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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前朝金粉 79 紅顏禍水 文 / 紫陌

    79紅顏禍水

    任仙姝身體上有一股淡淡的素馨花的香氣,令皇上癡迷在她的玉手和粉頸間。張麗華妒火中燒,又哭又鬧多次,皇上表面哄她,但是還是吩咐將任仙姝留在宮中數日,陪寧遠公主插花。蕭摩訶沒有反對,他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原委,自當是皇上和貴婦對任仙姝的格外賞識,就將妻子留在了宮內。

    張麗華始料未及的是任仙姝對皇上半推半就的態度,她本以為任仙姝是為貞烈的女子,是那種從一而終的女人,雖然蕭摩訶對她粗暴也乏了情趣,但是任仙姝是那種德才俱佳的才女,是不會因這些還越了禮法,但是她估算錯了。

    當她清晨醒來,揉揉睡眼發現皇上已經不知何時離去時,錦衾香枕間只剩她一人,她詢問的目光問小宮女,小宮女回稟道:「前方有八百里加急的快報,皇上去了御書房處理政務,見娘娘睡得沉酣,就沒有打擾。」

    張麗華打個哈欠,掩口細思暗怪自己睡得太沉,見皇上的龍袍還搭在衣架上,就取了擁在懷裡,自己簡單的梳洗,雲髻慵懶的就像御書房而去。皇上曾經說,他最喜歡她清晨甦醒時那雲髻倭墮慵懶的睡眼,頰邊帶了淡淡的體息。

    她來到御書房門口,坐在殿旁石階上打盹的小黃門太監一見她如見了鬼怪掉頭就跑,匆忙間還掉了一隻靴子。張麗華預感到不妙,喝住了小黃門,聲色俱厲的訊問,才知道任仙姝在御書房伺候皇上筆墨,心頓時跌入了深谷一般沒了著落。張麗華來到御書房,曼羅香熏得人飄飄欲仙的感覺,只是她聽到了一陣陣的嬌喘聲,和皇上粗重的呼吸。張麗華的八寶花繡鞋一隻埋進了門,一隻在門外,她愕然的頭腦發沉,沒想到皇上不過在這短短的時間就瞞著她愛上了旁的女人,而且那個女人是曾被她玩於鼓掌中的任仙姝。一種無名的怒火,張麗華難以遏制這股怒火的蔓延,她正要如許多女人一般撲上去抓了任仙姝的頭髮將這個賤人扯過來扭打,走了幾步就改變了心思。張麗華溫笑的靠近,靜靜的立在那裡看著偷歡的皇上和任仙姝。皇上毫無察覺,是任仙姝從龍書案上倒垂下的頭倒望到張麗華,慌得如小鹿發現了獵豹,掙扎了欲起身,被不明就裡的皇上又嬉笑著按回到龍書案上,溫聲說:「哪裡跑?」

    「姐姐,姐姐怎麼來了?」任仙姝結結巴巴地說,皇上逗弄她說:「就是蕭將軍來了,朕也不放你。」

    張麗華悵然離去的背影被陳後主看到,他這才慌得捨棄了任仙姝衝去拉住了美人張麗華,張麗華望著宮牆的殿瓦落下淚來,卻含蓄大度的說:「只要皇上喜歡,蕭將軍不介意,臣妾樂得多個姐妹替臣妾照顧皇上。」

    陳後主多了幾分愧疚,沒想到張麗華如此的善解人意。

    逢了大隋的兵馬有異動,太宰秦旭進諫皇上不得不防。

    陳後主卻醉心在美人懷中,整日花天酒地不聞外事。邊境快報將隋兵入侵的消息稟奏朝廷,無人上下,只有秦旭和僕射袁憲堅持要皇上派兵防禦。陳後主哪裡肯聽,嘲笑太宰是過慮,對大臣們說:「之前那麼多軍馬接二連三的來進犯,不都被我們大陳的精兵強將抵擋回去?」張國舅藉機阿諛說:「我們大陳有長江天險隔斷南北,隋軍進犯難道是鳥插翅能飛過來?肯定是守邊關的將領誇大言辭,想多報些功勞。真要是有敵人打來,臣正好領兵出征,當個大將軍威風一番。」

    文官們都被逗笑,武官憂心忡忡。陳後主依舊飲酒作樂,不理國事。他下令建大皇寺,裡面打造七級浮圖,沒想到工程沒完工一場天火焚燒了寺院,太宰秦旭預感到不祥,再去勸諫,陳後主煩躁地說:「不過是失火,不要妄加猜疑。太宰是老了。」

    但畢竟不好太薄太宰秦旭的顏面,勉強依了太宰的安排,派蕭摩訶去出征邊關鎮守,查看各究竟。其實陳後主心裡有打算,任仙姝每日提心吊膽怕丈夫看出破綻,蕭摩訶一離開京師,真是一舉兩得。

    這之後張麗華主動安排任仙姝來皇宮伺候皇上,當了陳後主的面對任仙姝體貼入微,就連入浴的溫湯中都是張麗華親自去調羊乳灑上親手從後花園摘採來的鮮花瓣。陳後主感動了,幾次他拉過張麗華的手愧欠地對她說:「麗華,仙姝她的境遇很淒慘,是朕一念之差錯將她配給了蕭摩訶這個武夫。朕只以為蕭摩訶為人耿直憨厚,沒想到竟然是個不知道惜香憐玉的粗魯之人,你是沒見到仙姝被他折磨成什麼樣子,世上的女子真沒有比仙姝更可憐的了。」

    張麗華只是附和的慨歎,落下幾滴淚說:「都是臣妾的罪過,只想了他替家兄贖罪,給妹妹嫁個體面的人家,不想蕭將軍不解風情,怠慢了妹妹。」

    心裡再咬牙切齒,表面上還要雍容大度的對待任仙姝這勾引皇上的賤人,張麗華心裡尋思著對策。

    任仙姝同皇上耳鬢廝磨的日久,也不似先時那邊懼怕皇上,平日裡尋歡時,任仙姝開始向皇上告狀,說出張麗華兄妹的陰險和心機深沉,但皇上面露不悅,起先不置可否,後來將這些話轉述給張麗華去發洩。

    「誰知道任仙姝竟然是個多舌的妒婦,朕真是白去心疼她了。愛妃對她這麼體貼視同姐妹,她竟然不知感恩戴德,還詆毀愛妃。」陳後主為張麗華不平,張麗華溫婉的勸他說:「女子的心性多半是這樣,皇上姑妄聽之罷了。仙姝妹妹心氣高想專寵,臣妾就讓她幾分罷了。」

    自皇上同任仙姝廝混,張麗華就不許皇上再貼近她,偶爾皇上尋來,她也有意的推三阻四轟了他去尋任仙姝。張麗華每日都是精心的裝扮自己,眉目生動可人,令皇上只可遠觀,不能褻玩,一來二去,皇上反對任仙姝沒了先時的胃口,漸漸去巴結張麗華。

    自陳武帝開國以來,以至到了陳後主的父皇宣宗皇帝,宮廷陳設及平日的裝束頗為節儉。但陳後主認為這有失帝王的威嚴,就在臨光殿前大興土木,建了臨春、結綺、望仙三座數十丈高的高閣。沉檀香木雕刻的窗牖,浮華的牆壁金玉珠翠裝飾巧奪天工,珠簾羅幕低垂,八寶香帳珍奇古玩,古今罕見。閣下修建了池塘小橋,從全國移植各自奇花異草栽種園內,微風送吹,香飄數十里。陳後主住進臨春閣,賜給張貴妃結綺閣,安置任仙姝同龔貴婦住入望仙閣,樓閣間復道行空連接如長虹臥波。張麗華喜歡臨軒獨坐梳妝,長長的烏髮垂拖在地上,倚欄遙望如寂寞的廣寒宮仙子臨凡,高高在上。陳後主沒想去接近張麗華,張麗華就推脫讓皇上去寵幸任仙姝,聲稱若是她承歡皇上,會惹得任仙姝不快。陳後主對任仙姝的厭惡就多了一分。

    春草綠,百花謝,春盡時御花園風景無限,陳後主在百花亭賞月撫琴,荷塘裡飛過一隻雁,驚得任仙姝心驚肉跳許久。

    陳後主來了興致,做了一首《夜亭度雁賦》:

    春望山楹,石暖苔生。雲隨竹動,月共水明。暫逍遙於夕徑,聽霜鴻之度聲。

    度聲已淒切,猶含關塞鳴。從風兮前侶駛,帶暗兮後群驚。帛久兮書字滅,蘆束晰斷銜輕。行雜響時亂,響雜行時散。

    已定空閨愁,還長倡樓歎。空閨倡樓本寂寂,況次寒夜搴珠幔。心悲調管曲未成,手撫弦,聊一彈。一彈管,且陳歌,翻使怨情多。

    任仙姝感慨皇上的琴曲彈得好,詩賦得詞藻曼妙,一時興起拿了樂工手中的簫去同皇上和奏,卻聽得一聲撕裂的琴聲,陳後主掃興的打住音,起身歎氣拂袖而走,任仙姝落寞的按簫管進退不是。張麗華在一旁笑笑說:「妹妹操之過急了。」

    任仙姝看出了皇上對她已經沒了先時的柔情萬種,反如穿剩的衫子急於拋棄,她又不敢回到丈夫身邊,一來做賊心虛,二來懼怕蕭摩訶不知何時就會暴雨摧花令她生不如死。

    就在這時,任仙姝有了身孕,太醫診出喜脈時,陳後主欣喜不已,一時興起,許諾任仙姝要接她進宮,封她為貴妃。張麗華為此憂心忡忡,母憑子貴,若是任仙姝產下龍子,一切就另當別論。她自己生了一個龍子會稽王陳莊,這成了她的心病。雖然皇上又許多兒子,但是皇上沒有立太子,皇長子吳王陳胤的母親也是孫姬,地位低微也不得皇上寵信,加之她自有了龍兒,就幾次略施小計算計了一下吳王陳胤,害得皇上對陳胤多有責備。她無非是為了自己的兒子陳莊能繼承皇位,當上太子,可惜兒子陳莊絲毫沒有繼承她的美貌和父皇溫和的性格,生得如他舅舅一樣的醜陋,造成他性格暴戾。會稽王陳莊年少時,就脾氣古怪,稍有不順就責打太監宮女,曾經嫌棄燭光太暗,將蠟燭油潑在宮女的臉上,也因為太監勸阻他不要酗酒鬧事而拔了燭台上的鐵簽扎進了太監的眼中。皇上立太子的想法就這麼淡去了,雖然皇上沒有立莊兒為太子,但是心裡還是寵愛莊兒的。其餘的皇子基本被她替莊兒剷平,如今任仙姝又懷有身孕,若是又是一皇子,豈不令她頭痛?

    (今晚還有一更,稍後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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