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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司若弦回遠東國 文 / 九玥

    「八王妃……」杜銘疲憊極了,連著五天五夜,不眠不休地急速趕路,他的身體都快吃不消了,不過,想著八王爺給的任務,他一直堅持著,來到這個小鎮,他本來想著要去問問路的,沒想到,上天待他不薄,竟無意中遇到了。

    司若弦知道夜城歌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曾經的身份,前些天,夜城歌才離開,現在,又有人找八王妃,她只是下意識地看了一圈,除了她與司若蘭,再沒有看到其他人。

    毫無疑問,來人那聲嘶啞的「八王妃」極可能喚的是她,只是,這人來的目的是什麼呢?

    司若弦、司若蘭同時回頭,正好看到杜銘下馬奔來,風塵僕僕,一臉倦色,雙眸中有著明顯的血絲,他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冷漠得令人難以言喻,可是,他的眼裡又有著說不出的欣喜,欣喜之後又是疼痛,不可否認地,哪怕這個男人透著說不出的疲憊,冷漠不已,依舊不影響他的容顏,算不得驚艷,卻也是稜角分明的。

    司若弦忘記了一切,自也不會記得杜銘,與夜城歌重遇後,並沒有見過杜銘,現在,杜銘站在司若弦面前,就是一個陌生人的存在。

    司若蘭卻是見過杜銘的,知道杜銘是夜城歌的貼身侍衛,看到他風塵僕僕地趕來,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到底是什麼事情,夜城歌才會讓杜銘來呢?

    「杜侍衛,你怎麼來了?」趕在司若弦開口前,司若蘭問杜銘。

    杜銘也看到了司若蘭,他恭敬地說「回二小姐,王爺讓我來接八王妃回王府。」

    司若弦挑眉,這又是唱的哪出?夜城歌不過走了十一天,怎麼就派來接她了?她可是記得,他說過會陪著她在這小鎮一直生活下去的,難道回去之後就捨不得了?

    「你趕了幾天的路?」司若弦看了一眼滿目血絲,疲憊至極的杜銘,開口問道。

    杜銘如實回答「五天半。」他沒有夜城歌那樣大的本事,已經竭盡所能,還是用掉了五天半的時間。

    司若弦瞇起鳳眸「你不要告訴我,夜城歌一回去就讓你來接我了?」

    杜銘本能地抖了抖,他如實回答「王爺用五天五夜的時間,不眠不休地趕回都城,他直接進了宮,回府之後,才吩咐的。」頓了頓,杜銘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一點,又說「屬下在來之前,無意聽到一個消息,璃南國、木西國兩國聯軍壓境,王爺親自修書一封給對方的統領,讓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去邊關,臣想,這才是王爺讓接您回去的原因。」

    「柔貴妃現在昏迷不醒,其他兩國又舉兵來犯,隨時可能開戰,八王爺無暇分身,他弄丟過您一次,他一定是怕再弄丟您一次。八王爺有多愛您,沒有人不知道,希望王妃也能為王爺考慮一下,隨臣回去。」

    司若弦聽著,有心疼,有感動,有不忍,她當然知道夜城歌有多愛她,他是怕再一次失去,才會令人將她接回去嗎?這個傻子。

    「王妃,王爺說了,您在這裡,他也不太放心,他希望給您最好的照顧。」見司若弦不言,杜銘複述著夜城歌的話。

    司若弦心裡一陣感動,或許,她是該回去的,可是,腦海中突然劃過上官瑞風對她說過的話,上官瑞風曾對她說,八王妃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死亡,那麼,她回去,又算什麼呢?

    「王妃……」見司若弦始終沒有開口表個態,杜銘忍不住再次喚道。

    司若弦回神,問「八王妃是不是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宣佈死亡?」

    杜銘一愣,隨即點頭「是的。」

    「那我回去算什麼?怎麼面對八王爺的其他女人?」

    「八王妃,王爺既然讓屬下來接您回去,必定會處理好一切,您只需要隨屬下回去便可,什麼都不必擔心,至於您說的其他女人,八王府裡一直都只有您一個女主人,八王爺也一直都只有您一個名媒正娶的妻,姬妾什麼的都沒有,您可以放心。」

    司若弦暗暗挑了挑眉,依夜城歌的身份與地位,只有她一個妻,倒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若弦,八王爺真的有事羈絆,一時半會兒也真回不來,柔貴妃情況不定,身為兒子,他不放心;璃南國、木西國兩國聯軍壓境,身為八王爺,遠東國的戰神,他走不開,你願意一直在這裡等著他處理好一切事情回來找你,還是隨杜銘回去,陪著他一起走那一段路呢?」司若蘭問著司若弦,這些天來,司若弦有多想夜城歌,有多不習慣夜城歌不在的日子,她都看在眼裡,沒錯,以前的事懷,在她心裡也是一道傷,但她真想妹妹幸福,如果,妹妹的幸福只能城歌能夠給,那麼,她會支持到底。

    「他值得相信?」司若弦指了指杜銘,用只有兩人能聽清的話,小聲地說道。

    不怪她疑心,也不是她不夠本事,只是不想被什麼有心之人利用,雖然她失憶,也不想追究以前的事情,但她不是傻子,不會真認為,以前發生的事情會是什麼意外,凡事還是小心為好。

    司若蘭說「他是八王爺的貼身侍衛,人是冷漠些,對八王爺忠心耿耿。」這些,都是曾經若弦告訴她的,想不到,現在,要由她來告訴若弦。

    司若弦點了點頭,對杜銘說「回去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出發。」

    不答應?怎麼可能?她是被夜城歌寵壞的,但僅限於夜城歌在的時候,在夜城歌面前,沒有夜城歌,她可是非常獨立的主。

    見司若弦如此說,杜銘心裡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位失憶的主子不隨他一起回去呢。

    「走吧,我先送你們回去。」讓司若蘭與杜銘一起回去,司若弦終究是不那麼放心的,畢竟,司若蘭懷孕了,什麼都要注意。

    司若蘭與杜銘也沒多說什麼,隨著司若弦的步伐回家。

    「姐姐,杜銘在家裡休息,你跟阿慶嫂聊著,我去叫麟寒,順便去抓魚。」安排杜銘睡下之後,司若弦拉著司若蘭出門,將她送到阿慶嫂那邊,說「我一會兒就回來,你一個人就別回去了。」消急來爺。

    司若蘭哭笑不得,這妹妹,是怕杜銘吃了她不成?

    司若弦先去地裡找了阮麟寒,讓他摘點菜,立刻回去,她便一人跑到池塘邊抓魚去了。tiew。

    司若弦沒有說清楚杜銘來了,她不放心姐姐一個人在家,阮麟寒也沒多想,畢竟,若蘭不是沒有過一人在家的時候,他並不急,摘完菜,便去池塘邊找司若弦,司若弦正好抓了三條魚,準備回去,見阮麟寒走來,不禁問「你怎麼還沒回去?」6983216

    「我來找你呀,一起回去吧。」阮麟寒接過司若弦手裡的魚,看著魚身上那一個血淋淋的窟窿,還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分明有釣魚桿,魚網也有,偏偏,她什麼都不用,每次都只有一根樹枝,見著合眼魚,一招解決。

    司若弦也不客氣,讓阮麟寒一手提魚,一手拿菜,肩上還扛著一把鋤頭,袖口,褲管都是向上捲起的,一看,還真是典型的農民。

    「若蘭呢?」阮麟寒一邊走,一邊問著自己愛妻的下落。

    司若弦不答反問「你認為杜銘嗎?」

    阮麟寒一愣,隨即道「認識,他是城歌的貼身侍衛,忠心耿耿。」頓了頓「怎麼問起他來了?」

    「沒什麼,只不過這人現在在咱家罷了。」司若弦心裡放心了,輕描淡寫地回答。

    「哦……什麼?」開始的時候,阮麟寒只是本能地回答,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不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又立刻降下音「他來做什麼?」

    「他說城歌讓他來接我回王府。」司若弦也不隱瞞。「我已經答應他明天上路。」

    「你確定他不是別人易容來的嗎?」阮麟寒有些不能理解,八王爺才走不過十餘天,怎麼杜銘又來接若弦了?據他保守估計,他們這個鎮子,到遠東國都城,就算是不眠不休,日夜兼程地趕,也得六、七天才能到,而這短短十一天,竟是來了又回,實在不合常理。

    司若弦說「那一張臉,沒有易容的痕跡,如果他是正常的人類的話,是杜銘不會錯,除非他是什麼妖魔鬼怪變的。」

    阮麟寒想到了魔界,若有所思道「那樣也不無可能。」

    司若弦挑眉「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小心翼翼了?」

    「我只是擔心你。」阮麟寒如是說。

    司若弦直接問「從這裡到遠東國,用最好的馬,以最快的速度,沒日沒夜,不眠不休地趕路,要多長時間?」

    「最少也得五、六天吧。」阮麟寒想了想,估算道。

    司若弦點頭「我想,那人是城歌身邊的人,不會錯,他看起來好幾天沒有休息過了,眼睛裡全是血絲,疲憊不堪,我讓他去休息了,明日啟程。我是什麼都不記得了,晚些時候,趁這機會,你試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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