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容崢告白 文 / 湖瀾
更新時間:2014-02-05
天色漸暗,玄陽大手一揮,豪邁熱情地邀請天邪教教主到武當派中小飲一杯,明裡說辭是要化解正邪兩派矛盾,暗裡是想詳細商討求親一事。
雖然閻墨的眾堂主壇主抱著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求教主千萬不要赴宴,某堂主更是捶胸頓足,曰正派道貌岸然陰險狡詐,保不住是一場鴻門宴,要將教主當甕裡的鱉給捉了。閻墨聞言,一揮袖曰,「往死裡揍,揍成鱉!」
然後命堂主們與眾教眾原地待命,只領了無命與鷹蛇兩名暗衛上山赴宴。
容崢沒有跟著師兄玄陽一道先上山,非要自己親自帶閻墨上山,玄陽似乎有些顧慮,便留下來三徒弟宮鈺負責保護容崢,宮鈺一臉發呆地默默跟在他們身後。
「後面那個和跟班似的的小子是什麼回事?」無命暗中觀察了會兒宮鈺,這些在意這個武功要高於自己的少年。
這小子年紀輕輕卻身懷絕世武功,但本身毫無存在感,沉默寡言,絲毫沒有少年該有的意氣風發,若說是低調,未免也太沒調了些。
容崢扭頭瞅了眼身後遠遠跟著的宮鈺,笑瞇瞇道,「你說的是宮鈺師侄呀?他是掌門師兄的三弟子,不過他可是流瀾師兄一手調教出來的弟子喲!宮鈺師侄很呆很笨的,不太會和同門師兄弟相處,但卻是很黏流瀾師兄,也最聽流瀾師兄的話,流瀾師兄讓他做什麼他就去做什麼,就算是讓他死恐怕笨師侄也會乖乖照做唉~」
無命皺眉,他想知道的不是這些。
「我和他交手過,他使的劍法不是武當派武功。」宮鈺用的是一把罕見的兵器大劍,劍鈍而無鋒,但使的那套劍法凌厲霸道,一招一式都像是經過千錘百煉,從繁化簡,招招為殺,皆是雷霆之勢霸道狂妄,恐怕江湖之上鮮少有人可以對抗。
容崢歪腦袋,撲扇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咧嘴笑道,「無命你輸啦?」
無命冷著臉瞇眼。
容崢摸摸鼻子,「咳咳,我也不太清楚啦,貌似是流瀾師兄拐來的機緣,讓一個很厲害的人教宮鈺師侄武功,那套劍法沒有名字,不過他身上的那把鈍劍叫千人斬,好像在江湖上很有名的說。」
無命臉色一變,脫口而出道,「斬千人?」
「矣!對對,教宮鈺師侄劍法的那個人好像就叫斬千人,和那把鈍劍名字很像哎。」
一直聽著他們對話的閻墨聞言,停下腳步,看了眼臉色古怪的無命,扳過容崢肩膀,神色認真地問道,「崢兒,你確定那人是斬千人?」
「嗯嗯,沒有錯,他教的劍法很厲害的喲!」
「那你知道他現在的下落嗎?」
容崢老實地搖搖頭,「不清楚,只有宮鈺和流瀾師兄知道。」
「無命。」閻墨開口叫道。
無命好似知道閻墨要說什麼,也不停下,冷著臉繼續往山上走。
「請教主莫要插手,那個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容崢瞅著無命的背影,拉著閻墨袖子小聲道,「無命今天有點怪耶……好像話變多了?他和那個斬千人有什麼關係嗎?」
「沒事,是無命的私事。」閻墨不便多說,拉著容崢的小手繼續上山,忽想起一事,斜眼睨了容崢,冷聲問道,「崢兒,你先回的中原,可為何卻比我們還要慢了幾日到武當山?」
容崢眨巴著眼一臉無辜道,「咩?呵呵……是呀,為什麼呢,明明我先回來的,可為何比墨墨晚到呢,為什麼呢?我也不知道吶……」
閻墨冷哼,「以後要去哪裡,必須先經過我同意。」
容崢拚命點頭以示認錯的態度,「嗯嗯!以後我想去哪裡,我會拉著墨墨一起去!等墨墨向掌門師兄求親後,墨墨咱們能不能先到處玩一陣子再回西域咩?」
他們爬上山頂,一入眼便看見正派闊氣的武當派大門。武當派依山形而建,一層層階梯蜿蜒向上,大殿亭台似有雲嵐繚繞,朱閣樓台流水淅瀝,翠竹點綴,蓬萊之境,恰如仙境。
山中的空氣清新,帶著股涼意,沁人心脾,舉目望去,便是峰巒層疊,一覽眾山。山姿如畫,幽谷靈氣,雲霧飄渺朦朧,峰巒深處不見人家蹤跡,如此景致,真叫人流連忘返。
閻墨舉目望著這氣派而雄偉的層層峰巒,心情卻如巨石壓著般沉重,他攥緊容崢的手,緩緩問道,「崢兒,你真的願意一生一世都與我在一起,不後悔嗎。」他的語氣中帶著遲疑與不確定。崢兒被這片山水養育得白嫩水靈,他真的捨得離開這雋秀山水,與他去漫天黃沙的西域受苦嗎?崢兒性子天真爛漫,貪玩好動,他只是在枯燥乏味的西域待了倆月就忍不住偷偷跑回中原,他真的,甘願陪著他在西域呆一輩子嗎?
容崢笑瞇眼,緊緊抱住閻墨的腰將腦袋埋在胸口,嘟嘴道,「如果離開墨墨,我才會後悔咧!」
「離開墨墨的第一天,我就開始想你了,離開墨墨的第二天,我開始發呆了,離開墨墨的第三天,我已經想飛奔回去找你了,離開墨墨的第五天,我想你想得茶不思飯不想,離開墨墨的第七天,我不敢再想你了,胸口會好悶好痛……離開墨墨的第十二天,從別人口中聽到關於你的流言,我激動地差點哭掉,坐立不安,好怕,好怕墨墨會生氣,會不再喜歡我……離開墨墨的第十五天,隔著很遠很遠,我就在人群裡一眼認出了你,你瘦了,臉色也好難看,我想靠近你,卻又害怕得不敢靠近,其實我不是怕你生氣,而是怕你會推開我不再要我了……
容崢突然離開閻墨的懷抱,轉身對著眼前的雲嵐峰巒大聲喊道,「那時我就發誓!我他丫的再也不要離開墨墨了!我愛閻墨,離開閻墨,容崢會死掉的!所以,我要和你一生一世都在一起!閻墨!!容崢一生一世都要和你在一起!!」
此生纏綿,至死方休。
在這山頂雲巔,容崢的誓言在山間響蕩,心為契約,天地為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崢兒。」閻墨被容崢直白而坦蕩的感情而感染,雙手捧起容崢的小臉,指腹溫柔地輕撫著臉頰,深邃的眼眸裡流露出炙熱的柔情,似春潮的湖水,一點點漫溢而出。容崢第一次被閻墨如此深情注視,幾欲溺暈在雙眸裡泛著的漣漪。
「我愛你。」閻墨掀唇,緩緩傾吐愛語。以前他從來不相信愛,也沒有愛人的能力,但自認識了容崢之後,心裡被他滿滿地佔據,攻池掠地安營紮寨,甚至為了他,都甘願放棄仇恨……他不是好的愛人,但他願意為了他,學著如何去當個愛人。
「嗯!!」容崢激動地點起腳尖摟住閻墨脖子,「你會疼我一輩子愛我一輩子嗎?」
「嗯。」
「即使我犯了錯你也不准打我,即使我惹你生氣你也不准罵我!」
「嗯。」
「我想哪裡玩你就會陪我去玩,我想去哪裡吃你就會陪我去吃嗎?」
「嗯。」
「我……」不等容崢再列舉亂七八糟的東西,閻墨一把摟住容崢的細腰摁進自己的懷裡,低頭堵住喋喋不休的粉嫩嘴唇,探舌侵入肆虐攻城放火,「現在閉嘴。」
鷹和蛇遠遠看著纏綿深吻的兩人,鷹頗不是滋味地斜眼瞧了蛇,「如果你心裡不好受,我可以陪你喝一杯。」
「你怎麼知道我心裡不好受?」愛的人就在眼前,卻不能向他說我愛你。
「那是當然,自己喜歡的人卻在教主懷裡嬌羞靦腆,你看了能好受。」
「……」他倒是忘了這一茬了,沒想到鷹會一直記著,「你很在意?」
「呃……因為我們是搭檔,我當然會關心了!」
「其實我不愛容崢。」
「哦……啥?你騙我?!」
「我愛你。」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