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9.這一次是真的 文 / 阿儺

    我走到巷道出口，靜心等待。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張雪艷和徐小虎過來了，藉著路燈，我遠遠的看見了他們。心下大悅，想要跑過去迎接他們。但轉念一想，還是謹慎些好，就退回了巷道裡。

    徐小虎一直把自行車騎進了巷道。巷道裡比較陰暗，張雪艷一下車就東張西望：「小虎，沈寧在哪裡呢？」

    我走從後走上去，搭了一下她的肩頭，在她叫出來之前，抱住了她的纖腰。

    「啊……誰。」張雪艷驚駭的掙扎。

    「艷姨，是我。」我說道。

    「沈寧？」她驚訝的語氣。

    我放開張雪艷，她轉過身就抱著我：「你討不討厭啊，這幾天我都急死了，害怕你出事，擔心身上沒有錢，跑到沒人認識的地方可怎麼辦啊。」

    我安撫她說：「艷姨，這不是沒事嗎，我一切都安好。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找我的。」

    「那個……沈寧，艷姨。」徐小虎在一旁有些尷尬的說：「要不，你們先聊著，我就回去了。等下你們回家的話，可以打出租車回來。」

    「哦……好吧。」張雪艷回答說：「小虎，辛苦你了。我和沈寧現在也回家去。」

    徐小虎衝我使個眼色，踩著自行車走了。張雪艷牽我手說：「我們也走吧。」

    我拉住她說：「那邊怎麼說啊，警察真的沒有過來？」

    「沒有。」張雪艷的口吻很輕鬆：「孫哥是報警了，但是被你養父給擺平了。雖然你做了那種事情，的確讓他失望。但好歹是十幾年的父子，他沒有把事情做絕。」說到這裡，她語氣一沉：「只不過，以後你回不了沈家了。」

    我點點頭，這已經是預料之中的事，發現了那樣的事，養父肯定不會原諒我的。回不回沈家，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用擔心自己會坐牢了。

    我很認真的看著張雪艷：「艷姨，你會相信我嗎，是她主動勾引我的，也怪我自己沒有定力，中了她的計。」

    張雪艷點了下頭：「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現在怪你也沒用。只不過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小媽的心那麼恨，看著那麼年輕漂亮做事卻這麼絕情。」

    「你沒跟養父說這些話吧？」

    「說了。」張雪艷說：「可是你爸怎麼會相信你呢，那天的事他可是親眼看見的。你小媽一天都哭哭啼啼的，把你爸的心都哭她心裡去了。」

    我憤恨的一拳捶在牆上，竟也顧不得疼了。我說：「不僅是小媽，還有孫哥那混球，這下他立了大功了，只怕要不了幾天就能從司機變成主管了。」

    「這個不我知道。」張雪艷說：「但是看得出來，你養父還是很信任他的，而且經過這件事，你小媽對他的態度完全變了。吵著讓你爸給他發獎金呢。」

    我的心情愈發複雜。我轉身蹲到地上，望著巷口照進來的路燈，地上的燈影一片灰暗。張雪艷也跟著蹲下來，挨著我說：「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啊？」

    我轉頭看著她，那麼漂亮的一張臉啊，心痛的搖搖頭：「還能怎麼辦啊，出去打工掙錢唄，總之書是沒法讀了。不讀也好，以我的成績，考上大學沒什麼希望。」

    「那你要去哪？」張雪艷追問。

    我沉默了一會兒，因為我不知道我能去哪個地方，除了去了兩趟西城市，我就沒再出過小城，完全不知道還能去哪。李麗麗家我肯定是不能留的。除了不想讓女人養著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不想留在小城了。我擔心在養父家的事傳回來，遇見昔日的鄰居朋友，他們會拿什麼樣的眼神看我呢？

    「總之離開小城就是了。」我說。

    「那去市裡吧，我有個表姐在那兒，我們一塊過去，求她幫忙找個工作。」張雪艷說。

    我愣了一下，她是在說要跟我一塊走嗎？我歡喜的拉著她手問：「艷姨，你是說你要跟我一塊走嗎？你願意跟我私奔？」

    「討厭，誰要跟你私奔了。」張雪艷笑嗔：「我在小城現在也沒有了落腳點，你爸他們那邊，我肯定不能再去了啊，我去那邊和他們住在一起的話，沒準要不了多久你小媽又會懷疑我和你爸有什麼，再想什麼壞辦法把我也趕出來。與其讓她趕出家門，倒不如我自己乾乾淨淨的離開呢。」

    我拉著她站起身，把她攬進懷裡：「艷姨，你放心吧，我們一起努力，生活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等我有錢了，你要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這輩子我就耗著你了。」

    「我才不要呢。」張雪艷垂落的手也放在了我腰部上：「我這是沒辦法了，才跟你一塊走的，才不是跟你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