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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醒後的運動 文 / 湖瀾

    更新時間:2013-06-04

    「這是噬主術。」白袍翻動,姬無月走近猶如僵死之蟲般癱在地上抽動著身體的尤牙,居高臨下地睥視著她,冷冷地就像看著一隻蟲子,連悲憫都不屑給,「我本來不想殺你,你犯的最大錯誤,不是對我出手,而是你不該拿這些沒用的蟲子嚇著我的人。」

    祀燁聽得一愣一愣的,還來不及感動,姬無月又接著說道,「能欺負他,凌辱他,嚇唬他的人只能是我。」

    ………

    他還是拿刀捅死這個變態吧!

    話說另一邊,姬無月並沒有好心地順便將朝流瀾暗延飛去的蠱蟲也收拾了,不過收拾這些小飛蟲流瀾還是游刃有餘的,他僅僅是揚手灑了粉末,粉末漫天飄散在空中,接近他們的蟲子頓時紛紛墜落到地上,遍地都是蠱蟲僵死的屍體,像是下了一場蟲子雨。

    不過也正是這個瞬間,蠱王鑽了空擋,躲開一直撲殺他的小青蛇,直直向流瀾的額頭疾掠而去,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流瀾連一點慌張的神色都來不及顯露,心跳聲慢慢變得緩慢,如滴水聲,滴答,滴答,滴答,滴落在石上,聲音清澈,且從容不迫。

    瞳孔裡倒映出蠱王的影子,影子如閃電般疾馳掠近,越來越接近,越來越清晰……流瀾不知道自己在這一瞬間,為什麼竟不覺得害怕,身體沒有顫慄,心跳沒有加快,他為什麼……覺得如此安心且從容?

    身後貼上結實的胸膛,溫度隔著衣料傳遞彼此,挨得那麼近,近得能聽到他的心跳聲,沉穩有力。

    流瀾閉上眼睛。

    稀薄緊繃的空氣呻吟著,嗡嗡聲襲近,陰寒的氣息席捲而來,鋪天蓋地,身後人瞬間有了動作,衣服的摩擦聲,霸道的掌風擦過髮際,猶如兇猛的野獸嘶吼著撲殺向獵物,帶著低沉的呼嘯聲,然後是有什麼東西被擊得四分五裂的聲音,輕不可聞,卻清晰無比地響起……

    流瀾睜開眼睛,看向地上,小青蛇在地上游移著,正一口一口將蠱王破碎不堪的身體吞入腹中。

    為什麼他在遇到危險時會那般安心且從容?

    因為啊……

    流瀾環住一直保持著出掌姿勢的手臂,手覆上手背,十指交叉握住,輕輕地歎息間是嘴角揚起。

    因為他知道暗延一直都在他的身後守護著他,不可能讓他受傷的啊……就是這樣相信著,所以在遇到危險時,自己才會那般的淡定自若,他毫無保留地相信著,信賴著,這個男人不會讓他受到一絲傷害。

    暗延無力地靠向流瀾的後背,將頭搭在他的肩上。

    「笨蛋,不要命了麼。」流瀾的另一隻手向後摸上暗延的臉頰,指尖撫過眼簾和輕顫的睫毛。

    「延,已經結束了,睡吧。」

    「嗯……」在流瀾的低喃聲中,暗延緩緩閉上眼睛。

    在意識沉入黑暗中時,暗延隱約聽到了流瀾在耳邊說著什麼,可是有什麼阻隔了聽覺,朦朧得聽不真切。

    瀾說得是什麼呢……

    「二師兄,他沒事吧?」

    「這個笨蛋暈過去了,回去後需要好好療傷。」

    「二師兄你剛才說的話真是肉麻……嗷!好痛,你竟然拿扇子打我!」祀燁捂著腦袋不滿地嗷叫。

    「趕緊讓這個白癡閉嘴。」流瀾揉著額頭對姬無月說道。

    姬無月攬過祀燁,笑吟吟道,「哎呀,寶貝你的二師兄是害羞了,說話那樣的話覺得不好意思了吧。」

    「矣?!二師兄那麼厚臉皮的人也會有害羞的時候哇?!」

    流瀾展開白骨玉扇,臉色陰沉,凌厲的雙眼中殺氣騰騰。

    果然還是殺人滅口吧……

    流瀾背起昏迷的暗延,走近倒在地上的尤牙,尤牙大大瞪著眼睛,眼球已經充血得發紅,表情甚是恐怖,她的姿勢維持著一個極力掙扎的動作,十指深深抓著自己的手臂,手臂上滿是狼藉的抓痕和血跡,她的渾身腫脹著,有的皮膚下面還在蠕動著什麼東西。

    他用腳尖戳了戳尤牙的身體,卻是一動不動,「她死了?」

    「嗯。」姬無月雙臂環胸冷睨著,「被自己養的蠱殺死了,真是可悲的下場。

    「的確挺可悲的,殺死她的幫兇還是族中的大祭司嘖。」流瀾憐憫地看著她的死相,「身為一個女人,卻死得如此醜陋。」

    「把她弄成這副德行的人有資格同情她麼?」姬無月譏嘲道。

    「這是她應有的代價,我可是極為護食的。」流瀾冷冷說道。

    「不過,你家男人長得不怎麼樣倒還挺會招花引蝶呢。」

    「我家的四師弟智商不怎麼樣卻還能被人看上,某人真是有獨特的眼光呢。」

    「………」祀燁默默遠離兩人,在他的認知裡,這兩人都是他不能招惹的變態啊。

    ………

    「你這一頭白髮真像個老頭子。」

    「你這性格脾氣比老頭子還招人厭吧。」

    「哼。」

    「切。」

    互相攻擊鬥嘴的兩人嫌棄地看了眼對方,將頭一扭,終於停止了幼稚且毫無意義的鬥嘴。

    祀燁默默吐槽,這倆人一定是已經想不到可以攻擊的話題了才停戰的吧。

    最後姬無月焚燒了尤牙的屍體,因為她的身體裡有許多危險的蠱蟲,就這樣棄屎在山裡的話會很危險。

    事情終於結束了,流瀾背著暗延下山回到苗寨,看著姬無月給暗延治傷取出蠱蟲後,流瀾才徹底放鬆下來,趴在桌子上昏了過去。

    等流瀾再醒過來時,已經是兩天以後了。

    清晨的風微涼,像大手一般溫柔地拂過臉頰,帶著清爽的露水味道,空中有令人安心的味道,身體就像是蜷睡在羽毛裹成絨繭中,如此的靜謐,如此的舒適,想要再睡下去,好像,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放鬆地休憩過了吧。

    可意識已經完全清醒,心蠢蠢欲動地焦躁不安著,不對,他還不能睡,還有個讓他不得不牽掛的笨蛋在,他不能再睡下去了……

    流瀾倏地睜開眼,眨了眨發澀的眼睛,轉著眼珠打量著這間不算陌生的房間,是了,這裡是姬無月的吊腳樓,這間屋子還是他上次住過,這張床也是他躺過的,不過這次和上回醒過來時有一個地方不一樣了,這次……

    自己身旁多了個……大笨蛋。

    流瀾側過身子,打量著睡覺中的暗延,放在被子下的手向旁邊尋摸了一番後,終於摸到了暗延的手。

    「脈象平穩,看來姬無月那傢伙還是有些用處的嘛。」流瀾忍不住揚起唇角,湊近吻上暗延的臉頰,「太好了,你沒事就好。」

    「嗯。」暗延應聲。

    「嘶——」暗延的突然出聲狠狠地嚇了流瀾一跳,就好像是屍體猛然間詐屍活過來一樣驚悚,流瀾坐起身捂著心臟瞪著暗延,「你這傢伙竟然給我裝睡!」

    暗延睜開眼,深邃如漆黑夜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流瀾,「因為瀾在睡覺,想陪著你睡。」

    流瀾被暗延無辜的表情打敗了,收回到了嘴邊的話,默默安撫自己受了驚嚇的心臟。

    「你體內的蠱蟲取出來了麼?」

    「嗯。」

    「內傷呢?」

    「霓裳內功,治內傷有奇效。」

    「那就好。」流瀾輕輕一笑,笑裡帶著別的什麼味道,他伸了伸懶腰,掀開被子,想要下床。

    暗延伸出手攥住流瀾的手腕,眉頭微微蹙起,「別走!」

    「嗯?」流瀾不明所以。

    「你在生我的氣。」暗延坐起,雙臂環住流瀾帶進自己的懷裡,臉埋進暗延的髮絲中低聲道。

    「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呢?」流瀾輕笑,臉上是風輕雲淡的神色。

    暗延不語。

    「不知道?」

    「嗯。」

    「呵呵。」流瀾垂眸低笑,語氣很溫柔地說道,「所以鬆開你的手吧,我沒生氣。」

    「不。」環著流瀾的手臂又緊了幾分,「告訴我,你在因為什麼生氣。」

    流瀾忍不住翻了白眼,狠狠給了暗延一個肘,「白癡,給我鬆手!我餓了我要去找吃的!」

    「唔。」暗延吃痛,將頭埋進流瀾的脖頸。

    「呃……白癡,你在幹嘛!」酥麻感襲上背脊,流瀾頓時有種有力卻使不出的無力感,整個人癱在暗延的懷裡。

    「吻你。」暗延抬了下眼簾,墨色的瞳孔如深潭般幽深,唇在流瀾白皙的脖頸上吮吻出淡紅色花瓣般的吻痕。

    暗延愛憐地吻著流瀾,黑眸中溢出沉醉的幽光,如同品嚐著世上最美味的珍果,唇沿著脖頸的弧度一點點向下,灼熱的吻透過皮膚,滾燙了血脈,烙印在骨髓之上。

    原本環著流瀾的手也開始不安分地在流瀾的身上游移著,流瀾的身上只穿了件寬鬆的白色單衣,因為方纔的掙扎領口扯得很開,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骨感的鎖骨,粉色的茱萸若隱若現。

    繫帶不知何時被暗延解開,單衣滑落,流瀾被剝得**了上身,又被吻得渾身無力癱軟成一團,就像是一條魚攤在案板上,被迫翻出白肚皮等著被人宰殺。

    暗延突然扳過流瀾的身子,俯身埋頭含住胸前的茱萸,濕熱的舌頭伸出舔舐挑逗著,突然的刺激驚得流瀾一時不備呻吟出聲,「嗯……啊……」

    甜膩的呻吟聲從唇齒間溢出,流瀾自己聽得都不禁面紅耳赤,於是惱怒地咬緊唇瓣,即使身體在暗延的觸摸吻吮下越發的滾燙炙熱,酥麻而顫慄,也絕不讓自己發出那般奇怪的聲音。

    在顫慄的靈魂深處,似有什麼要瘋狂地蔓延而出,心藏不安地躁動著,理智的枷鎖支離破碎,**如同衝出牢籠的猛獸,嘶吼咆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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