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4.門當戶對 文 / 阿儺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起身跪下。向養父謝罪：「爸，對不起。那件事我也有錯。」

    養父扶起我說：「我說的不是那件事，那次我捉到你小媽和老孫的兒子在房間裡接吻。」

    「怎麼會這樣？她不是看不起老孫的兒子嗎？」一個驚訝接著一個驚訝的，在我腦子裡呈現出來。

    養父解釋說：「說歸到底，我也有責任吧，自從你和你小媽那件事以後，我就挺冷落她的。老孫兒子幫我照顧了她不少。可能是兩個人日久生情吧。好在我捉的及時，不然她們都能睡到床上去了。」

    說起我和小媽的那件事，我真是既惱怒又愧疚。我說：「爸，你能給我解釋讓我向你完全的把我和小媽的事解釋一遍嗎，不然我心裡會愧疚一輩子的。」

    養父沉吟片刻，點點頭：「你說吧，我相信不全是你的錯。」

    我一五一十的講完以後，養父又是良久不語。我也不敢說話。

    我點了一根煙，養父說：「少抽點，我得癌就和抽煙有關係。」

    「我只是偶爾抽一根。」我把剛點燃的香煙按在煙灰缸裡擰滅了。我在房間裡抽煙的話，等於讓養父抽二手煙了，而他現在是癌症晚期。

    我說：「爸，你相信我所說的嗎？」

    養父說：「我相信，也怪你媽媽走的早，我一直忙自己的工作，沒有照顧和教育好你。」

    我懷著感激之情的說：「您別這樣說，您把我養大成人，讓我從小就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這已經盡到了一個父親的責任和義務了。只不過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好好的孝敬您。」

    養父露出了笑容：「你現在能夠回來，就是盡孝了。雖然我們父子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這麼多年來，我們和親生父子應該是沒有差別的。作為父親，我現在希望的就是，在我生命最後的這段日子裡，你能夠陪在我身邊，並在不久的將來接管我的所有產業以及照顧你的弟弟。」

    其實我心裡想問養父一句，他這樣做就不擔心我將來對弟弟不好嗎，他長大以後，我不會把財產分割給他嗎？之所以沒有說出口，是因為養父一次表達了對我的信任。

    「爸，我一定照你說的去做。」我覺得除了遵從他的話，沒有別的選擇了。我所面對的不是別人，而是那個把我撫養成人，卻又毫無血緣關係的養父。對於他的恩情我永遠都報答不完。

    養父接著說：「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瞞著你，但現在是告訴你的時候了。」說到這裡，養父頓了頓：「你的親生父母都還在世。」

    「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

    養父沒有再回答我一遍，而是說：「我離世以後，你可以去認他們。把他們接到西城市來住。他們畢竟生下了你。這份恩情和孝心，比我的撫養之恩還大呢。」

    「不，我是不會回去認他們的。」我一口回絕：「從他們把我送人的那一刻開始，我和他們之間的親情就徹底割裂了。」

    養父說：「我還是希望等我離世以後，你能夠去認他們。你親身父親也姓沈。」

    老實講，所謂親生父母在我思緒裡早就不存在了的。現在突然得知他們還在世的消息，我很驚愕。但是真的沒有產生要去認親的念頭。我一直固信，我的人生源頭就在小城小院的沈家。

    為了不讓養父在這件事上過多為我操心，我表面上點頭答應了。

    養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著說：「你小媽雖然有背叛我的行跡，但是她好歹給我生了個兒子。我打算離婚以後，把現在住的房子留給她。給你的新房子我已經買了，現在還在裝修。乘我病情還穩定，你明天就趕回市裡，把那邊的事都處理掉，越早趕回來越好。回來以後你就開始參與公司的管理工作。」

    「爸，我都聽你的。」我認真的說。

    養父欣慰的點點頭，忽而臉色變得凝重了，他說：「你先前吃飯的時候，問我同不同意你和雪艷的事，現在我給你準確的回復—我不答應。」

    「為什麼？」我一下站了起來。根本想到養父竟然會反對。之前我和他談到這件事的時候，他一直是掛著笑容的。

    養父語重心長的說：「沈寧，你還年輕，很多事情只是憑著一股子勁，憑著自己的喜好來選擇和捨棄。這樣不好啊，等你成熟之後，會後悔的。」

    「爸……。」

    養父打斷我：「你聽我說完。你今年才十九歲，而張雪艷已經二十六歲了，她的確還年輕漂亮，可等到你三十歲的時候，她就三十六歲了。那個時候你們之間的差距就完全顯現出來了。你能保證你還會愛那個時候的她嗎？還有她結過婚，你就能保證你現在愛她，將來不會嫌棄她不是個處/子嗎？不管你現在如何愛她，一旦將來你有所改變，對她都是極大的傷害。你若真的愛雪艷，就應該放她走，讓她去找一個不論是從年紀還是家庭等等各方面都門當戶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