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作秀 文 / 阿儺
清晨一大早,我就接到了羅茜的電話。
「沈寧,起床了嗎?」她在電話那裡精神十足的問。
「啊……。」我打了個哈欠,坐起身:「還沒呢,這麼早就來電話了啊。有什麼事嗎?」
「那不好意思啊,打擾你的好夢了。」羅茜說:「我是想跟你說老趙追悼會和葬禮的事,現在天氣已經好了,你看我們今天上午是不是一起到天翼公司去開個會。」
「好啊,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嘛。」我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手上忙著穿衣服。
「那你先起床吧,我等下去公司裡,等著你。」羅茜說。
「好,再見。「我掛了電話。
我走出房間,站在走廊的圍欄邊一看,毫無生氣。轉身去敲響了小房間的門。
「爸爸,進來。「兒子在裡面回答說。
我推開門,發現兒子和張雪艷都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我說:「怎麼還不起床啊。」
兒子歡喜的說:「雪艷媽媽,在給我講故事聽呢。」
「大清早的還聽故事啊。」我走過去把兒子提了起來:「快穿鞋了,等下爸爸要出去有事,今天讓雪艷媽媽帶你去玩。」
「好啊。」
張雪艷說:「你先把小寧轉校的事情,解決好了再去辦別的事吧,這學期也就只有兩個月了。」
我說:「這事不用擔心,轉回到他原來的那個班就行了。熟人熟路,我明天上午就帶小寧去。」
張雪艷牽起兒子的另一隻手:「那我們一起去洗漱吧,等會兒,我去做早餐,你和爸爸下去跑步。」
「好耶。」兒子蹦了起來。
我離家趕到天翼鞋業的時候,恰好九點鐘。羅茜竟然在門口等候著我。
我一下車,她就說:「董事長,上班夠準時的啊。」
我也笑說:「羅總召喚,敢不準時嗎?」
「我們一起進去吧。」她說著,順手就要挽我的手臂。
我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羅茜明白過來,也退後了一步,有些尷尬的笑笑:「差點丟臉了。」
「走吧。」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走進工廠,看見了不少出入的車輛和穿著制服的工人,看樣子已經完全復工了。
我們一起到了曾副總的辦公室,曾副總如今已經坐在了總經理辦公室。見到我們到來,他立即起身迎接,並吩咐人給我們倒茶。他知道我們的來意,所以直接去安排相關人員開會了。在等待的空隙裡,我們聊了些閒碎的生活。
與其說是開會討論,不如說是通告和安排,因為曾副總已經私下和羅茜把追悼會和下葬的日子商定好了。他們知道我對這些不會在意,所以根本就沒有同我說過。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三個都心知肚明,各自在為自己的「利益」而辦理這件事,一切的表現都是給外人看的。
趙總的追悼會和下葬的日子,就安排在兩天之後,大家都急於解決掉這件事。再過十天,趙宣琪的案子就要開庭了。
曾副總送我們下樓的時候,我問道:「好像都復工了吧。」
「差不多吧。」曾副總說:「這次公司虧了那麼多,訂單也大減。原本擔心復工了,訂單趕不過來,現在還得思考裁員的事了。」
我說:「這都是暫時的困難嘛,天翼鞋業的品質在省裡都是數一數二的,我看要不了多久,訂單就會回升的。」
曾副帶著憂思的點點頭:「但願吧,不過我已經派出人馬,四下拉攏關係去了,但願能重新取得他們的信任吧。」
我想了一下說:「曾總,耿市長那裡沒有問題了吧?」
曾副總不以為然的說:「都給他200萬了,他還想怎麼樣啊。」
我覺得也是,又說:「宣琪還讓我通過耿市長認識省人大的曾副主任,這事你怎麼看?」
曾副總說:「我們做生意的嘛,多攀上幾個大官,總是有好處的。那個曾副主任雖然是我的本家,我也不能替他說好話。他跟耿中秋一樣都是大貪官。不過結識他了,塞塞包,混個省人大代表還是能行的。」
「那不是買來的代表嗎?」我譏笑。
曾副總擺擺手:「我話說多了,你就當玩笑聽好了。」
我會意的點點頭,一陣哄笑把剛才的過頭話題完全給掩蓋過去了。
「曾總,那告辭了。」我站在大門出口站住了。
曾副總說:「恭送董事長,歡迎隨時來指導工作。」
我和羅茜一起走到外面的停車小廣場。我說:「茜姐,我送你吧。」
羅茜指著不遠處的一輛紅色小轎車:「我昨天剛去提了車,自己回去了。你早點回家去陪老婆和孩子吧。」
「那行,走了啊,後天見。」我一頭鑽進了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