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偷神鳥吃被抓包了 文 / 湖瀾
更新時間:2012-05-25
出現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奇妙,實在想不出那個奇怪的老婆婆到底抽了哪門子風,流瀾搖搖頭,懶得去細想,他還是趕快拎著大鳥回去餵飽他的寶貝歲兒子吧。
流瀾使了輕功,身如輕燕,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水兒子他們歇息的那棵大樹。
「水兒子~爹爹回來了喲,快看爹爹獵了什麼好東西回來。」
「好漂亮的鳥啊!」流水看到流瀾甩到地上的漂亮大鳥,露出驚奇的神色,好奇地伸出手摸摸那一身漂亮的羽毛,直著發亮的眼睛問道,「流瀾,它能吃嗎?」
「大概能吧,鳥禽都是能吃的。怎麼樣啊水兒子,是不是爹爹我很厲害呢,這樣漂亮的大鳥水兒子從來沒見過吧?」流瀾看著自己的收穫成果,彎著笑眸得意地說道。
……大概能吃?流水歎口氣,完全拿自家爹爹毫不負責任的話感到無力,但是這隻鳥實在是太漂亮了,流水眨也不眨眼地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它的身上,很快就原諒這個不負責任馬馬虎虎的爹爹。
「這隻大鳥是什麼鳥?」
流瀾正從肥馬背上的包袱裡取出一把匕首和一些作料,他拿匕首的柄處點點下巴,看著地上的漂亮大鳥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是野鳥了,在爹爹眼裡凡是沒見過的鳥都是野鳥,爹爹我在山上時經常打野鳥吃哦,野鳥的肉最為鮮美夠勁道,家禽可比不上這野鳥的滋味。不過這只野雞嘛,倒是要比我以前見過的野鳥更漂亮,個頭更大,也許這只是個野鳥王也說不定。水兒子,你可是有口福嘍。暗延,過來過來,你看這只野鳥是不是很漂亮。」心裡打著小算盤,他招招手,把遠處坐著發呆的暗延喊過來。
暗延動也不動,身體挺得直直的,坐在石頭上呆呆看著地面。
流瀾又喊了幾聲,他才反應過來,抬起頭扭著僵硬的脖子看著流瀾向他招手。
唔………
暗延慢吞吞地走過來,流瀾手指著漂亮的大鳥示意他看,「看看這隻鳥漂不漂亮?」
他低頭看地上的野鳥,墨色的眼眸低垂,眉卻慢慢皺了起來,張開緊抿的嘴巴,開口說道,「它,不是野鳥。」
「你還記得野鳥長什麼樣?還是你知道這只是什麼鳥?」流瀾好奇一個失憶的人怎麼會說的如此肯定。一個連自己名字叫什麼都不記得人怎麼會還記得野鳥長什麼樣?
果然暗延皺緊眉,似乎也在困惑自己為什麼會知道,苦思半天也想不出個結果,眉頭皺得愈來愈緊,他略有煩躁地搖頭,「我,我不記得了。」
「我不記得……可是我又怎麼會記得……我不記得我記得……」暗延低頭自然自語,焦躁地反覆重複著記得和不記得兩個詞,陷入走不出的偏執中。
「不要想了,也許以後就會自然而然地起來了。」流瀾歎氣,拍拍暗延的腦袋,像哄小孩似的,輕聲道「乖,它就是野鳥,只不過長得獨特了點,不太像平時見的野鳥。暗延,你還記得怎麼做烤鳥吃麼。」
暗延抬起頭,鬆開緊皺的眉,然後慢慢點點頭,不確定地說,「好像,記得。」
「嘿嘿。」流瀾狡猾一笑,一臉陽光燦爛,他把手中的匕首和佐料塞到暗延手中,拍拍手一臉輕鬆模樣,「那就好,我累了,暗延要乖乖去把這只野鳥處理掉,做成好吃的喲。我相信暗延一定不會辜負我的一片期望吧?」
低低應了聲,暗延呆呆地抱起地上的野鳥。看著懷裡的漂亮大鳥發呆了幾秒後,他才抬頭望了望四周,最後選擇去遠處的雜草叢旁處理鳥毛。
羽毛剛拔了一小半,漂亮大鳥突然就醒過來,破著嗓子尖叫一聲就開始撲騰開,暗延顯然是被它嚇了一跳,呆住了。手中的雞力氣很大,幾乎快要抓不住它了,暗延反射地出手扣住大鳥的細脖子一扭,漂亮大鳥就立時細脖一歪,再也不動了。
暗延呆呆地把手拿開,一臉困惑地看著自己的手掌,眸中墨色暗沉沒有生氣。
這一幕全被遠處的流瀾看在眼裡。他暗道,那呆木頭雖然失憶又失神智,但顯然身上的功夫是沒有忘記的,依然會不自覺的使出,剛才他那一招簡單的龍爪扣首招式使得再自然不過,但就是還看不出他的武功底子到底如何。
來日方長,他身上的秘密總有一天會慢慢全部揭曉開的,他很有興趣,一點點觀察下去,直到那一天來臨。
「真被他迷住了?這樣一直眼都不眨地看著人家。」流水看到流瀾一直盯著暗延看,瞥頭輕嗤。
流瀾笑瞇瞇狠捏把流水嫩嫩臉蛋,「越美的東西,就越危險。花雖然漂亮鮮艷,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帶刺帶毒啊。」
流水雖年幼,卻是何等的聰明穎慧,一點就通,他搖了搖小腦袋表示不贊同,「那隻大鳥不就很漂亮麼,我怎麼不見它有帶毒帶刺?」
流瀾伸出手指點點水兒子小額頭,玄乎地說道,「有時候過於美麗的東西,它的危險性並不在於它的本身,而是它能給你帶來不可預知的外在危險。」
「哼哼,我才不會像你似的看見漂亮的東西眼都直了。我看,這些話你該對自己說。」
流瀾摸摸下巴不說話,他總不能告訴水兒子他對暗延總是有股熟悉感才把他留在身邊的,到時水兒子又該說他是鬼扯找理由了。唉,他這個爹爹當得真夠沒有威信的。小五見人就忘,暗延也許是十七跑出來時遇見過的人?
此時的暗延穿著一身灰藍色的布衣,衣服是流瀾的,他的身型比流瀾較為高些,把衣服都撐了起來,袖子短了很多,他的頭髮也是流瀾胡亂兩下紮起來的,這邊丟一縷那邊少一縷的,蓬蓬鬆鬆的頭髮一點也不服帖,極漂亮的臉上被流瀾塗滿黑黑的藥水,原來一個好好的美人就被他這麼毀得慘不忍睹,像個村野山夫。
不怪流瀾這麼摧殘人,實在是他那張臉畢竟太顯眼,萬一再撞上他的仇家惹來一堆麻煩就不好了。他原本很喜歡麻煩的,但身邊有個小孩子就不能玩得太不知顧慮了,萬一傷到他可愛的水兒子,他一定會心疼死。
「烤好了。」暗延走過來,手裡拿的木架上插著香噴噴的烤野鳥,色澤鮮艷金黃焦嫩,香氣誘人。
「嘖嘖,味道聞起來真不錯,暗延,看來你的手藝不錯喲。」流瀾接過烤野鳥,閉眼上陶醉般地聞了聞,誘人香嫩的肉香讓人忍不住食慾大開。
「唔。」暗延撓撓頭。
「哈哈,水兒子來嘗嘗味道怎麼樣~」看到水兒子偷偷嚥口水的小動作,流瀾笑得極為歡快。
流瀾拿匕首將一整雞分成了三份,三個人一人一份,肥馬小豬沒份。流瀾啃得狼吞虎嚥有滋有味;小水咬得慢條斯理小臉泛著滿足;暗延呆氣十足,就像嚼草根似的低著腦袋面無表情;徘徊在他們附近吃草,眼珠子滴溜亂轉,時不時看向流瀾三人。
流瀾覺得此時就是最幸福的時光了,一家人圍在一起溫馨地吃飯,日落西垂,夕陽暖暖照在身上,徐風陣陣,樹影婆娑,這種恬靜滿足,還是他從未感受過的。
以前是和徒弟親近,但多半時候是徒弟親近他他卻不冷不熱愛理不理的,後來徒弟沒了,他變得和師兄弟親熱了,打打鬧鬧一起闖禍,但心裡終究是空空的,寂寞得沒有著落。
現在想來,那時自己需要的就是這種家的感覺吧。因為太寂寞了,寂寞得找不到心的停靠點,所以瘋瘋癲癲的,只為遮掩心裡的寂寞。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嘈雜,一群人擁擁攘攘地衝過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大都抄著傢伙,青年手裡扛著鋤頭鐮刀,女人家手裡舉著剪刀菜刀,小孩手裡是掃把,連老人手裡都握著枴杖氣勢洶洶,不一會就把他們給圍住了。
剛美美吃完東西的三人被這好大的氣勢的驚著了。流水很快從驚嚇中清醒,拉著傻愣著的暗延就躲到了流瀾身後。有麻煩,爹爹上!
流瀾站起身,兩眼一掃,粗略目測了下包圍他們的大概有百來多人,而且都是農民百姓,沒有一個功夫底子。他瞇眼笑和善地問道,「在下帶著犬子和一家僕路過此地,稍作休息,不曾驚擾過此地居民,不知各位鄉親這樣熱情地圍住我們是有何貴幹?」
「是你偷了我們的神鳥,把它交出來,不然休想離開這裡!」「對對,把我們的神鳥交出來!」「真是膽大的外地人,竟然敢偷我們村的寶貝!」「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吵鬧起來,謾罵的叫囂的怒吼的,一共百多張嘴齊齊馬力全開轟向流瀾,聽得他耳朵嗡的一聲,頭痛不已,恍如身臨千萬隻蒼蠅的巢穴,嗡嗡嗡嗡地叫個不停。
噪音一直沒有停歇,讓流瀾根本沒法弄清楚他到底哪裡得罪了他們,竟惹得他們全村人出動。
「停——!」一個像是領頭的四十多歲的強壯大叔一聲大喊,如蒼蠅般嗡嗡嗡嗡的聲音立馬停止了,就如場夏日的雷雨,來的急去的猛,讓人措手不及反應不過來時就已雨過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