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2.狠毒後媽 文 / 阿儺

    外婆打了水出來，放到盆架上說：「都快來洗手吧，我算著時間把飯做好了，就等你們回家了吃。」

    夏晴自己抹了香皂，又遞給我。外婆進了廚房以後，她低聲說：「我們家裡條件不好，沒有什麼好招待你的。不論外婆做的是什麼菜，你都要多吃點，不許挑嘴聽到沒有？」

    我抬起眼皮看著她：「你到底是請我吃飯啊，還是下命令讓我吃飯啊。」

    「都是啊。」夏晴說：「你多吃的話，外婆才會高興的。」

    我把她們家的客廳掃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洗完手以後，夏晴說：「你把水端到那頭的下水道倒掉，我去幫忙端菜。」

    我端著水，心裡有些不舒服。怎麼一到她家，她對我態度就強硬了許多。我們只是同學而已嘛，又不是男女朋友，竟還敢對我使來喚去的？

    外婆見我回屋，忙上來把水盆接了過去，老人家挺過意不去的說：「接你來家吃飯，還讓你做這做那兒的。趕快上桌子吃飯吧。」

    我上桌一瞧，做的還蠻豐富的。有炒瘦肉，麻婆豆腐，三鮮湯，一尾炸魚，西紅柿炒雞蛋等六個菜。我一一嘗過，沒有想到外婆的手藝那麼好，每樣菜都特別的好吃。

    我不禁問道：「外婆，您以前是做廚師的吧，做的太好吃了。」

    外婆笑瞇瞇的說：「年輕時候在政府食堂做過幾年幫工，這做菜的手藝都是跟大師傅學的。」

    夏晴插嘴說：「我外婆年輕的時候，還做過區文革會的主任呢。」

    「文革會主任啊……呵呵。」我打著哈哈，文革會不就是文革時期整人的組織嗎？可是外婆看上去也不像壞人啊？我只是在心裡琢磨著，不敢把心裡的疑惑提出來。

    「別以為就你家有當官的。」夏晴帶著不服氣的傲慢。

    「這孩子，竟說些沒用的。」外婆笑呵呵的說。

    我給夏晴夾了塊麻婆豆腐：「我錯了，我錯了。你嘴巴這麼厲害，多吃點上火的吧。」

    夏晴一口拿下，開心的微笑說：「我最喜歡吃這個了。」

    我心想，幸好外婆做了一盤麻婆豆腐，不然我們倆還得繼續爭論下去。

    剛吃完飯，夏晴就被同院的一個女孩叫走了，說是找她幫點忙，十來分鐘後就回來。我不可能跟著去，也不好意思一吃完飯就離開。便坐在小板凳上跟外婆聊天。

    外婆詢問了一些我的家庭狀況，然後便跟我講起了夏晴家裡的事。

    外婆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兒便是夏晴的媽媽了。夏晴的媽媽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大家都說夏晴長的像她。可惜，夏媽媽在夏晴四歲的時候因患病過世了。兩年後，夏爸爸再娶了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後來下爸爸和那個女人又生了一個女兒。

    夏晴因為是家裡最大的孩子，又有個後媽，在家裡過的很不好。起先夏爸爸還會護著她。但後媽是個很強勢的女人，家裡基本是她當家作主。後來家裡孩子多了以後，夏爸爸為了養家餬口工作十分辛勞，就顧不上夏晴了。因為後媽的教導和挑撥離間，弟弟和妹妹都排擠她。她在家裡可以說是毫無位置可言。零花錢從來都沒有她的份。

    外婆去看過夏晴幾次，最後咬咬牙把她帶了過來。外婆有退休工資，節儉些，還是夠兩個人生活的。

    夏晴起初是不願意過來的，因為她知道外婆過的很清貧。自己不但不能為外婆做什麼反而只會增加外婆的負擔。在那個家裡雖然很委屈，但至少能夠上學，她一直都認為只要她以後考上了好的大學，一切的不好不順利都會過去的。

    得知外婆想把夏晴帶走的想法後，後媽自是十分贊同，見天的朝她撒氣，就是為了讓夏晴主動離開家。她甚至還慫恿夏爸爸，支持自己的想法。

    外婆去接夏晴的那天，大家人在一起聊了很久。抱怨，傾訴此起彼伏。夏晴見自己已經無路可選擇，只得含淚跟外婆來到小城。夏爸爸給了她五百塊錢，算是轉學的學費。

    外婆講完，長長的歎息：「夏晴是個苦命的孩子。我不指望她將來能多有出息。最大的希望是她將來長大成人後，能夠嫁一個好夫家。」

    我沒有想到，外婆想的那麼遙遠。乾笑說：「您就放心吧，夏晴那麼聰明，又長的漂亮。將來肯定會有好多男孩子追的。」

    外婆擺擺手：「那樣不好，那些社會上的男孩子啊，都不是什麼正經人。得像你這樣的，有禮貌懂規矩，出生家庭條件端正的，我看就合適。」

    「外婆……。」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聽上去，外婆好像要把夏晴許配給我似的。

    外婆笑了說：「你別不好意思，外婆是打個比方。你們現在都還小，好好讀書，談戀愛是成年以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