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77.二姐 文 / 阿儺

    一片漆黑裡，電話陡然響起。我被鈴聲驚嚇的一下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晃過了神才伸手去摸手機。一看是二姐打來的，我趕緊接通了。

    我不急說話，二姐就在那頭急切的喊道：「老四，你趕快過來吧，又有人要跳樓。」

    「什麼呀？」我聽清楚了，但是不敢相信。

    二姐說：「又有員工要跳樓，不過被人發現了，其他員工和保安已經把他給制服了，現在人還在保安室呢。」

    「我知道了。」只要人沒死，我就沒那麼擔憂了。我說：「你們看好了啊，我現在就趕過來。」

    「我知道了。」

    小區保安正在偷睡，被我叫醒，有些不高興的說：「沈總，這麼晚了還要出去啊。」

    「有點急事。」我答道。

    我車開門工廠門口，守在門口的人就大聲的喊，沈總來了。我跟著他們走進保安室，一邊聽他們講事情的經過。

    跳樓的員工，是個十**歲的小伙子，一頭黃頭髮，神情頗為倨傲。我讓保安放開他，並吩咐他們都出去。保衛室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以後，我拿出煙，遞給他一支。他接了煙，說：「我沒火。」

    我給他點上：「兄弟，為什麼要跳樓啊，年紀輕輕的，有想不開的事？」

    他睇了我一眼：「你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可你是富家公子，怎麼能夠知道我們這些人的苦衷。我就死想死，既然死不成，那就說明我命大，我也不死了。你把工資給我結了，讓我走吧。」

    我不禁冷笑，已經瞧出了眉目。我說：「你進工廠多久了。」

    「二十五天了。」他說。

    我點點頭：「你這一跳，人家得給你好幾萬吧，你還在乎這幾天的工資啊。」

    他看著我，有些發愣。我詐他說：「昨天工廠不是有個員工跳樓身亡了嗎，他的那幫家屬都被叫道分公安局去了，結果一調查……呵呵。你要走當然可以，當是你才進公司這麼久，在公司裡又沒有受到什麼損害，跳樓這事就有些解釋不通了，明天你得去分公安局接收一下調差，沒有問題的話，我就讓財務部給你結髮工資走人。」

    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老闆，我沒有真要跳樓，就是在陽台上坐了那麼一會兒，他們就以為我要跳樓了。搞錯了，你知道嗎，是他們搞錯了。你可別讓我去什麼分公安局啊，大不了，我不要工資，直接走人就是了。」

    我嚴肅的說：「剛才你自己承認了的。」

    他的神情萎靡了下去，低頭抽完了煙，忽的來了精神說：「沈總，我不怕丟人了，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是想著跳樓自殺的，但是我絕對不是想在這兒死了，騙工廠的一筆錢。你要相信，我絕對不是那種人，我這個人很講義氣的。」

    我打斷他的話：「直接講你的實話吧。」

    他皺眉，點點頭，迅速換了一張傷感的面孔：「我失戀了，相戀了四五年的女朋友把我給甩了。我想不開，所以才打算跳樓的。」他以手掩面：「太丟人了，沈總，你可要替我保密啊。」

    我點點頭：「那這樣吧，你先回宿舍休息，你辭工的事情，我們明天早上再談。」

    「我不要工資了。」他站起身，連連擺手：「我不想同事們知道我為了一個女人去跳樓，太丟人了。沈總，你讓我連夜就走吧，我出去找個賓館住，以後再也不回工廠了，再也不給你添麻煩了。」

    我又給了他一支煙，我說：「不用著急，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打開門，把外面的人叫進來。讓保安把那小子送回宿舍，並派人監視起來以後，才去開車。

    我困的打了個哈欠，二姐說：「都沒幾個小時了，別回去。去我們宿舍睡吧。」

    我回過身：「你們宿舍怎麼睡呀，不大方便，我還是回去吧。」

    二姐拉住我：「沒事，我跟小妹擠一擠，你睡我的床好了。」

    我想了一下就答應了。睡了沒多大一會兒，有人推我說：「老四，往裡邊去。」

    我貼著牆說：「怎麼了？」

    二姐可憐兮兮的說：「小妹不會睡覺，把我給擠下床了。我還是跟你擠一擠吧。」

    我說：「我可是個男的，你不怕啊。」

    二姐身上在被子上拍了一下：「胡說什麼呢，你是我親弟弟，有什麼關係。以前在家裡的時候，我們四姐妹還總是睡在一塊呢。你要不是被送走了，我們得五個人擠一張床。」

    二姐躺在我旁邊以後，我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芳菲。原本濃烈的睡意，竟然完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