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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來遲一步? 文 / 九玥

    類無恨立於半空中,衣袍無風自動,血紅的眸子猶如要滴出血來,瞪著蘇芷妍的目光,絕對是看死人的目光,周圍,十分詭異,透著無盡的死亡氣息。

    「蘇芷妍,既然你找死,那麼,本君成全你。」

    話音落下,類無恨動了,身形如鬼魅般掠過,在半空中劃開一道殘影,快得一點也不真實。

    未近其身,類無恨已將凝聚了他十成能量化成的黑色利劍直刺蘇芷妍心臟。

    蘇芷妍心驚不已,在類無恨的眸子變成血紅色,真正化成為魔那一刻,她就意識到了危機,可是,類無恨的攻擊太快,她根本沒有逃離的時間。

    眼看著類無恨幻化出來的能量之劍將要近身,蘇芷妍本能地想逃,可是,她的身體就像被定住了般,根本動彈不得,哪怕移動半分也是不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能量之劍逼近,然後,無情地穿透身體。

    魔君的能量之劍,能量強大不說,其受傷者的疼痛亦是成倍成倍的。

    能量之劍穿透身體那一刻,蘇芷妍便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襲捲全身,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身體裡的血液正汩汩地流出來,沒有停止的意思。

    蘇芷妍想要運用自身的能量制止血流,可是,仍然是一動也不能動。

    「類無恨,有本事就立刻殺了我。」這種感受著血一點點流出體外,等待死亡的感覺,真的一點也不好受。

    類無恨冷冷道「想死?沒那麼容易。」

    根本就不看蘇芷妍一眼,類無恨再次啟動黑暗戾靈陣,頃刻間,戾靈的氣息瀰漫天際,濃得化不開,黑暗一片。

    這一次的黑暗戾靈陣,遠比不久前類無恨布下那個黑暗戾靈陣要厲害多了,蘇芷妍就算是插翅也難飛。

    蘇芷妍的身體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戾靈向著自己飛來,然後,自傷口處鑽入體內,那種感覺,真的難以用言語來形容,除了痛,還是痛。

    類無恨仿若聽不到蘇芷妍痛苦的尖叫,快速奔向夜城釿,將他小心翼翼地摟進懷裡,身上的戾氣,頃刻間被疼痛和擔憂取代。

    夜城釿一襲紅衣,耀眼而刺目,絕美的臉慘白一片,雙眼緊緊閉著,眉頭不安地皺著,嘴角的血跡已經乾涸,看上去,沒有一點生氣。

    「城釿,醒醒……城釿……」類無恨只覺得心裡痛得無以復加,連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地顫抖。

    蘇芷妍那一擊到底有多重,類無恨心裡很清楚,就算她受傷了,但她十成的能量,已足以致命。如若那一擊擊在他自己身上,不死也會重傷,夜城釿一個柔體凡胎,豈能抵擋?

    抬起的手,無力地垂下,垂下又抬起,如此反反覆覆,人就在懷裡,可他卻不敢去探夜城釿的氣息,他怕,怕是自己猜測那樣的結果。

    類無恨真的不敢想像,若他以後的日子裡沒有了夜城釿,他該怎樣過活?

    類無恨在前不久才意識到夜城釿於他而言是不同的,可到底不同到怎樣的程度,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從來沒有想過夜城釿會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也就沒有機會去思考更多的問題。

    直到夜城釿擋在他的身前,直到他親眼看到夜城釿被蘇芷妍打傷,直到他接住夜城釿如斷線的風箏般無力飛出的身子,直到他感覺不到夜城釿的生氣,他才恍然明白,夜城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早已超越一切。

    也是在這個時候,類無恨才意識到,他對夜天太子只是迷戀,是傾慕,是求而不得,就因為一直得不到,所以才一直執著,否則,他對司音上神又豈會那麼寬容?縱然也有羨慕嫉妒恨,也曾想方設法地想要拆散他們,可是,他終究是沒有做得那麼徹底。

    表面上看來,類無恨是因為玄墨的危脅,因為無雙的重生,才答應不再介入人界的事情,實則,只是因為他不夠愛夜天罷了,若者,他對夜天,從來就不曾達到過愛那種高度。

    想想,君離琛愛司音上神,愛了上萬年,為她付出太多太多,儘管也曾自私地想要將司音上神霸道地留在身邊,也曾犯過錯,但最終,他還是沒能狠得下心來,哪怕被司音上神親手鎖於鎖魂塔內,他對司音上神也不是恨,而是心疼。

    自問,他類無恨對夜天,完全做不到那一點,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夜城釿的情緒已經可以影響到他了呢?而他對夜城釿的要求也越來越多呢?

    過往一幕幕浮現腦海,類無恨突然很後悔,為什麼要將那麼多的時間放在從來就不屬於他的夜天身上,而沒有好好珍惜身邊的夜城釿呢?

    只是,後悔,還來得及嗎?

    類無恨閉上眼,一滴晶瑩的淚光自眼角滑落,再睜眼,已是一片堅定與絕決。

    類無恨垂眸看著夜城釿,無數次抬起又放下的手,終是再次抬了起來,食指緩緩湊近夜城釿的鼻,探他的鼻息。

    不出他的所料,已經停止了呼吸。類無恨不甘心地又將手移到夜城釿的頸側,探他的頸動脈;將頭埋在他的胸前,聽他的心跳;甚至在人體的各處可以探得生命氣息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答案,安全一樣。

    五臟六腑俱碎,哪裡還有活命的可能?可是,他還有好多好多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呢。

    「城釿……」類無恨將臉埋在夜城釿的頸項,低低呢喃著夜城釿的名字。他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乾了般,無力地跌坐在地,任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

    不是類無恨不想救夜城釿,而是他根本就無能為力。

    夜城釿是柔體凡胎,五臟六腑是生存的根本,他的五臟六腑都碎了,血盡數流在腹內,他類無恨本事再高,也不可能將他流在腹內的血逼回各血管,亦不可能將他盡碎的五臟六腑修補起來。

    至於靈魂,類無恨也不俱收集凡人靈魂的本事,故而,只能無力地抱著夜城釿逐漸冰冷的身體。

    此時的類無恨,已經被夜城釿的死打擊得疲憊不已,只一臉痛苦地抱著夜城釿,傻傻地坐著,完全忘記了要做什麼,還能做什麼,原本因看著夜城釿被蘇芷妍而傷的憤怒,亦暫時忘卻了。

    不知坐了多久,類無恨才緩緩回過神來,他垂首看了看懷中的夜城釿,如血的眸子裡映著他一身如火的紅衣,慘白無血色的臉,緩緩俯身,輕柔地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

    這個吻極輕,極柔,一觸即分。

    「城釿,我這就帶你走,找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類無恨抱著夜城釿起身,轉眼便消息在原地,再沒看過蘇芷妍一眼,或者說,在真正意識到夜城釿已經死去那一刻,他已經忘記了全世界,又豈會還記得蘇芷妍呢?

    誰也不會想到,蘇芷妍沒有在黑暗戾靈陣中湮滅,反倒在黑暗戾靈陣中洗髓伐骨,強悍重生,曾經高高在上的蛟龍族小公主,徹底入魔。

    司若弦與君離琛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魔界,看到便是已經徹底改變的魔界,正欲硬闖魔界,揪人問問後園所在,卻被人從後面叫住。

    「他們已經完全失去自己的意識了,就算你殺光魔界的人,也是什麼也問不出。」

    循聲回頭,卻見應齊與幾位魔界中人正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方纔的話,顯然是他們說的。

    應齊一點也沒變,還是那副冷漠的樣子,不,也不是一點沒變,現在的應齊,看起來可真不是一點的疲憊。

    司若弦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應齊,道「怎麼?現在不想殺我了?」

    「我殺你有意義嗎?」應齊說「對於夜城歌,我已經放棄了,他可不是我可以高攀得起的,六界之中,恐怕也只有你司音上神才配得上。」

    「不錯,這麼快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司若弦點點頭,眸光中帶著一絲欣賞。

    拋開應齊曾經做過那些事情,他的能力還是不容置疑的。

    「我也是剛知道不久。」應齊如實回答,末了,又似想到了什麼,問司若弦「不知司音上神與妖王到魔界來是所為何事?」

    「你可知道類無恨在哪裡?」君離琛開門見山地問,直覺告訴他,應齊應該知道。

    聞言,應齊的臉色變了變,司若弦敏銳地捕捉到了不尋常,問「出事了?」

    應齊看著司若弦,有些猶豫,畢竟,當初,他們可沒少干於她不利的事情,害得她與夜城歌之間誤會重重,相互折磨。

    似是看出了應齊的想法,司若弦說「以前的事情,我不會計較,我們找類無恨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頓了頓「如果你知道什麼,我希望你不要有所隱瞞。」

    話到這裡,司若弦又淡然地掃了一眼魔界門口那些明顯已經失去意識的魔兵,繼續道「若我猜測不錯的話,他們是被蘇芷妍控制住了吧?就算是類無恨,也沒有辦法再控制他們了,對不對?你既然都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想必,也該知道,蘇芷妍到底是誰,她的能量又到了怎樣bt的程度。」

    「或許,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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