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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誰主沉浮 99 劍拔弩張 文 / 紫陌

    99劍拔弩張

    單雄信的目光停在了羅成身上,他上下打量著羅成,面上滿是怒氣。

    他幾步上前指了羅成氣得說不出話,不等他開口,身後的兄弟們立時圍擁而上,大喊著:「這個小毛賊竟然在這裡!」

    秦瓊已經覺察出有幾分不對,猛轉身去看表弟羅成,他卻悠然地坐在石桌旁握了一把小泥壺,倒了茶自斟自飲的自得其樂。秦瓊是最知道自己這個表弟的,沉了臉問他:「成兒,可是你惹了什麼禍事?」

    羅成得意地笑笑過做糊塗地反問:「表哥這話好沒個道理,羅成這些日就沒出過家門,如何去惹到這個黑炭頭?」

    單雄信大罵道:「小娃娃,爺不同你計較,你反是得寸進尺了!」

    上前就要去打,一堆兄弟們湧上劍拔弩張。

    「二哥,稍安勿躁,羅成是我的表弟,如果有得罪二哥的地方,二哥包含,秦瓊先在這裡賠罪了。不過,二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的表弟,是了是了,都要忘記了,你如今攀附了高枝,是北平王府的表殿下,身份尊貴不同了,哪裡還和我們這些綠林中人為伍?」

    單雄信明顯是氣話,秦瓊咽口氣無奈地陪笑勸道:「二哥說來聽聽,也讓叔寶好為二哥主持個公道。」

    一打聽,才知道是單雄信的手下聽說了從北邊來了一隊官府的人馬,一路上頗為張揚,拉了幾馬車的金銀細軟,一路上神氣活現,還竟然有人向山谷裡喊:「這山裡的強盜到躲哪裡去了?有財過路竟然沒人有膽量來劫了嗎?」

    單雄信初聽兄弟們來稟報此事,囑咐手下人小心不要輕舉妄動,會不會是官府在擒賊用些誘敵深入的計策,等了他們自投羅網。他主管綠林,手下各個山頭的兄弟們都在他的綠林名冊,但是有些兄弟雖然尊敬他這個大哥,還是不免匹夫之勇喜歡鬥狠妄動。

    他派去的探馬觀察過幾天,不見那些官府的人馬有什麼異動,跑回來告訴單雄信說:「為首的一個小將是個娃娃,肯定是官府布了**陣。」

    單雄信又派人打聽這個猖狂叫囂了來到他地盤的是哪路的人,探報回來說,看了旗旛是幽燕九郡的北平王羅藝的旗號。單雄信的手下有在官府中的眼線,對他說,如果是北平王的人,應該不可怕,這裡是靠山王楊林的地盤,羅藝和楊林不睦,朝野上下都知道。

    單雄信才放了心,猜想或許是北平王到靠山王的地盤來挑釁生事,不過是路過他的山頭。手下們卻在大罵這小娃娃也太猖狂了,一路上都在言語挑釁,想教訓教訓他給他點顏色看看。

    單雄信起先聽並不介意,後來聽來聽去,覺得此時蹊蹺,怎麼還有人盼望被劫持?肯定是誘敵深入之計。他當然不想當了北平王和靠山王權利之爭的墊腳石,自然就吩咐手下人靜觀其變,不想擅自行動。

    到了第二日,單雄信幾乎都淡忘了這個事,清晨依舊去鎮上的攬月酒樓去和朋友喝酒,就看到了樓下一匹毛色光滑亮澤的白龍馬拴在一棵歪脖柳樹上,在拴著的各色馬匹中顯得出類拔萃的惹眼。他忍不住走近前去看,那白龍馬灰灰叫著前蹄奮起,單雄信機敏的跳後一步,歎了句:「好畜生,有靈性,是匹好馬。」

    這時身邊的嘍囉低聲提醒他:「二員外,這匹馬的主人,就是那個白臉小娃娃,打傷我們兄弟罵我們綠林無人的那個北平王帳下的人。」

    單雄信「哦」了一聲,心想馬在,人也該跑不遠,四下去看,就見酒樓上窗旁幾名錦衣玉服的少年,其中一為白袍的公子格外的引人注目。

    單雄信在樓下,抬了頭仔細地觀看,這個娃娃生得俊俏,五官美得讓人過目不忘。只是眉目間存了傲慢和驕縱之氣,讓人看了心裡多少有些不快。

    單雄信同義弟王伯當嘀咕說:「伯當,你看那個娃娃,若他真是北平府的人,生得這般模樣,估計也是個什麼近臣禁臠之流,不足為慮。不過若是說他的武功好的令我們的兄弟望塵莫及,我看這是托辭。這些年許多老弟兄們金盆洗手,想見好就收圖個晚年安逸,我也沒去攔。如今看來,真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下面的兄弟竟然弱得拳腳功夫漸漸退步,如今就連遇到一個白面小娃娃都要敗北,簡直丟盡我綠林的臉面。

    單雄信一身銅色的珠光緞袍,頭上英雄巾上斜墜了一個紅色絨球,生氣時那絨球一顫顫的,手下就知道他心頭不快。王伯當也點頭說需要好好整治一番。

    正在此時,樓上的人忽然異動,門前門外無數的兵卒湧來,吆喝著將酒樓團團圍住。

    單雄信平日同官府井水不犯河水,雖然不畏懼,也怕沾染他們。

    定了定神,單雄信面對用鋼刀指著他鼻尖的北平府的手下問:「因何要攔住我的路?」

    「瞎了你的狗眼不成?我們小王爺押壽禮來濟南府,怎麼路上就遇到了強盜要來劫財?幸好我們小王爺武藝高強,深謀遠略,想到這裡的毛賊回來這麼一手,巧計讓那賊子偷了假的去。但是趕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就瞎了他的狗眼!」

    單雄信更是不解,這些士卒口口聲聲說是盜賊來劫財,還是劫北平王府的,這不大可能。他已經囑咐過兄弟們不可妄動,以免中計。如今聽了北平王府的士卒的話,又不無道理,心裡更是嘀咕,若是他的手下來劫財,如何也不讓他知曉?

    還在猶豫,就聽門口一陣大罵聲:「有本事就殺了爺爺,爺爺不怕你!」

    單雄信一聽聲音就嚇得面色大變,是龐龍,是他在二龍山放的一個兄弟。龐龍平日對他的話馬首是瞻,而且幾次危機時刻救過他,是個老人。難道是有人冤枉龐龍,陷害他?不然龐龍如何會如此妄動?

    龐龍邊嚷邊跳地被綁縛過來,這時他看到了單雄信,單雄信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對,龐龍撲過來跪倒嚷著:「二哥救我,二哥!」

    單雄信相信了,定然是龐龍闖了禍事。

    「你做了什麼?」單雄信問。

    「二哥,也不瞞二哥了,我們聽說這客棧裡從北平來的這位客官可是帶了大筆的財寶路徑我們的地頭。二哥,有錢不賺是王八,更何況是這麼個王府貴公子的錢,我就想去試一試。誰想到中了計了,我們打開箱子一看,是空的,想逃,就被擒獲了。二哥,二哥救我。

    出於綠林的規矩,單雄信不能袖手旁觀,他是身份不允許。

    他坦然地走前幾步對押解龐龍的人說:「且慢,龐龍是我兄弟,他有了什麼錯,我這個當大哥的承擔。」

    「你承擔?你話能高過我們小王爺嗎?你若是他興兄弟,就是同夥,一起受俘吧!」

    單雄信壓了心頭的怒火,山東境內他一言九鼎,官府都要給他幾分薄面,沒睡敢對他吆五喝六的,如今北平府一個嘍囉說話都這麼的狂傲,激發起他心頭的怒氣。

    「帶我去見你們小王爺!」單雄信說。

    眼前的人一聲冷笑,譏諷道:「我們小王爺可是你隨便見的?」

    正說著,手下的人就拖走了龐龍到庭院正中,將龐龍的手放在一口小鍘刀下。

    那是口割莊稼的鍘刀,但是鋒芒無比。

    龐龍被按跪在了庭院中,雙手被放在了石桌上,眼見那口明晃晃的鍘刀就要落下,龐龍嚇得失聲哭求。

    單雄信雖然心裡罵龐龍過於愚蠢魯莽,而且看他已經哭天喊地嚇得雙腿打顫,單雄信就去阻攔,這時樓上那些喝酒的公子停了手中杯,探頭向這邊望,單雄信不想多去糾纏,親自去求情,卻見那位小王爺就在樓台上輕蔑地說:「你是他的同夥嗎?如今朝廷正在捉拿盜賊,是賊就該被斷手!」

    單雄信心想這個雛兒果然不懂綠林的規矩,但也只得忍氣吞聲。

    可是羅成太欺負人了,不但不肯給面子,聽說他是綠林中人,就對他鄙薄地奚落,單雄信一惱,就同他打了起來。過了幾招,單雄信才發現這位小王爺果然非是凡品,

    身手敏捷,拳腳耍得密而無縫,纏得單雄信只有抵擋的功夫無法進攻。

    單雄信攔了他說:「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的兄弟犯了錯,也是疏忽,小王爺勿怪。你果然軋了他的手,讓他日後如何做活?如何為生?」

    羅成冷笑一聲說:「賊人也配和本殿說話?」

    單雄信要救兄弟,即使是龐龍犯了錯,但是畢竟他做綠林大哥的要護了手下。羅成不肯放人,因為他千辛萬苦要找個綠林的盜賊見識一下。

    羅成一笑提議說:「也好,你若是這麼說,不妨我們就比試一番。聽說你是綠林的總舵主,想必武功不錯。這樣,你帶了人馬提了槍去東門外的草場絕一高低。如果我勝出了,就無奈了,你的兄弟只有依法斷了手,是對他做賊的懲戒;如果你勝出,人你帶走,我不再追究,公平吧?」

    單雄信心想也只好如此,畢竟同他比武的是北平王羅藝之子,而且聽說過北平王一桿羅家槍舞得出神入化,在沙場上有萬夫不當之勇,所以不能對他的兒子掉以輕心。可是龐龍的手不能斷,他不是小偷小摸,不過是想去懲戒這個目中無人的小王爺。若是龐龍在他眼前被官府的人砍斷了手,這是一個信號,日後兄弟們誰還會相信他這個大哥總盟主會幫助大家,誰又會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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