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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長街之上美女道士 文 / 風之靈韻

    就因為這樣才誕生了,京城別有風色的探花使比賽的送花典儀。那些進士們大多選的是高門大戶,只是有些高門的小姐自詡身份,看不上這些隨便獻媚的男人,於是又形成了另一種景象,獻上去的花被扔出來,然後那些人再接再厲,把花又撿起來獻到另一家。

    這就像那書生說的,「不收沒關係,只要臉皮夠厚,不妨多送幾家。」

    當然也有那臉皮薄自尊心強的,被拒一次便沒再繼續,只站在一邊看著別人。

    半個時辰之後,比賽正式結束,成就的佳偶也有幾對。隨後名門千金們都上了車各自回家,那些新科進士們逐漸離去,聚集在朱紫街上的人潮也都散去。

    浩然本來想等人都走了和春心好好說說話,那日他走得匆忙,都沒和她道別,可是周圍人實在太多,把他擠得動不了,可這一轉眼的功夫春心就不見了。

    春心自然要快點跑,從進士們送花開始她就遛了,那個書生一回頭看不到她,還很是大喊一幾聲。

    商人笑道:「你是找不著那小道士的,她早走了,我瞧著她也不像一般人。」

    書生頷首:「自然不一般。」能讓狀元爺傾心的,怎麼可能是一般人?

    春心離開的早,惹了這麼大的動靜,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她走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在朱紫街的首段上,往官巷口而去,平日裡熙攘的街道上幾乎沒什麼人。從這裡到南門的宅子是繞遠的,但這個時候在人擠人的朱紫街上亂轉絕對是不智的事,她寧可繞遠路也不肯在眾目睽睽中被人盯著看稀罕物。

    走了一會兒,突然覺得頭頂「啪嗒」掉下來一樣東西,她用手一摸黏黏膩膩,灰灰白白的,一聞還有股臭味兒。

    真是人要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天上飛隻鳥來。都能拉一攤糞在頭上。

    她抬頭望天,正瞧見一隻怪鳥從天上飛過,那隻鳥巨大無比,拉的糞也大攤,糊的她半個腦袋都是臭烘烘的。

    抬頭怒視著那隻鳥,那隻鳥也瞪她,眼神似也頗為憤怒。春心心裡奇怪,一隻鳥也會這麼看人?仔細瞧那鳥,見它羽毛豐厚,呈灰黑色。它有尖利的喙。巨大的四爪似乎抓著什麼東西。紅紅的,很像海藻,也很像人的頭髮。

    她看得怔了怔,那紅紅的頭髮。怎麼那麼像是骷髏頭的?

    骷髏頭那傢伙自從被她剪掉頭髮之後,每天不停地哭,她被他哭得心煩,只好把他帶回來的那些碎發綁好,給他做了個發套,讓他沒事的時候可以戴著玩。

    他的頭髮被怪鳥抓著,那他的骨架呢?難道也被這大鳥叼走了嗎?

    站在原地呆了呆,終究是不放心骷髏頭,追著那隻大鳥而去。她跑的飛快。撒開腳丫子,使出吃奶的勁兒,跑到後來頭上的道帽跑掉了,頭髮也披散下來。

    街上的人逐漸多起來,不少人看到一個穿著道裝的女子在街上狂奔。都駐足看著,好奇出了什麼事。

    春心也顧不上管別人怎麼看,只一個勁兒向前跑。

    這只怪鳥沿著街道飛出城去,一直向西。

    它似乎很會氣人,一路上都跟她保持著若即若離,她累得跑不動了,那隻鳥就在天上盤旋著等她一會兒,等她有了力氣繼續跑,它就繼續飛,彷彿巴不得叫她追上似地。

    追到後來春心實在沒力氣了,躺在地上,粗粗的喘氣。她也不知這是哪兒,似乎跑出城很遠,周圍一片荒蕪,沒有人煙,連田地也沒有。

    那隻鳥並不肯飛走,就落在她身邊,張著嘴不時發出笑聲,笑得古怪之極。

    春心累得手指頭都懶得動,她看了它一眼,喘了好半天才開口道:「你把我引過來要做什麼?」

    問完後自己都覺得很笨,那是隻鳥,又不是人,怎麼可能回答她?

    可是偏偏那隻鳥回答了,它「咯咯」笑了幾聲,用一種極其古怪的語調道:「你就是骷髏頭說的那個小道士嗎?要想救他,三日之後到齊落山吧。」

    它說完振著翅膀飛走了,那頭紅頭髮拋在地上,髒髒的,上面沾著灰灰白白的東西疑似鳥屎。

    春心唏噓不已,這隻鳥也不知是誰養的,能說人話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它到底把她引到這兒來做什麼?就為了告訴她上齊落山嗎?

    丫丫呸的,要說話在京城說也行,非得把她引到這兒嗎?

    在地上躺了一炷香的功夫,歇夠了才站起來,她在原地轉了三圈,根本摸不清這是什麼地方,荒郊野嶺,寸草不生,連個能順路帶她一段的人都沒有。

    按著記憶中的方向往回走,路上遇到一條小河,弄了點水把頭上的鳥屎洗淨了,才又繼續走。只是道帽和髮帶都跑丟了,沒有東西扎束,只能這麼披頭散髮的,很是不自在。

    所幸她不算路癡,走到半夜兩條腿都快走斷了,終於回到京城。深更半夜的城門早落了鎖,她在城牆腳下抱著腿坐著,挨到第二天早上才隨著熙攘的人群進了城。

    她頭上沒了帽子,發繩也掉了,女子形態畢露。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有許多人都回頭看她,眼神古怪之極。春心剛開始還能視若無睹,到了後來也覺不好意思,用袖子掩住臉,心說,不就是個女道士嗎?至於眼神那麼奇怪嗎?

    她卻不知在蕈國,女道士是一種很特殊的職業。

    女人,是男人聊不盡的話題,也是男人們生活中生死不離的影子,走在大街上長得漂亮的美女總令頗多的男士回頭!而一個美貌多姿的女道士,回頭率就更高了。

    出家為女道士,在蕈國是一種貴族時尚,達官貴族家的女子,有不少去做女道士的。

    道家講究的很少,沒有固定的戒律,就是自然而然,符合自然的規律,人類婚嫁就是自然規律,所以道士是可以犯色戒的,但和尚就不行。蕈國的女道士多是尊貴美貌女子,更有的出身皇家,她們都是有特權的,是隨時可以還俗嫁人的,在清靜幽雅的道觀掩飾之下,還可以享受到更多自由的兩性關係,而且還不用受指責。

    這種自由奔放的生活,讓很多女性都嚮往成為女道士,也讓眾多的男子對女道士有了更多的期待和幻想。只是女道士通常不會在外面走動,女道所居住的道觀也不是隨便誰都能進的,再加上女子入道出家審查極為嚴格,非是身份特殊,或者有道行高深的仙長引薦,根本不可能有道觀收留。所以大街上看到女道士,對許多百姓來說都有很大的好奇,也難怪這些人好像看稀罕物似地的盯著她。

    春心被人看得甚是難受,不由加快腳步。

    就在這同一時刻,一個華服男子出現京城最大酒樓仙鄉樓,在他身後跟著一個青衣男子,苦著臉,似乎頗不情願的樣子。

    華服男子走到樓梯口把他往前一推,青衣男子被迫登了上去。

    華服男子稍稍頓足,兩名從人不待他吩咐,自動分站兩邊,守住樓梯口。其餘從人尾隨華服男子繼續前行,直奔樓上而去。

    這華服男子看著年紀很輕,不過二十幾歲,面色白皙,一雙鳳眼眼尾上挑,薄唇微微抿合,神態沉穩。他雖然年輕,卻自有一股尊貴的氣勢,令人凜然不敢冒犯。

    酒樓掌櫃要上前來招呼,被幾個侍從攔住。

    仙鄉樓經常有些達官貴人降臨,瞧這位的通身氣派,一看便知不俗,掌櫃識趣的離開,只吩咐小二小心伺候。

    華服男子進到靠西的一間雅房,兩名從人先用白絹布擦拭板凳,安放錦墊,又在桌面鋪了一層軟緞,向小二要來熱水,用自家的器皿沏了一壺好茶。頓時茶香四溢,似是上好的南宮山銀針。

    華服男子坐下後,眼風掃向緊隨在他身後的一名青衣人,微微頜首,示意他也坐下。後者含笑搖頭,反而退後了兩步。華服男子眉稜骨抽動了下,一把扯住青衣人的手,硬把他拉至近處,按坐到自己身旁。

    那青衣人歎口氣,「我又不是女人,你整這麼曖昧做什麼?」

    華服男子輕哼一聲,「曖昧不曖昧倒無妨,我是怕你跑了。」

    他又歎,「我既回來,輕易也不走了。」

    「你也說輕易,若不輕易就當如何?」

    他咧嘴苦笑,「好吧,不管輕不輕易,我都不走就是。」

    華服男子這才頷首而笑,「那就好,我正有要事要做,你不走便可幫我了。」

    青衣人頓時笑得更苦了,他好容易遠離了是非,還真不想跳進他家那鍋爛雜碎湯裡去,一個弄不好自己就成雜碎了。

    半是祈求的看著他,「你當做沒看見我不行嗎?」

    華服男子表情淡淡,「可惜我看見了。」

    是啊,他看見了,大街上那麼多人,他卻偏偏要從他身前走過,結果被他抓了個正著。這也是老天把他送給他的,他自然要好好收著,為他所用。這麼想著,不由嘴角微揚,笑意欲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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