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3章 走為上 文 / 紫雪筱

    林之牧的到來雖然是在林九兒的意料之中，但是當真正的去面對這個所謂的親人的時候，才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現在的她只不過是唐林兩家在爭鬥中利用的工具，只可惜她不是那個逆來順受的林九兒，她不要坐以待斃，三十六計走為上。

    在林之牧離開的第二個夜晚，林九兒如往常一樣早早安寢，直至傳來二更梆子聲，林九兒翻身下床，繫好事先準備好的背囊，將唐然送的那把匕首反握在手，躡手躡腳的奔入黑夜。這段時間把唐府的分佈也算摸清了，繞過或有的暗哨，直奔後門。

    暈死，都這個時間了，那兩個守後門的家丁怎麼還那麼精神呢？林九兒躲進附近的矮樹叢裡，思索著該怎麼出去？忽然，聽到石子落地的聲音。雖然很輕微的動靜，但是林九兒聽得見，詫異的發現兩名家丁跌倒在地，林九兒瞬間明白這是有高手相助，點了兩人的穴道，先不管是誰幫忙，出去再說。

    林九兒愉悅的呼吸著自由的空氣，沒想到如此順利的通過唐府與唐家莊兩道門關，心道小詩拒絕與她合作簡直是小詩天大的損失。「謝謝高人暗中相助！」林九兒學著電視裡的情節抱拳道謝，但是周圍卻是寂靜得毛骨悚然。林九兒不敢做過多的停留，沿著大路向青州府的方向奔去；雖然走大路容易洩露行蹤，但是林九兒此時是真的沒膽走荒郊野外。

    清晨時分，朝陽初升，林九兒已經來到青州府，這趕了大半夜的路，早就累得快虛脫了，趕緊找個客棧休息。填飽肚子躺在床上的林九兒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回想，這一路除了走夜路害怕之外，倒是無驚無險；這第一次出逃，一點都不刺激，真是沒意思；是了，就是太過順利才覺得不對勁，難不成是唐逸故意放她走？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林九兒一時間也想不出個結果，索性睡上一覺再說。

    過了晌午，林九兒向店小二打聽好了集市的方向，她要去選匹馬，騎馬總比走路跑得快吧。剛剛穿過兩條街，就聽見有人大喊「救命」！林九兒抬頭，只見一位小姑娘披頭散髮的往她的這個方向跑來，後面是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緊追不捨。

    這還了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女，真是不要臉！林九兒熱血一湧，忘了自己是在逃亡，也忘了自己瘦弱的身材。那個小姑娘看見眾多人做鳥獸散，唯有一個女子滿臉怒氣的沒有躲避，如同遇見救星一般，跑向林九兒。

    「救我！」小姑娘見林九兒一副正義凜然的神態，毫不猶豫的躲到林九兒的身後。

    林九兒小手一揮，阻擋了幾個惡男，為首的男人鄙夷的看了看林九兒：「哪來的黃毛丫頭，敢管怡紅樓的事？信不信大爺也把你抓回去？」說著裂開大嘴嘖嘖怪笑。

    「把她抓回去？不怕芸娘扒了你的皮？」另一名男子猥瑣的看著林九兒，大有這人抓回去就是浪費糧食的意思，他的話引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林九兒的小臉漲紅，怡紅樓？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妓院，一群欺男霸女的鼠輩。「她值多少銀子？」林九兒指了指身後，看這陣勢，打是打不過的，只好用金錢解決問題了。

    為首之人一愣，但見林九兒穿著不俗，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皮笑肉不笑的伸出一隻手：「算你便宜，她不過是個燒火的丫頭，賣了也就賣了！」

    原來也只是個不起眼的丫頭：「好，五兩就五兩！」林九兒爽快的答應，並探手入懷準備拿銀子給他。

    那人冷笑道：「小姑娘，是五十兩！」

    什麼？五十兩？這小丫頭沒準是他們撿來的，這一轉手就賣五十兩，還有沒有比這更賺錢的買賣了？可身上哪有那麼多的銀兩，這五兩還是她從唐靜那「借」來的呢。

    那人看見林九兒愣神，知道她沒有五十兩，上前把林九兒往旁邊一推：「沒銀子，搗什麼亂，邊去！」小姑娘則是幽怨的看著林九兒，頻頻退步。

    林九兒這才看清小姑娘的樣貌，哇，差點把剛才吃的東西吐出來，滿臉的灰不說，噁心的是左臉一塊青記，臉上其餘部分佈滿疙疙瘩瘩的大包，確切說是大泡，有的甚至流著黃水。

    那人也是嫌惡的叫手下人去抓那個姑娘，剛要抓上小姑娘的胳膊，突然聽見一聲嬌喝：「快住手！」幾個男人加上小姑娘都詫異的望向林九兒。

    林九兒滿臉堆笑道：「你們怡紅樓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啊！就算是燒火的丫頭也得是眉清目秀的才配的上，是不是？這要是你們把她抓回去，萬一她不小心跑出來，客人不得嚇壞了，尋思別的還好，這要是以為這是花柳病，你們還要不要做生意了？」說著，還嘖嘖發聲，圍著小姑娘轉了一圈：「換做是我，要是看見這麼個人出現在怡紅樓，怕是幾年都不會再光顧！」

    幾個男人一愣，呲著大黃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的確是言之有理，可是不抓回去如何向芸娘交差？

    林九兒看出他們的顧慮，扔給他們五兩銀子：「銀子呢？有總比沒有的好；但這樣的丫頭絕對是沒有比有好！你們肯定有辦法糊弄過去的，我看好你們哦！」

    在幾個人還在愣神之際，林九兒拉起那個小姑娘飛也似的逃離，看幾個人沒有追上來，林九兒這才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了眼同樣喘粗氣的小姑娘：「美女，剛才我不是故意詆毀你的！」林九兒怕剛才的話傷了這姑娘的自尊心。雖然那也是實話。

    小姑娘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婉兒知道，恩人是為了救我的！」呵，自稱婉兒的姑娘倒是很會自我安慰。

    林九兒不自然的笑了笑：「婉兒？名字不錯！你現在自由了，我們就此別過，再見！」林九兒說著就想轉身走開，因為再面對下去，她怕晚飯也吃不下了。

    婉兒很有自知之明，從懷裡掏出一塊黑紗蒙面：「恩人，這樣是不是好些了？」拉住林九兒的胳膊，自述她無親無靠，因不堪忍受那些人的虐待，所以有機會就出逃，這是她第九次逃了，幸好遇見了林九兒，才得以成功逃脫；林九兒既然出了銀子買她，那麼就是她的主子，以後就跟定林九兒。

    林九兒驚訝的睜大眼睛，五兩銀子買個大活人？「姐姐，你幾歲啊？這麼天真？」林九兒見婉兒一臉的茫然，暗自說了句sorry，這話說得太現代了，難怪她不適應：「不瞞你說，我也是在逃亡！」林九兒似笑非笑的說著。

    婉兒眼神黯然：「恩人既然瞧不起婉兒，直說便是，又何必編謊呢？」

    「她沒有說謊！」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兩人的上方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