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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搬家 文 / 洗雨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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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芸急的團團轉,這一時半會頭髮怕是幹不了了,萬一丫鬟進來瞧見了,她縱是有幾千張嘴也編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啊。

    要是現代就好了,頭髮濕了?有電吹風。衣裳髒了?有洗衣機,有烘乾機,一點也不用發愁。

    等等……電吹風?

    邢芸心中一動,電吹風如今是沒指望了,可找把扇子出來,使勁扇扇,總能幹的快些。

    只是往窗外一看,邢芸又洩了氣,如今正是寒冬臘月時節,到哪找扇子去,等她翻箱倒櫃找出扇子來,丫鬟們怕是早聽見響動進來了。

    邢芸皺著柳眉左看右看,彷彿這麼看著,就能看出一把扇子來,突然目光掃過牆角放著的嫁妝箱子。

    邢芸腦中靈光一閃,快步上前,輕輕抬起箱子,從裡頭取出個朱漆描金盒子,輕輕打開,從裡頭取出把鑲寶彩繡像牙團扇來。

    邢芸瞅了瞅團扇上的寶石,略有些遲疑的輕搖了下扇子,風還蠻大的,看來這價值不菲的扇子實用性也不差,古代的能工巧匠果然了得。

    邢芸讚賞的看了看扇子,突然想起空間,不覺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頭,只罵著自己犯傻,空間的時間流逝明顯和外面不一致,她進空間裡呆一陣不就好了,還可以算算裡面的時間究竟和外頭差多少。

    這麼一想,邢芸忙從八寶閣上取了塊赤金鑲寶琺琅花卉懷表,對著牆上的掛鐘看了看時間,確認能對上之後,邢芸動念便進了空間裡。

    一進空間,邢芸瞧了瞧表上的時間,便拿扇子扇起頭發來,扇了一陣,邢芸停了下來,又打開懷表看了看,卻不覺愣住了,表上的指針居然在胡亂轉動。

    邢芸無語望天,這……這空間裡難道還有什麼磁山不成?

    邢芸暗暗吐槽,沒太陽沒月亮也就罷了,反正前世她看的那些隨身小說裡,也沒見幾個有太陽月亮的,可是連表也不管用,這也太讓人無語了,虧她還想著計算著時間以後好種花種樹呢。

    不過低頭看看那滿滿一池子的水晶花,邢芸又歎了口氣,種出來也是這般模樣,就算能算時間也沒啥用啊。

    她還是想想,怎麼弄點保存時間長的食物放進空間裡罷,邢芸可是記得很清楚,書裡面寫著榮國府被抄前的那幾年裡,可不是什麼風調雨順的好年景。

    誰知道被抄之後是什麼樣,萬一是那連草根子也沒了的荒年,她縱是有金山銀海,用不出去也沒折可想。

    還不說,榮國府被抄之後,她一個婦道人家,無兒無女的,露財就等於招禍,有銀子也得小心使喚,不然被什麼地痞流氓盯上了,那可是連哭都沒處哭去。

    對於紅裡的社會治安情況,邢芸從來不報希望,沒看書裡寫著,薛蟠出門販貨,帶著的人也不少,照樣被強盜盯上,要不是遇上了柳湘蓮,薛蟠早沒命了,平安州本就離京城不遠,便是這景象,那些離京更遠的地方,只怕更是盜匪叢生。

    薛蟠這樣出門有豪奴隨身的尚有如此遭遇,那些平頭百姓的日子,恐怕是水深火熱不足以形容,沒法子,誰讓生在這樣的太平年景裡呢。

    邢芸想著,對著抄家之後的生活,越發有些信心不足起來,誰讓前世的她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呢。

    不說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老套話兒,單是做菜燒飯上的麻煩事就夠她頭痛,用慣了現代灶台的人,面對古代的大灶,只怕連引火都是個大問題,更莫說怎麼控制火候了。()

    想來想去,邢芸越發唉聲歎氣,不禁撓了撓頭,這一撓,邢芸卻愣了愣,她發了這麼久的呆,為什麼頭髮還是濕漉漉的啊。

    再低頭看了看先前她換下的髒衣裳,先前濺上去的水跡,早幹了不說,就連衣裳上的髒污也淺了許多,用力一搓,連剩下的污漬也不見了,只留下些許肉眼幾不可見的痕跡。

    這……難道她一進空間,整個空間的時間就凝固了,等她出去了,才恢復正常。

    邢芸如是猜想著,可是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先前那一株水仙花抽條開花的全過程,她看得是極清楚,怎麼不能說時間凝固了

    邢芸想的頭都痛了,也沒想出個合理解釋來,最後索性搖頭不想了,反正這空間的存在本來就極不合理,她又不是科學家,想不通是正常的,只要能用就好了。

    邢芸很是樂觀的想著,拿起先前換下的髒衣裳,動念便出了空間。

    一出空間,邢芸便將髒衣裳扔進牆角邊的髒衣簍裡,坐在榻上,拿起扇子使勁扇起頭發來,這一扇便扇了好大半天,扇的邢芸手酸眼歪了,才把頭髮扇得半干了。

    又扇了一陣,邢芸摸了下頭髮,覺得雖然還點潤潤的,但不用手摸,但憑眼看是看不出來了,邢芸方丟開扇子,往榻上一歪,打了哈欠,便合上眼睛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是一個多時辰,邢芸正睡得香甜,忽聽得一陣嘈雜聲,邢芸皺了皺眉,睡眼惺忪的支起身來,掩口問道:「外頭是怎麼了,怎麼鬧哄哄的?」

    桂葉打起簾子進了屋來,只忙從桌上的暖匣倒了盞冰糖銀耳粥出來,遞給邢芸道:「沒什麼?只是外頭人在搬傢俱和擺設罷了。」

    邢芸柳眉一挑,掠了掠鬢髮,接了湯盞,漫不經心的問著桂葉道:「搬這些作什麼?」

    桂葉一笑,只說道:「太太可是忘了,薛家太太一家子要進京來了,二太太命了人收拾一個院子出來,也好備著薛家太太一家小住幾日。」

    邢芸溫柔一笑,低頭一邊攪著銀耳粥,一邊暗笑道:這榮國府裡倒有意思,巴巴兒寫了信去接林黛玉來京,可沒一個人想著給林黛玉備屋子備擺設不說,就連衣裳也是人進府了才想起該預備幾件。

    而薛家太太的信一來,這榮國府上下便忙活開了,又是打掃屋子,又是搬傢俱搬擺設的,且不說兩邊兒都是親戚,這親疏如何的話,單計較起兩家家主的身份來,堂堂的蘭台寺大夫倒還不如一個殺了人的紈褲公子了,真是惹人發笑,難怪榮國府日後會敗落成那般。

    邢芸正笑著,卻聽得外頭丫鬟報到:「老爺回來了。」

    邢芸忙將湯盞放在榻邊的小几上,將披散的頭髮鬆鬆的挽了起來,起身便迎了上去,一邊替賈赦解著身上的玄金色如意氈斗篷,一邊兒笑道:「先前林姑娘來了,陪我說了好一會兒話,到午間了才回去了,老爺中午在老太太那兒用飯,可見著林姑娘沒有?」

    賈赦看了看邢芸,只見邢芸懶懶的挽著髻,全無半點裝飾,眉如柳葉,目如星子,越發有種清水出芙蓉的韻味,看得賈赦是目不轉睛。

    過了好一會兒,賈赦方咳嗽了一聲,掩飾著說道:「這倒是沒見著。」

    邢芸微微皺了皺眉,只不解道:「這也太不巧了。早前老爺身上不好,沒見著也罷了,怎麼如今成天也碰不著一面,知道的倒不說什麼,不知道的還道老爺避著林姑娘呢。」

    賈赦不以為意道:「什麼巧不巧,避不避的,林丫頭身上還帶著孝呢,見不見有什麼大不了的。」

    邢芸聽得賈赦這麼一說,方明白了過來,古代的忌諱頗多,林黛玉身上帶孝,賈赦認為不吉利,不想見也正常。

    不過細下想想,邢芸不由得在心中狠啐了賈赦一口,什麼吉利不吉利的,賈母王熙鳳賈寶玉怎麼不怕不吉利,明說了賈赦就是個心性涼薄的自私鬼,自己妹妹死了,連外甥女都不想見,什麼東西!

    賈赦見邢芸低頭不語,忙又笑道:「怎麼了,好端端的,說起林丫頭做什麼?你縱是瞧著她可心,也不用成天兒掛在嘴邊罷。」

    邢芸一聽,便笑了,只嗔道:「老爺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不過隨口說說罷了。」

    說著,邢芸便從讓桂葉從窗邊的白泥小火爐上取了水壺下來泡茶,自從水盆裡擰了條熱帕子,遞給賈赦擦臉,方又笑道:「若說可心,這林姑娘倒真是個討人喜歡的,且不說模樣兒長的好,單聽言語,便知道是個知事懂禮的,倒不愧是清貴仕宦之家的千金。只是這姑奶奶去了,林姑爺一個大男人,難免有些疏忽的地方,這會子林姑娘來咱們家,雖說咱們家派了下僕去接,可林姑爺倒也太放心了,竟只托了個先生照看,便讓林姑娘帶著一個奶媽子和一個小丫鬟進京來了。老爺說說,也是這一路太平無事,若是有個什麼,豈不叫人悔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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