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拐個呆笨的美人僕從 文 / 湖瀾
更新時間:2012-05-20
「小水,水喝多了,我去解下手啊,小豬你牽著。」說完,流瀾竄進小樹林裡,留下一人一馬相瞪。
流瀾拐進樹林深處解完手,忽聽有潺潺的流水聲,知道附近有河流,便尋著聲音而去,穿過樹林,銀光閃耀,水聲嘩啦脆響,果然有一條小河歡快地流淌著。
「水真清呀。」洗完手,流瀾感慨地眺望水的上遊方向,「矣……?」只見很處水面上飄著白色物體,遠遠辨不清具體樣子。
那個飄著水上的是個啥?人?
不明物體飄得越來越近了,流瀾也終於看清了,天,竟然是個人,是活人還是死人呢?
如果是平常人見了水上浮了不知死活的人,一定會裝作沒看見走人,偏偏流瀾屬於沒事找事,非要折騰出點事來的人,偏偏還很愛用自己的方法來處理事情,最後他用自己方法處理的事一般總能招惹出不同的麻煩和禍事。
流瀾想也沒想就撿了根粗根子將人撥拉靠岸,再抱著人的雙臂拖上岸。累得喘了口氣他才關注起這個他救的人。胸口有微微的起伏,可以斷定這是個活人,還是個男人,身材高挑修長,穿著一身白袍,胸口插著支斷箭,暈開大片的血紅.
湊近撥開覆蓋在臉上的頭髮,他愣住了。
該是怎樣的鬼匠神工才能雕刻出如此傾城絕色的美人,又該是怎樣的濃墨揮筆才能畫出如此不屬人間的風華絕代,如水墨詩畫的眉眼,風輕雲淡的恬靜寧然,蒼白的薄唇緊抿著,可以想像出唇角微翹時,該是怎樣的一番天人絕色。
哎哎……
流瀾支著頭戳戳美人的臉,歎息道,「絕世美人呢,可惜啊,是個男的。」
真是暴殄珍物,一個男人長成這樣不知會有多少女人為他癡迷。如果是個女孩子多好,這樣他就能趁火打劫救了她好讓她以身相許,嘿嘿,小水還缺個娘不是?流瀾猥瑣地浮想翩翩。
一聲淺淺的呻吟打斷他的遐想,低下頭,發現重傷的男人皺緊著眉頭,還在昏迷中沒有清醒。
難不成這男子是中午聽說過的刺客?刺殺曾家老爺現在受傷被到處追拿的刺客?我想想……貌似賞銀五百兩?
嘖,麻煩的傢伙。
流瀾搖搖頭,手利落的將昏迷的人一攬便抱在了懷裡,本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顯然,流瀾決定將麻煩攬上身,暫時帶著一起上路了。
畢竟,每天身邊多個美人晃來晃去也是十分養眼嘖。
小水瞪夠流瀾懷裡的人,又狠狠瞪向流瀾,「你不是去接手了麼,怎麼還撿回了個人!」
「小水啊,這是我剛撿的僕人,咱們風塵僕僕的上路,路上瑣事繁雜一路辛苦,咱們也需要一僕人替咱打點瑣事呀,多個僕人在路上也會方便些的。」流瀾眨著無比真誠的眼睛看著小水說道,「我剛認了你這個兒子,也是我以後未來唯一的兒子,我要好好疼著寵著讓你,不能跟著我一路上受苦唉,有個僕人多照顧你些我也會放心的。」
流水咬牙,哼道,「你敢說你不是看上人家的美色了麼。」
「嘿,嘿嘿嘿,兒子不要這麼瞭解爹爹嘛,爹爹會害羞的。」流瀾臉皮之厚好比是長城拐彎處的那面牆,彈炸不穿炮轟不爛。
「……」流水扭頭不再搭理這個厚臉皮的爹爹。
流瀾將重傷男子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下,流水在一旁冷冷旁觀,「看他的外表衣著,受的傷,也知他並非普通人,你真是好本事,撿個絕對是個麻煩的僕人。」
流瀾餵了顆大補丹給男子餵下,聽了流水的話笑瞇瞇轉過頭。捏上他嫩嫩的臉頰,「才多大的娃,就這麼老成像個老頭子似的,乖,爹爹從來不怕麻煩,給爹爹笑個呦~」
「你竟飢渴到這麼地步,連你兒子都調戲了麼!」流水拍頭流瀾的爪子,皺緊眉頭離得他遠遠的。
「噗………」流瀾吐血了。他明明想和兒子培養下父子情的說!!!
喂完藥的流瀾很難辦,他發現一個很頭疼的問題。
這個受傷的漂亮男子還昏迷著,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那他們要如何帶著他上路呢?
流瀾默默把頭轉向肥馬小豬身上,小豬似乎察覺到主人熱切的目光,鼻子撲哧撲哧朝天吐口氣,可憐地哀鳴一聲就地臥倒撒潑耍賴不起來了。
………
他娘的!老子背他!
昏迷的男子略皺著眉頭,緩緩睜開眼睛,眼睛微澀,瞇著眼熟悉光線後才環視自己身在何處,是一件破舊的木屋,四壁空蕩蕩的,地上散落著破敗的木板,角落裡堆滿了稻草,樑柱上是層層密密的蜘蛛網,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超市的霉味。他發現自己躺的地方是一塊乾淨的木板上,木板上還鋪著一層厚厚的稻草,雖然扎人卻很柔軟。他眼中劃過一絲迷茫,然後低下頭呆呆的看著自己,黑色如墨般的發垂落後背,有些落到頰側,襯得沒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深邃如黑寶石般的眼眸更加深沉透不進一絲光芒。
流瀾走進破屋,發現原本應該昏迷著的人竟然醒了,一個人正傻呆呆的坐著。
挑了下眉,不緊不慢地走到他跟前蹲下,醞釀了一番說辭準備把人忽悠成自己的小跟班,清了清嗓子流瀾開口道,「咳咳……你應該知道自己身受重傷了吧,若不是我碰巧把你從河裡撈上來,又花了大量精力人力物力把你就活,你估計早就………」
「我是誰?」受傷的男子開口,聲音卻意外的好聽,像琴的音弦,清澈如水聲,綿而低沉。
流瀾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你失憶了?」
「嗯。」男子僵硬的點點頭。
流瀾摸摸下巴,撈起男子的手腕探了探,「哎,沒有問題啊,難道是在河裡不小心傷到腦子了?」
哎呀呀,這不正好如他的意麼!他失憶了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家在哪裡更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嘿嘿,他不就只能跟著自己了麼。
「我救你了你該報答我的,唉,偏偏你又失憶了,身上只無分文,你又拿什麼報答我呢,你連自己叫什麼家裡籍貫在哪裡有何親人都不記得了,天地之大也沒有你容身之處,我看我還是收留你吧,我管你吃喝睡,你來當我的跟班吧。瞧我,就是心太軟,太仁慈,看你無依無靠的,便收留了你,連之前救你的報答都沒向你要了。」流瀾厚臉皮地把話說得顛三倒四,糊弄瞎掰無所不用,欺負一個啥也不知道的失憶人。
「哦」失憶的男子還是呆呆地,聽完流瀾的話只是困惑地點點頭。
頭輕輕一點,他就這麼把自已的後半生自由交代在這裡了。
流瀾樂呵呵地拍拍男子的頭,像拍一個巨型大犬的腦袋,「真乖!是不是該給你起個名字呢?你想叫什麼?」
男子眼裡迷茫,搖搖頭。
流瀾眼尖,瞥見男子白色衣袍腰際露出一角白玉,他手快地抽出,粗略地掃了眼後,很淡定地揣進自己懷裡,「哦,我的玉珮不小心掉你身上了。我想到給你起什麼名字了,你就叫暗延吧。」
男子睜著墨般黑眸看著他,嘴巴鸚鵡學舌似的跟著念了遍,「暗、延。」
「嗯嗯,暗延真乖,以後你就叫這個哦。我叫流瀾,流水波瀾的流瀾,我還有個兒子叫流水,你一會就能看見了。」
暗延木木地點點頭。
流瀾眼珠子一轉,嘿嘿笑,「你還沒有一個小名唉,這可不行!」
「?」黑眸眨了眨。
「嗯!你的小名就叫狗剩好了!哈哈哈!越賤的名字就越好養活的喲!」
「………」
「流瀾,你的臉皮如今已無人能及了。」流水小小的個子從屋外走進來,手裡還吃力地抱著一團稻草。流瀾剛才的那段話,他在屋外聽得一清二楚,他除了對流瀾深深的鄙視,還是鄙視!他怎麼會攤上這麼個爹爹呢!
「水兒子,你怎麼能這麼說爹爹我呢,爹爹好傷心嗚嗚!」
無視了某人的假哭,流水大眼瞄向了受傷男子,探究地上下打量,「你真的失憶了麼,真的不記得了你以前的事?」
暗延木木轉過頭對上流水嚴肅的眼睛,眼裡泛出茫然神色。
「發現你時你身上帶傷又漂在河裡,你多半是被追殺慌不擇路跳河逃跑,現在雖說你失憶了,但我猜追殺你的人可不一定會放棄,他們大概正沿河一帶搜捕追殺你呢。帶著你,會是個麻煩!」流水繼續說道,清脆的童音偏偏說出這麼一番邏輯清楚的話,清澈的眼睛裡是防備警惕探究的神色,不由給人一種大人附在小孩子身體裡的錯亂感。
「水兒子,你真是不可愛呀~!乖乖來給爹爹笑個咩!不許露出鄙視的眼神!……來嘛來嘛,五六歲的娃子就該是傻兮兮的,這樣總板著臉會變成小老頭喲給爹爹燦爛地笑個~」流瀾突然撲到流水跟前,兩手夾住水兒子嫩嫩軟軟的臉蛋往兩邊拉了拉,把原本嚴肅的一張小臉弄得變形搞怪起來。
嗶——流瀾成功地把氛圍嚴肅的審問會硬生生破壞掉了。
「變態爹爹,不准調戲你兒子!」流水炸毛。
「嘿嘿嘿嘿嘿嘿。」流瀾愛不釋手揉捏兒子手感極好的臉蛋。
「………」某人繼續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