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8.門縫裡 文 / 阿儺

    一線光亮從張雪艷房間的門縫/裡漏出來，我做了一下準備，讓自己更加穩重一些。上去推開門，張雪艷已經半躺在床上了，身上蓋著單薄的白色被子。

    我說：『艷姨，我洗完了。」

    張雪艷衝我招招手：「快進來啊。」

    我心想，她一定是那個意思了。真是沒有想到平日裡那麼端莊矜持的冷美人，真幹起事來，比那些所謂的爽/快人更加直接。

    我一屁股坐到床上，腿也跟著上去了。張雪艷看著我笑了笑。我心裡甜的真跟什麼似的。手慢慢的磨蹭過去，捻著她的被角，正要掀開。

    「喂，你想做什麼。」張雪艷細聲的尖呼，手也按了上來：「怎麼可以掀我的被子啊。」

    「啊，原來你不是那個意思啊？」我一陣鬱悶。

    張雪艷說：「什麼那個意思啊，你以為我是什麼意思啊？」

    我搖頭不答，張雪艷不肯罷休的追問。見我是在不肯招供，她只得說：「你是不是以為我叫幫你過來跟我一起睡覺的啊？」

    我尷尬的點了下頭。

    「剛談戀愛沒有幾個小時，就想要一起睡覺了是不是？」張雪艷質問的口吻說。

    我不回答，張雪艷拿起枕頭在我面前晃悠。我急中生智，立馬就自我辯護說：「你誤會了，我不是想跟你睡覺，只是幫你掌一下被子。」

    張雪艷還是拿枕頭敲了一下我的頭：「這次就放過你了。」

    「你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啊？」我問。

    張雪艷說：「雖然我都答應做你一個月的女朋友了，但有些事我們還是得注意。去夏令營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能亂來，有人的時候我還是你艷姨，你還是沈寧。私下的話，我們就是那種關係了。」

    我點點頭：「這個我知道的，還有別的事嗎？」

    張雪艷說：「沒事了，就特別囑咐一下。趕快回去睡覺吧，明天又要早起了。」

    我既然都上了床，哪裡捨得就這樣離開。我耍賴說：「今晚我就跟你睡吧，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亂來的，只是挨著你睡而已。」

    張雪艷說：「你確定你今晚一定要睡在我的床上？」

    我點頭：「我確定，而且我確定我不會亂來的，真的只是挨著你睡而已，手都不會拉你的。」

    張雪艷聽明白了，點頭說：「那好吧，你今晚睡這裡，我呢，去你床上睡。」

    我見她真下床去穿拖鞋了，急忙起身說：「你還睡你這兒吧，我回自己屋去睡。」

    張雪艷看著我好一會兒，見我沒動靜：「你到底走不走啊？」

    「走就走嘛。」我穿上拖鞋，邊走邊嘀咕：「沒結婚的時候，周亞童都可以睡你，我憑什麼就不可以了。」

    「你說什麼？」張雪艷問道。

    我怏怏的回答：「沒有什麼。」

    「你回來。」她喊道。

    我走到床邊，她說：「我知道不讓你留下來睡，你肯定會不高興的。可是你也要替我著想一下啊。我雖然不是處/女了，但我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啊。我剛答應和你在一起，就和你睡覺，難道你就不怕我們在一起之後，我也會隨隨便便的去跟別人睡覺嗎。再說了，真要那樣的話，你以後肯定會瞧不起我的。連起碼的自尊都沒有的女人，會被別人罵下賤的。」

    聽她這麼一說，我還有些歉疚了：「艷姨，對不起。是我腦子犯糊塗了。」

    「你過來，閉上眼睛。」張雪艷說。

    我走到她面前，然後就真的閉上了眼睛。額頭突然有點清涼的感覺，轉眼即逝。我睜開眼睛，看見張雪艷臉腮微紅。我知道她剛才親吻我額頭了。

    張雪艷說：「表現好的話，以後每晚都有一個的哦。」

    我笑笑：「艷姨你早點休息，我回屋睡覺去了。」

    張雪艷笑著頷首，我走到房門口，想到了在醫院發生的事，決定還是跟她坦白一下的好。我一手握著門把，轉過身說：「艷姨，我和護士長的事你就真的不要問一下了嗎？」

    張雪艷搖搖頭：「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還去追究它有什麼用呢。我知道發生那樣的事，責任不全是在你。這件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安心的去睡覺吧。」

    我有點如釋重負的輕鬆。我關上房門之際，我特意說：「雪艷，晚安。」

    「晚安，我的小男朋友。」張雪艷衝我揮揮手。

    我走出去，站在走廊上，享受著習習涼風。看著鄰居周家緊閉的房門，自言自語的說：「周亞童，從現在開始，你老婆就歸我了。永遠的歸我了。」

    可不知道是為什麼，我的腦海裡冒出了，很多年以前，我同樣是站在走廊上，周亞童領著張雪艷回家時候的情景。第一眼我看見了她妙曼的背影，然後才看到她美如瑪麗蓮的容顏和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