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變故 文 / 澈冷寒

    冰冷的雨水沖刷著昏暗的街道，無情的將所有的一切全部浸濕。

    「臭小子！你倒是喊啊！沒看出來你還真能忍！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老子的拳頭硬！」

    「媽的！這小子就是個滾刀肉。小爺我最恨的就是這個！」

    叫罵和踢打聲響起，在這個廖落的雨夜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費凡蜷縮在一個角落裡，而兩個混混模樣的人正對著他拳腳相加。但不管他們怎麼打，地上的費凡就是一聲不吭，默默地忍受著來自身體上的疼痛。

    費凡的舉動讓兩個施暴者很是不爽，因為他們聽慣了被打者們的慘叫和求饒，那會讓他們精神上更有爽快感。

    「砰砰！」

    腹部上又硬生生的承受了兩腳，強烈的痛感讓費凡咬了咬牙，喉嚨中只是發出一記悶哼，卻硬是沒喊出聲來。

    這一次費凡的反應快讓這兩人暴怒了。

    「媽比的，我看索性給這小子放點血得了！實在是太他媽的讓人窩火了！」

    「是該讓這傢伙吃吃苦頭了！」

    說罷，只見一個混混從腰間拔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子，在微弱路燈的照射下，發出懾人的寒光。

    「吱——」

    這時，一輛白色的豪車停了下來，車門一開，從裡面伸出一隻黑色的雨傘嘩的一聲打開，緊接著出來一個身體胖碩的中年男人，而在他懷裡，一個打扮妖嬈的年輕女人正緊緊的貼著他，一對藕臂環抱著中年男人。

    「好了，適可而止吧！為了這小子再攤上一檔子事兒，不值當！」中年男子制止道。

    兩個傢伙罵罵咧咧，這才終止了即將發生的慘劇發生。

    「孫建？怎麼是你……」費凡抬起頭，不禁有些詫異。

    「嘿嘿，我說費凡，這次可是你自找的！敢打我女人的主意，我當然不會放過你了！不過看在你是我公司員工的份上，這次我已經是對你相當客氣了。」孫建一面嘿嘿笑著，一面在身邊女人的翹臀上揉捏了幾把。

    女人微微的揚起下巴，不禁嚶嚀了一聲，扭動了幾下身體，目光顯得有些迷離，看起來十分享用的樣子。

    「你的女人？什麼你的女人？！」費凡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胸中滿是憤憤。

    可是當他看到孫建懷中女人那張清秀的面孔時，表情頓時凝固住了，無力的喃喃道：「蘇萌，你怎麼會……？」

    孫建這才笑著點點頭：「沒錯，她就是我的女人。」

    女人咯咯嬌笑一聲，隨即便在身邊男人的臉上輕吻了一下，低垂著眼簾說道：「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已經跟了孫總。其實你也不必過分驚訝，咱倆根本連男女朋友都不是，這段時間只是同事和普通朋友的關係，要我和你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

    「好一個普通朋友！」費凡強忍著身上的疼痛，顫顫巍巍的從渾濁的泥水中站起來，冷冷問道：「那你跟著這個老男人到底能得到什麼好處，他能給你什麼？你就甘願當一個小三？」

    「那麼跟了你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蘇萌反問道，「當小三怎麼了？小三有人給買房子、車子還有名牌的手飾包包？這些你能給我嗎？」

    費凡語塞，他這才看到，對方身上穿的，戴的似乎都不一樣了，應該都價格不菲，這麼一打扮還真不像以前的蘇萌了。此刻的蘇萌在這身所謂名牌的裝扮下顯得更具有女人味。

    果然，泡妞跟找女朋友一樣，也是需要資本的。尤其是像蘇萌這種看重物質的女人，一身名牌就不惜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都出賣了。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費凡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最終露出了一絲苦笑。

    見費凡不說話，蘇萌勾了勾嘴唇，不屑的冷哼一聲：「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小職員罷了，平時卻只是個只知道泡在遊戲裡的**絲男。除了遊戲你一無是處！就是再過一百年，你也是一**絲，永遠也擺脫不了這副窮酸樣！跟你在一起我得倒霉一輩子。自己好自為之吧！」

    ……

    伴隨著耳邊汽車的轟鳴聲逐漸遠去，雨也下的更大了。

    費凡呈大字躺在冰冷的地上，任由傾盆而下的雨水沖刷著自己。涼透肌膚的感覺卻讓煩悶的心情變的冷靜了不少。

    雖然蘇萌的話有些刺耳，但也說的沒錯，兩人其實根本算不上男女朋友的關係。費凡仔細回顧了一下，在這短短半個月的相處過程中，雙方也沒發生過什麼過分親密的動作，充其量也就是拉拉手的程度。主要是初戀中的費凡還放的不是很開，沒有展開過於猛烈的攻勢，這也是這段感情進展緩慢的一個重要原因。

    蘇萌是半個月前進入公司的新員工。來的第一天清麗秀氣的外表和溫柔恬靜的氣質吸引住了費凡，應該說蘇萌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孩。

    而一開始，初來乍到的蘇萌是那麼的文靜矜持，跟別人說話臉蛋都會紅的那種。可是只過了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就彷彿突然換了個人一樣，變得勢力、拜金，甚至有些放蕩了。

    回想起剛才那副場景，費凡的心中難免還會感到一絲的刺痛，畢竟這是他的第一段感情，而且又是他喜歡的女孩。沒有想到的是這段充滿美好憧憬的初戀卻以這樣的結局而草草結束了。

    不過難受歸難受，蘇萌的話還是讓費凡感覺到警醒。在這個猶如大染缸般的社會裡，錢和權一直都是主導一切的資本。沒錢沒權就只能忍氣吞聲的活在階級的最底層，沒有人會同情你、可憐你。可試問誰又願意甘願在社會的最底層過活一輩子呢？

    此刻，費凡的心中頓時有一股強烈的氣焰在湧動。他渴望成功，渴望變強。只是前途一片黑暗，未來的方向在哪裡？未來的道路在何方？

    他不知道。

    事實上，現實中的費凡只有在那個虛擬的遊戲世界裡才能找回屬於自己的優越感。可是遊戲玩的再好能當飯吃嗎？能娶著老婆，能養家餬口嗎？

    目前為止，似乎還不能。但是除了平時日常的工作，遊戲幾乎是他生命的全部，費凡不知道除了遊戲自己還會什麼，自己還能幹什麼？

    費凡終於開始有些抓狂了。

    ……

    不知道什麼時候，雨好像停了。

    費凡的腦袋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猛然間，一記炸雷似的巨響響徹耳邊，費凡驚恐的睜開眼睛。只見四個身著黑衣，身材魁梧，像是施瓦辛格那種的彪形大漢正從一輛黑色的大車裡衝過來，二話不說，手腳麻利的給他的嘴堵上，頭上蒙上了黑布，就這樣被綁架上了車。

    是遭到綁架了嗎？尼瑪！這不開玩笑呢嗎？費凡哪經歷過這樣的場面，頓時腦袋裡就蒙圈了。好不容易反應過味兒來，還沒掙扎幾下，就覺得頸後一痛，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費凡迷迷糊糊的感到一些意識，可是眼前仍然是漆黑一片，就感覺雙腳凌空，雙臂還被人架著，四周不時吹來嗖嗖的冷風，就像是地獄一般陰森恐怖。被混混怎麼打都不會喊的費凡此時才想大聲呼喊，無奈嘴被封著，只發出嗚嗚的聲音。伴隨著耳邊聽到一些類似氣壓式自動門的開啟關閉聲，隨即就感覺渾身一涼，身上的衣服被莫名的剝了個精光。

    幾隻孔武有力的手粗魯的按他躺在一張冰冷的鐵床上，足可入髓的冰冷使他大腦突然清醒過來，下意識的在心裡升騰起一股反抗心理，只可惜還沒等他怎麼掙扎，四肢立刻就被堅韌的皮帶綁的死死的。

    剛被綁定，四周突然迴盪起一記清亮的女性語音播報聲。

    「編號hkc01號，代號尖端者。實驗目標01已就位……」

    實驗目標？難道……難道這個實驗目標就是我嗎？

    費凡發覺自己似乎成為了某項不明實驗的小白鼠，眼前的黑暗使得他內心的恐懼愈發的強烈了，於是他開始拼了命的掙扎，只是這一切都是徒勞。

    「麻醉系統已啟動……」

    緊接著，四肢猛然傳來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險些讓費凡痛的昏死過去。

    「麻醉程序完成，正在等待系統的下一步指令。」

    「尖端發生器已經進入運行狀態，系統已經進入自動調節狀態，1秒鐘後將正式啟動……」

    「gr維爾反應程序已經進入自檢狀態，1秒後將自動進行最終自檢……」

    「阿爾發一號，二號，三號電磁脈衝發生器已啟動成功，等待主機回應！」

    「系統進入程序倒計時，程序啟動還有三分鐘時間……」

    語音播報聲突兀的迴盪著，費凡逐漸感覺眼皮變得愈發的深重起來，似乎是什麼麻醉系統起作用了，看來這小白鼠是當定了。

    「尼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費凡在意識消失前心底鬱悶的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