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3.又想佔便宜 文 / 阿儺

    我坐到了他的摩托車上，羅陽的技術非常好，左突右衝，很快就駛離了鬧區，半個小時後，我們到了一個很大的批發區，進進出出的人很多。

    我問道：「哥，你自家開著店，還出來做什麼保安啊。」

    羅陽說：「沒有開店，沒那麼些錢。我媳婦在家帶孩子，我半天上了班，晚上出去擺攤。」

    「你還真會找門路，一晚上下來能有不少錢吧？」我問。

    羅陽點頭又搖頭：「這要看怎麼比了，比上班的工資要多，但其他的就比不了了。我還幸好找了這點小門路，不然啊，靠那點工資，一家三口都吃不上一頓飽飯。」

    我們一邊聊著，就走到了他進貨的地方。是批發服裝的。極其便宜，多是十來塊一件的，最貴的也就二十塊。這讓我想起了我和張雪艷上次去的大市場裡面的服裝攤。

    提了兩包貨，羅陽把一半綁在後架，一半讓我左右手給他拎著。

    之後他就帶我去了他們擺攤的地方。離市中心得有十公里左右，有很多的工廠。下班之後人流如織。擺攤的那一片只看見無數個綠色的小棚子，延綿幾百米。

    我和他一起拎著貨，進了屬於他的那個綠棚子。裡面都掛著服裝。一個模樣清秀的女人抱著孩子坐在裡面。她看見羅陽就起身迎上來：「我讓你進的那幾條裙子進了沒有，那個款式的很好賣。」

    「進了，你吩咐的事我還能給忘了啊。」羅陽笑呵呵的說。接著他指我說：「這個是我同事，沈寧。」

    羅陽媳婦對我禮貌的微笑，我點頭喊道：「嫂子。」

    羅陽媳婦說：「裡面有凳子，你進去坐吧。」

    我沒有進去，而是幫著他們一塊收拾衣服。還沒掛完呢，一股股人流就在行道見竄動。

    我擦了下額頭上的汗說：「哥，你們這兒也太熱鬧了吧。」

    羅陽說：「不是太熱鬧了，而是熱鬧的過分了。他們的存在給了我們很大的市場。每個月千多的工資，多半都要寄回家。剩下的錢啊，也就夠在我們這裡買些衣服了。」

    羅陽媳婦說：「在我們這裡買衣服不好嗎。便宜貨又好。最關鍵的是款式好看。女孩子穿衣服不就圖好看嗎。你見過哪個女的一身衣服還能穿好幾年的。」

    「是，老婆說的都對。」羅陽急忙認錯道歉。

    羅陽媳婦會心一笑，看得出他們過的還是很幸福。

    很快就有女孩進來問衣服了。其中一個問：「老闆，聽說你們這裡可是試衣服的是吧？」

    「對呀。」羅陽媳婦領著她走到後邊，掀開布簾，裡面有一個黑漆漆的小屋：「這一片，也就我們這裡可以試穿衣服了。」

    「不是因為可以試穿，我還不上你這兒來買了呢。」女孩說。

    那女孩換好衣服出來，他們兩小口就猛著勁的誇讚。女孩有幾個受得了這個的，五十塊錢，拿衣服走人了。也就是說他們一件衣服就賺了四十塊。比他一天的工資還多一點。

    我在他們攤上呆到九點，提出告辭。羅陽非要請我吃飯了，再用摩托車把我送回去。當然也沒別的可吃，就是去附近的小棚裡吃點便宜的串串香什麼的。

    他送我回去的路上，我疑惑的問：「哥，你怎麼不去工廠上班啊，這樣不是更方便看攤和照顧嫂子嗎？」

    他的聲音和呼呼的風聲一起刮過來：「我在工廠做過啊，一天十幾個小時，太累了，一點都不自己。在市裡就不一樣了，工作環境好，又輕鬆好玩。我何樂不為啊。」

    「這就是你的追求啊？」我有點說不出來的失落。

    「對呀。」羅陽說：「說白了，我是個沒追求的人，哈哈。」

    送我到了小院，他也不肯進屋。說是回去之後，就差不多收攤了。改天再上我家玩兒。

    我走進小院，就望見張雪艷站在走廊上。她看見我以後，掉頭就往下跑。

    她一把抱住我，擔憂的問：「你去哪了啊，都擔心死我了。」

    我說：「上班了啊，之後去給一個同事幫了點忙。」

    張雪艷說：「那你也應該先回來告訴我一聲啊，然後再去嘛，害的我擔心這麼久。你看。」她舉起手臂，又抬腳：「蚊子咬了好多個小紅包呢。」

    我心疼的摟著她：「讓老婆受苦了，走上樓去，給你擦點花露水。」

    「喂，你不要亂喊好不好。」張雪艷不樂意的說：「我什麼時候成你老婆了。只允許你叫我雪艷。」

    我轉身背對著她：「那罰我背你上去好不好。」

    「才不要，又想佔我便宜。」張雪艷說著，自己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