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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千里追容崢 文 / 湖瀾

    更新時間:2013-11-03

    「該死!」

    額頭上的青筋凸起,閻墨氣得攥緊信紙,狠狠道,「從我身邊逃走後竟敢還留信威脅我,真是膽大狂妄!別讓我找到你,一定要掐死你!」

    鷹和蛇默默對視一眼,信上說什麼了?教主竟然如此火大?

    「教主息怒,屬下這就去懲戒堂領死。」頭磕地,鷹和蛇齊聲道。

    閻墨將信紙揉碎扔地,恨恨地瞪著他們,「你們敢!該死,不準死了!你們去追人,不把人找到就不用回來了!」

    鷹和蛇面面相覷,蛇反應過來,忙拽著鷹起身,「屬下領命!不找到容公子誓不回教!」

    等鷹和蛇離開大殿後,閻墨負手道,「來人!」

    一直守在門外的堂主壇主夾緊了菊花,走進大殿齊齊抱拳單膝跪地,「教主有何吩咐?」

    閻墨背對著眾人,幽深的藍眸注視著牆上的刻壁,一字一句道,「天邪教各堂主各壇主聽令,準備一日,明日出發攻打中原!」冰冷的聲音鏗鏘有力,冷硬的回聲迴盪在大殿中。

    教眾震撼半晌,納悶不解之後是決然的表情,教眾堅定不移地高呼道,「誓死追隨教主!誓死追死教主!!誓死追隨教主!!!」

    無命從門外無聲息地飄過,聽到大殿中的呼喊後,眉頭微微皺一下。

    這是要傾教而出千里追教主夫人麼?

    「教主為什麼會突然饒過咱們一命?」鷹扯下蒙著頭上的圍巾,轉頭問道。

    「大概是容公子在信上替咱們求情了。」蛇解了駱駝脖上的水袋遞給鷹。

    鷹從蛇口中聽到容崢的名字,莫名地一口氣堵在胸口,火大地拍開蛇遞過來的水袋,冷笑道,「呵,別讓了你的容公子差點害死咱們!」

    蛇垂了手,「不怪容公子,只怪我能力不足沒有看住他。」

    「果然是心上人,這麼護他!」鷹甩頭,胸口悶痛得厲害。

    「鷹,我……」

    「幹甚麼!」

    蛇看著鷹欲言又止,「沒什麼。」

    「呵,心上人不知下落,我看你是思念他了,走吧,趕緊去找你的心上人!」蛇的表情讓鷹更加氣憤,不禁嘲諷道。

    「想走哪去?」身後傳來冰冷的聲音。

    鷹和蛇回頭,倉皇下馬,抱拳道,「見過軍師!」

    無命淡淡掃過他們,「知道他們奔什麼方向走了麼。」

    蛇和鷹對視一眼,表情略帶緊張道,「屬下不知。」

    吳敏沉了眼眸,沉思片刻,冷聲道,「直接去武當山,容崢在天下第一山莊尋不見他師兄,必然會先回師門。」

    蛇和鷹頷首,「那屬下這就趕往武當山!」

    誰知無命卻道,「不用。」

    「軍師有其他吩咐?」蛇問道。

    「教主明日便會率領教中眾人經過此地,你們留在這裡接應,告訴教主無寂和容崢的去處。」

    「屬下遵命!」

    待鷹和蛇抬起頭,無命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天邪教中,唯有無命的輕功最是出神入化神出鬼沒無人能及。

    悄無聲息中奪取人命。

    要你三更死,決不讓你活過五更。

    江湖人只知殺手榜上第二殺手,曰奪命閻王。卻不知道奪命閻王是天邪教的軍師無命。

    第一殺手是血剎門的上一代門主,早已隱跡數年。而這一代的門主陌城卻也只能排上第三殺手的排行。

    ………

    「教主!」

    「教主!」

    第二日,鷹和蛇果然等到了率領著教眾浩浩蕩蕩趕路而來的教主閻墨。

    「你們為何這?!不是命你們去追趕那兩人麼!」閻墨甩鞭抽在鷹的臉上。

    「教主!是軍師命我二人留在此地等候教主,告知容公子去處!」蛇急道。

    「該死!」閻墨聽後瞬間變色,勃然大怒,「該死的!無命你敢對他出手試試!」

    蛇也立即反應過來,臉色不禁凝重。無命軍師是故意阻止他們去追人,軍師想趕在他們之前找到容公子和寂公子,是想……

    在軍師心中,誰的份量都沒有無寂公子重要,而容崢公子卻拐了軍師心愛的弟弟回中原……

    無命是想趕在其他人找到容公子之前對容公子下手!

    蛇立即抱拳請命道,「屬下馬上動身去追趕軍師,定趕在軍師之前找到容公子!」

    閻墨瞇了滾!」

    蛇拉起臉一直在滴血的鷹立即轉身施起輕功趕路,連駱駝也顧不得騎了。

    奔到數十里外,蛇才停了下來。

    「幹嘛停下,不是要趕路去追軍師麼!」鷹不解看著蛇。

    「嗯。」蛇低頭接了衣裳,扯了裡面乾淨的一塊衣裳,用水浸濕了,往鷹的臉上擦去,「先處理好你的傷。」

    鷹皺眉要躲,「這點小傷不礙事,先趕路。」

    「別動!」蛇輕喝,眼睛直直盯著鷹臉上的傷口,臉色很難看,「教主的鞭子甩過來你不知道躲麼!」

    鷹傷得其實並不算很嚴重,鞭子抽在左臉頰上,從眼角到嘴角破了一層皮,只是血流得多了點,半張臉全是血,看著格外嚇人。

    「你生什麼氣。」鷹看了眼莫名凶他的蛇,「教主的鞭子是咱們能躲的?就連教主讓咱們死,咱們都不能吭一聲。」

    「……」蛇的手一頓,動了動嘴唇,半晌後道,「我們是搭檔,你死,我也會死。」

    「呵呵,一起死,黃泉路上倒是不會寂寞了。」鷹瞅了眼蛇,「你捨得你的心上人麼?」

    蛇抬頭,恰好與鷹的視線對上,鷹彆扭地瞥過頭,蛇淡淡一笑,「捨不得。」

    捨不得。

    所以不管生死,都要陪著你。

    「捨不得麼……你這麼喜歡他?」鷹呵地笑了笑,「若教主真要咱們的性命時,那我一人擔下所有的事好了,你活著才能繼續守著你的心上人不是麼。」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鷹暴躁地拍開蛇的手,轉身,「傷口已經不流血了,該動身了!」

    蛇抓住鷹的手臂,「為什麼你願意自己死,也要我活著?」

    鷹踹了腳黃沙,狠狠地推開蛇,指著蛇吼道,「你他媽的不是有心上人嗎?!你他媽的不是捨不得你的心上人嗎?!反正我沒有心上人沒有捨不得的人,就讓我自己一個人不是正好?哈哈哈,不好嗎?多麼皆大歡喜哈!」

    蛇撲上前抓住鷹的衣領,大聲叱道,「不要一個人自說自話,我不准你一個人死!你……你心裡就真的沒有捨不得的人嗎?」

    鷹瞇了瞇眼,瞪著蛇,乾脆利落回道,「沒有。」

    蛇頹然地鬆開鷹的衣領,半垂了頭,眼底隱隱閃過失落,「嗯,我明白了。」

    鷹理了理衣領,沒好氣道,「你怎麼這副死人表情。」

    蛇收斂了情緒,面無表情地擦身走過鷹,「只是在擔心容公子,我們繼續趕路吧。」

    鷹聽到容崢的名字,臉色微沉,哼了哼道,「是啊,心上人失蹤了,趕緊去找你的心上人吧!」

    「嗯。」

    ………

    「教主,咱們要先攻打哪裡?」一名堂主小心翼翼地蹭到教主閻墨身旁,揣測著閻墨的心情,低聲問道。

    「武當!」

    聽到教主恨得牙癢癢的聲音,堂主嚇得抖了抖。教主和中原的正派人士有著不共戴天之仇,這是教中所有人都知道事情,不過什麼時候教主這麼恨武當了?難道教主和武當有奪妻搶子之仇?

    「屬下這就傳令給堂中教眾,誓要踏平武當山,搗毀武當派,雞犬不留!」堂主拍著胸口道。

    堂主以為他說的話討好了教主,心裡美滋滋樂著搖尾巴,等教主的誇獎。

    誰知教主聞言豎眉一瞪,揚起鞭子欲抽,「誰准你這麼說的?!若敢傷了武當的一雞一狗,本教扒了你的皮!」

    堂主抱頭鼠竄還不忘喊冤,「不是教主你說要攻打武當的嘛……」

    「哼,是攻打武當!」閻墨想起某只離家出走的沒心沒肺的小鬼,恨得又磨起了牙。

    「攻打不就是要踏平武當山,搗毀武當派,殺得雞犬不留麼……」堂主可憐兮兮道。

    教主甩鞭,「白癡,滾!別讓本教看見你的蠢臉!下令,誰也不准傷了殺了武當弟子!」

    堂主抱頭奔逃,天哪天哪,教主越來越陰晴不定想法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其餘堂主壇主遠遠圍觀,齊齊搖頭,「果然白癡。」

    「教主每個月總有那麼一兩次暴躁的時候,這時候撞槍口上,簡直是找死。」

    「不對,教主臉色青黑,最近肯定是腸胃不順,拉肚子拉得心情不暢了。」

    「我明明聽說是軍師的弟弟離家出走,軍師千里追弟去了,結果教主嫉妒生氣了。」

    「你們說的都不對,咱們已經有教主夫人了,但是教主太粗暴,氣得教主夫人和個武當弟子私奔了,這不,氣得教主攻打武當去了!」

    頭上裹著繃布的豬頭臉插口道,「也許是咱教主瞧上了武當派的掌門,攻打為虛,實則是想搶了他們的掌門回來做壓寨夫人?所以教主才會下了攻打武當卻又不准傷了武當弟子的命令……」

    「嗯……此言有理啊!」

    「是啊,的確有道理!」

    「我聽說武當派的掌門很年輕英俊,的確有道理有道理。」

    「哎,豬頭,你終於說對了一回啊。」

    「滾!勞資不叫豬頭!」

    「你是不叫豬頭,但你的臉叫豬頭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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