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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4章 一箭三雕 文 / 櫻淘曉玩字

    今天的白天似乎特別漫長,等來等去都等不到天黑……

    短短一天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封了狄浸月為月妃,他的第一個妃子。現在整個棠梨宮熱鬧非凡,上門來巴結討好以及別有用心探聽情報的修女應接不暇。她只有在忙碌中讓自己暫時忘卻傷痛。

    累了天,十一準備小睡一會兒,等到子時時便開始行動。

    小月墜,宿雲微,無語枕邊待。

    熟記了一會兒地圖之後,本準備就寢,無奈一空下來腦子裡便是一片嘈雜,各種思緒紛至沓來,根本就一點睡意都沒有。十一無奈地低歎一聲踱出屋外,輕輕地帶上房門,一面吵醒雪珍。

    不寐倦長更,披衣出戶行。

    月寒秋竹冷。風徹夜窗聲。

    夜涼如水,心似浮萍搖曳不定。此情此景,一步步若踩在雲端上虛虛實實,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墜落。就算是當初被龍煜寒那樣對待之後她也能淡然處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心緒不寧,患得患失過。

    而對待阿七……

    見到他是平靜的心湖就像被擲入一顆小石子,漣漪一直蔓延;見不到,又是暗湧沉浮,心中隱隱不安和期待著下一次的相見。腦海中甚至會想像下一次見面的情景。

    會因為他一個動作,一句話而想天。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痛到臉憤怒的力氣都沒有,甚至差點失控地遷怒於人。

    如果說對龍煜寒只是依賴,難道這種她完全無法自控的感覺便是所謂的愛嗎?原以為自己已經可以看透世間一切,才發現自己原來對於感情還是太無知。

    如象牙般白皙纖嫩的手指隨著腳步的前行一根根拂過廊上的紅柱,朱唇輕啟,訴盡心中無線愁緒。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十一!」

    十一剛走出翠微宮沒幾步便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她。如聽到幻覺一般轉過身去,似是不太相信剛才有人叫她,宮中只有阿紫,沒有十一。

    「是你。」十一不急不緩道。在此之前,她見到他或許還會有些激動,會問他阿七的事情,可是現在……

    「十一,我有說事情要和你說!」花月見氣喘吁吁道。總算是找到她了。

    「都不重要了!」十一淡淡地看了花月見一眼,便轉身離開。

    「十一,十一等等!你聽我說!」花月見一個飛躍落到她的身前,擋住她的去路,神色焦急。

    「你要說的我都知道!」

    「我不會讓你們為難,再說……我現在怕是也沒有那個影響力了。你們大可以放心。我明天就會離開!」她早就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屬於這裡,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他以後可以有無數個女人。

    「十一,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知道什麼?」花月見一頭霧水地看著十一頭也不回地決然離開。她知道燁其實並沒有忘記她的事了?今天一天都在傳燁昨晚臨幸狄浸月的事情,而且盡早狄浸月真的被封妃了,證實了傳言屬實。他千方百計想跟他問清楚,可是他硬是把自己關在御書房裡說沒有他的召見,誰也不肯見。

    天!這一團混亂,誰能告訴他,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花月見煩躁地肉亂額前的劉海,低咒一聲朝御書房走去。這兩個人簡直是成心想累死他。他在那邊急得團團轉,可是他們一點都不配合他能有什麼辦法?他清楚他和她之間的差距,可是他又不想眼睜睜看著他們互相折磨,彼此都痛苦。實在沒辦法的話,下次他無法讓自己眼睜睜看著也只好閉上眼睛了。

    以免再多生枝節,十一便回到了翠微宮。誰知剛一走近便看到裡面燈火通明,並且嘈雜聲一片。

    「全都給我搜,一間間搜,一個地方都不要放過!」

    「是!」

    「啊……怎麼回事啊?這麼晚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吵什麼吵!全都給我閉嘴!宮裡今晚出了飛賊,你們誰要是敢窩藏逃犯全都一同治罪!」

    雪珍從窗戶裡探出腦袋,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道,「什麼毛賊,好到的面子,居然讓御林軍首領蕭統親自抓捕!」

    不遠處,十一冷冷看著眼前的混亂,神情驟然警惕,皇宮地圖和信現在還放在屋裡。

    「開門開門!全都開門接受搜查!」

    完了,來不及了……應該沒關係的,她將東西藏在極為隱秘的地方,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十一緊攥的手心裡冒出冷汗,暗自安慰著。

    「來了來了!」雪珍急忙去開門。

    「怎麼這麼久?」蕭統不耐煩道。

    「對不起,我穿衣服!」

    隱約聽到御林軍翻找的嘈雜聲。

    不知過了多久……

    「頭,你看!」十一看著燈火中一個御林軍手中的東西,心頭一緊,怎麼可能?他在觀音像後面鑿了一個暗格,然後又原封不動地封上,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們怎麼可能找得到,難道是一塊一塊地橋轉嗎?

    「這是什麼?」蕭統探究地看了一眼,握著地圖和信紙向雪珍,厲聲問道。心下想到,難怪那個飛賊對皇宮地形如此熟悉。

    「大膽奴才!你混入皇宮到底有何居心!」

    蕭統呵斥一聲,雪珍臉色煞白的驚跪下,「奴……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那個……那個東西不是奴婢的!」

    「不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麼會在你的房間出現?」蕭統絲毫沒有相信她的意思。

    「真的不是我,蕭統領,奴婢是冤枉的!」雪珍已經嚇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可這樣看在別人眼中更像是心虛。

    「冤不冤枉其實你說了算!帶走!」

    「是!」兩個御林軍上來將雪珍拖出了屋子。

    「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

    「救救我,求你們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春桃,香玲……冷蝶……」

    所有的宮女都在一邊冷眼旁觀著,多的遠遠的,沒有一個願意出來說話。不僅沒有任何人開口說情,還都在指指點點。

    「真看不出她居然是這種人!」

    「就是,看她平時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原來是奸細!」

    「還好我和她不熟,否則肯定被她連累了去!」

    「別說了,別說了,這種事我們還是少摻和的好,趕緊回去睡覺吧!」

    ……

    「等等!」

    一片竊竊私語中,十一的聲音不高,卻令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御林軍也停止了前行。十一一步步走向雪珍。

    「阿紫……」雪珍慘白的笑臉抬了起來,看到十一後所有的委屈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阿紫,阿紫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為什麼都不相信我!阿紫……」

    十一抱了抱雪珍輕拍著她的後背,「別笑,沒事的,有我在!」

    「阿紫,你會救我的對不對?」

    「你是什麼人?」十一突然出現。蕭統見她雖然穿著一身宮女的衣服,但是氣質脫俗,依他在宮中多年的經驗,她絲毫不像是普通的宮女這麼簡單。沒有摸清楚底細,所以他沒有惡言相對,暫時冷靜下來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放了她吧!東西不是她的!」

    蕭統冷笑一聲,暗忖這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真是笑話,你說放就放?你說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這張地圖和這封信的主人!」

    十一此言一出,蕭統大驚,「是你?」

    「阿紫,阿紫你不要亂說!我不要你救了,你走,你快走啊!」雪珍一聽急得抓住她的手將她推開。

    「已經有人認罪了,無辜的人是不是該放了?」十一沒有理會雪珍嘶聲力竭的叫喊,淡定地看向蕭統,說道。

    蕭統用眼神示意自己的手下,兩人放開了雪珍。

    「走吧!」十一不待他們動手,便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東西不是她的!阿紫是好人!」

    「雪珍,你冷靜點一點!回去吧!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我也不是為了救你,是我連累了你!」十一說完便在所有人複雜的注視中一步步離開。

    雪珍失神地看著她離開,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要不是她,阿紫就不會被抓走,都是她害了她。對了,阿紫是北棠國師引薦進宮的。他一定不會對她置之不理。雪珍擦了擦眼淚迅速朝未央宮跑去。這個時候北棠國師應該在未央宮為太后診病。她一定要快!

    「不是雪珍?是阿紫?怎麼會這樣?」

    「就是,好奇怪!她是不是傻了?居然自己出來認罪!」

    ……

    御書房。

    「皇上,昨夜蓬萊閣各國使臣一切正常!皇上讓屬下特別注意風焰王的動向,所以屬下一直暗地裡注意他的行蹤,這些日子都沒有異常!只是昨夜他的星級有些可疑,他去御花園見過一個宮女,並且與她飲酒交談。」

    見軒轅宸燁沒有反應,半跪的暗衛繼續說道,「不過依屬下看,或許這只是他的惑敵之計,與宮女私會是假,互通情報是真。」

    「之後呢?」軒轅宸燁開口道。

    之後?暗衛愣了愣,恭敬答道,「之後他送那個宮女回翠微宮後便回去了!」

    「你下去吧!」軒轅宸燁疲憊地揮了揮手。

    「屬下告退!」

    暗衛剛一退出去宴喜便匆匆趕來。

    「皇上!」

    「什麼事!」

    宴喜怔愣片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暗衛離開的方向。真是奇了,皇上怎麼好像突然變得溫和了?週遭的壓迫感也消散很多。

    真是君心難測啊!「剛才闖入皇宮的飛賊已經抓到了!」宴喜報道。

    「哦?這麼快!」軒轅宸燁手肘撐在扶手上,托著腦袋,神情莫測。

    「皇上,那個飛賊是……」宴喜剛要說話,御書房的大門居然突然「砰」地一聲向後被踢開了來,宴喜看著來人,驚出一身冷汗。

    「軒轅宸燁,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花月見怒氣騰騰地質問道。

    「花……花……」

    「你閉嘴!」花月見怒叱一聲,宴喜訕訕閉了嘴,退到一旁,來的這位和皇上稱兄道弟,他可得罪不起。

    「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質問吧?」軒轅宸燁冷聲道,他若是在暗衛來過之前這樣衝進來,怕是他這樣對他說話,現在已經重傷在地了。

    「你們不都是希望我選妃嗎?現在我合了你們的心意,為何又如此激動?」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好吧!我承認,這件事也算在內!就算你們之間有再大的誤會,你們冷戰也好,吵吵鬧鬧也好,都沒有關係,你怎麼可以置她於死地?撇開一切來說,她也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覺得你這次太過分了嗎?」花月見一口氣不間斷地說道。兩邊都是他最珍惜的朋友,他已經氣得快要失去理智,管他什麼君王還是臣子,他今天都豁出去了。虧他還想極力解除他們之間的心結。

    軒轅宸燁眉頭緊鎖,「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花月見反問道,隨即低笑一聲,「你將她關入地牢,嚴刑逼供,還問我什麼意思?」

    「花月見,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她到底怎麼了?」軒轅宸燁已經站到他的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為什麼他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花月見斂了斂怒氣,問道,「十一被當做飛賊關進了天牢,現在蕭統正在審問。沒有你的命令,誰敢動她?」

    「該死!怎麼回事她……」軒轅宸燁重重地放開花月見,轉向宴喜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宴喜被軒轅宸燁的怒氣灼地冷汗涔涔,「皇上,奴才剛才正要說的,花大人就衝進來了!」

    天牢。

    「既然都已經招了東西是你的,何不把事情全都說出來,省得受皮肉之苦!」蕭統在十一周圍繞圈踱步道。

    十一被綁在十字刑架上,並且鎖上了手鐐腳鐐,每次輕微動一下都會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看來這個御林軍統領如此雷厲風行的連夜審問她,片刻都不耽誤,是擺明了要早點解決她,好去皇上那邊邀功。

    十一冷靜道,「東西是我的沒錯,但你憑什麼判定我就是那個闖入皇宮盜竊的飛賊。僅憑一副皇宮地圖嗎?這樣的東西在民間雖然很難弄到,但也不是不可能,我出入皇宮,怕走迷了路,買一副地圖來認路也不行嗎?」狄浸月的那封信或許可以矇混過關,她該不會傻到直接寫內容不用他人無法明白的暗語。除非……

    「我看你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睜眼說瞎話!有你和龍臨國互通情報的密件為證,還敢狡辯!」蕭統嘲諷道。

    十一一驚,龍臨國?為什麼會扯到龍臨國?就算是,也應該是狄國啊?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可不可以讓我看看那封信?」

    「想毀滅證據嗎?你未免太天真了!」

    蕭統耐心漸失,揮手叫了獄卒,「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招還是不招?這細皮嫩肉要是抽上幾鞭子可就毀了!早點招了,還能留你一個全屍。難怪第一次她就覺得她不簡單,原來是龍臨國的奸細。看這長相,想必她的任務不僅僅是盜取皇宮機密這麼簡單,肯定少不了一招美人計。還好他及時發現,除了這個隱患。

    該死!中計了!居然被她所謂的癡情單純所蒙蔽。不得不說,她的計策卻是高明。她勝就勝在完全掌握了人的心理。

    知道軒轅國皇上向來不近女色,若是和其他女子一樣送上門去只會讓他厭煩,所以她便反其道而為之,故意直接告訴他,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顯然第一次便讓他記住了她的與眾不同,激起他的興趣。要得到男人的心,最下乘的方法就是千依百順,較上乘的方法是若即若離,最上乘的方法就是求而不得。

    所以,才會有那一夜……

    至於狄浸月居然看出自己和她之間微妙的關係,不得不說她的觀察細心敏銳,選在自己腦海被悲傷和心痛填滿無法思考的時候拉住自己說貼心話,還告訴自己這些機密,讓自己毫無保留的相信了她。想必她原本是以為自己會答應她幫她完成任務的,但是她沒想到自己比她想像中的絕情,所以便設計了這個計策。

    若是自己當時沒有提出要地圖,想必暗中將東西放在她的屋裡嫁禍於她。那封信中的內容無疑撇開了帝國的嫌疑,將所有的事情推到了龍臨國那邊,而狄國便可以作壁上觀。這個是她最大的目的所在。

    自己很不巧地在這個時候出現,成了她利用的對象。之所以選擇她下手,便是因為以下兩個原因了。如此一來,除了自己這個在她眼裡唯一的威脅,狄浸月不僅可以毫無顧忌地獲得獨寵還能將注意力都引到自己身上來,消除她的嫌疑。因為她也知道皇上一直以來對她的防備。這件事後皇上必然會加大力度防備龍臨國,她便有機可趁了。

    好一個一箭三雕。十一心中沒有懊惱和氣憤,倒是湧起幾分遇到高手的興奮。據她所知狄清無論是才學還是計謀都不可能有今天的這番作為,原來他身後還有這樣一號人物。是她太掉以輕心了。

    「還是不肯說嗎?」蕭統再次問道,這樣的美人兒讓他下手還真是有些不忍,他已經給了她太多機會。

    十一抿唇不語,她能說什麼?說東西是狄浸月的?這樣的說法,前後不一,未免太可笑!根本就不會有人信。她知道為什麼在這種絕境中,自己卻絲毫感覺不到害怕和驚慌。她的心裡還在傻傻地期待著些什麼……

    「既然你還是如此固執,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用刑!」蕭統絕然下令道。

    「是!」獄卒高高地揮起長鞭。

    「啪——」

    沾著鹽水的皮鞭無情地揮落……

    單薄的宮衣瞬間撕開一道長長的裂縫,鮮血染紅了周邊的衣料,並且猶在緩緩蔓延,裡面的皮肉已經完全外翻,鹽水滲入,是常人難以忍受的錐心般的疼痛。或許是因為她長期被蠱毒折磨,這樣的疼痛卻也不覺得怎樣。她不會感覺疼,但是如此下去,會死……

    破空的鞭聲一聲又一聲,有規律地揮打下來,十一身上的血痕越來越密集,那鮮紅的血印印染在紫色的宮衣之上,呈現出來的竟然是可怕驚心的黑色……

    從頭到尾十一隻是緊緊咬著唇,沒有發出一聲叫喊,任貝齒輕叩的地方滲出血跡。蕭統看著她倔強隱忍的神情,心頭一顫。是什麼力量讓她寧願受如此痛楚也不願意招供?為了那個王爺?真的值得嗎?

    蕭統大驚失色,「住……」

    話音未落那執鞭的獄卒居然硬生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飛出去,身子砸在十一身後的牆壁上,然後重重地落下,筋脈盡斷。

    「皇上駕到——」宴喜一聲通報之後,只聽匡啷幾聲鎖鏈的碎響之後,那刑架上早已失去知覺的邢犯已經被一件明黃色的外衣包裹住,而那個正抱著犯人,若地獄修羅一般的男人正是他們的皇上。

    她的血染紅了他的暴戾的雙眸和所有的理智,一掌擊過去,蕭統立即吐血摔出好幾步遠,但人立即跌跌撞撞地走到軒轅宸燁腳下,半跪下,「屬下,參見皇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軒轅宸燁還要出手,花月見制止道,「燁,十一要緊!」

    「救她!」他的聲音不可抑制地顫抖。

    花月見搖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花月見在一邊把脈,軒轅宸燁輕輕攬著她,想要緊緊擁住她,可是他卻不能,她的身上到處是傷,隨便碰觸都會給她帶來疼痛。

    「痛……」染血的朱唇蠕動著,溢出一字。

    「哪裡痛?告訴我……」

    十一沒有再回話,甚至連一聲呻吟也沒有。

    只留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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