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2.女兒 文 / 阿儺

    早上起床後，我走到客廳的時候，順手撕掉了昨天的日曆，時間已經是正月十六了。孩子們去學校報道的日子。

    一起吃早餐的時候，我安排說：「今天就由我和靜姐還有麗麗姐一起送孩子去學校報道吧，小妹今天就和二姐一塊去公司報道。」

    張雪艷說：「我在家做好午飯，等你們回來。」

    依依笑著說：「雪艷媽媽在家裡都快成保姆了。」

    兒子接話說：「雪艷媽媽才不是保姆呢，那是賢惠。爸爸需要一個這樣的老婆，我們也需要這樣的媽媽。」

    「馬屁精。」女兒看不過氣的嘀咕了一句。

    張雪艷給兒子夾菜：「還是我們家小寧懂事。」

    蔣靜不樂意的說：「小寧，照你這意思，就是媽媽不賢惠了哦。」

    兒子直搖頭：「媽媽是個女強人，和爸爸一起掙錢給我和姐姐，還有依依姐花。」

    「那我呢？」小婉問道。

    兒子想了一下說：「小婉媽媽嘛，很年輕。」

    小婉不無失望的說：「看來我是一點優點都沒有啦。」

    兒子見自己已經誇過三個媽媽，就單剩下李麗麗沒有被稱讚，也不見她問，就主動的說：「麗麗媽媽最溫柔了。」

    「瞧我們家兒子嘴甜的。」李麗麗開心的說：「回頭去我那裡玩，我給你做好吃的。」

    「好啊。」兒子表現的格外乖巧。

    吃過早餐後，我們就各忙各的，去學校之前，我們先到李麗麗的住處，給依依拿了寒假作業本。

    報名很順利，但離開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張雪艷已經來過一次電話，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吃過午飯後，蔣靜和女兒就要回市裡了，因為女兒也要趕回去學校報道。

    回去路上，我跟蔣靜說：「靜姐，給你準備的那套房子得住人了哦。」

    「小婉嗎？」蔣靜問。

    我點頭：「嗯，原先買給小婉的房子，現在是麗麗姐和依依在住；小婉現在回來了，新買房子的話沒那個必要了。所以我就打算讓她住你那套房子。」

    蔣靜爽快的說：「行啊，反正那套房子裝修好以後我都沒有去過一次。長期沒人住的話，對那房子也不好。」

    「那我替小婉謝謝你了。」我說。

    蔣靜說：「得了吧，跟我之間還說這個啊。你抓緊點把我們之間的事情辦了才是正事呢。」

    我知道她指的是舉辦婚禮的事情。我說：「昨天不是跟你保證了嗎，就放心好了。這頭我跟雪艷找個時間去把結婚證拿了，再就過去跟你準備婚禮。」

    蔣靜開心的說：「那我就期待著，都快三十歲了，兩個孩子都七八歲了。我才等到做新娘，這也太不容易了。」

    我說：「這還不好啊，到時候兩個孩子正好跟我們做伴郎伴娘呢，你不想想，除非是重組家庭，有幾對新人，能夠讓自己孩子參加自己婚禮的。」

    蔣靜想了想贊同的說：「這樣說也對，不過到時候跟外人提起的話，我們就得說我們在孩子出生之前就已經拿結婚證了，只是現在才補辦婚禮。」

    我認同說：「這辦法不錯，這樣別人就不會有什麼話好講了。」

    蔣靜接著說：「別人家根本不用擔心這些，可我們兩家都是有臉有面的，凡事都得多費點腦經去解決才行。」

    閒聊著，車已經駛進了小區裡面。我在地下車庫門口停下，讓她們先下車上樓。自己到小區裡的超市去買了一包煙，抽完一根以後才走進電梯裡。

    蔣靜和女兒馬上就要走了，蔣靜自然不用多囑咐，就是女兒讓我有些擔心。她的性格已經不僅僅是強勢那麼簡單了，時常帶有一種高傲和冷漠的氣質在裡面。顯然這樣的性情出現在富家子女身上並不是什麼怪事，但是和我們這個家庭就有點格格不入了。

    為此，我特別把女兒叫到了一邊。

    「爸爸，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女兒首先問道。

    我打量了一下她說：「跟媽媽回市裡了，媽媽有公司的事情要做，肯定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來監督你的學習了，你自己要知道上進，對老師要尊重，對同學和朋友也都要友好相處。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不會因為你的家庭條件比別人好，你就高人一等。」

    「我知道啊。」女兒不耐煩的說：「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會嚴格要求我自己的。」

    她回復這麼一句，我都接不下去話了。我只好說：「那沒什麼別的要說了，你上樓去跟媽媽一起收拾東西吧。

    「哦。」女兒轉身走了兩步，突然回過身來抱住了我，我輕聲問：「怎麼了？」

    女兒放開我說：「沒事，就是怕我回去了會想你……爸爸，我上樓去了哦。」

    我心裡不由得感動，有些酸酸的。這就好像是家族宿命一樣，從小，養父就沒有給我多少照顧，如今我也未能給孩子們很多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