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8.鬼精靈 文 / 阿儺

    因為路上堵車，耽擱了好幾個小時。抵達蔣靜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開門的竟然是兒子，他仰著頭對我嘿嘿的笑。我把手裡提的東西放在一邊，抱起他說：「小子都這麼能幹了啊。」

    他點點頭，對屋裡喊道：「媽媽，爸爸來了。」

    緊接著女兒就出來了，我不得不一手抱一個。突然覺得有點沉。兩個孩子長的實在是太快了。女兒湊在我耳邊說：「爸爸，媽媽生氣了。你去哄哄她吧。」

    我點點頭，把他們兩個放下，提過放在門口牆邊的禮物，讓他們自己去拿。走過客廳，看見了坐在裡面餐廳飯桌前的蔣靜。我走到她後面，討好的給她捶肩：「老婆對不起啊，我來晚了。」

    蔣靜回過頭，怒氣沖沖的說：「有本事，你就別來了啊。」

    「別生氣了。」我陪著笑：「電話裡不時都跟你說過了嗎，堵車。你以為我不想早點趕過來陪你和兩個孩子啊。」

    蔣靜丟我白眼，坐回原來的姿勢，繼續承受著我拿不出手的按摩：「我哪裡知道你是真堵車，還是陪別的女人去了。」

    「真堵車，我發誓。」我有一種平日撒謊多了，說起真話來，倒不會被相信了的悲涼。

    蔣靜又轉過身，透露著認真的眼神盯著我：「沈寧，你敢不敢告訴我，你在外面到底還有幾個女人？」

    我坐到旁邊的椅子，開始反攻：「蔣靜，你什麼意思啊。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啊。我不就是過來晚了點嗎，至於讓你這樣生氣，這樣審判犯人似得問罪嗎？」

    蔣靜愣了一下說：「喂，明明是你的不會好不好，怎麼搞的好像是我錯了啊？」

    我拉住她的手：「不是那個意思。你看我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一見面就吵架有什麼意思嘛。以前也沒見你這樣過。」蔣靜的氣已經消了一些，但她還是挺不滿的說：「誰讓你騙我了，每次給你打電話，你都說快到了，快到了。結果呢，我和孩子一直從下午等到現在，人家辛辛苦苦給你做的飯菜，都熱幾遍了。現在都不能吃了，你知不知道？」

    我問道：「是第一次下廚嗎？」

    蔣靜說：「當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這是我第一次做飯給你吃嘛。做的全是你喜歡吃的。」

    我拿起筷子，就夾了菜丟進嘴裡，的確都愣了。不過味道還過得去。我對她伸出大拇指：「不錯，快趕上酒店大廚的手藝了。」

    受了誇獎，蔣靜露出了笑容，起身說：「懶得跟你生氣了，我去把菜再熱一遍，我們一家四口一塊吃晚飯。」

    我點點頭：「辛苦你了。」

    我回到客廳，看見兩個小傢伙正在商談著分配我買的東西。他們也不管我就站在旁邊。之間女兒抱著一包甜食說：「弟弟，這個歸我。」

    「為什麼歸你，我也喜歡吃啊。」兒子小聲的抗議。

    女兒露出牙齒：「你看呀，我牙好，才可以多吃甜的。你吃多了甜的，對牙齒不好哦。長大了找不到老婆。」

    兒子嘴拙，撈起另一包零食：「那這包歸我了，不是甜的，你不許跟我搶。」

    女兒看了看之後，憋了下小嘴，大方的說：「歸你就歸你了。不過你要知道，我不是不喜歡吃，而是讓給你吃的。」

    兒子憨厚的笑：「謝謝姐姐。」

    我走上去，摸著兒子的小腦袋，心裡有點怪怪的感覺。我和蔣靜都是挺聰明的人啊，而且女兒性格和我們也都比較相似。但是這個兒子，怎麼就會這麼憨厚老實呢？按說以他所生活的環境，不應該變成這樣啊？或者還是說他缺乏一個正確的引導方向？如此一想，作為父親的我，就有了負罪感。我對兩個孩子的照顧和教育，實在是太少了。要不是我時不時的和他們見上一面。估計兩個小傢伙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爸爸。

    吃飯的時候，我把這事給蔣靜說了。

    蔣靜不以為然的說：「孩子還小啊，長大了肯定會越來越聰明的。」

    「但願吧。」我看著兒子說。

    吃過飯，蔣靜去洗澡以後，兩個小傢伙就和我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安靜了才一小會兒，就按耐不住性子了。上上下下的攀爬。

    我說：「你們能夠給我安靜點嗎？」

    女兒從兒子眨眨眼睛，兒子會意的笑著點點頭。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坐到了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