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0.訂婚 文 / 阿儺

    高興之餘，小婉父親似乎有些擔憂，趕緊吩咐小婉弟弟把錢給裝起來。然後我就開始改口喊小婉父母為爸媽了。

    就是這幾下子，訂婚儀式就算完成了。

    小婉暗中碰了我一下：「你給我買的訂婚戒指呢，快拿出來給我帶上。」

    「訂婚戒指是多少錢的啊。」一個村民笑呵呵的問道。

    「至少得一萬多。」另一個接話說。

    我可不是那種愛顯擺的人，一邊從褲袋裡掏出戒指一邊回應說：「哪有那麼多。」

    「那是多少？」他們追問道。

    「兩萬。」從裡屋出來的小婉弟弟，回答道。

    「愛呀，夏家這次可算是找了個好女婿啊。」人群中有人說。

    接著又有人說：「你家不是也有女兒嗎，讓沈老闆回去了，給你家女兒也介紹個有錢的。」

    那人笑說：「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家那丫頭沒那福氣。」

    我給小婉帶戒指的時候，她伸出了無名指，這是帶結婚戒指的。好在村裡的人多半都不懂這個規矩。我就給她帶在了無名指上。

    小婉摸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笑顏上的眸子裡卻泛著細細的淚光。

    雖然訂了婚，當晚我和小婉還是沒有被允許睡在一張床上。第二天上午，我們就如約的離開了她家。小婉父母和幾個叔伯嬸子，送了好遠才停住腳步。狗楞坐在我們車上他要跟我們到縣城去，領取我們答應給他的四萬塊錢。

    錢拿到手以後，狗楞有些過意不去的說：「要不這樣吧，我身上還有幾百塊錢，我請你們吃個飯。」

    小婉說：「算了吧，你還是留著給你的那個放羊姑娘買禮物吧。」

    狗楞說：「那要不這樣，往後每年，我都給你們送兩頭羊到市裡面去，年中送一頭，年底送一頭。」

    「那行啊。」我滿口答應：「我們可以自己做烤全羊。」

    「那就說定了，我今年年中就先給你們送一隻去。」狗楞熱情又急切的說。

    我點頭說：「上車吧，我把你送到車站去。」

    和狗楞道別後，我們就轉道回小城，然後從小城到老家南渡村。因為我提前給家裡做了通知，兩個姐姐都從婆家回來了。

    「爸爸，爸爸。」一隊兒女歡快的朝我撲了過來。

    我抱住他們兩個，問道：「在爺爺奶奶家這段時間，有沒有聽話啊。」

    兩個人都點頭。我見依依站在我父母旁邊，就喊道：「大丫頭，不認識我了。」

    依依淺淺一笑，隨即喊道：「小爸爸。」

    我指著小婉說：「這個以後你們三個都得喊小婉媽媽，聽到沒有。」

    兒子和依依乖巧的喊了，女兒有些不情願的說：「可以喊阿姨嗎？」

    我變了臉色，女兒還算識趣，就管小婉喊了一聲小婉媽媽。小婉才二十二歲，又沒生過孩子，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稱呼不大適應，答應的時候臉都紅了。

    我進灶房倒水喝的時候，大姐半開玩笑的說：「老四，你到底要找幾個老婆才知足啊。」

    我說：「就四五個。」

    三姐說：「他找五個，每天一個，週末休息兩天。」

    三姐這句過於開放的打趣讓母親不高興了，母親說：「你是姐姐，怎麼說話的呢。」接著她老人家又回過頭跟我說：「老四啊，你自己也得注意點，別有錢了就到處去找姑娘，今年你帶回來了四個，明年帶回來八個，再過個幾年，你回家過年，我們家都沒地方住了。」

    聽了母親這話，兩個姐姐笑成了一團。

    我默默的走出了灶房。

    我回到火爐邊後，父親又接著問道：「老四，開發溫泉的事情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說：「還沒來得及辦呢，回頭先請幾個專家來看看。」

    父親說：「村裡和鎮裡的幹部都來家裡過了，還拎著禮品。他們想讓我勸你把這事給辦成。我也仔細的琢磨了這事，這事值得做。你回頭抓緊點吧。」

    我知道父親這是被他們給收買了，但也不多問。點頭應付著。

    我回家後沒有見到張春桃就問：「嬸嬸呢，又在忙工作啊？」

    父親說：「鎮裡開會去了。」

    我又和父親閒聊了些別的，中午在家吃過飯後，帶著小婉及三個孩子和小妹一共六個人離開了村子。臨行前，父母囑咐孩子放暑假的時候，一定要再送他們回來玩。

    快到鎮上的時候，我看到張春桃和幾個婦女騎著自行車正往回頭走。我停下車，打了個喇叭。她讓那幾個人先走，自己把自行車靠在了路邊。

    我下車走到了她面前笑笑。張春桃推我：「這麼快就走啊，也不知道在家裡等我一下。」

    我回望了一下車裡：「我又帶了一個姑娘回來。」

    張春桃知道我話裡的意思，就收斂了自己的動作，兩個人聊了一陣之後分別。

    我從後視鏡裡看到，她騎了一小段後，又停下來望著我們的車子。

    「她是誰呀？」小婉問。

    「我嬸嬸。」我簡潔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