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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羽毛 文 / 洗雨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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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著渾身光禿禿的鸚鵡,邢芸忽然很想笑,她伸手戳戳鳥籠,嘲笑道:「小樣,這下知道厲害了。」

    鸚鵡撲扇了一下無毛的翅膀,嘎嘎的叫了幾聲,別過頭去,輕啄著身體。

    邢芸搖頭笑了笑,正欲躺回軟榻上去,可是眼光掃過籠裡籠外的羽毛和全身上下無一絲羽毛遮掩的鸚鵡,邢芸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這該如何是好,這籠裡籠外的羽毛倒好解決,攏成一堆,用帕子包住,往空間一放,便萬事大吉了。

    可這脫了毛的鸚鵡,該怎麼處理,邢芸卻是犯了難,也放進空間裡?

    邢芸搖了搖頭,在她沒弄清空間的奧秘前,她是絕對不敢放什麼活物進空間的,誰知道會不會對空間有什麼影響。

    可是不藏進空間裡,這鸚鵡又該往哪藏,若是就這麼擺在桌子上,等丫鬟們進來了,她又該怎麼解釋,頭疼啊……

    邢芸正愁眉苦臉的想著,突然又聽得嘎嘎兩聲,抬頭一看,籠子裡無毛鸚鵡撲扇著白嫩的肉翅膀,身上的羽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生長出來,不對,應該是見風就長,邢芸眨了一次眼睛,就見著那鸚鵡身上的羽毛全長齊了,而且那羽毛的色彩比以前更為艷麗,被冬日的暖陽一照,彷彿流動些許淡淡的光暈。

    這下子邢芸是不用愁這鸚鵡該往哪兒藏了,只是卻得時時刻刻擔心著這鸚鵡還會不會再有其他變化。

    萬一待會丫鬟進來時,這鸚鵡再當眾表演一次脫毛長毛全過程,邢芸真不敢想像到時候會是什麼情形。

    托著腮歪著腦袋,邢芸仔細觀察了這只神奇的鸚鵡好半天,感覺它暫時應該是不會再脫毛了,方才用手將鸚鵡脫下的羽毛攏起來,用帕子包住。()

    收拾歸整後,邢芸又在地上找了一圈,確認除了些許細小的絨毛,實在是撿不起來之外,再沒別的尾羽飛羽落下了,邢芸方一動念,進入了空間裡。

    一進空間,邢芸打量了一下環境,依舊是那黑天紫地的舊模樣,只是瞧著地上的蔓紫苔,邢芸的眼神頓了頓,她怎麼看著,這地上的蔓紫苔好像比先前要亮些了。

    不過仔細看了看,邢芸又覺得沒什麼變化,當下暗笑著自己是被那鸚鵡脫毛的事情嚇到了,這會兒才會如此多心。

    隨手將包著羽毛的手帕放在地上,邢芸小跑到了那磐碧草前,蹲下身子左瞧右瞧了一番,確認這磐碧草長勢良好之後,邢芸托著腮開始浮想聯翩了。

    這空間裡的植物如此單調稀少,她要不要找點什麼果樹蔬菜種進來,沒準這空間也附帶著什麼促進植物生長,改良植物品種的功能。

    這樣的話,以後種點什麼藥材水果蔬菜稻穀的,她的小日子也能過得滋味點,不然按書裡例的那些菜單,長年累月的吃下來,她的健康堪憂啊。

    只是她如今這身份,要弄點什麼花草還容易,可要弄點什麼果樹什麼蔬菜卻麻煩,畢竟榮國府裡的大房太太愛種點花草,那是雅興,可要是愛種點果苗蔬菜什麼的,那就有些上不得檯面了。

    邢芸想了一陣,最後不自覺的搖頭笑了,眼下想這些還早著呢,先弄點花草種種再說,這空間本就特殊,要是沒有那些她想的功能,那她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想著,邢芸又看了那磐碧草一眼,站起身來,轉身便欲動念出去,只是心念剛起,邢芸就愣住了,她放在地上的手帕居然在發光。

    邢芸快步上前,打開手帕一看,只見鸚鵡脫下的羽毛上,不知怎麼,竟如那蔓紫苔一樣,也生出星星點點的光芒,只是和蔓紫苔如同細微火焰的光芒不同,這羽毛上的光芒竟和羽毛的顏色一致,晃眼看去,彷彿是折射的彩虹一般。

    邢芸看得目眩神暈,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喃喃道:「這空間到底是什麼來歷啊,那磐碧草已經很神奇了,看這樣子,這蔓紫苔也不是凡物啊。不會哪天突然冒個道士出來,說一句此物與貧道有緣,就把空間化走了。」

    邢芸越想越離奇,實在是眼前的一切太不可置信了,縱然她能接受帶著空間穿越這個事實,但是對於這些神秘奇特的仙草怪苔,還是覺得有些接受不能,畢竟這些東西太過神秘了。

    邢芸胡思亂想了半天,方才收回神來,看著羽毛上的光芒,不自覺的想著,這光芒是蔓紫苔上鍍上去的,如果她想的沒錯的話,應該能去掉?

    這麼一想,邢芸大著膽子伸手捋了捋手中的羽毛,再攤開手一看,什麼都沒有捋下來,羽毛上的光芒依然絢麗。

    邢芸鬱悶的望天,這光芒居然不帶褪色的,也太獨特點了,不用來作染料真是可惜了。

    不過邢芸鬱悶歸鬱悶,對於鍍上光芒的羽毛還是不怎麼在意,畢竟這東西再絢麗多彩,也只是普通的鸚鵡羽毛,她也想不出什麼大的用處,總不能把這鸚鵡羽毛當孔雀羽一樣,插在屋裡作裝飾,這長度也不夠呀。

    又擺弄了一陣羽毛,邢芸帶著滿腹的疑惑不解,一個動念又回到了屋裡。

    籠子裡的鸚鵡依舊清閒的啄食著鳥食罐裡的松子,外頭的太陽依舊懶洋洋的,邢芸躺回榻上,側頭看著鸚鵡籠子,心裡琢磨著,這只鸚鵡只是羽毛艷麗了點,應該不打眼。

    邢芸正思量著,外頭簾子一動,王善保家的便捧著紅木匣子,輕輕掀簾進了屋來,見邢芸星眸微瞇,一副似睡還醒的模樣兒,便上前陪笑道:「太太,首飾冊子拿來了。」

    邢芸掩口打了個哈欠,半撐著坐起身來,伸手端過一邊百寶嵌螺鈿葵花几上的越窯青瓷茶盅,細品了一口,方放下茶盞,漫不經心的說道:「拿來我瞧瞧。」

    王善保家的忙不迭將手上匣子打開,從裡頭取了一卷厚厚的冊子出來,只笑說道:「這匣子裡都是簪釵的圖樣。太太先挑著,其他的圖樣,小的待會再去取。」

    邢芸看了王善保家的一眼,不禁一笑,她倒是明白王善保家的為什麼只拿了簪釵的圖樣來,無非是往日邢夫人剋扣慣了,每每弄得底下人難做,所以這些下人們也難免動些小心機小手段。

    邢芸既明白這點,當下也不為難王善保家的,只笑著翻開冊子,細細的看了起來。

    先挑的自然是給林妹妹的首飾,邢芸一頁一頁的翻過去,什麼百合簪,什麼玉燕釵,什麼纏枝釵,什麼梅花簪,邢芸看得目不暇接。

    翻了好半天,邢芸才挑出了感覺適合林妹妹的一些簪釵來,一邊讓王善保家的記下名字,邢芸又一邊囑咐道:「我記得庫房裡還有些上好的白玉是不是,櫃子裡還有小半匣子珍珠,你吩咐下去,就用白玉和珍珠給林姑娘打首飾,倘若不夠再用銀子。」

    王善保家的詫異的看了邢芸一眼,訕訕一笑,略有些遲疑道:「這白玉和珍珠,太太前兒不是說要留著以後使喚麼。」

    邢芸微微一笑,只放下手中的冊子,從匣子裡另取了一冊出來,一邊翻著,一邊閒閒的說道:「眼下不就正是使喚的時候。」

    說了這話,邢芸忽又想起什麼,慢條斯理的端起茶盞飲了口茶,才冷笑道:「再說著,這些東西不給林姑娘用,還等著給那些姨娘用不成?」

    王善保家的聽了這話,想著先前在外頭聽見的風聲,不覺猜到了幾分,只忙笑道:「太太說的是,倒是小的見識淺薄了。」

    只是笑著笑著,王善保家的又想起一事來,略有些吞吞吐吐道:「只是太太,若用這些給林姑娘打首飾,那又該給二姑娘打什麼首飾,畢竟這外孫女和孫女都是老太太的孫女兒,總是要一視同仁的罷。」

    邢芸聽了,伸手放下茶盞,理了理髮鬢,轉頭看著王善保家的,笑盈盈道:「前兒璉兒媳婦不是說,老太太讓人給幾位姑娘一人打了一支攢珠累絲金鳳麼,我看就再打幾樣赤金點翠鑲寶的首飾給二姑娘,配著倒也齊整。」

    說了這話,邢芸不覺歎了口氣,將首飾冊子放到一邊,帶著幾分傷心譏諷道:「我如今也瞧明白了,光我一心兒儉省有什麼用,這上上下下哪個不是可勁兒的花錢。我又是個無兒無女的,就算攢下來金山銀海,到頭來又能給了誰去,還不是讓別人吃喝玩樂折騰空了,倒不如眼下我自己花銷了乾淨。好歹用在哪兒,我心裡也有個數兒,省的日後白落個吝嗇的名聲不說,還沒處討個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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