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0.伴郎伴娘 文 / 阿儺

    丈夫和小後媽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辦婚事的。所以第二天，就正式開始議論這個話題。講好擺酒席的事之後，就說到了結婚的時候到底要不要伴郎和伴娘的問題。

    養父倒是無所謂，他沒有想過要把一場婚禮辦的花枝招展。小後媽則正好相反，她把每一次細節都好好的做了規劃和打算。容不得一點忽略。

    在小後媽的堅持下，伴郎和伴娘決定要了，但是人選呢。這是毫無疑問的，伴郎就落在了我身上。伴娘就得費點勁想想了。

    我早有打算的說：「別想了，就是艷姨吧，她做最合適。」

    「才不要呢，我跟你相差這麼多歲，一個小伴郎，一個大伴娘，多不合適啊。」張雪艷婉拒說。

    養父也認同的說：「對呀，伴郎是兒子，伴娘卻是妹妹，這不大合適。」

    「我覺得沒什麼啊。真的不可以嗎？」小後媽試圖堅持。

    我舉起手：「小媽，我站在你的這一邊。」

    小後媽伸手和我擊了一掌。張雪艷又說：「我真的不行啦，我想到了一個人選，但是只有得沈寧去請，她才會來的？」

    「誰呀？」她這話把我都輸迷糊了。

    張雪艷說：「就是你的同桌夏晴啊，就是那個很漂亮乖巧的女孩，我過生日，她來過我們家的。」她又扭頭對我養父說：「哥，那小姑娘可好了，將來給沈寧做媳婦最合適了。」

    「你談戀愛了？」養父嚴肅的問。

    我忙搖頭否認：「沒有，我們只是同學而已，很少往來的。」

    我都搞不明白張雪艷為什麼要這麼講。昨晚剛給我了一點溫暖，這麼快就潑冷水了。真是讓人受不了。但是我好擔心，我堅信在我的努力下，張雪艷最終會完全屬於我的。我才不管這期間，她內心裡如何糾結掙扎呢。

    張雪艷的這一提議，很快就得到了養父和小後媽的支持。我便把夏晴的家庭情況告訴了她們。養父就更堅持讓夏晴來做伴娘了。他說，可以考慮給予夏晴一些物質上的幫助。他這麼一說，我也就沒有再推辭的理由了。雖然跟夏晴鬧過不合，但我在內心裡始終和她保持著一絲的親近。我已經說過，這是因為我和她有些相似的家庭成分。大抵是同病相憐後的惺惺相惜吧。

    中午，張雪艷陪著他們去拍婚紗照。我在旁悄悄的說：「艷姨，你好好看，選中漂亮的婚紗，以後我們也去拍。」

    「討厭，我才不會跟你拍婚紗照呢。」張雪艷說了，又補上一句：「我都不會嫁給你呢。」

    為了去接夏晴，養父特意把他的小車讓給了我。那個年代，交通很寬鬆，只要不出事，都不會被交警詢問駕駛證。

    我一路開到夏晴家所在的院子。一個下樓的小青年牽著女朋友的手說：「喲，這是誰呀，還開奔馳。」

    我好面子，趕緊顯擺的下了車。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向樓道。就聽見那姑娘責怨他說：「你看看人家這麼年輕就開這麼好的車了，你呢，一輛摩托車還是撿別人不要的。」

    屋裡傳出京劇的唱腔，我走到門口，就望見外婆坐在靠椅上養神。我輕輕的敲門，等外婆睜開了眼睛，才說：「外婆，我來看你來了。」

    外婆注視了我一會兒，才笑著說：「是沈寧啊，我老眼昏花的，差點沒認出來。快進屋坐。」

    我把買的東西擱到地上，外婆免不了一陣抱怨。老人家就是這樣，不給她買點東西，她會不高興，買了吧，她又會心疼錢。其實人老了，就會越來越接近孩子。從心理上來說，返老還童是一件極其平常的事。

    「沈寧啊。」外婆起身給我倒了一杯水：「我讓你送夏晴回她爸那裡去，你怎麼不肯去啊，是不是怕大人誤會。」

    我接過水杯說：「我想去的，但是前段時間我去我爸那兒了，我爸要再婚了，我這次來是想請夏晴幫忙的。」

    「她能幫什麼忙啊？」外婆笑著問。

    我把來因說了，外婆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老人家告訴我，夏晴一從她爸那兒回到家，就去服裝店打工了。馬上念了高三，夏晴就該上大學了，這讓外婆感到很是為難，因為她根本拿不出錢來供夏晴念大學。夏晴知道家裡的情況，所以一放假就去勤工儉學了，她跟外婆說過，她一定會念完大學的，至於學費和生活費的事，她會努力打工掙錢和爭取獎學金的。

    聽外婆講完以後，我沉默了許久，喝光了一杯水。

    外婆說：「你就別在這兒陪我這個老婆子呆著了。去找夏晴吧。」

    我起了身，把水杯放下，鄭重的說：「外婆，夏晴念大學的錢就交給我吧。但是你不能告訴她，以她的性格絕對不能接受的。到時候你就說是一個不認識的大哥哥想幫助她。」

    「這樣行嗎？」外婆不確信的問。

    我點點頭：「當然行了。我知道該怎麼做，您只要配合就好了。」

    外婆點點頭，笑瞇瞇的說：「只要你們都考上大學了，你們的事，外婆就不會管了。我相信你會對夏晴好。」

    我嘿嘿一笑，不作辯解。外婆一定以為我是喜歡上夏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