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2.被告發 文 / 阿儺

    轉眼就到了週五，早上去上學路上，徐小虎邀我明天一起去鄉村搞野炊。他是班上的生活委員，主管這方面。野炊的事他已經和班上的幹部，商議好了，今天會在早自習上宣佈。

    「去呀，肯定要去了。」我爽快的答應下來。

    徐小虎說：「那你今天放學以後，就和我一起去買東西，估計今天會挺忙的。」他頓了頓，很正式的說：「這次咱們把野炊搞好了，我就跟班主任推薦你做副生活委員。」

    我抬腿給了他一腳：「去你的生活委員，還副的呢。我又不稀罕當官。」

    徐小虎說：「你別嫌官小，你爸是幹部，你以後畢業了，肯定也是直接當幹部，你現在好歹混個職務幹著吧，培養一下自己的領導能力。」

    我不服氣的說：「要當也得是當班長啊。」

    「現在在這裡說了啊。」徐小虎頂撞的說：「開學選舉的時候，我讓參選，你是怎麼說的……你看現在班上那個班長，除了成績好，還有哪點好的。一點威信都沒有，幹點事盡拖後腿。」

    我說：「要不咱們想點招，把他搞下來。重新選舉，我去參選。」

    「這個……只怕不容易吧？」

    「事在人為嘛。」我笑著說。

    其實我就是說說而已，才沒精力去幹那些事。但是徐小虎當真了，幾天之後他就採取了行動。

    早自習上，徐小虎宣佈了野炊的事。獲得了大家的一致支持。我問夏晴說：「外婆會讓你去吧。」

    夏晴點點頭，卻又有些為難的說：「我想我還是不去了吧。」

    我直言不諱的問：「是不是因為要收二十塊錢啊？」

    夏晴默不作聲。我心想著全班都去，唯獨漏下她，那就真是太沒意思了。

    我以商量的口吻說：「夏晴，要不這樣吧。我先把野炊的錢借給你。你有了再還我就是。」

    夏晴刮了下自己挺拔而線條柔和的鼻樑說：「還是算了吧，你每天都送我回家，還借我錢。被同學們知道了，一定會以為我們倆在談戀愛的。」

    我知道她是礙於面子，而不肯接受。為了讓她可以接受，我索性厚著臉皮說：「談戀愛就談戀愛好了，我好歹是個幹部子弟，你和我在一起不吃虧。」

    夏晴臉頰紅紅的看著我，澄澈的眼神中帶著些厭惡。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補救說：「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是說你這麼漂亮，我和你在一起的話，是我的幸運。」

    夏晴低下頭，好一會兒才說：「你真的想談戀愛啊。」

    「是啊。」我隨口就說。

    夏晴拿起課本：「背書吧。」

    我一陣茫然，問道：『那你到底去不去啊？」

    「下午再決定吧，即使去的話，也不需要你借錢給我。」夏晴的語氣很不友善。

    我說了大堆好話，她還不領情。我不免也有些氣惱。兩個人又是大半天沒說話。

    放學的時候，我把自己書包遞給她：「在校門口等我一下，我去跟小虎打個招呼。」

    夏晴不願搭理的說：「今天不用你送我了，我自己能回家。」

    「你什麼意思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得罪了她。

    「沈寧。」班主任在教室門口衝我招手，臉色陰沉。

    我一陣心悸，我最近好像沒犯什麼錯誤吧，怎麼地都星期五放學了還要批判我。雖然不情願，我還是得跟著她去辦公室。

    班主任一邊品著茶，一邊跟我講了叫我來辦公室的原因。中午的時候，夏晴跑到辦公室，把我給告發了。把我送她回家的事全盤托出，還是我在追求她，要她答應做我的女朋友。

    我腦子一下就炸了，沒想到她竟然告發我。還把我早自習上跟她講的善意謊言當真了，於是好意到班主任這裡就變成了犯罪。

    「老實跟我交代，你到底有沒有對夏晴動歪念頭？」班主任重重的把茶杯跺在桌子上：「我跟你叫老底。夏晴這個同學，學習優異，我當初安排她跟你坐，沒有其餘的空位子那只是一個小的不起眼的緣由。我的用意是讓她幫助你，讓你在她的影響下改邪歸正，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都打算讓她做文藝委員了。」

    我無言以對，她形容我的那個成語簡直是在侮辱人。

    班主任一拍桌子：「你是知道我的規矩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是既氣憤，又傷心。我丟下一句話就走了：「我不想解釋，把我夏晴的座位調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