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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武當掌門玄陽 文 / 湖瀾

    更新時間:2013-05-19

    流瀾正要回答,林子裡有緩緩走出一人,流瀾認出來人後,瞳孔驟縮,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表情可怕至極,「祀燁你這個蠢貨怎麼和這妖女混在一起!」

    「呃……」祀燁似乎很畏懼流瀾生氣,他看了流瀾憤怒的表情後嚇得後退了一步,縮到姬無月的身後,結結巴巴道,「是變態、姬無月他……已經讓她不准再來打攪你們了,然後後她……她說想再見這個男人最後一眼……」

    顫巍巍的手指指向流瀾身旁的暗延。

    流瀾危險地瞇起眼睛。

    祀燁心一抖,倏地將手飛快地縮了回去。

    「小妹妹,你想見我家男人最後一眼?」流瀾笑得極為溫柔燦爛,只有熟知他本性的祀燁知道,此時的流瀾最恐怖了。

    武當的流瀾一旦動怒,那就是無差別的危害方圓百里啊。

    祀燁猶豫不決,要不要現在先趕緊逃跑……

    二師兄好像之前在這女孩手裡狠狠地吃過虧,不過二師兄不用他幫忙吧,畢竟當二師兄認真地要對付某一個人時,會變得很可怕哎……

    「他是我的。」尤牙瞪視著流瀾,旗鼓相當的兩股氣勢對峙著,空氣被攪亂地不安動盪起來,連風都不知何時靜止了,氣氛變得緊繃而僵硬。

    姬無月雙手環胸圍觀著,而祀燁卻一臉驚訝地回看著尤牙,她……她不是已經打算放棄那個男人了嗎??

    呵,果然是還沒有死心麼,為了活命才會撒謊,暫時向他妥協答應他的要求,苗族的女孩為了一個男人瘋狂起來真是可怕呵……連他都敢欺騙!

    在苗寨中,有族人欺騙大祭司者,這可是死罪的懲罰啊。

    不過姬無月並不著急出手,他此時最大的樂趣是圍觀樂趣,他倒要好好看看,祀燁的這位二師兄打算如何對付身上藏著無數蠱蟲還有,她以親人的鮮血培育出的蠱中至毒至邪的蠱王!

    「你是臉皮厚的比城牆還厚了呢,還是臉皮這東西你出生的時候忘了從你娘胎裡帶出來呢?」流瀾揚著一張牲畜無害燦爛無比的笑容,卻說著刻薄得想讓人撞牆的話。

    看吧看吧,二師兄要開始發飆了。

    祀燁扯了扯姬無月的袖子,眼神示意他,趕緊逃吧。

    很有意思,再看會。姬無月勾唇。

    ……切,只有變態才對這種事情感興趣吧?

    「巫祖婆婆手裡有蠱王,你二師兄對付不了的。」姬無月伸出手臂拉回正要悄悄遁走的祀燁,附耳悄聲道。

    祀燁驚訝地瞪大眼睛,「啥玩意?」

    「蠱王,蠱術中被稱為最厲害的一種禁忌的蠱毒,需要以活人的血肉做引,才能煉化出最陰毒的蠱王,可是人瞬間斃命,殺人於無形。」

    祀燁聽後驚懼地要暴走,姬無月早已有先見之明地摀住了他的嘴巴,祀燁嗚嗚哇哇哼唧個不停,而姬無月悠哉地微挑了眉,「是你讓她跟來的。」

    他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這個女人,能將自己的生母做引去煉蠱王,她的心腸可遠遠沒有她外表看起來那麼簡單哼。

    「嗚哇,嗚嗚嗚唉唉!」祀燁的鳥語。

    「放心放心,有我在。」

    「嗚嗚哇哇哇!」

    「我發誓。」

    「嗚哇……」

    流瀾忍無可忍,揮了袖子指著姬無月二人,怒斥大吼,「你們倆都給我閉嘴!」這倆人未免也太沒有身為圍觀人士的自覺了!

    他們旁若無人地嗚哇來嗚哇去,使這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緊繃場面瞬間破功,他醞釀出來的凌厲氣勢就如洩了氣的水袋,水流的方圓百里,狼藉遍地。

    尤牙那一邊的情況也不甚好,雖然姬無月他們兩人的古怪談話多少也影響到了她的情緒,但是他更加在意的是姬無月的反應,看他雙臂環胸站在一旁,既不離開也不加入,他這到底是什麼態度?

    她很忌憚姬無月,雖然大祭司是個不容頂撞的強大存在,但是身為大祭司的姬無月本身,更是讓她感到害怕的男人,若是他插手進他們的爭鬥中,多半是要幫助那個叫流瀾的傢伙,這中局面只會給她帶來不利,若是他一直旁觀而不插手的話,她必能殺了眼前這個男人奪回她的延哥哥!

    「大祭司,我還是不能放棄我的延哥哥。」尤牙決定先試探下姬無月的立場,若是他心中還有庇護同族人的心,那她就可以毫無顧慮地出手了,「苗族女孩對於愛最是執著,如果延哥哥離開了我,我會死的。」

    姬無月挑了挑眉,不鹹不淡地回道,「哦,既然這樣自己就去把人奪回來呵。」

    尤牙喜形於色,大祭司這是在支持她了?!有了姬無月的支持與同意,人他絕對奪得回來!

    祀燁瞪視姬無月,眼神質問著他,幹嘛煽動她!

    姬無月攤手,邪惡地眨了下眼,這樣子發展才會變得越來越有趣呵。

    她露骨地直盯著暗延,蠱惑般地笑道,「延哥哥,你怎麼可以和別人亂跑呢,快和我回家吧。」

    暗延皺了皺眉,流瀾閃身將暗延擋住,譏嘲地瞪著尤牙,「呦,這是丟了男人了?人長得不錯可惜裡面長的心卻噁心地將人嚇跑了吧,還是你根本就沒有男人,想男人想瘋了,所以才死扒著別人的男人不放?」

    「我看你這張嘴還能囂張多久!」尤牙的臉色忽青忽白,一張臉陰沉扭曲如醜陋夜叉,難看至極。

    在流瀾的鐵齒銅牙之下,還沒有人能淡定地全身而退的。

    流瀾輕笑,「哎喲,小妹妹的臉色怎麼這麼差?若是犯病了就趕緊回家躲起來,頂著一張醜臉出來晃悠嚇別人,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喲。」

    「啊!」祀燁短促地怪叫,用極為古怪的眼神看著尤牙,瞄了幾移開,神情甚是害怕驚懼。

    姬無月也嘖了聲,挑眉睨了眼笑得惡劣的流瀾,果然有兩下子,連他都沒注意到他是何時下的手。

    「你什麼意思?我怎麼了?我怎麼了?!」尤牙也注意到了別人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的臉看。此時她漸漸注意到臉上傳來一陣陣的麻癢刺痛感,癢得她忍不住伸手去撓,可是剛一碰觸到臉頰,她就震驚地絕望了,她滿臉都長滿了腫脹的大大小小的小泡,她一撓,腫脹的泡就會破裂,流出甚是噁心的黃水,瘙癢感越來越嚴重,讓她停不下地撓,一直到坑窪不平的臉上都流滿了黃水……

    流瀾笑得像個魔鬼,「這是你送我蠱毒的回禮,當然,還有更重要的賬要慢慢清算。」他一步步走近幾乎接近於崩潰狀況的尤牙,暗延寸步不離地緊跟在身後,絲毫不在意流瀾毫無憐香惜玉的報復手段,對於想傷害瀾的人,即使瀾不報仇,他也不會放過她的。

    「至於你搶走我的男人,在他身上下了蠱毒的賬該怎麼算呢?」流瀾笑瞇眼問道,笑容燦爛,美得炫目。

    流瀾笑得越美,心裡的算計就越恐怖嘖。

    「啊啊啊!!我的臉———一定是你做的手腳!!你這個陰險的中原人對我做了什麼!!!」尤牙發瘋地狂叫起來,恐怖的臉扭曲得不成樣子,觸目驚心,看起來更加嚇人。

    流瀾無辜地攤了攤手,「我做了什麼呢?延,你看見我對她做了什麼嘛?」

    暗延遲疑地搖了搖頭,他知道尤牙會變成這副模樣是瀾做的,但是他也未曾看見瀾是何時下的手。

    祀燁吞了吞口水,偷偷對姬無月道,「你看見我二師兄什麼時候下的手不?」

    姬無月搖頭,反問,「你知道?」

    祀燁一臉懼色地搖頭,「我怎麼可能知道,二師兄流瀾是我們師兄弟裡最恐怖的人了!他想整死一個人時,就絕對不會讓那個人有任何察覺,恐怕等他死了都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咳,不過除非那人觸了二師兄的逆鱗,否則二師兄他絕不會輕易動殺心的,畢竟師兄他更樂衷於整人玩……」

    「你很怕他,他經常整你?」

    祀燁想起曾經不堪回首的往事,心有慼慼地點了點頭,「我還算是他整的最輕了唉……」

    姬無月挑了挑眉。

    「因為我『霉』嘛,靠近我的人都會遭殃,不止二師兄,其他幾位師兄弟也都不敢輕易靠近。」祀燁頗為自嘲地笑道。他簡直是天生的掃把星。不僅僅是自己倒霉,凡是接近他的人無一例外的都會受傷倒霉……

    ……啊,不對……

    除了一個人……

    靠近他時,從沒有被「霉」到過。

    「霉?」姬無月輕笑,並不相信祀燁所說的霉運,「我飼養了你這麼久,怎麼一次也沒有被你霉到過呢?」

    祀燁「切」地一聲扭過頭去,小聲嘟囔,「老子怎麼知道!」

    「我要殺了你!!!」

    隨著一聲淒厲慘絕的尖叫聲,以發怒成狂的尤牙為中心的數步圓內,花草樹木都以極快地速度開始枯死,腳下的草地一片枯敗,不復生機。她週遭的空氣透出一股死亡氣息,壓抑,絕望,負面的情緒擴散開來,漸漸逼近其他人。

    姬無月突然抓著祀燁的胳膊後退數步,「老實呆在我身後,她要放蠱王了。」

    「媽的,真嚇人!」祀燁躲到姬無月的身後,探出頭一臉驚懼地瞪著恐怖的尤牙。祀燁雖然一怒起來就丟了腦子暴走一通,但他並不傻,雖然不怎麼待見姬無月,但是關鍵時刻,還是知道為了自己的小命,最好要乖乖聽姬無月的話。

    至少,姬無月這個變態不會害他。

    尤牙發了瘋一般地獰笑著,長長的辮子也不知何時散了開,凌亂地披散著,再加上一張不能入目的可怕臉,讓她看起來更像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因為執念而成瘋成魔,徹底迷失了理智,「呵呵呵呵呵呵………」

    她癡笑著輕撫手中的竹筒,溫柔的神情讓人有種她有恢復了心智的錯覺,她喃喃自語著,話卻顛三倒四得很,「阿母說,要找個好男人……有了這個,就不怕阿哥離開我了,沒有人能搶走阿哥,呵呵呵呵……阿母,你要幫我哦……」

    「瀾,她瘋了。」暗延道。

    「嗯。」流瀾眼睛盯著尤牙的一舉一動,翹了翹唇角,壓低聲音笑道,「怎麼,想替她求情放過一個瘋子?」

    暗延默默搖頭,可是流瀾看不到,他就如一個戍守邊疆嚴陣以待的將士,將暗延擋在身後,沒有表情的眼眸裡只有即將要廝殺決戰一死的敵人。

    祀燁方才說過,流瀾從不輕易動殺心,除非有人觸了他的逆鱗,尤牙便是觸了他的逆鱗———妄想從他身邊搶走屬於他的人,這種事情他決不允許。

    流瀾自認為自己不是大度的人,相反,他是一個非常護食且小氣的人,屬於他的,別人休想碰半分!

    「瀾,這裡危險,交給我。」暗延從後面走出來,握住流瀾的手。

    流瀾冷冷一睨,「這是我的戰場。」

    「……十七麼。」暗延有些驚訝,低喚。

    十七面無表情,移開了視線,似乎是默認了他的喚聲。

    「嗯?」姬無月若有所思,「感覺你二師兄完全變了一個人?」

    「啊……」祀燁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似乎並不打算向他解釋緣由,他伸著脖子巴巴望著自家的二師兄,眼裡隱隱閃過焦慮與擔憂。

    二師兄有多重人格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當二師兄的情緒出現巨大波動時,或是意識迷糊時,另一種性格才會跑出來。現在十七師兄跑出來了,怕是因為師兄此時極度憤怒的情緒吧……

    只是以前曾聽師父提過一句,好像多重性格會給二師兄帶來極大的精神負擔……但這些年他們師兄弟並未發現二師兄有什麼異常,在放下心的同時,心中還是隱隱擔憂著怕他出現什麼狀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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