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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劫後重逢1 文 / 九玥

    「不知道。」花凌哲很無奈地吐出三個字。

    聞言,夜城歌所有的理智都崩盤,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掙扎著便要起來「我要去找她。」

    「不行。」花凌哲想也沒想便拒絕「你這樣,怎麼去找她?再者,你又以什麼身份去找他?」

    好吧,花凌哲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猜測,故意這麼說的。

    夜城歌說「她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你說我憑什麼去找她?沒錯,我是受了重傷,可我還沒死,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一定要找到她。」

    「我會繼續尋找……」花凌哲蹙眉,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可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夜城歌打斷「我要親自去找。」

    「你何必這麼固執?這可不是我所知的東國戰神。」花凌哲依舊沒有退步,直接按住夜城歌欲起身的身子。

    夜城歌說「只要是關於若弦的事情,夜城歌就不可能有理智。」

    花凌哲一怔「你這樣的身體,再不好好調養,有可能會……」

    「就算會死,在死前,我也一定會找到她。」夜城歌堅定地說「倘若若弦活著,那麼,夜城歌便會不顧一切地拚命活下來,哪怕與天鬥,與死神搶時間,與閻王爭壽命;倘若若弦死了,那麼,碧落黃泉,夜城歌必定生死相隨。」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花凌哲再次震撼,他沒想到夜城歌會愛若弦如此至深,突然間,腦子裡浮現他趕到松峰之顛時,最後看到的那一抹身影,她,也是如此深愛他的吧?

    「花凌哲,帶我去,就當是夜城歌求你。」夜城歌難得低下頭來,還是對一個自己在戰場上最大的敵人。

    花凌哲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在他印象中,夜城歌一向是強悍的存在,就像是俯瞰眾生的王者,在他的字典裡,從來不會有服輸,或低頭那一天,而今天,他卻為了若弦而低下他高傲的頭顱,甚至為了讓他帶他去找她,不惜放低姿態來求他,如此的男人,叫人如何拒絕?

    最終,花凌哲還是妥協了,當然,他也有他的條件「我可以帶你去,不過,你得答應我,兩天的時間,無論結果如何,都必須跟我回來,待把傷養好,我們一起去找她。」

    「你為什麼一直抓著她不放?我不管你以前是否知道,但現在,很明顯你是知道的,她是我的妻,是我兒子的母親。」夜城歌霸道地宣佈所有權,甚至帶著隱隱警告的。

    花凌哲沒有看夜城歌,只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但不是現在。」

    話音落下,花凌哲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抱起夜城歌往外走。

    「喂,你抱著我幹什麼?」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男人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在懷裡,任誰,也會受不了吧?夜城歌會反應激烈也不足為奇。

    花凌哲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賞給夜城歌,道「你以為我很想抱你?如果你認為自己還有本事走到松峰之顛崖底的話,那麼,我非常樂意放你下來。」

    這下,夜城歌不說話了,他就是沒有那種能力。

    花凌哲第一次御起降魔劍,直達松峰之顛底部。

    在這個時候,夜城歌身體還十分虛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墜落下崖之後,在山間靈氣的環繞下,衝破了部分封印,恢復了部分能量。

    葉靈帶著司若弦來到崖底之後,直接回復真身,收起了八條尾巴,只餘一條,馱著司若弦,開始尋找起來。

    安靜到空靈的松峰之顛底部,一隻火紅色的狐狸,背上馱著一名身受重傷的絕美女子,正不緊不慢地走在每一個角落,精明的雙眸四處查看。

    司若弦也強撐著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尋找著,不曾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隨著時間的推移,司若弦的身子漸漸地吃不消了,而整個崖底,方圓五里之內,都被他們仔仔細細地找了不下三遍,卻依舊沒有夜城歌半點身影。

    「主子,或許,八王爺已經被人救走了。」葉靈明顯感覺到司若弦的吃力,她本就受了傷,又出來尋找這麼久,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她的精力本就不多,眼看著她的精力又快耗盡,葉靈實在忍不住出聲提醒。

    「我沒事。」司若弦艱難地開口「繼續找。」

    「主子,說不定八王爺已經被人救走了,我們這樣找下去,也未必會有結果,來來回回已經不下於三次了,難道您真想耗盡精力嗎?」葉靈直接幻化人形,往司若弦體力輸入靈力,同時,還不忘勸司若弦別再繼續,她不在乎,她心疼呀。

    「靈兒,你我都清楚,這個地方,除了獸類,人類,又有誰會來?城歌又能被誰救走?」司若弦也很希望城歌是被人救走了,可是,這樣的可能性高嗎?

    司若弦不知道的是,她與葉靈在這裡不歇地尋找夜城歌,花凌哲帶著夜城歌也正不知疲憊地尋找著她,只是,他們所行方向不同,尋找泛圍不同,不下三次的尋找,他們便錯過了不下三次。

    「要不要休息一下?」已連續尋找了一天一夜,花凌哲已是不知問過多少次這個問題,夜城歌的回答,依舊不變「我沒事,繼續找。」

    花凌哲很無語「你如此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就算找到若弦又能怎樣?還是說,你想要還沒找到她,就先昏倒了?」

    好吧!事實證明,花凌哲說這類話,還真是一說一個准,等到夜城歌累昏過去的時候,他們的確還沒有找到司若弦。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夜城歌如是說,現在的他,除了想要快點找到司若弦,還真沒有其他要求。

    花凌哲無奈地搖頭,只得攙扶著夜城歌繼續,當然,在此之前,他不忘將自己體內的內力過渡一些給夜城歌,讓他能夠堅持下去。

    真要說的話,花凌哲是很想一掌將夜城歌劈暈的,但他又莫名地想要看看,夜城歌對司若弦的愛,到了怎樣的程度。

    兩方四人就這樣不眠不休地尋找著,安靜的崖底,除了他們偶然的談話聲,以及不時傳出的鳥叫、獸鳴,再無其他聲音。

    時間一點點過去,司若弦與夜城歌的支撐終是到了極限,葉靈與花凌哲不得不帶著他們各自返回。

    或許,是緣份,也或許,是冥冥中注定,在葉靈抱著司若弦意欲運用意念回到金北國國師府之時,花凌哲正巧著抱著夜城歌自另一方出來,而他,正準備御劍離開。

    葉靈與花凌哲都沒有想到,在這個不應該有人出現的松峰之顛底部,還能遇上除了自己之外的人。

    也不知是什麼使然,葉靈竟與花凌哲雙以停下腳步,相距不過三米之遙,靜靜打量對方。

    不得不說,在看到花凌哲那一刻,葉靈有種震驚的感覺。

    只見男人一襲白衣,那白並非如雪一般亮,而是柔和親切舒服熨貼的,彷彿把秋夜的月色搗碎浸染而成,白中泛著些微黃。他的眉目清朗如靜川明波,身姿俊雅若芝蘭玉樹,唇角微彎,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仿若三月暖陽傾灑,給人如沐春風般的感覺,猶如一個自畫中走出的翩翩美男子,溫和得令人心醉。

    他的手中抱著一名身著玄色衣袍,卻看不清模樣的男子,可這樣,並不影響他的魅力,反倒更增添了幾分別樣的美感。

    葉靈得承認,眼前的男子是她見過的男子裡,很特別的,他不似八王爺夜城歌的妖孽,不似魔界聖尊應傑的陰柔,不似玄墨上神的溫潤,他身上有一種儒雅的氣息,便若仔細辨別,又能感覺出他的凌厲與霸氣。

    正如現在,葉靈分明看到他眼中的防備。

    當然,花凌哲看到葉靈的時候,也是一愣。

    眼前的女孩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一襲紅色長裙包裹著她嬌小的身子,紅色,很熱情的色彩,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穿出應有的效果,這個女孩,卻是將其穿出了最完美的效果,哪怕她一動不動,其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也能吸引人的眼球。

    她,漂亮的五官完美結合,一雙大大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眸底流動著盈盈波光,櫻紅的唇微抿,辯不出她的心境,卻透著說不出的誘、惑。

    微微垂眸,但見她的懷中抱著一名著水藍色長裙的女子,由於女子背對著他,他看不到女子的長相,不過,卻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而在一直打量花凌哲的葉靈,也在微風拂動下,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花凌哲與葉靈,可謂是異口同聲地問出了同一個問題,還真是說不出的默契呀。

    「你先說。」

    「你先說。」

    再一次的異口同聲。

    「降魔劍?你是降魔族的人?」葉靈掃了一眼花凌哲腰間的降魔劍,看似詢問,實則,已經肯定了。

    花凌哲一愣,倒沒想到葉靈能輕易猜出他的身份,當下,變得更加警惕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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