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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夜探皇宮 文 / 九玥

    上官瑞風,從來都是冷酷無情的人,能夠牽動他情緒的人,少之又少,能夠讓他徹底失控的,恐怕也只司若弦一個。

    夜城歌在璃南國京城的事情,上官瑞風怎會不知?他差點就殺了他,當聽到上官茹說到魔界之人讓夜城歌一個人去魔界之時,他就開始暴躁。

    夜城歌傷得有多重,上官瑞風比誰都清楚,命都去了半條,別說他能不能走進魔界的大門,就算去了魔界,又能如何?他本事再高,握著玄天劍又如何?拖著半條命的身體,能夠做什麼呢?他自身都難保,如何能夠帶出司若弦?

    只要一想到司若弦有可能會死在魔界,想到再也見不到司若弦,上官瑞風就有一股衝動,想要不顧一切地衝進魔界,不惜一切代價地救她出來,然而……

    他有自己的責任不說,最主要的是,他一界凡人,且不說能不能進入魔界,他連魔界在哪裡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救人呢?

    上官瑞風知道上官茹總會出宮去見司正軒,他之所以放任,裝作不知,只是想要知道司若弦有否回來罷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上官瑞風的心情越來越煩躁,越來越恐懼,只要一想到這個世界上再沒有司若弦這個人,他就覺得渾身冰涼,冷汗爬滿一身。

    上官茹怕上官瑞風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在司正軒的情況穩定之後,也沒再出宮去。

    司若弦不在這些天,上官瑞風除了上朝、處理國事,他都呆在翠竹苑,似乎只有在這裡,他才能稍安心一些,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痛苦。

    他愛她,自認不輸任何人,他可以捧她上天,給她想要的一切,滿足她所有的要求,但是,在她真正出事之後,他卻無能為力,那種無助與疼痛,猶如剜心。

    司若弦是很理解上官瑞風的,他的肩上有太多的責任,放不得,她從來不懷疑上官瑞風對她的愛,不懷疑他的真心,她與上官瑞風相處幾個月,大概能猜得到上官瑞風的會有怎樣的表現,他若再瘋狂一點,或許會丟了肩上的擔子去尋她,她想,這才是上官茹留在宮中最主要的原因。

    司若弦心裡很不舒坦,甚至可以說是愧疚的,上官瑞風的感情,她這輩子都無法回應,他為她付出的夠多了,他越是付出不求回報,她就越是難受。

    說來,司若弦真的希望在上官瑞風心裡,她的位置並不是那麼重,她希望在上官瑞風心裡,還是以國事為重,更希望他能忘記她,哪怕明知道這是強人所難。

    上官瑞風看著冷酷無情,其實,這一類人,一旦動情,便會一心一意,儘管他無法給她想要的生活,也給不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愛她的心,並不影響。

    對於夜城歌,司若弦又是另一種心境,她很自私,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他若給不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那麼,她寧願不要。

    或許,這,便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夜城歌的愛,她接受得舒坦,上官瑞風的愛,卻沉重得讓她難受。

    夜,一片黑暗,天空中的幾顆稀疏的星星根本無法給這黑暗帶來一絲光明。

    司若弦站在窗前,靜靜地望著黑夜,視線卻是落在皇宮方向的。

    「若弦,我陪你回宮去一趟吧。」夜城歌很知道司若弦的心思,她擔心上官瑞風因她而有什麼事,他雖不待見上官瑞風,但他不想若弦難受,畢竟,那個男人也是真的愛著若弦。

    「你不介意?」司若弦詫異地轉頭,她還在想著要怎麼跟夜城歌說回皇宮的事情,她以為,他會阻止她,沒想到,他卻先提出來了。

    夜城歌說「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妻子心中在想著其他的男人,想要去看其他的男人,我怎會不介意?可是,我不能自私地去阻止你,我相信你愛我,就是相信你的全部,你若會愛他的話,早就愛上了,而他,卻很愛你,我知道你心裡過意不去,況且,他照顧了你這麼長時間,就算要走,你也要去跟他說一聲,做一個了斷。」

    司若弦心裡一陣感動,這個男人很瞭解她,他霸道,卻很有尺度;他介意,卻不阻攔;他事事為她考慮,不願讓她難過。

    「別太感動,我只是覺得他沒有危脅才放心你去見他,若你敢看上他,我一定滅了他。」夜城歌語氣陡轉,說得一本正經。

    司若弦哭笑不得,這個男人,安慰人的方式還真是……彆扭。

    夜城歌陪著司若弦入了皇宮,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翠竹苑,遠遠地,便看到一個挺拔的身體站在香檳玫瑰和曼陀羅前,幽暗的燈火將他的背影拉得老長老長,看上去,說不出的孤單和落寞,更有著怎麼都掩不住的狂躁和悲傷。

    司若弦對夜城歌說了兩句話,身子一躍,便要跳下,夜城歌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一把將她帶入懷中,唇,瞬間覆上,輾轉纏、綿,許久,才不捨地離開。

    「你幹什麼?」司若弦瞪了夜城歌一眼,並不是真怒,而是似嗔的嬌喝。

    「吻你啊!」夜城歌說得理所當然,臉不紅、心不跳的,臉皮非一般的厚,特別是知道司若弦重新愛上他之後,就更是將其發揮得淋漓盡致,厚度無下限哦。

    司若弦再瞪夜城歌,這個男人,還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不行,她不能太放縱他了。官人瑞殺恐。

    「你再瞪,再瞪,我先把你辦了。」夜城歌覺得此時的司若弦誘、人極了。

    司若弦知道夜城歌這廝真的能夠做得出來,果斷地轉移話題「我下去跟他做一個了斷。」

    「嗯,速戰速決,我等你。」夜城歌鬆手,司若弦主動在夜城歌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揉了揉他的發,道「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來,乖……」

    本來,司若弦主動的親他,夜城歌心情很愉悅,整個人都像泡在蜜缸裡似的,然而,她最後那一個字,令他瞬間黑了臉。

    夜城歌嘴角狠狠地抽搐,她把他當成什麼了?揉頭髮不說,她那是什麼話?什麼語氣啊?

    夜城歌咬牙切齒地瞪著司若弦離開的背影,心忖:哼,回來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當然,我們城歌所謂的收拾,你一定要相信,那絕對不會是出手幹架那一種,他覺著,很有必要先把她拐上、床,吃、干、抹、淨再說。

    夜城歌是很想留下等著司若弦一起離開的,但想了想,呆了一會兒,還是先行離開了。

    他知道司若弦要跟上官瑞風說清楚,做一個了斷,那麼,肯定會花費不少時間,再者,若司若弦與上官瑞風談妥了,她會從皇宮大門出去,他留下來,做不了什麼,反而還會有危險,畢竟,這是皇宮,開不得玩笑。

    當然,最重要的是,夜城歌相信司若弦。

    而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向付出不求回報的上官瑞風,在這一次,自私了。

    「瑞風……」司若弦走近上官瑞風,有些心疼地看著他,他瘦了,精神也不好。

    上官瑞風渾身一抖,猛然抬頭,見到司若弦近在咫尺,瞳眸倏然緊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弦……我沒有做夢吧?」

    「你掐自己一下,看看會不會疼?」司若弦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她仍是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平靜。

    上官瑞風果然聽話,狠狠地擰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劇烈的疼痛,真實地傳來,他方相信,司若弦是真實的站在自己面前了,他伸手將司若弦緊緊抱在懷裡,一時,激動得說不出一句話,連身體都在顫抖。

    司若弦並沒有推開上官瑞風,反而回報著他,在他背上輕輕拍著,給他無聲的安慰。

    過了好一會兒,上官瑞風放開司若弦,仔細檢查著她的身體「你沒事吧?」

    「我很好。」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上官瑞風的聲音都在顫抖,司若弦微微心酸「我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嗎?」

    「若弦,別離開我,好不好?」幾乎是卑微的請求,上官瑞風也說不清為何,心裡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司若弦說「瑞風,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不可能永遠呆在皇宮,我對你,也只有感動和感激,無關於愛。」

    上官瑞風受傷地看著司若弦「你真這麼殘忍?」

    「瑞風,我嫁過人,還有一個孩子,夫家未休,我依舊是有夫之婦,配不上你。」178856021d2rs。

    「這只是你的借口。」

    「不,我愛我的夫君,愛我的孩子,哪怕失憶,我依然愛他們。」

    「若弦……」

    「瑞風,聽我說,忘記我吧!放過你自己,我們,真的不適合。」

    「你知道你夫君是誰?」

    「夜城歌。」

    「果然……」上官瑞風突然笑起來「你相信他,不相信我?」

    「我相信自己的感覺,瑞風,若是我能愛上你的話,早就愛上了,我……」

    「若弦,你什麼都不必說了,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受夠了,說我自私也好,什麼都好,就算你是夜城歌的妻,我依然不會放你走,你說夫家未休?或許,你還不知道,遠東國的八王妃-司若弦,在幾個月以前,就已經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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