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六章 激戰（二） 文 / 楓樹倉
鍾旭在半空一記重掌，將射向自己的毒針拍落，但隨即感覺身上中了一針，很輕微的感覺。可他落地後並沒有覺得身上有疼痛，難道中針的地方瞬間麻痺了。鍾旭大感頭痛，奶奶的，自己這麼牛叉個高手居然被人搶佔先機，打了個措手不及。
啞巴戒子中已經沒有了暗器，但他還有一記殺招。頭頂肉瘤上的尖刀。
尖刀是小亞小時候爺爺給他裝上去了，現在已經和他融為一體了。
鍾旭身後是牆壁，他不能退，也不想退。小亞頭上的利刃離他小腹三寸時，鍾旭左手抵住了啞巴的肩膀。
小亞咬緊牙關，想將尖刀刺進對方的身體，可鍾旭的力氣比他大多了。將他釘著死死的，無法動彈。
鍾旭慢慢伸出右手，欲一拳擊向啞巴的太陽穴。
然而就在這時，小亞忽然收了全身力氣，整個身子顫抖著，他在鍾旭的懷裡聞到了花香。
那是蕾蕾的花。
啞巴慌張了，他抬頭看著鍾旭，用懇求的眼光看著他，嘴裡咿呀咿呀的想說著什麼。
鍾旭明白了，他知道啞巴想說什麼。當啞巴聞到鍾旭懷裡的花香時便以為對方綁架了蕾蕾。
蕾蕾是啞巴的生命之花，他決不能讓女孩出事。他只能懇求鍾旭放過蕾蕾。
鍾旭看著啞巴眼裡流露出來的依求，猶豫了，右手慢慢放下，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像電視裡的反派，阻止一段感人至深的愛情。
「咻。」
一聲細微的槍響，是消音手槍。
啞巴眉心處多了個血洞，子彈穿過啞巴的頭顱射在鍾旭的腋下。差一點就打中了他的肩窩。
「咻，咻。」
又是兩聲槍響。
鍾旭迅速蹲下身子，滾到一邊，眼睛朝槍響處看去，只見啞巴的爺爺，那個老人—殺手中介人手裡握著把裝著消音器的手槍，臉上透著毒辣。
鍾旭沒想到這個老人竟然六親不認，為了殺死自己不惜犧牲啞巴的命。對於這種人，鍾旭無話可說。他們是殺手，他們當然沒有感情，他們只在乎目標死沒死。
如今，啞巴死了，那個叫蕾蕾的女孩失去了一雙代他觀察世界，發現美好的眼睛。
老人老了，眼神依然犀利，他已近發現鍾旭不在啞巴的前面了。而且他在地上看到了鍾旭之前掉落的手槍，那麼現在鍾旭只是徒手了。
想到這裡，老人輕輕鬆口氣。他躲在醫院的太平間裡許多年了，喜歡這種操縱別人生命的生活。他就像一個經紀人，手頭裡有許多殺手。他通過秘密渠道接到各種生意，然後將任務傳給殺手，從中抽取薪金。當然，老人也可以自己出錢找這些殺手殺人。
可今天，居然有人闖到了這裡。還偷聽自己和啞巴的講話。
老人不允許這個人離開，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不管是誰，都得死。
老人就是骷髏。
骷髏兩眼如老鷹般掃過太平間的四處，他不是殺手，但有著媲美殺手的槍法。他相信只要自己有槍，被人就奈何不了他，反而要為自己的性命擔憂。
鍾旭此時躲在一處盛放屍體的長桌下，他伸手入懷，掏出來迷你沙鷹，將子彈頂上膛，打開保險，但願這次別坑爹，要是手裡的迷你沙鷹打不響的話，鍾旭得回家挖祖墳了，什麼祖宗，關鍵時刻一點也不保佑保佑自己。
他夜能視物，一會就找到了骷髏所在之處。
必須得抓活的，鍾旭心道。這老頭可是關鍵人，不能打死了。
想了個注意，鍾旭弓著身子站起來，抓起身旁的屍體，朝骷髏扔了過去。
「咻咻。」骷髏以為是鍾旭撲過來了，對著屍體連開數槍。同時側身閃過撲向自己的「鍾旭。」
鍾旭冷笑一聲，趁著這個空隙舉槍對準骷髏的左腿，扣動扳機。
「砰。」
迷你沙鷹的槍聲不是很大。
子彈正中骷髏的左腿小腿，骷髏立馬跌倒在地。他怎麼可能甘願受死，咬牙對著鍾旭開槍的地方不停地射擊。可後者早已滾到了其他地方。
鍾旭扒在地上，持槍對準骷髏的右手一個點射，骷髏手心立馬多了個血洞，手裡的槍也抓不穩了，掉在地上。但這人卻硬生生的沒喊一聲痛，確實讓鍾旭佩服。
「不准動，再動一下打爆你的頭。」鍾旭持槍慢慢走近骷髏，警惕的看著他，以防骷髏臨死一擊。
骷髏倒在地上，看著鍾旭從黑暗中走出來，他狠毒的盯著鍾旭，沒想到來人這麼年輕。他露出疑問的表情：「你不是…」
「不是什麼？」鍾旭走進骷髏，將他的手槍踢飛。
骷髏乾笑幾聲，無力的朝鍾旭道：「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鍾旭在骷髏前面蹲下來，查看了下老人的傷勢，迷你沙鷹的威力不小，但沒傷到骷髏的要害，應該死不了。他看著老人，沒想到後者的眼睛居然還是那麼嚴實，鍾旭不敢用攝魂術對付他了，這什麼人啊，意志力如此強大。
他略一思索，開口了。
「哼。」鍾旭裝出憤怒的樣子：「還記得十八年前你在大明湖畔的殺的羅萱嗎？」
骷髏聞言，目瞪口呆，許久說道：「先生，你是不是報仇找錯人了。」
「不可能，那群人告訴我是你殺的。」
「那群人？」骷髏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淒然一笑：「好一招借刀殺人啊。」
「孩子，我可以告訴你你媽不是我殺的。」骷髏道：「應該是那群讓你來殺我的人幹的。」
「哪群啊，你他媽說明白點。」鍾旭急切地問道。完全不在意羅萱成他媽了。
「哈哈。」老人一臉玩笑味的瞧著鍾旭：「想套我話，你太嫩了點。」
鍾旭聞言，臉上露出了失望。隨即狠狠的抽了骷髏的一個耳光。
「我要不死，必定僱傭全中國的殺手去殺你。」骷髏氣急了，多少年沒有人像鍾旭這樣對付他了。
鍾旭冷笑道：「那麼你有不少錢了。」
骷髏一愣，沒想到眼前的小子打他錢的注意。
「是啊，好幾個億呢。」骷髏對鍾旭道：「你放了我，我把錢都給你。」
「真的？」鍾旭一聽骷髏有那麼多錢，激動極了。他心裡想著不管骷髏給不給他錢，一會把這老傢伙照死裡打一頓，把他的意志力消磨殆盡，然後來個全悉侵入，徹底解決這件事。到時什麼幕後指使，什麼殺人證據，全到手了。最重要的是那幾億人民幣，不會是美元吧？鍾旭心裡越想越高興。
「能讓我抽口煙嗎？」骷髏懇求道。
「抽吧。」鍾旭想起自己爺爺也喜歡抽旱煙，小時候常常讓自己給他點煙。後來鍾旭長大了，爺爺知道孫子學習累，便不讓他點了。
「謝謝你。」骷髏將左手的煙槍慢慢湊近嘴邊，裡邊的燃著的煙葉還沒熄滅。
鍾旭看著那煙槍，很普通，和鍾旭爺爺的差不多，是用竹子製成的。
「這傢伙裡面裝的不會是迷煙吧？」鍾旭記得骷髏之前當著啞巴的面抽過的，應該沒什麼問題。可他不放心，又看了下骷髏手裡的煙槍。
忽然，鍾旭目光一緊，他發現煙槍前端的煙鍋上面有個細細的圓孔。
這樣不會漏氣嗎？
不對，圓孔此時正對準著他。而骷髏也將煙嘴含進了口中。
說時遲那時快，鍾旭可不管什麼打斷老人抽煙的禮貌，一把抓起煙槍，將煙槍掉過頭來，用煙鍋上的圓孔對向骷髏。
「嗖。」
「啊。」
骷髏悶哼一聲，胸前鮮紅一片，他最後怨毒的看了鍾旭一眼，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卻不知全世界也沒幾個人是死在太平間裡的。
媽的，鍾旭一陣後怕，沒想到煙槍裡的暗器這麼厲害，要不是自己機警，現在估計嗝屁了。
骷髏死了，鍾旭有點傷心，好幾個億沒了呢。他最後確認了一遍骷髏是不是在裝死，為避免留禍端，鍾旭一掌打碎了骷髏的喉管，現在骷髏死得不能再死了。
至於鍾旭沒什麼要這麼謹慎，還不是骷髏威脅他的那句話，找什麼全中國的殺手殺他，這他娘的不是不給他路走嗎？鍾旭又看了眼啞巴，這可憐的小亞被爺爺爆頭了，沒有半點呼吸。鍾旭將他的屍體拖到骷髏旁邊，從一個空的床鋪上拿下個白床單遮住兩人。
一路好走吧，下了地府好好找閻王爺打官司去。
鍾旭走進骷髏的房間裡，打開燈，終於有些溫暖。沒來得及去翻骷髏的東西，鍾旭看向自己的胸膛，只見那烏木平安符上釘著根毒針，很短，很細。
真他娘的平安符！
鍾旭用衣角包住毒針，將其從烏木平安符上拔了下來，扔了。這才打量起骷髏的房間。
大概佈局，鍾旭之前在窗外看過，沒什麼特別的，一張舊床，一張方桌，上面放這個小電視機。
至於手機，電腦的，鍾旭一會就在床下找到了。
手機老式的諾基亞，需要解屏密碼，電腦則是很新的宏基牌筆記本，同樣需要開機密碼。
鍾旭雖然學過解碼，但手頭沒工具，能怎樣？
太平間裡很靜，鍾旭感到很不適應，他得出去，然後打電話同志楊破軍叫人來收拾這裡。
鍾旭走到太平間門口，雙手握住上面的不銹鋼門把手，往裡一拉。
紋絲不動。
鍾旭心裡一寒，尼瑪，不會鬧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