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沉默的司琅 文 / 湖瀾
更新時間:2012-10-26
「你以為你能走得出去麼?!」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得擺了一道的弦緲心裡大為惱火,胸口越來越悶痛,讓他暴躁地喝道,「司琅!」
流瀾還未走到門口,隨著弦緲的一聲暴喝,一道灰衣從角落裡瞬間閃出,身行穩穩地立在門前,攔住流瀾的去路。灰衣男子相貌平平,並非俊美也並不難看,他懷裡抱著一把間,此時劍從劍鞘中伸出幾寸,寒光冷冽,殺氣凜然。
「讓開!」流瀾揚了揚唇角,皮笑肉不笑道。藍色的衣袍無風自動,氣氛變得緊張起來,一觸即發。
「殺,擒?」司琅身如泰山,不動絲毫,他將目光移向弦緲問道,他的聲音是很獨特,就像是大漠裡的風沙,粗獷沙啞,淡漠的語氣沒有太大起伏。
流瀾不禁玩味地挑起眉,原來這個男人能說話,不是啞巴。
他認識這個叫司琅的男人,他就是早上為流瀾領路帶他來這裡的那個啞巴手下,他長得相貌平平,穿著一身不起眼的灰色麻布衣,當流瀾剛走進寒梅苑時,這個沉默的男人就無聲息地出現了,他沒有開口說過話,只是做了個讓他跟著他走的手勢,流瀾猜到他是音絕閣派來引路的,便跟在他後面,流瀾還本想旁擊側敲套他的話,但這個男人一路上卻是一句話都沒說過,雙臂環胸抱著他的劍,低著頭默默走路,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都不帶變一下,害的流瀾還以為他是個啞巴……
原來……他比他家的暗延還會扮木頭人。
不過,既然弦緲如此放心讓他一個人來攔截賭殺他,那這個叫司琅的男人身上必定隱藏著了不得的實力啊。
唉!他現在可是在「中毒」啊,他才不想和人打架,不如他一會找機會逃命吧?流瀾不露聲色地觀察著左右情況,尋找著最佳的逃跑路線。
「隨意,我只要他的那雙眼珠,至於其它的麼……」弦緲冷漠翹唇,絕色臉上,邪魅陰沉,冷酷絕情,「就拿來給我的小司琅練劍好了。」語畢,長長的睫毛一垂,又慵懶地躺回軟榻上了。
江湖傳音絕閣閣主弦緲性情乖張,反覆無常,行事手段更是毒辣狠絕,此話果真不假。
似察覺了流瀾逃跑的動機,在得到閣主弦緲的命令後,嗖地抽出劍,寒光一閃,殺機乍現,電光石火間,劍直直刺向流瀾,流瀾縱身一躍,司琅手腕一轉,一眨眼間劍改變軌跡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向流瀾無防備的後背,劍劃過空氣發出嗡嗡的聲音,流瀾察覺到自背後襲來的凌厲劍氣,袖中滑出一把折扇握在手上,在半空中一旋身以扇擋住緊追不放的攻擊。
司琅注意到流瀾手中的折扇,瞳孔微縮,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逝,他的攻擊也隨之停滯了下,迅猛的力道減了四五分,因此當他的劍和流瀾的折扇對上時,流瀾才能以一招四兩撥千斤輕鬆將他的劍彈開,腳尖落地,同時折扇展開,鋒利的扇面向司琅招呼而去,司琅敏捷地側身避過,可是翻飛的衣角卻被切去一塊,悠悠飄落。
流瀾勾了勾唇角,唉,真是可惜,本來是想切他脖子的。
斜身靠在軟榻上的弦緲似一點也不擔心司琅的武功,他接過悅兒奉上的茶,又一把將悅兒攬入懷裡,悅兒輕顫著睫毛緩緩閉上眼睛。她卻看不到,弦緲臉上揚起的邪魅笑容,他彈開茶杯蓋,手腕一翻,將熱.燙的茶水盡數倒在悅兒**的胸脯上。
「啊——!」悅兒尖聲痛叫起來,她的胸口被燙得火紅了一片,甚至燙出了許多水泡,她痛苦地翻滾著,弦緲抬腳將她踹下軟榻,女子在地上滾了個圈,最後仰面躺在地上全身顫抖著,指甲撓著地板,嗚咽的哭泣中夾雜著撓地的嘶嘶聲音,令聞著心驚看著驚悚。
流瀾的注意力被那女子的尖叫聲吸引過去,看到女子的慘狀後不由皺緊眉,這個變態簡直是不是人,前一刻還和她歡愛交頸廝磨,下一刻卻對她凶殘無情地折磨!一杯熱茶不可能燙出那麼厲害的燙傷,那茶水不是被他用內力煮沸了就是他往裡面下毒了!
趁著流瀾發愣的一瞬,司琅一步蹬起,躍至半空藉著俯衝力太劍狠狠地劈向他,雷霆之勢勢不可擋。
「喝!」
流瀾身形一晃,以他最擅長的輕功腳下掠步,堪堪避過這凶險的一擊。司琅的攻擊落空,凌厲的劍氣擊向地面,地板被劍氣震得盡數碎開,飛塵消散後,地板上出現一道三丈長深幾寸的裂痕!
好厲害的功夫!驚訝一閃而逝,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能再無意義地和這個叫司琅的人打下去了。流瀾一揮扇,白色的粉末漫天揚起,司琅疾步後退,流瀾勾唇一笑,提氣點地,大鴻展翅般向門外掠去,僅僅一瞬,藍色的身影已飛出百步以外。
「追!」弦緲狠狠瞪著那抹越飛越遠的藍影,下意識地攥緊手,卻忘了他的手中還握著茶杯,茶杯承受不住他的力道一下子被攥碎,紅色的鮮血沿著他纖細白皙的手腕緩緩流下,分外妖冶。
司琅看了眼弦緲流血的手腕,默默轉身去追流瀾。
流瀾對寒梅苑不熟悉,剛找對正確方向,司琅已經提劍追了上來,流瀾無奈只得再和他糾纏起來,刀光劍影,劍氣橫掃,樹枝折斷,花葉紛飛,花園中一片狼藉。
這個叫司琅的男人的劍法十分獨特,他的每一次出招都是最直接簡單的,沒有虛招,剛強果決,沒有花哨的招式,劍招古樸渾厚,迅猛敏捷,毫無破綻。而且他越戰越猛,出招越發快速,力道一次比一次加強,讓他打得越發吃力起來。
「你還沒使出真正的實力。」劍和折扇再一次地碰撞在一起時,司琅突然皺著眉冷聲開口。
流瀾有些愣住,似乎吃驚司琅的突然開口,他眨了眨眼,呵呵一笑,裝傻道,「這位兄弟在和誰說話呢?」
司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他收回劍,劍尖點地,並不出眾的臉嚴肅地板著,多了幾分剛硬之氣,「因為中毒的原因?我不和現在的你打,等你使出真正實力的時候再和我打。」
流瀾挑眉,轉動手腕將折扇合上,扇子輕點著下巴,嘖了聲,語氣微微上揚道,「你確定要放我走麼?難道你不怕你家主子懲罰你?」
「不用你管。」司琅垂下眼,默默將劍插回劍鞘中,看也不看流瀾便轉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