或者,他這幾天的掙扎中,根本就沒有睡覺。

    他的五官依舊是稜角分明,可也明顯地瘦了,曾梳理整齊的髮絲略顯凌亂,下巴長出的青色鬍渣也未刮去,衣服亦起褶皺,看起來,一身狼狽,數不盡的滄桑。

    這些天,他過得並不好!

    司若弦很有這個意識,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已然不見,她怨他,卻也止不住心疼他,若蘭受著心理折磨,他又何嘗不是?

    或許,她這麼做對他有些殘忍了,可是,若她不這麼做,或許,會有更大的遺憾造成。

    倘若,事情解決,他還能記著若蘭,那麼,她定會帶他見她。

    夜城歌看得也有些不忍,這個男人,只是衝動之下犯了一個錯,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如此的心理折磨,若他不夠堅強,或者愛得太深,那麼,勢必有可能會毀掉他一生。

    司若弦入葬後,阮麟寒是被阮皓拖走的,那個時候,他已表現得很平靜,但也就是他那樣的平靜,令司若弦心裡有種不好預感,彷彿,他的世界,隨著若蘭而逝,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悲傷毫無疑問,那種絕望無與倫比。

    木熟知卻熟。賓客散盡,司若弦、夜城歌、司正軒、司向南,皆是一臉疲憊,近些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令他們防不勝防。

    「若弦,若蘭這幾天的情況怎樣?」司正軒抬手,心疼地將司若弦散落而下的髮絲捊到耳後,問。

    「還是聽不見、看不見,不過,心境已經平和不少,對於我的觸碰,並不排斥了。」天知道,她到底花費了多少心思。

    「若弦,你也很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三王爺的事情,有皇上關心、處理,我們的事情,我和你大哥也會處理,你就別只念著我們了。」司向南也是極心疼這個小女兒,出事後,她一直撐著,憑著她的智慧與七巧玲瓏心,臨危不亂地為他們解決一次次危機。

    「爹,大哥,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夜城歌隨著司若弦的稱呼,對他們說「我們這就回王府了,你們萬事小心,切不可讓阮皓等人有可趁之機。」

    一個簡單的稱呼,令司向南與司正軒皆感動不已,夜城歌,這個所有人都認為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竟會為了若弦,放下自己王爺這個高高在上的身份,對他們尊敬不已。

    於夜城歌而言,只是開口間的小事,卻足以令人看出他對司若弦的心。

    司若弦亦是一陣感動,她不會認為這是什麼應該,這個朝代與二十一世紀不同,即便是在這十一世紀,也少有男人能為自己的女人做到這樣一個份上吧。

    「爹,阮皓不是省油的燈,他的身後,除了夜城東和阮雪芊,應該還有更大的勢力,所以,你勿必要小心,再小心;大哥,你酒樓的生意還是暫時結束了吧,別給人以可趁之機,江湖中人,在這個敏感的時刻,最好不要接觸了。」司若弦還是不放心地叮囑「桃林苑的慘劇,本就是阮皓他們的陰謀,未能設計到我們,自會想其他方法,他深得皇上信任,又是此次事件的主調查人,他若特意設計出大哥與江湖中密謀的戲碼,皇上正在氣頭上,阮皓又提供出了證據,不論真假,大哥都百口莫辯了。」17130113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哥出事,必定牽連相府,相府出事,八王府必定受累。」

    「若弦,生意我已經結束了,更不會與江湖中人過多牽扯,行事也會比平時更加小心。」司正軒保證道。

    「走吧,若弦!」夜城歌輕攬著司若弦,帶著她離開相府。

    一府素白,死氣沉沉,透著無盡悲涼。

    司若弦心微凜,從何時開始,一向安寧的相府,竟變得如此狼狽?

    「若我們不這樣做的話,他們也會繼續尋找若蘭,殺之。」夜城歌知道司若弦在想什麼,心裡微疼,安撫道。

    司若弦點頭「我知道。」頓了頓,又道「城歌,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事情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複雜,似乎有一隻魔爪隨時都會伸向我們。」

    「你就是太累了。」夜城歌寵溺地安撫司若弦。

    其實,他的心裡也有不好的預感,從思芸出現,到父皇、母妃讓他納妃,到司若蘭的出事,與阮麟寒之間的決裂,到司若蘭失蹤,司若弦不眠不休地尋找,到司若弦被暗殺,到他們找上夜城釿,瞭解到事情的真相,到夜城釿分明被擄,卻愣是製造出一出死亡戲碼,到杜銘等人被設計……所有的事情,一環接一環,發生得如此緊湊,似乎早就設計好般,他們照著一步步踩上去。

    這是一種很恐怖的感覺,若是他們皆被同時算計,那麼……

    「城歌,你心裡的疑惑不會比我少,若是以前我沒發現不對勁,只單純地認為是夜城東、阮雪芊、阮皓為了皇位而搞出來的戲碼,那麼,三王爺的失蹤,便令我不得不懷疑了。」司若弦搖頭,道「或許,陰謀是從你親口說出願為我拋棄一切開始的,也或者是從思芸郡主回來那一刻開始的,抑或,自你搬師回朝那一刻便開始了。」

    「目前來說,我唯一想不通的是,三皇兄被帶去了哪裡?」夜城歌知司若弦聰明,也不再隱瞞「昱辰的感官比我們都強,他身份特殊,能力又強,卻都沒有三皇兄的一點訊息。」

    「如果,帶走三皇兄的人,比昱辰還要厲害呢?」司若弦說出一個假設。

    夜城歌眉心微擰「昱辰不屬於人類,他的本事,我們都見過,若是對手比他還強,那對方豈不……」

    「不無可能!」司若弦接過夜城歌的話,道「還記得元宵夜那一場斗琴嗎?還記得密林中的事情嗎?還記得長得無比妖孽的應傑嗎?」

    「怎麼了?」夜城歌意識到他錯過了什麼。

    司若弦道「元宵夜是妖王,無心與應傑皆是魔界中人,且,應傑使用的銀槍,是魔界聖尊的專屬武器。」最重要的一點是,應傑還能運用黑暗力量,結合兩點,應傑的身份就不難猜測了。

    「妖王?魔界聖尊?」夜城歌無比震驚,可是,這與三皇兄有何關係呢?「若是他們在背後搞鬼,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我們才對,與三皇兄有什麼關係呢?若是想陷害,那麼,何必將他帶走呢?」

    司若弦得承認,夜城歌的疑惑,不無道理,可是……

    「如果,夜城釿的失蹤,本就是場意外呢?」司若弦想了想,道「派人去殺他,定與夜城東他們三人脫不了干係,至於為何會發生變故,又為何會想到設計杜銘,他們又從何得知杜銘他們會去,恐怕也只有他們知道。」

    「繞了這麼多圈子,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夜城歌也快被對方弄得暈了「若是想要我們命,或者想要我手中的玄天劍,那麼,直接殺了我們,然後隨意製造一場意外,不是更直接有效?」

    司若弦搖頭「事情遠比我們所想要複雜,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夜城東他們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嗯!以前,想要對付我的時候,可不見他們如此大膽,這次,竟直接進宮去行兇了。」夜城歌表示贊同。

    「咦,夜城東不是雇了肖冷來殺你嗎?為何這麼久過去了,竟毫無動靜?這不像肖冷的風格。」司若弦突然想到那個冷酷俊逸的男人。

    「你認為桃林苑的慘劇,會是肖冷做的嗎?」夜城歌突然有了這樣的懷疑。19sk9。

    司若弦搖頭「江湖事你關注少,或許不是很清楚,但江湖中人都知道,肖冷殺人,向來一劍封喉,他跟我是一樣的人,能夠一招解決的,決不會用兩招。」

    「除了他,還會有誰呢?」夜城歌很費解。

    司若弦也很迷惘「上次殺我,他們就是用的木西國的人,此次,指不定也是,畢竟,現在如此敏感的時候,還是小心為上。」頓了頓,她又問「你早就懷疑阮皓與木西國勾/結,那麼,可曾查到他們勾/結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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