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紫川?流瀾? 文 / 湖瀾
更新時間:2012-11-25
「呵呵,籐兒又何必非要聽他的話呢,你是我的人不用去聽他的話。」紫川安撫地揉揉紫籐地腦袋,輕笑道,「好了,先去把這些東西丟……」紫川突然止住話,嘴巴半張著,像是突然失了音,愣愣地直盯著桌子上的那堆東西看。
「主人……?」紫籐疑惑地搖了搖紫川的手,心莫名地慌張起來,他還從未見過主人如此失態的模樣。
喉嚨滾動了數下,紫川艱難地動了動唇,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手發顫地伸向桌子上的那堆東西,卻遲遲不敢落下。
「……主人?」紫籐發覺主人直盯著搜來的那把扇子看,不由伸出手要替他拿起來,誰知還沒有碰到,就被一股大力拍飛出去。
紫籐摔出亭子,嚇傻地看著主人紫川,紫川冰冷著眼睛,毫無感情地警告道,「誰允許你碰了!」
「主、主人……我、我……」紫籐咬緊著唇瓣,小心翼翼地收起受傷的表情,乖順地低下腦袋,「主人,籐兒錯了……」
紫川卻是不理他,早已轉過身子,將那把扇子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就如稀世珍寶般地撫摸著扇身,白玉做骨架,玲瓏剔透,泛冷冽寒氣,扇的正面繪江山潑墨圖,氣勢壯闊,恢弘大氣,反面則是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的四個大字,逍遙勝仙!
果然是……
錯不了,它果然是白骨玉扇,在江湖上兵器排名榜上排第二的白骨玉扇,失蹤了二十年,如今又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它的上一任主人是被稱為逍遙仙的獨孤逍遙,武林第一高手,二十年前神秘失蹤……
不是失蹤,他親眼看到父親被人殺死,屍體跌落懸崖……母親縱身一躍也隨了父親而去……
然後……得到父母被害的消息偷跑出島的弟弟,也失蹤不見了……
找了二十年都找不到……
「那個人在哪!拿著這把扇子的在哪!」紫川攥緊扇子,一掌劈爛石桌,在碎石飛濺中有瞬間移到紫籐面前,一手提起紫籐的衣領,漆黑暗沉的眼眸裡是遮掩不住的焦急,狂躁,不安各種複雜的情緒,毫無往日的憐惜之情,「快說!在哪裡!」
紫籐小臉蒼白沒有血色,他的雙腳離了地,就像個擱淺的魚痛苦地掙扎撲騰起來,紫川滿是戾氣的臉逼近,「告訴我,藍月將人關在哪裡了!」
「主人……是……是密室……」紫籐乾咳著斷斷續續回答。
下一秒,身子被摔到地上,灰色的衣袍一閃而沒,紫籐癡癡望著紫川疾奔而去的身影,默默流下了眼淚。
「主人……主人……你不要籐兒了麼……主人……」紫籐低泣的呼喚聲破碎在空氣中,淒哀而無力。他一直都知道,主人心裡其實一直沒有的他,他只不過是主人弟弟的替身,主人給他的所有溫柔與疼愛,從來都不是給他的……
現在主人找到弟弟了,主人不會再要他了……
主人……
眼淚在眼眶中滾動,悲傷欲絕的眼睛深處閃過一絲恨意,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冒出來,為什麼要和他搶主人!主人是他一個人的!
恨意一旦萌發,即使是小小的火苗,也會瞬間猖狂蔓延躥成熊熊火焰。
「你想不想讓你的主人只屬於你一個人?」狂風刮過,一道黑影倏然罩住他。
「啊!你是……」紫籐驚恐地睜大眼,他,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陰暗的樹影中,黑衣人伸出一隻帶著手套的手,一雙蒼勁如野豹的眼睛盯著紫籐,拋出極具誘惑力的條件,「和我合作,我可以讓你的主人只屬於你一個人。」
心跳聲靜止了,讓主人只屬於他,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奢望,主人……真的,可以……只屬於他一個人麼?
「我……你、你要保證不會害我的主人……」雙手無措地死死絞著衣角,紫籐嚥了咽吐沫,挺起胸膛道,雖然極力控制著自己不要害怕眼前的人,想讓自己看起來更無畏大膽些,可一直發顫的肩膀還是出賣了他的驚懼害怕。
黑衣人笑了下,嘴唇未動,就像是從胸膛裡發出的聲音,沉悶怪異的驚悚笑容,他勾了唇,揚起嗜血的笑意,「只要你的主人不背叛本座的話。」
紫籐嚇得一動不敢動,血液逆流向大腦,頭腦發懵疼痛不已,他、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黑衣人緩緩移進陰暗中,消失不見。
紫籐渾身脫力地倒在地上,鬼主離去時的那抹嗜血暴虐的笑卻一直徘徊在他的眼前,讓他抑制不住的害怕,他根本不能抗衡鬼主,鬼主無所不能,他不能反抗他……不能……
顫抖慢慢停止,害怕過後竟是興奮,亢奮地喜悅充斥著整個胸膛,讓他的心跳動如雷,主人,馬上就要成為他的了,主人會只屬於他一個人!任何人,任何要和搶主人的人都要死掉!沒有人可以擁有他的主人!!
紫籐低著頭,露出燦爛若陽光般的笑容,只是笑容看起來再單純善良,也讓人打心底讓人感到寒顫。
人心一旦有了邪念,便無法再單純。
「我要求雲驚雷立馬搜山莊!!徹徹底底地將山莊搜遍!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將鬼殺組織揪出來!!」殷常非煩躁地在房中走來走去,圍著桌子一圈圈地繞著,繞完一圈,抓抓頭,轉身逆時圈再繞。結果幾圈下來,殷常非的頭髮已經變成了慘不忍睹的狗窩。
原本靠著床休息的卜羅倏地將匕首甩到桌子上,陰冷冷威脅道,「再繞來繞去,我就在你身上戳出幾個血窟窿。」
腳頓住,殷常非哀怨瞪卜羅,「被劫走的人是我的師叔不是你的,你說的倒輕鬆!我把師叔弄丟了,師傅非掐死我不可!」
卜羅輕哼,食指一移,嘲笑道,「同為師侄,你師弟就比你冷靜。」
殷常非順著卜羅所指的方向,只見他的三師弟正專心致志地擦拭著他的寶貝巨劍——千斬,臉上的神情平靜沒有絲毫的慌張擔憂。
「三師弟……」殷常非無力地撓頭,他不該是最該擔心師叔的人麼,怎麼現在他一點就不擔心?
「我要專心準備下午的蒼龍大會,我要奪下蒼龍令。」宮鈺緩緩抬起頭,看了眼自己的大師兄,「流師叔的吩咐,我要完成。」
殷常非兩腿一軟,扶著桌沿拿腦門往桌子上磕,「啊啊啊啊,師叔都生死未卜了,你還有心情去奪蒼龍令!」
宮鈺不為所動地低頭繼續擦拭劍身,「師叔的吩咐,我一定要完成。而且……」
「而且什麼?」
過了半晌,宮鈺抬起頭堅定地看著殷常非道,「我相信師叔。」
「……你相信師叔能自己逃回來麼?」殷常非摀住臉,悲慼道。
宮鈺點點頭。
卜羅睨發瘋的殷常非,決定好心提醒道,「你以為以流瀾狡詐的程度,他會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房中有迷藥的味道,可流瀾是百毒不侵之體,再厲害的迷藥也對他毫無作用,你以為流瀾還為何會被人劫走呢?」
殷常非瞪大眼,「你的意思是……」
卜羅聳聳肩,嗤笑道,「我的意思很明白了,流瀾是故意要被人劫走的。」
「不可能!」殷常非大叫一聲,「流師叔他……他……」
「呵,他什麼?他從來都沒有把他的整個計劃告訴過你們,他到底想做什麼你們完全都不知道,我猜的沒錯吧。」
殷常非垮下肩膀,抑鬱地低下頭。宮鈺停住擦拭的動作,凝神遠目,唇微微抿緊。
「呵呵呵!」卜羅一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冷笑幾聲,「你們的好師叔看來不想讓你們攙和他的事情,一個人逞英雄去了,你們又何必替他擔心呢,就算不小心死翹翹了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殷常非張了張嘴,「可是師叔他……」
「流瀾自己算計的事,你想攙和都攙和不進去,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卜羅無情地打斷了他的念頭,殷常非被堵地啞口無言,無比沮喪地低下頭。
「卜神醫。」宮鈺開口道,「你忘了師傅讓你來時交代過你的話麼。」
「靠!」卜羅憤憤地踹了床尾,「該死的流瀾,害死老子了!!」
殷常非好奇地眨眨眼,湊近知情者宮鈺,「師傅交代過什麼話?」
宮鈺難得地笑了,雖然只是扯了扯嘴角,他道,「在下山時,師傅一臉笑瞇瞇地對卜神醫說,若是帶不回流瀾,你也就別出現在我面前了。」
「靠!!!」卜羅進入暴怒狀態,如一頭憤怒的牛發洩地踹著床板,「該死的流瀾,該死的混蛋,等我找到他非要掐死他不可!」
殷常非幸災樂禍地嘿嘿笑起來,哼哼,讓他剛才還無動於衷地在一旁冷嘲熱諷,遭報應了吧。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呀。
「卜神醫,我家師叔就拜託你幫忙找了嘍。」殷常非搓著手真誠笑道。
「我沒空一寸寸挖地去找,哼哼,人從誰的地盤上丟的,就去向誰要人去!」卜羅不屑地哼道,鄙夷地睨了眼沒腦子的殷常非。
「可……要是雲驚雷和鬼殺組織的人狼狽為奸,不把師叔交出來呢?」
「呵!」卜羅瞇了瞇眼,眼底閃過危險的精光,他揚起一抹邪笑,「那就逼著他交出來!」
殷常非吞吞口水,怪不得江湖人都不敢招惹怪脾氣的神醫,果然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