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2 回來我身邊 文 / 豆蔻年
更新時間:2013-11-11
掛掉了電話,慕延澤開著車,幾乎是飛速的趕到了顧小夏的所在地,一路上他心急如焚,恨不能生出一對翅膀,立刻飛到她身邊。
到達顧小夏所在的咖啡館,進了vip貴賓包間,慕延澤在看到顧小夏的第一眼,就已經原諒了她。
她垂著頭,蜷縮在沙發上,桌上擺著一壺咖啡,她都沒用動過,只是四周亂七八糟的扔了好多紙團,慕延澤知道,她哭過了,而且哭的很厲害,她一直都有慢性鼻炎和鼻竇炎,所以說話的時候總是帶一點鼻音,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她沒有朝歌壇發展。
一般來說,明星都是演而優則唱,唱而優則演,大都希望拓寬自己的發展道路,最好是影視歌三棲,沒事再接點廣告,代言什麼的,那樣的明星,才是最舒服,最賺錢的。
顧小夏在影視方面的成績有目共睹,而且越來越好,照理說經紀公司應該趁勝追擊,給她發幾支單曲,出一張唱片來試試水,但是因為顧小夏鼻炎的關係,她放棄了唱歌,也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慕延澤知道顧小夏的鼻炎,她不能吃辣,因為一吃辣火氣就會往上衝,鼻竇會辣的很疼,她不能哭,哭的時候不能太久,否則鼻涕會嘩嘩嘩的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看到地上橫七豎八扔了這麼多紙團,慕延澤有點心疼,怕顧小夏的鼻炎又犯了,鼻炎不是病,犯起來要人命,平時一個小小的感冒,鼻涕就跟水龍頭關不上似的,看著都替她遭罪。
「一個人哭了多久?好了,別哭了,我都來了,還哭什麼?」慕延澤笑了笑,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
他寬厚的手掌將她輕輕抱住,攔在懷中,溫暖而熟悉的味道。
顧小夏扯過一張紙巾,吸了吸鼻子,道,「我沒哭,我只是在擔心小傑,昨天去醫院的時候,王教授和我說了,如果你不去醫院簽捐贈同意書,那一切都是白費,我看他最近臉色又蒼白了許多,想著心疼。」
慕延澤愣了愣,道,「原來是為這個,我又沒說我不去,小傑是我親生兒子,我怎麼可能不去呢?」
「我害怕,我知道你很生我的氣,我怕你因為氣我,所以連小傑也不管了。」顧小夏抽泣著說道。
「我確實生你的氣,顧小夏,你真的是一個很不聽話的壞女人,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又有什麼辦法呢?難道說我現在打你幾個耳光,這氣就能消了嗎?我慕延澤不是那種窩囊的男人,有氣我不會撒在自己女人的身上,誰給我的不痛快,我就找誰去,如數奉還。」慕延澤咬了咬牙,右拳微微握緊。
這一刻,慕延澤想到了白皙,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自己計劃成功的那一刻,白皙痛苦的表情,他也要讓白皙嘗一嘗,痛徹心扉的滋味,他也要看到白皙痛哭流涕,眼淚鼻涕齊飛的模樣。
顧小夏聽出了什麼,有些緊張的抓住慕延澤的衣袖,問道,「怎麼了?你要對付誰?你要對付白皙?」
「別跟我提這個名字,我一聽就犯噁心!」慕延澤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
顧小夏沒有說什麼,只是擔憂的看著慕延澤,她當然害怕慕延澤傷害白皙,不過同時她也知道,她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如果慕延澤真要對付白皙,那誰也阻止不了,尤其是她,她越是勸,慕延澤只會越生氣,到最後適得其反。
況且,小傑手術的事還沒解決,於是顧小夏撇開這個話題,對慕延澤說,「那好,不說他了,咱們說說手術的事吧,你準備什麼時候去簽捐贈同意書?」
「你想我什麼時候去,我就什麼時候去。」慕延澤淡淡的說道。
這語氣,就好像在說,今晚你想吃什麼,你決定就好,我隨便。
「那現在就去,可以嗎?」顧小夏急切的問道,說完,眨著眼,眼巴巴的望著慕延澤。
「行,現在就去。」說完,兩人離開了咖啡館,開車前往醫院。
顧小夏沒想到慕延澤會這麼乾脆的就答應了,她還以為慕延澤會趁機刁難她,或是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來出氣,誰知道慕延澤會這麼好說話,顧小夏很驚訝。
她不知道的是,現在的慕延澤,已經沒必要把氣出在她這個女人的身上了,因為慕延澤已經想好了辦法去對付白皙,而這個計劃也正在實行中,慕延澤要把心裡的惡氣,盡數發洩到白皙身上去。
假如顧小夏是一張乾淨的白紙,而白皙是那張紙上一抹骯髒的污痕,要抹去污痕,並不需要將紙銷毀,這樣太激進了,也太可惜,那麼,慕延澤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張紙上面的污痕抹去,只要污漬擦乾淨了,紙還是乾淨的。
慕延澤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現在要把白皙這個污漬,從顧小夏的生命中,徹底擦乾淨。
開車的時候,慕延澤忽然握住了顧小夏的手,他的左手還在掌握著方向盤,右手卻拉著顧小夏不肯放,「小夏,你放心,你和小傑是我最在乎的人,我會好好保護你們,我會讓你們平平安安。」
慕延澤的手很大很寬厚,也很溫暖,顧小夏忽然有想哭的衝動,也不想把手抽回來,她吸了吸鼻子,道,「只要你願意捐贈骨髓,手術能順利進行,我就滿足了,我這輩子再無所求,就算讓我死了,我也瞑目。」
「別說傻話,你怎麼能死?你死了誰和我一起看著小傑長大?你死了誰給小傑生個妹妹?」慕延澤笑了笑,緊緊握住她的手,「你死了,我就得當一輩子的單身漢了,你忍心嗎?」
顧小夏笑了笑,笑的很勉強,笑得很苦,只是在心裡默默地說了一句——慕延澤,就算我不死,就算我還活著,我也不可能,陪你走完這一生了。
她身上背有債,不是錢債,也不是人債,而是情債,她欠白皙的,要用一輩子才還得清。
白皙,才是她要用一生去彌補的人,這一點,顧小夏很清楚。
來到醫院,慕延澤表現的很乾脆,他打電話叫來了自己的私人律師,在律師瀏覽過同意書以後,十分爽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整個過程,顧小夏都緊張兮兮的,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慕延澤,生怕他忽然變臉反悔,或是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之類的,誰知道慕延澤只是讓律師確定了一下同意書的內容,在確定沒有什麼大礙以後,就簽好了名。
走出醫院後,顧小夏感激的看著慕延澤,顫抖著說道,「謝謝你,謝謝,真的……」
「好了,我也是孩子的父親,為孩子盡一份心力是應該的,你別一直謝我,搞的好像我是什麼俠義之士一樣,其實說穿了,這是我唯一能為小傑做的事了。」慕延澤笑著說道。
「真的謝謝,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知道嗎,小傑是我的全部,如果失去了小傑,我也沒有勇氣活下去,你願意捐贈骨髓,不僅僅是拯救了小傑,也拯救了我,慕延澤,謝謝你。」顧小夏感激的說道。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在這個時候,慕延澤完全可以利用這件事來威脅她,脅迫她,例如,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讓她不要和白皙結婚,讓她帶著小傑回慕家認祖歸宗,讓她立刻和白皙分手劃清界限等等,這些顧小夏都想過,但是慕延澤並沒有這麼做。
所以顧小夏感激他,她忽然覺得,有時候慕延澤也是一個正人君子,但這僅僅只限於有時候。
「孩子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也是我的,而且他身上還流著我的血,就算要我把命給他,我也不會猶豫,小夏,別再說謝謝了,好像我是一個很壞的父親似的。」慕延澤笑了笑,伸手摸摸顧小夏的頭,還把她當成小女孩一樣對待。
「那個……」顧小夏用充滿感激的眼神看著慕延澤,「……今晚要一起吃飯嗎?我請客……」
慕延澤笑了笑,知道小女人這是想感謝他,慕延澤相信,就算他今晚讓顧小夏留下來陪他,不要回家,顧小夏出於感激和虧欠,也會勉強自己留下來陪他一夜。
但這不是慕延澤要的,他要的,絕不僅僅只是一夜,他要的是一生,所以,把顧小夏的感激用來換取一夜,慕延澤認為太浪費了,他要留著,讓顧小夏一直對他懷抱著感激之情。
欲擒故縱,是慕延澤的慣用手法。
「不了,晚上還有事,你自己能開車回家吧?我就不送你了,有空聯繫,想請我吃飯的話,留到下一次。」慕延澤笑了笑,和自己的私人律師一同坐進車裡。
「嗯,好。」顧小夏點了點頭,大舒一口氣,她沒想到,今天的慕延澤,居然這麼好說話。
「那我走了,記得打電話。」慕延澤笑了笑,驅車離去。
轉過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王律師,道,「對了,老王,幫我擬一份協議。」
「好的,少爺,請問你要擬什麼協議?」王律師開口問道。
慕延澤笑了笑,嘴角往上勾起,「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