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琴、劍齊現鋒芒4 文 / 九玥
夜城歌憑的多是玄天劍的力量,而應傑與應齊引的可是無盡的黑暗力量,若是不阻他們,夜城歌根本就撐不了多久。
對於本該被黑暗戾靈陣困在其中纏鬥的夜城歌,突然出現於此,還擋在了司若弦前面,著實令應傑與應齊有些措手不及。
倒不是說應傑與應齊打不過夜城歌,實在是他們不能殺他,這就令他們不得不掌控好分寸,可以傷了,但絕不能重傷,更不能有殺機,於是,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司若弦微微瞇起眼,看著這不平的待遇,心中著實有些受打擊:擦!這什麼區別待遇?對她,這兩個男人是恨不得扒皮喝血啃肉的,招招凌厲,絕不留情,而對夜城歌,他們卻是處處留情,就怕失手傷了他似的。
司若弦不免猜測起來,如果只是因為應齊喜歡夜城歌而對他手下留情,也算解釋得通,那麼應傑呢?他又是為的什麼而手下留情?
夜城歌是怎麼破了黑暗戾靈陣,已不在應齊、應傑的關心範圍了,抬眸望去,那群不死不滅的死士竟被夜城歌滅得屍骨無存了,兩人相視一眼,倒是真小瞧了夜城歌,同時,他們心裡有一個認知,得纏住夜城歌,方才解決司若弦。
應傑能力稍弱一些,便擔負起引開夜城歌的任務,心裡有了決定,應傑出手也不留情,銀槍一轉,直接迎上夜城歌的玄天劍。
銀槍與玄天劍交鋒,兩件利器碰撞一起,碰撞出一陣陣耀眼的火光,星光四濺,倒是短暫地照亮了四週一切。
夜城歌一邊與應傑纏鬥,一邊擔憂地問司若弦「若弦,你怎麼樣?」
「我沒事。」司若弦忍著頭疼,勉強道。
「有精力關心她,不如想想自己的處境。」應傑冷哼,攻擊越發快了。
夜城歌微微瞇起,全力迎擊,一時,槍聲劍影,火光四濺。
應傑很知道自己的任務,不知不覺間,便將夜城歌帶離,應齊趁著那個空檔向司若弦襲去,黑暗力量如浪般打來,司若弦被擊個正著,一聲悶哼,只覺五臟六腑都在顫動。
腰側已然停止留血的傷口,此刻又變得洶湧起來,頭上、身上、五臟六腑的疼痛全都彙集一起,襲捲而來,司若弦捂著頭,痛苦地蹲下身子,身體止不住顫抖起來,所有的堅強與隱忍,在這一刻崩塌。
應齊抓準時機,長鞭一揚,轉了一個彎,瞬間如劍般,從後方直插司若弦心臟。
眼看將沒入司若弦的身體,夜城歌不經意回頭,正巧看到如此一幕,想要上前救司若弦,卻被應傑纏著,分不得身,且在分神之際,被應傑打了一掌,速度也明顯慢了一拍。
「若弦,小心……」分不得身,夜城歌只得對著司若弦大喊。
危險臨近時,司若弦已感覺到了,她曾是殺手,對於死亡的味道與危險是非常敏感的,在長鞭襲來之時,她已本能地躲開。
應齊並未打算就此放過,緊追不捨,勢要殺了司若弦才甘,司若弦又豈能不知?
身上的疼痛還在,但頭痛已緩下,腦海中沒有畫面閃過,以前的記憶仍是空白,唯獨,煥火之鏈怎麼用最具威力,玄音琴如何奏響殺人魔音,卻是逐漸清明起來……
黑暗集結,紅光黯下,處處危機,空氣中浮動著的儘是殺氣,危險異常。
應齊冷冷勾唇,凝力,掌間黑霧迅速彙集為一個圓球,越滾越大,倏然用力推出,滾滾能量球直逼司若弦,所過之處,無不掃地落葉飛沙,混合在黑霧之中,增添了不少殺機。
司若弦抱著玄音琴,身形一轉,盤坐在地,指尖輕佻,迅捷的幾個音自指尖流瀉而出,其殺氣,其凌厲,比之前還要強烈,令應齊震驚的是,他分明未曾看到什麼攻勢,卻愣是生生粉碎了黑霧,強力相碰,火星四濺,餘波震得四周的大樹轟然倒塌。
應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會……
司若弦再抬頭時,唇角掛著冷笑,一臉從容不迫之勢,強大的氣場竟震得應齊有種說不出的震撼,一時,竟忘記了應有的反應。
司若弦淡淡地掃了一眼應齊,倏然瞇起鳳眸,渾身都散發出冷冽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慄。
應齊還處於震驚未回過神來,司若弦便開口了,清甜的聲音,冰冷的聲線,似是透著死亡的氣息,她說「看你們如此賣力,不如,我彈奏一曲給你們放鬆放鬆如何?你們說,是瀟湘曲?還是絕心曲呢?」
絕心曲?
僅僅三個字,卻是將應齊拉回了現實,他凌厲地瞪著司若弦,似要看出些什麼,握著軟鞭的手,不自覺地緊了幾分。
司若弦的話利用了內力傳音,故而,她方纔所說那句話,應傑與夜城歌也是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中。
夜城歌臉上露出一絲喜色,若弦是恢復記憶了嗎?
應傑卻是明顯地恍了神,僅是一剎那,卻足以令夜城歌擺脫他的糾、纏。
只見夜城歌趁著應傑恍神那一瞬間,一個側身,躲開他的銀槍,與此同時,身形晃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到應傑身前,手中玄天劍毫不猶豫地刺入應傑身體。
應傑反應極快,在玄天劍在眼前晃過一道冰冷的寒芒時,他的腳下已動,雖不能完全躲開夜城歌的攻勢,到底避過了要害,且只是受了一點輕點。
夜城歌無意與應傑糾、纏下去,趁著這個空檔,他一躍而起,如鬼魅般掠到了司若弦身邊。
「若弦,身上的傷怎麼樣?要不要緊?」夜城歌擔憂地在司若弦身上查看。
司若弦並未阻止,反倒是享受般地任夜城歌查看,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勾勒出一抹漂亮的弧度,她說「沒事,這點傷算不得什麼。」
「是我失策。」如果他多帶些人出來,也就不至如此了。
司若弦傾身在夜城歌唇上輕輕啄了一下,道「這是我的主意,不是嗎?只能說,他們太想要我的命了。」
夜城歌皺眉,還不待他說什麼,司若弦又道「不過,你也知道,向來想要我命的人,都會比我先去見閻王。」
「你恢復記憶了?」夜城歌有些不確定地看著司若弦。
司若弦很誠實地搖頭「沒有。」
在這裡,司若弦特意掃了一眼應齊、應傑的臉色,見他們明顯有放鬆的神情,她心裡亦是肯定絕心曲的厲害,故而,繼續道「不過,我好像會用三昧真火了,也會彈絕心曲了。」
應齊、應傑皆是一怔,會用三昧真火意味著什麼,會彈絕心曲又意味著什麼,這是不言而喻的。
當下,應齊、應傑不敢有絲毫停頓,念訣,凝力,濃濃的黑氣鋪天蓋地地襲來,天地間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司若弦眸光微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手腕抬起,輕輕搖動,「叮鈴」的聲響劃破天際,隨之,一道紅光與黑霧相撞,試圖撐開一片明亮的天,然而,魔界天尊與聖尊同時出手,合起喚起的黑暗地引又豈是她一人可以撼動的?她再是不凡,有火系異能能夠運用,終究還是一個凡人之軀,比之身為上神的司音那可不是一個級別的。
司若弦沒料到應齊、應傑兩人的力量如此之強,她根本就抵擋不住。
黑暗中,夜城歌什麼都看不到,卻能感覺到司若弦越發艱難的支撐,心中一緊,想也沒想便用玄天劍在手掌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湧出,滴在玄天劍上,被玄天劍所吸收。
當初,玄天劍擇主,本就是飲下了夜城歌的血,它不是魔劍,雖說飲血,卻也只是飲主人之血,量不會多,待到喚醒劍魂這時,便會停止,且能很神奇地替主人止了它所造成的傷口上的血。
劍魂便是玄天劍通靈性的重要所在,也是玄天劍的厲害所在,劍魂一醒,玄天劍才似有了靈魂般,變得不一樣了。
玄天劍屬於神兵利器,無往不利,在飲下夜城歌血之時,已是顫動著要脫手而出,劍身上下金光閃耀,隨著飲下之血的增多,光芒也越發耀眼起來,卻也不足以破開應齊、應傑兩人築就的黑暗。
夜城歌將內力注入了不少在玄天劍上,待他手上的血停止流動之時,握著玄天劍的手微微一鬆,玄天劍便似長了眼睛一般,飛到司若弦正用異能與應齊、就傑無形的打鬥之中,速度快得驚人。
也正是金光閃耀的玄天劍飛到司若弦異能過渡之處,司若弦運用的異能之術,所有的能量皆注入了玄天劍中,原本在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的紅光與金光相匯,發出更為耀眼的光芒,其間,透著無盡冰寒之氣,亦有著濃濃的殺氣。
轉眼間,眼前便出現一片清明,光線並不是特別清晰,時明時暗的,然,置於半空的玄天劍卻是猶為清晰。
出鞘的利劍渾身都散發著或金或紅的光芒,與黑暗對峙著,在一片黑暗中生生扯開了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