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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前朝金粉 77 洩慾 文 / 紫陌

    77洩慾

    蕭摩訶血紅的雙眼直勾勾的瞪視著任仙姝,餓狼撲食一樣迅猛的撲來。()

    任仙姝靈敏的微微閃了下身子,蕭摩訶撲空,挫敗地倏然爬起目光鎖住任仙姝,沙啞的聲音說:「夫人,快來!你躲不掉,你是我的。」

    任仙姝被嚇壞,蕭摩訶此刻的面容就猶如發情的公獸,她就如一隻懦弱的羔羊在荒野奔跑。雖然她明白掙扎逃脫都是徒勞,但還是竭盡了氣力在躲閃。蕭摩訶是武將,征戰沙場萬夫不當之勇,擒拿一位弱質女流不在話下。

    任仙姝被他擒住時,蕭摩訶血紅色的舌頭在唇邊一叢遒勁的亂草中掃巡一圈如在示威,嘿嘿笑了說:「夫人,欲迎還拒,末將喜歡這個滋味。」

    猶如面臨一場酷刑,任仙姝如進了牢獄,不知道何時就要過堂受刑一般,她高聲的哭泣引來不知內情的下人,誤闖進來被春意融融的景象驚呆,羞得轉頭就跑。任仙姝長髮瀉灑在案桌下,身子被蕭摩訶發洩仇恨般的侵蝕,粗重的呼聲在屋裡徘徊,天旋地轉的屋頂,交首鴛鴦燈燭光跳躍,任仙姝閉上眼,不忍看那張黑熊般醜惡的大臉和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齙牙。

    任仙姝徹底絕望了,蕭摩訶對她好的時候無微不至,發洩**時對她凶狠如狼,她不能說蕭摩訶是壞人,蕭摩訶不過是一位武夫,還是一位軍中的英雄,提點數十萬大兵的將軍,但他對女人卻冷漠,絲毫不懂得惜香憐玉,他粗俗無禮,甚至舉止猥褻得令她噁心。任仙姝越來越難以忍受蕭摩訶的粗魯無聊,難以忍受蕭摩訶平日對房事的冷漠,忽然興致高起時對她肆意非人的折磨。

    伺候任仙姝的魏媽媽悄悄透露給她說,蕭摩訶將軍前兩位過世的妻子都不長命,尤其是去年過世的那位夫人,次次同房後就會大病一場,吃了不少補藥也不見好,年紀輕輕就去了,聽說蕭將軍的身子有病,所以他的女人都會被他的「病」折磨死。

    任仙姝想在多問,魏媽媽就不肯再多說,任仙姝越想越心驚膽戰,又無從去訴說委屈。

    這天天林寺有法會,信男信女紛紛去祈願祈福,任仙姝也懇請蕭摩訶允她去進香,蕭摩訶不假思索的答應了。

    青翠的山谷中,鳥語花香,任仙姝自從父親去世,很久沒有閒情逸致去欣賞山野的風景,再沒了父親帶她這個掌上明珠泛舟溪上的愜意日子。

    她的馬車在半途折了車輻,焦慮的停在路旁時,遇到了一隊進香的車馬。

    僕人去求援,縱馬過來的白袍少年令她眼前一亮。

    羅藝,如何這麼巧在山野中遇到了羅藝,他依舊的英姿颯颯,跳下馬的動作都十分的瀟灑。

    任仙姝同羅藝對視時,他帶了人幫忙換車輻,俊朗的容顏帶著魅人的笑,令任仙姝心頭一緊。

    她想了許久,不知道該對羅藝說些什麼,羅藝一頭熱汗的同僕人們為她更換車輻,嘴裡還同她在玩笑。

    任仙姝想,雖然有緣無分,就是見見這個曾經令自己心儀的男子也是佛祖的垂憐了,或許她可以如此默默的喜歡羅藝,不必在乎羅藝心中是否有她的存在。

    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小哥哥,你還沒有忙妥嗎?」

    車上跳下一個娉婷嬌美的女子,清純脫俗,帶著一種高雅貴氣,提了淺湖色的裙衫跑來,如一朵含苞未放珍奇的花苞,而她則是殘花敗柳之身。一種莫名的自卑令任仙姝不敢見人,車輻換妥後,任仙姝連一聲謝謝都沒有勇氣說,倉惶的逃避了,她沒有去進香,轉道回府,鎖了房門獨自垂淚。

    秦太宰府逢了一年的中秋,請來秦太宰的弟子學生們攜了家人來小聚。

    後花園內張燈結綵,各式的宮燈高低懸掛,桌上擺滿綠意茸茸的毛豆,紫紅色的雞冠花做映襯,一疊疊酥軟的月餅印著吉祥圖案擺在果碟中。

    羅藝嘴裡叼著一塊月餅,嗚嗚的聲音指揮著家人踩了梯子懸掛走馬燈。

    身後一聲乾咳,羅藝慌得回頭,口中的月餅掉在地上,一隻灰色短毛的小狗躥來,一口叼了他掉下的月餅逃跑而去。

    羅藝背了手,訕訕的目光掃了一眼大哥秦彝,抱怨而理屈的說:「大哥,嚇死人了。」

    「你又不是天狗,怎麼叼了月餅?還有沒有點大家子弟的規矩?爹爹看到又要訓斥。」秦彝永遠是這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和強調,羅藝撇撇嘴嘟噥:「天狗吃的是月亮,又不是月餅,是你家的死狗搶了我口裡的月餅。」

    話音未落,灰色的小狗搖了尾巴撲向主人秦蕊珠。

    秦蕊珠抱著那只肥胖的垂耳兔,是羅藝為她「尋回」的。為此她對羅藝虧欠了這份人情,對羅藝不得不客氣一些,如今家中唯一仇視羅藝的只有秦老夫人。老太宰秦旭也有高招,他會查看羅藝的飲食起居,一旦發現了羅藝的衣著吃穿遜於兒子秦彝,就會毫不猶豫的拿秦彝試問,老夫人心疼兒子,自然不敢太明目張膽的虧待羅藝,由此羅藝在府裡的地位可見一斑。

    羅藝沒有讓秦太宰失望,他替秦太宰帶兵當先鋒去征戰亂軍,去抵擋敵寇,群雄四起的戰亂中,羅藝成為不可獲取的驍勇之將。秦旭有意的栽培,蕭摩訶對羅藝的信任,令羅藝在軍中聲名赫赫,無人不知道他的武藝超群,謀略過人。

    只是一回到家裡,他就是個十足的頑童,除去了太宰秦旭沒人能震懾他,次之就是大哥秦彝的話羅藝還能聽進幾分。

    秦蕊珠精心的指點著丫鬟們插花,她向宮中的嬤嬤們學過花術,喜歡用各種普通無奇的花插出婀娜多姿的形狀。任仙姝則又是為插花好手,據說是扶桑國的一位大師曾經指點過她的花道,令她精於花藝。這人秦老夫人特地請了老太宰的學生蕭摩訶攜夫人同來赴宴,並且邀請蕭摩訶的新夫人早些來府裡,指點女兒秦蕊珠插花。

    羅藝掉了口中的月餅,嘴裡叼了一根刺瓜,邊走邊順手故弄著秦蕊珠精心的插花。

    他拔起一根雞冠花,秦蕊珠驚得阻止他,二人就在花園裡鬥氣嘴來。

    秦蕊珠微翹了小嘴,氣惱地爭辯:「爹爹吩咐插花來招待客人,可沒說一定要用什麼花。百姓家過中秋,歷來用雞冠花和毛豆。」

    「鬼話!那是貧民小戶家用雞冠花,招待朝中的大將,用雞冠花就是寒酸。平民小戶人家逢年過節穿麻布綵衣,你也穿嗎?」

    秦蕊珠羞紅了臉爭執道:「你是強詞奪理,以為你是什麼人物嗎?不過是個市井的無賴,被爹爹收養為了義子,娘說過,怕是你當年窮得沒褲子穿,到了秦府反講究起來了。雞冠花又如何了?雞冠花怕是你過去過節都插不起呢!」

    秦蕊珠哼了幾聲插了腰,沒了淑女的模樣,羅藝氣惱的罵:「我去告訴爹爹得知,讓爹爹去責罰大哥。」似乎給爹爹告狀遷怒到大哥身上是羅藝報復秦蕊珠和秦夫人的最佳方法,蕊珠立刻急惱了攔他:「你無賴!」

    羅藝手中的刺瓜扔向腦後得意地說:「我就是無賴了!」

    身後一聲驚呼:「哎呀!」

    羅藝和蕊珠回頭,任仙姝正尷尬驚惶的立在那裡,刺瓜正打在她額頭,打花了鵝黃脂粉點點暈開。羅藝伸伸舌頭,忙去賠禮,同任仙姝對面。

    「是嫂夫人?」羅藝笑了,任仙姝尷尬的一笑輕服一禮,蕊珠過來拉過她離去。

    羅藝不知道因何任仙姝看來憔悴了許多,蕭大哥是一位多麼忠勇的將軍,善良的好人。

    酒席宴上,任仙姝身邊席地而坐的蕭摩訶大口喝酒,酒水順了絡腮鬍須流下濕了前胸,毫不介意,他大口吃肉,吧唧著嘴發出令人厭惡的聲響。而秦旭身邊的兩位公子秦彝和羅藝都是一身素雅的衫子,文靜優雅的舉止,替父親為諸位客人敬酒。任仙姝不時偷看羅藝,羅藝卻沒有去看她。

    酒過三巡,秦太宰吩咐羅藝吹簫為眾人助興,小姐秦蕊珠撫琴一曲,那份琴瑟和諧令任仙姝羨慕不已。

    羅藝的優雅出眾同蕭摩訶的粗俗是一種天上地下的對比,任仙姝喝幾口小酒,借酒澆愁,心頭燥熱難耐,更難以忍受蕭摩訶的粗俗,她靜靜起身,借口去小解,獨自來到荷塘邊賞月。徘徊在竹林旁,酒意微醒,身邊傳來一個聲音:「怎麼獨自在這裡?」

    她淚眼回眸,又見到了他,容貌俊美如玉,溫存的話語令她春心蕩漾,任仙姝終於忍不住心頭的鬱悶,哭了捶打他的胸口失態的嚷道:「誰讓你多事去管我?誰讓你多事去叫我攔御駕?誰讓你多事?讓我嫁了這個不人不鬼的東西!」

    羅藝驚駭了,任她捶打幾下拉住了她的腕子,任仙姝順勢撲在他的懷裡痛哭失聲,嬌滴滴的哭道:「羅公子,可能再救我出深淵苦海?救我,一定救我!」

    羅藝驚得不知所措,但禮儀令她將任仙姝推開,捏了她的肩頭保持了一臂的距離,詢問哭得抽噎的任仙姝:「你怎麼了?我哪裡害到了你?」

    任仙姝哽咽著淚眼望著羅藝,堆出了笑意,那些事她一個女子如何去啟口?她用柔荑輕撫了羅藝的面頰,那肌膚柔潤細膩,那麼動人。

    「我只是,我只是想……想你。」任仙姝恨自己言不及義,恨自己見到心愛的人卻沒了話語。

    羅藝微驚,他慌得鬆了手,但是仍是自然的說:「嫂夫人,莫不是蕭大哥同嫂嫂爭月餅吃紅了眼?待小弟去替嫂嫂出氣。」

    任仙姝一陣失落,羅藝一定是拿她當做是那種輕浮的女人而迴避她,其實她只是想看看他的容顏,這優美的容貌她要刻在心間,每當她的身體被那個黑熊般噁心粗暴的男人強迫佔有時,她就虛起眼,令眼中的游光忽略那個噁心的容顏,讓眼前出現羅藝俊俏的容貌。她對他已經癡迷難忘,他卻一無所知的取笑她。

    但尋她而來的蕭摩訶的身影很快出現在她的視線裡,不知道蕭摩訶何時立在的眼前,只是兀立在那裡含怒的瞪著她和他。

    她被蕭摩訶擒去速速的退席,回到府裡又是一陣暴雨催花,她被蕭摩訶痛責一頓,衣衫不整的推到庭院罰跪。羞辱不堪的她哭了掙扎了要回房,卻被蕭摩訶緊鎖了房門,庭院中過往的僕役指指點點,她羞得啜泣了將頭深深埋在雙腿中。

    羅藝不知因為何事,被父親喚去了書房。

    大哥秦彝垂手立在一旁,看他的眼神都是恨鐵不成鋼。義父陰沉著臉,桌案上放著兩股擰在一起的籐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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