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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誰讓你痛,我讓他更痛 文 / 九玥

    龍吟殿內,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夜振天凌厲地瞪著司若弦,司若弦迎視夜振天,不卑不亢,更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

    「你有什麼資格跟朕談條件?」許久,夜振天才怒道。

    司若弦保持著她八風不動的淡定,漫不經心道「你可以選擇不答應,不過,我得提醒你,如果相府上下有一個傷亡,你一定會後悔。」

    「你危脅朕?」夜振天瞇起雙眼,冷冷地看著司若弦「你不覺得自己太不自量力了嗎?只要朕聖旨一下,相府上下,沒人能逃得掉。」

    「是嗎?」上調的語氣,看起來漫不經心,但司若弦身上散發出來的危脅氣息卻令人無法忽視。

    夜振天眸光閃了閃,看著司若弦的眸光也變得深邃起來。

    司若弦身上很多鞭痕,衣服上一條條被鞭子抽爛的口子,鮮血已經乾涸,衣服破爛處與血肉相連,看起來,有些慘不忍睹,她的臉色也很蒼白,唇無半點血色,甚至幹得厲害,可是,她那褐色的眸子卻是那樣精神。

    縱然傷成那樣,她的身子也站得筆直,凌亂的髮絲,蒼白的臉色,血肉模糊的傷口,卻對她沒有絲毫影響,其凌厲的眸光,配上身上散發出來那種駭人的氣質,令人不自地心驚。

    有那麼一刻,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夜振天也自歎不如,哪怕不發一言,那種令人甘願俯首稱臣的霸氣也盡展無餘,彷彿,她本就該是一個站在高處的王者。

    「你應該相信我的能力,既然我敢跟你談條件,自然有我的資本。」司若弦再次開口,拉回了夜振天的思索。

    聽司若弦那麼狂傲的言語,夜振天更是怒火中燒「城歌出征在外,你以為他能救得了你?就算朕把相府滿門抄斬,他回來也不過是傷心一段時間罷了,畢竟,你犯的可不是小罪。」

    「皇上,你費盡心思地算計,不就是為了找一個最合適的理由讓我死?」司若弦不急不徐,道「憑我的腦子,明知道思芸與廉親王不安好心,你認為我為什麼會來?」

    「皇上,你已經斬了太多的大臣,將軍已經死了,現在,邊關戰亂,都城,你又大動干戈,要將忠心耿耿的相府滿門抄斬,你覺得百姓會如何想?他們是會覺得你無能,重用那麼多貪官污吏?還是覺得你英明呢?」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爹手下那麼多忠誠的學生,若是將相府問罪,你認為朝廷會陷入怎樣的局面呢?你認為消息又會不會傳到城歌耳中呢?」

    「若是城歌聽到相府滅門的消息,你說,他會不會拋下邊關的戰事奔回來呢?沒有了東國戰神的邊關,你說,會不會被西國戰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吞併,然後,直逼都城呢?」

    「誠然,城歌愛國,不會拋下邊關戰事奔回來,皇上又認為百姓能相信我爹會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嗎?我想,皇上不會忘記,我爹到底做過多少善事,我哥又做過多少善事,救過多少百姓吧?若然,百姓集體抗議我,皇上打算如何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呢?」

    「皇上,你心裡清楚,以城歌的性子,不可能會碰思芸郡主,思芸郡主一心撲在城歌身上,她不會那麼不自愛,故,她還是清白之身,你之所以默認,而不拆穿,無非也是要利用他們捏住我的軟肋,你之所以將我大哥帶入宮親審,無非就是要讓我自己進宮,如此,你就能開展你的計劃了。」

    「咬傷小公主的毒蛇,的確是少見、難訓,但將蛇帶上來的那名侍衛是蛇的主人,蛇會聽他的指令。」

    「如他所言,那種蛇對一種香味很敏感,小公主之所以會死,也是因為她身上有那種味道,引發了蛇的暴動因子,若我猜得不錯的話,那種香,你早就令人混合在小公主的衣服上了,小公主會落水,也絕非意外……」

    話到這裡,司若弦停了下來,她欣賞著夜振天竭力隱忍的異樣,靜靜地等待著她想要的答案。

    「就憑著你這番話,朕便可以讓你死上好幾次。」夜振天一臉陰霾。

    司若弦道「在我的家人平安之前,我絕對會平安無事。」

    夠狂傲、夠大膽!

    「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夜振天瞇起雙眼,渾身都散發著濃烈的殺氣。

    司若弦不動聲色的說「若我願意,你絕對比我先死。」19siz。

    聞言,夜振天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司若弦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道「皇上,我現在是在跟你談條件,用我的命,來換他們的命,若你執意,那麼,我也只能跟你說對不起了。」

    很平淡的語氣,卻令人無法忽視其身上越發濃烈的殺氣。

    夜振天心裡一驚,還未來得及出聲,司若弦已近至眼前,不知何時出現在她手中的長劍更緊緊貼在夜振天脖子上,只要她一動,夜振天便會立刻斃命。

    冰冷的劍鋒,泛著森寒的光芒,晃痛了夜振天的眼,心裡的震驚直接轉為一股涼意,爬滿整個背脊。

    方纔的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他居然一點也沒有發現,心驚之餘,他不禁懷疑,眼前這個女子真的是司向南的女兒嗎?擁有那樣一張傾國之顏,本該是溫婉寧靜,氣質卻截然相反。

    「皇上,如果你再考慮下去,我可不保證一個激動之下,手會不會發抖,若是不小心傷到了你老人家,那不可是開玩笑的。」清甜的聲音,如涓涓細流,卻給夜振天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不就是你一心想除掉的司若弦。」

    「你會功夫?」17130015

    「我能說不會嗎?」

    「殺了朕,你也逃不掉,整個司家都會陪葬。」

    「那可未必。」

    「你未免太自信了?」

    「那是必須的。」

    「把劍放下……」

    「你的回答。」

    「你以為朕會受你危脅?」

    「我豈敢危脅皇上?只是想讓皇上考慮清楚,別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罷了。」

    「殺了朕,你跟城歌就完了。」

    「不殺你,我們不也已經完了?」

    夜振天默了,他覺得,再跟司若弦說下去,他也一定佔不到便宜,這個女人,不只冷靜、睿智、心思縝密,還很是伶牙俐齒,而且,危險。

    「皇上,別考驗我的耐性,若我司家一門注定要死,那麼,我不介意拉你這個皇帝陪葬。」

    夜振天「……」

    不知為何,他絕對相信司若弦做得出來,哪怕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但他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慵懶氣息中夾雜著的濃烈殺氣。

    思索再三,夜振天終是鬆了口「朕可以放過他們,不過,你……必須要死。」

    「我知道。」司若弦回答得相當平靜,手上的劍也同時收了,在夜振天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插入了劍鞘。「朕呆會兒就下令放了他們,至於你……」夜振天還未說完,司若弦便搶過了話頭「看到他們平安之時,便是我自盡之時。」

    「好!」

    「皇上,我還有一個要求。」司若弦為了以防萬一,得寸進尺道「我爹上了年紀了,我希望你能准許他告老還鄉,在我死了之後,你不能再為難他們。」

    「你在質疑朕的信用?」夜振天一陣火大。

    司若弦很淡定「皇上,你確定你有那東西嗎?這是未曾擺上檯面的紛爭,除了我們,別人看到的都是片面,既然我用命來換他們平安,那麼,自是一生安寧,而不是暫時的安全。」

    「難道你還想要一紙詔書不成?」夜振天冷冷反問。

    司若弦點頭「這倒是不錯的法子,請皇上擬出詔書,蓋上玉璽,至於內容,我想皇上知道該怎麼寫。」

    夜振天氣結,很想將司若弦立刻殺了,可是,方纔,司若弦那恐懼的速度,讓他很清楚地知道,能力懸殊在那裡,他相信,在他還沒有開口呼救之前,她便能結束了他。

    比起他這個帝王,這個女人還要恐怖一點,想想自己的兒子,兩人確實是絕配,只可惜……

    在司若弦的目光中,夜振天擬了詔書,蓋上玉璽,司若弦拿過詔書,道「在死之前,我想回去看看兒子。」

    「好!」夜振天想了想,點頭答應。

    午後的陽光盡情灼熱著大地,夜振天果然以查證事情與他們無關,而放了整個相府的人,司若弦也隨著他們一道出宮,不過,司若弦並沒有去相府,而是直接回了八王府。

    一見司若弦那副狼狽樣,素錦就眼淚滾滾而來,而白昱辰小傢伙則是憤怒不已,恨不得立刻去滅了傷害她的人。

    「昱辰,這點傷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司若弦直接拉住白昱辰,道「我有話跟你說。」

    白昱辰雖有不願,但也很乖巧地隨著司若弦進了屋,至於素錦,被司若弦打發去準備餐點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白昱辰開門見山。「是誰把你打成這樣?誰讓你痛,我讓他更痛。」

    「我有事要讓你去做。」司若弦也不廢話,俯身在白昱辰耳邊耳語。

    吟異持瞪的。白昱辰認真地聽著,臉色卻是越來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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