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0.親親我我（2） 文 / 野北

    「公主，請！」懷海大師邁出禪房，抬起一臂。

    二人，一先一後地走出禪房。

    兩方手下皆是知趣地留下，沒有相隨。

    只有沈鳳初緩步行到走廊，目光一直追隨著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迴廊轉角，仍是沒有收回。

    一路前行，懷海大師漸漸將雲楚引入一處安靜的廊道，穿出廊院，來到寺外的桃林中。

    隨在他的身後，雲楚的心中的疑惑也是越來越濃。

    這位大師，這麼久都沒有說話，這是要玩什麼高深莫測？

    心中疑惑，她卻並沒有開口。

    他沉得住氣，她比他還沉得住氣。

    一路穿過大片桃林，來到後山上的塔林外，懷海大師終於停下腳步，「公主殿下可識得這是什麼嗎？」

    雲楚看著面前高高低低的寶塔組成的塔林，「大師的意思，雲楚不懂！」

    「這是我大悲寺的塔林，每一個寶塔下面，都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師的骨灰！」懷海大師輕攏起僧袍，向著塔林恭恭敬敬地行了三禮，這才帶著雲楚信步而入，走入塔林之間，「當年，我曾經答應一個人，要帶你到這裡走一走，看一看！」

    一個人？

    「誰？！」雲楚頓住腳步。

    懷海大師側臉看向她，慈和一笑，「公主殿下，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果然，是她嗎？！

    「大師，也識得我娘？！」

    懷海大師轉過臉，繼續前行，「老衲活了這麼多年，也算是見過些世面，江姑娘是我見過最讓人驚奇的女子，只是可惜，英年早逝！」

    又是江寧兒？！

    那個女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就連這位少林寺的方丈大師也對她讚譽相加。

    「當年，你娘並沒有說明，讓我帶你來這塔林的用意，不過，她的意思，我是明白的！」懷海大師抬手，從面前的一座寶塔上撿起一片已經枯萎的桃花花瓣，「花無百日紅，再強大的人，最後也不過只是佔這方寸之地，一坯黃土！」

    他輕輕張開手指，手中桃花花瓣無聲飄落，被塔間的風帶起，打了一個旋，消失不見。

    這些，雲楚當然也明白，她不明白的只是，為什麼她娘要這位大師告訴她這些。

    「我娘她，還說過什麼嗎？！」雲楚問。

    懷海大師輕輕搖頭。

    「我想，公主殿下也許想單獨呆一會兒，老衲，先告辭！」

    懷海大師緩緩走遠，雲楚背著手站在塔林中，眉尖微挑。

    心中只是對這位江寧兒，越發多出幾分好奇。

    身後，有腳步聲漸近，她轉臉，只見沈鳳初緩步繞過一座高塔，來到她的身側。

    「這些禿驢，就喜歡幫弄玄虛！」他語氣調侃，眼睛裡卻有深沉的目光，「怎麼了？」

    知道他是想要逗她，雲楚向他很淡笑了笑，「對江寧兒，也就是我娘，你知道多少？！」

    「江寧兒？！」沈鳳初背著雙手，懶洋洋地向前走去，「曾經的風華榜第一，引得無數英雄豪傑追慕，後來知道她幫手無束雞之力當時還只是戶部三品官的雲途生了一個女兒，不知道讓多少人扼腕而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