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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幾家歡樂幾家愁 文 / 一天風月

    東京某處。

    田中信雄拍案怒道:「早就知道本莊洋介那個廢物無用,卻沒想到竟然無用到這個地步,這麼好的機會都給他創造出來了,竟然都沒有把握住,虧我還對他寄予厚望。」

    田中明太站在他的身邊,點頭道:「是啊,不但我們給他提供傀儡人偶,池上町孝還在暗中給他創造環境,按理說應該萬無一失的事情,可偏偏就是讓他給辦砸了。真是可惜了老師費力作出來的那個傀儡人偶,連十分之一的功效都沒有發揮出來,就這麼廢掉了。」

    田中信雄道:「對方有伊籐八寶這個老妖怪,本莊洋介又是一次使用傀儡術,我可不指望本莊洋介失敗以後那個東西還能起作用。我最心疼的是經此一役,不但池上町孝這個埋藏在池上家的內應沒有了,玄武會怕也是要從此在日本除名了,池上家是不會放過他們的。我們的幫手本就不多,可惜了一桿好槍啊!」

    田中明太道:「玄武會本來就是我們選的一個替死鬼,它死了倒也沒關係,現在的問題是,池上家不可能不對這件事進行調查,我怕他們可能已經知道了真相,玄武會除掉之後,到那時我們就不得不直接面對葉月和池上兩家了。」

    田中信雄點頭道:「不錯,這也正是我最擔心的。」

    田中信雄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雖然說玄武會的滅亡已經無法避免,但是也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輕易的得手。玄武會有不少人才,如果池上家要對玄武會進行打擊的話,那麼最主要的目標無非就是一個本莊龍之介,對於其他人,他們最有可能採取的手段就是拉攏,如果這些人不能為我們所用的話,那麼也絕不能讓其他人得到他們,必要時……」

    田中信雄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陰狠,手上做了一刀切的動作。

    田中明太點了點頭。

    田中信雄又道:「現在的情況對我們是越來越不利。我們和松下家族的合作本就是建立在我們能夠成功的基礎之上的,現在失敗了,不能排除松下家族有拋棄我們的可能。絕不能讓松下家族拿我們當槍使,使過就算了,為了黑鷹的展翅高飛,看來現在,和松下家族聯姻的事情,必須要抓緊進行了。」

    田中明太眼睛裡閃過一絲陰冷,緩緩的點了點頭。

    田中信雄轉過身,看著窗外,喃喃說道:「而且,絕不能在松下家族這一棵樹上吊死,看來,博仁親王這棵大樹,也是要靠上一靠的……」

    就在田中父子進行這番對話的同時,中國南方某城市。

    田憾正坐在他寬大的辦公桌後。關鍵就在站在他的面前。

    田憾笑道:「根據唐琳從日本傳回來的消息,林奇現在在日本可是混得風生水起呢!」

    關鍵道:「是啊,不但成了蒼龍殿下,而且東瀛八秀已得其三,我看其他的幾個怕也難逃其手。」

    田憾道:「呵呵,是啊!不僅僅其他幾個女人,整個日本的經濟格局就此改變也說不定。不過,要達到這一步,我們必須給他一些必要的幫助才行,畢竟林奇一個人在日本孤軍奮戰,並不容易。」

    關鍵也笑道:「是啊,畢竟他要做的事,太大了一些,沒有人幫助總會很吃力的。現在是六大財團主導日本經濟,如果林奇能夠成功的話,那可就成了蒼龍殿下主導日本了。」

    田憾笑道:「當初他去日本的時候,我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一步。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我們就更應該走下去了。」

    田憾說完,兩人相視而笑。

    京都。

    某高檔社區。

    松下重之正坐在屬於他的座位上。

    今年已經六十多歲的松下重之,由於保養得當,所以看上去相當年輕。如果別人說他今年只有四十歲,那麼也一定有人相信。

    按理說,一個人到達他這個地位應該沒有什麼值得他煩惱的事情了。

    可是現在的松下重之正愁眉緊鎖。

    因為他的面前還站著一個人,一個即有可能是機遇又有可能是炸彈的人。

    這個人,正是池上町孝。

    池上町孝是來投奔他的。雖然池上町孝並沒有明說,但是這一點,在池上町孝剛剛進入他的房間的時候,松下重之就猜到了。

    因為發生在東京池上家的事情,他知道的很清楚。

    說實話,對於收留池上町孝這個燙手的熱山芋他並不是很上心。

    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收留了這個池上家族的叛徒之後,就等於得罪了整個池上家族。池上正明如果知道了,一定會直接找自己要人的。到那時,就會讓他陷入進退兩難之境。無論是給,還是不給,情況都會對他很不利。

    可是如果不收留的話,池上町孝手裡的那一百億美元他又實在有點捨不得。

    要知道對任何一個經濟組織來講,流動資金永遠都是最寶貴的。尤其是現在正處於經濟危機時期,流動資金就更顯寶貴。

    池上町孝手裡掌握的是現金。

    而且是從雙菱銀行提出來的現金。如果這一百億現金存入松下銀行,就相當於為松下銀行一下子提供了一百億美元最寶貴的本金,那麼,此消彼長之下,就極可能為松下銀行提供一個超越雙菱銀行的機會。

    銀行,尤其是主辦銀行,是一個財團核心中的核心,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松下家族就有可能借此一躍而越過池上家族,甚至以此為契機,松下家族有可能成為日本一大家族。

    為了這一天,他可是等了太久了。

    留,還是不留?這是個問題。松下重之很矛盾。

    所以池上町孝進入他的房間之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保持了一個看似極其微妙的平衡。

    池上町孝當然知道松下重之在想些什麼。

    這種事情如果換了他,他說不定也會像松下重之一樣,也會顧慮重重的。這不能怪他,畢竟利益,是要權衡之後才能作出決定的。所以松下重之不說話,他也不說話。他在等著松下重之的決定。

    而且,他很有信心。一百億美元,無論自己投靠那個家族,都足以讓對方心動,他不愁找不到棲身之地,再不計自己就遠走高飛,去美國、去歐洲都由得他,一百億美元也足夠他做一個富家翁了。

    良久,松下重之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一種就好像突然見到了老朋友一樣的笑容,「呵呵,池上君一路辛苦了。」

    聽到這句話,池上町孝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知道,松下重之算是同意收留他了。

    然後兩個人就開始笑,笑的很開心。

    但是無論是他還是松下重之,兩個人的笑容裡都似乎包含有一抹別樣的意味。

    東京,玄武會總部。

    本莊龍之介一臉悲憤的站在那裡。

    他的前面是他的兒子,他唯一的兒子本莊洋介。

    本莊洋介已經被人送回來了。

    可是現在的本莊洋介卻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連他這個父親都已經不認得了。他的嘴裡還在不斷的向下流著口水,一臉傻笑。

    他現在唯一會講的兩個字就是:「憂佳……憂佳……」

    他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倒不是別人對他做了什麼。而是使用那個傀儡術留下的後遺症。

    使用傀儡術的人,操縱者和被操縱者的精神是統一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隨心所欲的操縱傀儡。

    如果操縱者主動切斷與被操縱者之間的關係,也就是解除傀儡契約,那自然沒有問題。可是如果這種傀儡契約是被強行切斷的,就有問題了。

    強行切斷傀儡契約不但對被操縱者很危險,對操縱者亦然。

    池上憂佳的精神世界由於有伊籐八寶和林奇為她恢復了正常,自然是一點後遺症也沒有留下,可是本莊洋介卻不同了,由於是強行切斷而且沒有人對他的精神進行修復,這就好比在一個人的身上突然砍了一刀之後而不進行止血,後果自然很嚴重。

    雖然在精神世界裡砍上一刀不會死人,但是如果不修復,那麼變成傻瓜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對於他這個罪魁禍首,自然是沒有人願意為他修復精神世界的。

    雖然神宮丸造也算是他的老師,但是神宮丸造卻不懂陰陽術,而且作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神宮丸造生氣還來不及,又怎會想法子幫他?

    他當時向林奇請求的一件事就是留下本莊父子的命,如此而已,至於留下命之後的本莊父子變成什麼樣,卻不是他能操心的了。

    本莊洋介去池上家幹什麼去了,他是清楚的,雖然他並不是很贊成這麼做,可是看田中信雄那信誓旦旦的樣子,他又動搖了。

    畢竟能夠脫黑變白的誘惑對他來說實在太大了。他無法抗拒。

    可是現在,兒子變成了這個樣子,田中信雄那個混蛋卻連個人影都找不到了。卻要自己獨自面對池上家族有可能的各種報復。自己根本就相當於被田中信雄當槍使了一回。

    本莊龍之介不由在心裡大罵田中信雄不是東西。

    可是罵歸罵,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治好兒子,而不是找人算賬。

    本莊龍之介自然是知道他的兒子究竟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如果換了一個普通的家族,不管自己是對是錯,他早就帶人殺上門了。

    可是池上家族卻是他惹不起的,所以他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生生嚥下這口惡氣了。

    在本莊洋介看來,池上家族是根本不會對他怎麼樣的。因為池上家族根本就沒有任何損失,所以根本就不應該對玄武會有所行動,就算有行動,也一定是各種經濟打擊,比如地盤收縮啊,讓警察來找麻煩啊之類的。

    這些事情雖然會給玄武會帶來一定的麻煩,卻不會傷及根本,本莊龍之介卻是不怕的。

    而且玄武會的勢力也在那裡擺著,任何一個組織想要真正對付玄武會,都會付出血的代價。

    可是他卻忘記了一件事,他的兒子動的是一個不該動的人,玄武會惹了它惹不起的勢力。平時之所以不動你,是因為沒有涉及根本利益,範不著跟你拚命,可是一旦觸及了核心利益,那麼,一個小小的黑社會卻是無法和池上家族這種甚至能決定日本經濟走向的龐然大物相抗的。

    本莊龍之介已經一連抓了八個名醫了。理由是他們不能治好本莊洋介的病,根本就是打著名醫牌子騙人的庸醫!

    現在,九個名醫被請了進來。

    前八個人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他很後悔自己聽說消息以後沒有立即跑出去旅遊,等事情平定以後再說。

    等到玄武會的人找上門來的時候,他才發現想走也走不了了。

    雖然玄武會的人很客氣,可是他知道,一旦本莊龍之介發現他也無法治好他的兒子之後,他知道自己也一定會從「名醫」變成「庸醫」而被本莊龍之介關起來。

    本莊龍之介已經揚言,如果沒有人能夠治好他的兒子,他就要讓這些所謂的名醫全部殉葬。

    那個名醫戰戰兢兢的走進了這玄武會的總部。

    十六層,擁有比最專業的醫院還專業的各種醫療設備。

    本莊洋介現在就在這個地方。

    這位名醫走進一看本莊洋介的樣子,就馬上反應過來,這位本莊洋介少爺似乎不是普通的精神失常。如果只是普通的精神失常的話,那麼自己前面那八位也就不被打上「庸醫」而給關起來了。既然不是普通的精神失常,那是一種被人強行破壞了精神意識的損傷,這種情況他在很多年以前曾經見到過。一般來講,這種傷害是不可能通過正常的醫療手段進行修復的。

    所以,這位名醫的冷汗立即就流下來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被注定了。

    可是,他還是依舊按照平時的樣子,使用各種先進的醫療設備裝模作樣的對本莊洋介進行了一通檢查。

    這已經是本莊洋介九次享受這種待遇了。

    旁邊的本莊龍之介一臉的焦急與期待。

    設備上顯示的結果與那「名醫」所料的一點不差,大腦本身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思維能力卻已經被破壞殆盡。現在的本莊洋介智力和一個不滿週歲的嬰兒無異,不同的是,普通的嬰兒智力是可以發展的,而這個嬰兒卻是永遠不可能長大的,因為他已經沒有了任何進化發展的潛力。

    怎麼辦?名醫心裡忐忑不已。如果照實說自己治不了,那麼自己的命運可想而知,一定是和前八位「名醫」一樣,一下子從名醫變成「庸醫」而被關在這玄武會,至於什麼時候能出去就只有天知道了。搞不好再也出不去也有可能。

    可是如果硬著頭皮說能治,那麼情況有可能更糟。萬一到最後本莊龍之介發現上當了,有可能一怒之下就要了自己的命也說不定。

    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名醫決定對本莊龍之介說一段話。正是這段話,四分之一柱香之後,救了他的命。

    名醫清了清嗓子,「本莊先生,令郎患病已經有多久了?」

    本莊龍之介說道:「從昨天起一直到現在,都是這個樣子。」

    名醫問道:「那究竟是怎樣變成這個樣子的?」

    本莊龍之介怒道:「我要是知道還要你來幹嘛?你不是醫生嗎?醫生看不出來病人得的什麼病,還要你這醫生幹嘛?你前邊那幾個也是一樣,不是說中邪,就是說邪靈附體,根本就是滿嘴放炮,要是你也敢胡說八道,可別怪我不客氣!」

    名醫似是考慮了一下,終於硬著頭皮說道:「根據我的檢查結果來看,令郎的腦電波很穩定,除了身上的跌打損傷之外,其它各項指標也未見異常。這種情況一般來說是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的。這也是其他醫生說令郎中邪或者邪靈附體的原因。但是依我之見,令郎的病即不是什麼中邪,也不是什麼邪靈附體,令郎根本就沒有病,或者說這種病甚至根本不是病!」

    他這種說法,本莊龍之介還真是一次聽到,連忙問道:「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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